接連撞塌三堵牆之後,大家再也提不起鬥志,就算有鬥志,身子酸酸軟軟,也是有心無力了。

俊美男擦著臉頰上的汗水,劇烈運動過後,他的臉頰紅撲撲的,再加上皮膚本來就好,竟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搖搖頭,嘆道:“不行,這條路行不通。”

鯊魚頭盤腿坐在地上,頹然道:“看來只能困在這間房子裡了。”

白裙少女低聲道:“塔靈果然是不允許我們鑽空子的。”

衛良問道:“塔靈如果不打算讓我們出去,為什麼不把牆設計的堅固一些,而是要弄得跟千層卷一樣?”

“誰知道呢,也許就是在故意戲弄我們。先給一點希望,再讓我們絕望。”

折騰了這麼半天,天也快黑了,大家懷著複雜的心情各回各屋。

丁丁躺在床上,望著漸漸昏暗的燈光,倦意越發濃烈,她想,既然這幾天都挺過去了,那麼明天應該也應如此——她一如既往的起床,一如既往的來到衛良門前,對方一如既往的推開門,兩個人一如既往的活著。

她很快就睡著了,就像中了魔咒的睡美人一樣,不同的是睡美人等待的王子將自己吻醒,而她卻等待著兇手將自己殺死。

黑影又出現了,來到樓下,吃了一碗米飯,兩碟素菜,又喝了一碗紫菜湯,坐在沙發上休息。他輕輕吟唱著一首舒緩的歌曲,雙眼微閉,身體隨著旋律輕輕擺動,看上去很優雅。他並不著急,反正有大把時間,剛吃完飯不宜運動,對腸胃不好,得休息一會。

半個小時之後,他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緩緩走上二樓。

“今天晚上該殺誰呢?”他喃喃自語,語氣平淡的不像是殺人,更像是一個農夫望著自己的家禽,猶豫先殺公雞還是先殺母雞。他並不認為自己冷血,這只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幸運的是,他並沒有光顧丁丁的房間,似乎打算讓這個不太聰明的女孩多活些日子。

不幸的是,他在隔壁停頓下來,這正是衛良的房間。黑影抬起腳,又收回腳,似乎很猶豫,他想,可恨的塔靈,可恨的規則,為什麼每天只能殺一個人?要是能多殺幾個就好了。

然後,他穿了進去。沒錯,就是“咻”的一聲穿進去的,好似穿牆術一樣,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萬能-鑰匙。

……

第二日,丁丁睜開雙眼,一如她所料,自己還活著。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衛良是否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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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衛良門前,敲了敲門,無人回應。她很有耐心,或許對方還沒有睡醒,或許正在洗漱,於是就等了一會。可足足半分鐘過去了,裡面還是悄無聲息,她有些慌神,用力敲了起來,可無論她怎樣敲打,房門都那樣緊緊的關閉著,沉重如山。

“快開門啊!”

“衛良,衛良,你怎麼不說話?”

“你別嚇我!”

她一遍遍呼喊著,卻無濟於事。一種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她搖搖頭,努力否定這個猜想,可越是否定,那個念頭越根深蒂固,或許衛良是死了?她一個激靈,忽然想起高中開學那天,在與母親的告別中踏入校園的大門,想到以後就要留宿在學校,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關心,她便生出強烈的不安。而現在的這種感覺和當初很像,快樂的前提是建立在安全感之上的,人先有安全感,才會快樂,處在一個動盪不安的環境,哪怕見到最好玩的事也開心不起來。而安全感不是憑空產生的,需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比如說物質基礎,比如說人際關係等等。對丁丁而言,衛良就是她安全感的基礎,雖然猩紅之塔很殘酷,但只要和衛良在一起就不會害怕,他冷靜睿智,從容不迫,就大樹一樣遮風擋雨,哪怕天塌了也能泰然處之。

可現在,那顆大樹倒了。

無盡的恐懼洶湧而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失去母親的幼崽,弱小,怯懦,嬌嫩,必然會成為其它野獸的獵物。

“衛良……”

“衛良……”

她一遍遍敲擊著,一遍遍呼喚著,哭聲驚擾了其他人。

“怎、怎、怎、怎、怎麼了?”口吃男走過來,關切的看著她。如果非要在眾人中找出一個喜歡的人,他一定選丁丁,因為對方尊重自己。

丁丁未曾回頭,望著緊閉的房門,喃喃道:“衛良……也許出了意外。”

提起衛良,口吃男想起那張微笑的臉,無論何時,對方總能保持微笑,卻並不讓人覺得做作,似乎他的內心一如外表那樣平靜。他對於衛良談不上厭惡,雖然對方並不懂的尊重人,也不算善良,但起碼不以恥笑他人為樂。他瞅了一眼面前的七號房間,問:“這是衛良的臥室?”

丁丁點點頭,哽咽著說:“已經敲了好長時間的門,裡面也沒有動靜。”

口吃男沉默了一會,低聲說:“別、別擔心,或許他只是睡過頭了。”

丁丁哭泣著搖了搖頭,她瞭解衛良,對方不是睡的很沉的人,只需很小的動靜就能吵醒,現在敲了這麼久卻毫無回應,顯然不正常。

口吃男見她哭的如此傷心,因為嘴拙,不知如何安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覺得這樣不太合適,畢竟兩人算不上熟,冒然肢體接觸會不會被對方嫌棄?這麼想著,他又收回手,緩緩道:“別哭了。要、要不我給、給你講個笑話吧?”

他呆呆傻傻的,這個節骨眼了,丁丁哪有心思聽他講笑話?就沒有說話。在他看來這卻是默許的意思,磕磕絆絆道:“魯迅的朋友問、問、問他:你在寫什麼?他回答說:管他呢,寫了又不是我背。”

他悄悄觀察著丁丁的反應,見對方面無表情,以為自己沒有講明白,解釋道:“我們上、上學的時候,老是背課文。”說完,他強笑起來,努力使氣氛顯得活躍一些。

丁丁抹了抹眼淚,說:“能不能安靜一些?”

口吃男是個很敏感的人,能夠察覺到對方語氣裡的不悅,他很費解,也很難過,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他只是想逗她開心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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