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眾人再次陷入沉睡。

衛良安靜的躺在床上,神色平淡,沒有恐懼,也沒有不安,彷彿沒什麼能嚇到他,包括死亡。

丁丁沒有再縮到床底下,明白那蠢萌的行為並沒有什麼效果,而且睡在地板上確實不舒服。她躺在床上,身子緊緊蜷縮著,就像一個嬰兒。從睡姿上來看,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黑影再次出現了,如同遊走於黑暗中的刺客,隨時都會奪走一條生命。他手中的刀子是那般鋒利,森森冷冷,閃爍著寒芒,上面還殘存著國字臉的血跡。

他沒有急著殺人,長夜漫漫,有的是時間。

他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又削了一個蘋果。他自小就喜歡吃蘋果,便宜,健康,比那些進口的稀奇古怪的水果實惠多了。待一個蘋果吃完,他沒有立即動身,而是斜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歪著頭,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陷入了沉思。

過了很久,大約有半個小時,他猛地站起身來,有了決斷。抽出溼巾,將水果刀上的果汁擦乾淨,刀身變得更加乾淨白亮,殺起人來也更痛快利落。

他邁動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上樓去。

……

次日。

丁丁睜開眼睛,看到溫暖明亮的燈光,她知道自己又活下來了。醒來的第一件事,還是跑出去,來到七號門前,猛地敲擊:“衛良,你醒了嗎?”

衛良打開門,睡眼惺忪,道:“我沒事。”

丁丁這才展露笑顏,道:“上天眷顧,我倆又挺了過來。”

衛良微笑道:“謝謝你的關心。”

丁丁也笑道:“不客氣,誰讓咱倆是朋友呢。”

對於友誼,衛良並不是太看重。在他的觀念裡,朋友隨時都會變成敵人,敵人隨時也會變成朋友,只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而眼前這個小丫頭,或許是天性善良,或許是社會閱歷不深,還保留著一份單純。

衛良微笑道:“等我洗漱一番,然後看看哪個倒黴蛋死了,順便再把真正的兇手揪出來。”

丁丁低聲問道:“兇手真的是白少將?”

衛良笑道:“八九不離十。”

丁丁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

二十分鍾後,衛良與丁丁走下樓去。一樓的沙發上已經坐著三個人了,分別是劉莽,俊美男,還有鯊魚頭。

劉莽本來不待見丁丁,但昨天丁丁道過謙之後,他倒是放下了成見,笑著打招呼道:“你倆毫髮無損,這可是件好事。咱們朋友一場,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當哥的心裡也難受。”如果他知道兩人當初是為了殺自己才虛與委蛇,不知作何感想。

衛良笑道:“看見你沒事,我也很高興。”

這時候,白裙少女也下來了,一瘸一拐的,比昨天更為嚴重,走路甚至都要扶著牆。

劉莽本就不喜歡她,落井下石道:“小妹妹,你昨晚又被日了?”

白裙少女面色蒼白,也沒有心思與他鬥嘴,好不容易走了過來,緩緩坐到沙發上,屁股剛落下,彷彿戳到痛處,又趕緊站起身來,調整一番位置,身體斜了斜,這才感覺舒服一些。

鯊魚頭並不討厭少女,反而隱隱有些憐憫,他不明白那些人為何針對她。他不信那些謠言,只信自己看到的,這就是一個無助的小女孩,哪裡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怕?他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白裙少女欲說還休,淚眼朦朧,哽咽道:“那個禽獸,昨晚又……”

劉莽聽到這裡自然明白了,小聲哼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又被日了。”

鯊魚頭狠狠一拳捶在沙發上,罵道:“畜牲!這還是個發育不成熟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

劉莽笑道:“你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這事兒和你有關係麼?告訴你,兇手很可能就隱藏在我們中間,你現在這麼罵他,小心今晚爆你菊花。”

鯊魚頭憤聲道:“你他媽還笑的出來!良心被狗吃了麼?”

劉莽臉色一沉,罵道:“小崽子,別跟我裝聖人。不是我說你,你懂個屁啊?她說自己被糟蹋了,有證據嗎?依我看,這丫頭就是裝可憐,博取你這種愣頭青的同情。”

“行了,別吵。”俊美男看不下去了,道:“當務之急是把兇手揪出來,咱們窩裡鬥像什麼話?”

劉莽問道:“你有線索了?”

俊美男搖搖頭,道:“暫時沒有。”

劉莽一瞪眼:“那你說個卵。”

俊美男道:“你這個人,滿嘴髒話,一點素質都沒有。”

劉莽不屑道:“你快得了吧,娘們吧唧的,還好意思說我。”

丁丁聽得一陣頭大,道:“都別吵了。至於誰是兇手,待會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聽聞此言,神色一震,問:“你心裡有數?”

丁丁點點頭,道:“已經大致有了眉目。”

劉莽急切道:“兇手是誰?”

丁丁賣了個關子,笑道:“等會再告訴你們,現在他還沒有現身。”

劉莽一拍大腿,不耐道:“女人就是磨嘰,你痛痛快快說了不就完了嗎?”

劉歡也下來了,一邊走路一邊哆嗦,弱聲道:“哎呦,昨晚吃壞肚子了,真難受。”

劉莽悄悄對丁丁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問兇手是這胖子?

丁丁搖搖頭,表示不是。

劉莽大致有了數,只剩下倆人還沒路面,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他快步跑上樓去,又將口吃男拎了下來,問道:“是他?”

口吃男有點緊張,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怎麼了?”

“也不是他。”丁丁不想再吊眾人胃口,道:“走,我帶你們去找兇手。”

此時此刻,她很有些成就感,雖然這是衛良的智慧果實,但她仍然覺得心裡美滋滋的。

衛良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事情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如果兇手每天殺一人的話,到今天為止,應該還剩八個人存活。目前露面的人加起來正好八個,也就是說沒露面的那個基本已經死了。

眾人來到白少將門口,奮力敲門,卻無人回應,裡面安靜的可怕。

俊美男遲疑道:“他應該死了吧?”

鯊魚頭點點頭,表示贊同。

劉莽道:“這還用說,肯定是死了,要不然怎麼沒個動靜?”他與白少將有仇,對方死了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白裙少女沒有說話,低著頭,想來心中也樂開了花。白少將處處針對他,雙方結仇不可謂不深。

丁丁呆住了,喃喃自語:“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死?不,一定是搞錯了。”

按照衛良的推測,白少將才是兇手,兇手怎麼會殺死自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兇手瘋了;第二,衛良推理錯誤。很顯然,後者更靠譜一些。

丁丁不死心,又敲了半天門,裡面依然沒有動靜,這一切與昨天發生的如出一轍,國字臉死後也是這樣,房門緊閉,任由眾人在外面敲打,死人已經做不出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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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莽忍不住笑道:“喂,妹子,你說的兇手不會是這個死人吧?”

丁丁臉上火辣辣的,無地自容,無助的看著衛良。

衛良眉頭鎖的更重了,沉默無言。

丁丁尷尬笑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呵呵。”

“呵呵。”劉莽咧了咧嘴。

“呵呵。”俊美男也咧了咧嘴。

“呵呵。”鯊魚頭也咧了咧嘴。

口吃男來的晚,並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出於禮貌,他也對丁丁呵呵一笑。

至於白裙少女,可能是下面吃痛,實在笑不出來。

待眾人都走了,衛良仍蹲在地上,鎖著眉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丁丁嘆息一聲,寬慰道:“沒關係的,大不了推翻之前的,重頭再來。”

衛良喃喃自語道:“一定是哪裡出錯了……如果他不是兇手,昨天為什麼說謊?”

丁丁道:“你說的深淺睡眠是建立在假設之上。你怎麼知道我們沉睡時一定是深睡眠呢?塔靈是不可揣度的。”

衛良輕嘆一聲:“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他深吸一口氣,振作起來,臉上再次掛上了和煦的微笑,道:“你說得對,大不了重頭再來,失敗是成功之母。”

眾人吃過早飯,投票環節又開始了。這一次,要從八個人裡面找出誰是兇手,單從機率上來講,倒是比昨天容易一些。

衛良問道:“大家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眾人沉默無言。

衛良問道:“難道都沒有發現麼?”

眾人紛紛搖頭。

衛良微笑道:“那就再找找,兇手可是個大活人,又不是幽靈,總會蛛絲馬跡的。”

大家先是在一樓翻找,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又跑到二樓,走廊、房間都搜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很顯然,兇手更加謹慎了。第一次殺人還留下菸灰,這次則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時,俊美男忽然一拍腦門,道:“我有一個辦法!”

劉莽揶揄道:“這次不會是又開玩笑吧?”

俊美男神色略顯激動,道:“兇手擁有萬能-鑰匙!我們的鑰匙只能開啟相對應的房門,而兇手的鑰匙可以開啟全部房門。”

聰明點的人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大家掏出自己的鑰匙,一個個試,自然能找出兇手是誰。

鯊魚頭一拍腦門,道:“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沒想到!”

劉莽覺得此計可行,急切道:“別說沒用的了,大家快來試吧,就拿我這五號門做試驗。”

俊美男第一個來,掏出自己的九號鑰匙,插進去,擰不動,可見這把不是萬能-鑰匙。

隨後,鯊魚頭也試了自己的二號鑰匙,同樣打不開門。

再是口吃男,插入四號鑰匙,無功而返。

劉莽威嚴的打量白裙少女,道:“小丫頭,該你了!”

事實上,他十分懷疑白裙少女就是兇手,因為白少將與她不和,第二天就死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麼。

白裙少女顫顫巍巍走了過來,掏出自己的十號鑰匙,擰了擰,居然沒擰動。劉莽眉毛一挑,自然是不信的,粗暴的將她推開,自己親手試了試,果然沒有反應。

“奇怪,難道不是這小賤人?”他心頭納悶,又把目光轉向衛良與丁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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