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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三寶的蘑菇腦袋,就像哄著寵物般,“乖。”

何哥碰碰妖女,小聲問,“她這是怎麼了?她不是一向喜歡微笑著用鈍刀一刀一刀地磨死對方嗎,今天怎麼突然冷著臉一個大招秒殺啊?”

妖女想起白天的事,會心一笑,“大概是心亂了。”

“為什麼?”

“因為……怕求而不得。”

“阿憶也會有求而不得的時候嗎?”

“你見她什麼時候求過什麼?”

“也是,她一向最淡泊。”

“所以啊,越是這樣越是怕。”

何哥被妖女說得越發困惑,索性不問。

十點剛過,眾人便發現一向早睡早起的隨憶坐在椅子上煩躁不安。

何哥問躲在被窩裡的三寶:“哎,你看阿憶像不像實驗室裡馬上就要被試驗的小白鼠?”

三寶探出腦袋看了一眼,一臉純真的回答:“是大姨媽快來了吧?”

妖女邪惡地笑著接了句,“或者是,該來的大姨媽沒來?”

兩個枕頭和一本雜誌同時飛向妖女的床位,妖女及時躲進被子躲過一劫。

幾分鐘後隨憶就收到了簡訊,穿了件外套就往樓下跑,原本已經上了床準備睡覺的三個人動作一致地穿衣下床趴陽臺。

幾分鐘後。

三寶眼裡的粉色泡泡不停往外冒,“啊,夜色美男啊,怎麼長得這麼帥呢?簡直是要我的命啊。”

妖女則感嘆:“真是般配啊。”

何哥抓抓腦袋問:“我們是不是應該通知對方該收彩禮了?”

這是兩個人第二次站在黑燈瞎火的寢室樓下,蕭子淵微醺,連一向淡漠的神情都帶了抹豔色,分外勾人。

“我給你帶來困擾了?”蕭子淵的聲線清淺,似乎還帶著落寞和黯然。

一句話就打碎了隨憶原本打算好的冷漠,不知為什麼心裡竟然生起酸澀,慌亂著搖頭,“沒有、沒有……”

蕭子淵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動聲色的蕭子淵讓隨憶心裡發毛,胡亂扯著話題,“蕭師兄感冒好了嗎?”

蕭子淵心不在焉的回答:“差不多了。”

隨憶覺得自己平時還是挺鎮定的,怎麼到了蕭子淵面前就總是腦子不夠用呢?

她有點惱,隨口說:“那師兄早點回去休息吧。”

蕭子淵突然向她伸出手來,“拿來吧。”

“什麼?”隨憶看著蕭子淵的手,十指修長有力,掌紋清晰,不過,好像瘦了些。

蕭子淵把手收回放入褲袋,歪著頭反問:“你說呢?”

隨憶摸不清蕭子淵到底是什麼意思,索性搬出大道理來掩飾,“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覺得既然是長輩送的東西,就應該好好保管,怎麼能隨便轉送給別人?”

蕭子淵這次並沒追究她到底是怎麼知道平安符是長輩送的,只是問了句:“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最後幾個字低得大概只有隨憶自己能聽到。她現在有點後悔招惹了蕭子淵,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下次他無論扔給她什麼,她好好收著就好了嘛。

“你不是別人。”蕭子淵極快的接了句,“我從來不為難人,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能勉強你,還給我吧。”

蕭子淵前段時間在醫院陪床,沒休息好,突然變了天就感冒了,回到學校又趕著做實驗,今天又喝了酒,其實臉色並不好,眉宇間還是能看得出疲憊,他卻一直站在風口的位置替她擋著風,隨憶忽然有些不忍。

她低下頭作檢討,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不知好歹,可現在她是騎虎難下,難道現在告訴蕭子淵:師兄,我又不想還給你了。

蕭子淵雖然嘴上冷淡,可是臉上的笑容隨著隨憶臉上的愧疚聚集而越發燦爛,又輕飄飄地來了句,“估計你的驚也壓過了,既然覺得戴著是個累贅,那就還給我吧。”

他越這麼說隨憶心裡越慚愧,好像自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那種人,可是心思轉了一圈又開始怨蕭子淵,那麼重要的東西幹嗎給自己啊。她又不是他什麼人,給她幹嗎?

想到這裡,她忽然抬頭惱怒地瞪了蕭子淵一眼,飽含怒意。

蕭子淵沒想到她變臉比翻書都快,前一秒還愧疚得小臉通紅,下一秒就怒氣衝衝的瞪他。

他倒是沒見過隨憶這個樣子,她總是一臉鎮定地微笑說話,散漫隨性,有點早熟。今天似乎逼得有點急,才讓她亂了陣腳。

現在這樣似乎才是真的她,真情流露,帶著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孩子氣。他更喜歡。

隨憶看著蕭子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似乎明白了蕭子淵在逗她,紅著臉氣沖沖地轉身跑了。

蕭子淵看著她進了樓門,才垂下頭低聲笑出來。一半是為她,一半是為自己,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趣味了?

蕭子淵回到寢室,溫少卿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心情不錯啊?”

蕭子淵笑著點了下頭。

林辰抱著本厚實的法律書從檯燈下抬起頭,“對了,喻大美女找了你一晚上了,你怎麼不接她電話?”

蕭子淵想起了什麼認真地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和喻芊夏……”

蕭子淵還沒說完,林辰就點頭出聲打斷他,“是的,而且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溫少卿也點頭,“你沒聽過嗎,他們說四大貝勒裡的蕭子淵是喻芊夏的,喬裕是紀思璇的。”

正巧喬裕抱著圖紙從外面進來,聽到這句,苦著一張臉,“我這算是躺著也中槍嗎?”

林辰添了一句,“我還記得當年你面試她進學生會的時候,她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坐在最右邊的這位同學,你長得是我的菜,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大庭廣眾之下宣佈了你的歸屬問題,多感人。”

林辰惟妙惟肖的模仿著,喬裕一臉黑線,其餘兩人低頭笑起來。

當晚隨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上次他問她,是關心師兄還是關心他。

這次又說她不是別人。

她怎麼越來越看不懂蕭子淵了呢。

忙著裝飾場地除錯音響效果,忙活了幾天終於迎來了某當紅(和諧)歌星的歌友會。週五晚上進行了最後一遍除錯後,學生會的每個人發了張前排的票以示慰勞。

散會的時候,隨憶坐立不安,想起出門前宿舍裡兩隻不明生物的哀號,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住蕭子淵,有點為難,“蕭師兄,那個……票還有沒有多的,能不能再給我幾張?我們寢室的兩隻沒抽到票,她們也想去看。”

那天之後隨憶就躲著蕭子淵,這是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蕭子淵挑著眉看了她一眼,不知怎麼,他現在每次看到她一臉的糾結就想笑。

清咳了一聲掩飾著問:“要幾張?”

“兩張。”

蕭子淵看了眼她手裡的票,拿出兩張遞給她,“喏,跟你和紀思璇挨著的。”

隨憶松了口氣,終於完成任務了,“謝謝師兄。”

“嗯,不客氣,改天請我吃飯。”蕭子淵慢條斯理地回答。

隨憶愣住,“你說什麼?”

蕭子淵故作不解的看向隨憶,“不是謝我嗎?”

隨憶眨了眨眼睛,這還是傳說中那個清高冷傲的機械學院大神嗎?

蕭子淵回到寢室,林辰便對著他伸出手,“票呢?”

蕭子淵鎮定的回答:“什麼票?”

“週六晚上的歌友會啊。我的票呢?”

“哦,讓我送人了。”蕭子淵淡淡地回答。

林辰一臉不可置信,愣了兩秒鐘開始咆哮:“那是我最喜歡的歌星了,你不知道嗎?!你竟然送人了!”

蕭子淵無視幾年來林辰對某歌星的瘋狂熱情,一臉無辜地看著林辰,緩緩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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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當晚某男生寢室不時傳來痛心疾首的狼嚎聲,原因不明,有人猜測大概是到了月圓之夜該變身了。

週六晚上,隨憶四個人吃過晚飯便到了禮堂,坐在位置上等著開場,隨憶平時也不追星,倒是三寶興奮得上躥下跳。

隔了兩排有兩個女聲不大不小地討論著,大概並不介意她們聽到。

“她們怎麼那麼好的位置啊,我們還是副主席的室友呢。”

“對啊,不是說前排都沒票了嗎?”

“……”

羨慕嫉妒恨的意味很明顯。

何哥三寶和妖女立刻盯上隨憶,隨憶扶著額解釋:“千萬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奸、情!”三個人異口同聲地看著隨憶說。

隨憶皺著眉,“大概,蕭貝勒和喻副主席不和,我只是池魚而已。”

隨憶還想著粉飾太平,誰知後面的兩個聲音卻越來越大。

對於這種公然的挑釁,隨憶可以無視,其他三隻卻已經側過身。

三寶:“哎,前排就是前排啊,視野真是好啊。”

何哥:“副主席有什麼了不起的啊,更何況只是副主席的室友。”

妖女:“羨慕嫉妒恨啊,寂寞空虛冷啊,穿上衣服滾啊。”

兩個女生大概沒想到會遇上如此剽悍的主兒,很快噤聲。

隨憶扶額嘆氣,三個人高興地轉過來。

三寶看著隨憶,“阿憶,你對我們的表現不滿意嗎?”

“滿意,很滿意。”隨憶敷衍的點頭,別有深意地緩緩開口,“我真希望你們每天都能這麼高興。”

三寶立刻驚恐的撲過去,“阿憶,我們錯了。”

當晚隨憶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歡呼聲中睡了整晚,因此被其他三隻嚴重鄙視。

週日上午是科技創新專案小組的例會。

隨憶到的時候只有兩三個人,她想了想還是湊過去,對著伏案疾書的人說:“昨晚去看歌友會,我們和喻師姐的室友好像因為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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