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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到蕭母手邊,“媽媽,你嚐嚐。”

紅藕粉嫩可愛,濃湯醇厚,蕭母嘗了一口點點頭,“很不錯。”

蕭子嫣立刻興奮地跳起來,“真的啊,那我也去盛一碗嚐嚐。”說完,一溜煙跑進了廚房。

蕭母喝光了後笑著看著隨憶,“你做的吧?”

隨憶知道逃不過蕭母的眼睛,笑了下,“她也有幫忙,很用心地在學。”

蕭母把碗放到一邊,“這個丫頭很喜歡你。”

隨憶已經把蕭子嫣當親妹妹,很快開口,“子嫣很開朗,又懂事,很好相處。”

蕭母嗤笑出來,“她是我生的,我還不瞭解她?從小就被家裡人寵壞了,哪個不說她刁蠻任性的?只有你才會這麼誇她。你不知道她有多獨食,以前只要有女孩子接近子淵,肯定是她先跳出來反對。”

“她還小,慢慢教。”隨憶看著廚房裡的背影緩聲回答。

蕭母一愣,這話很熟悉,似乎聽誰說過,想起來後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天生一對。

“你挺會和小孩子相處的,家裡有弟弟妹妹嗎?”

隨憶心裡一顫,艱難地開口,“有個弟弟,但是一直跟著父親……”

蕭母雖然知道隨家的事情,但具體情況也不瞭解,聽到隨憶的回答心裡也清晰了,很快轉了話題,“子嫣很聽你的話,你以後多教教她,她跟著你我很放心。”

蕭母和隨憶正說著話,有人敲門進來。昨天領著隨憶過來的男人畢恭畢敬的走近,把手機遞給蕭母,“您的電話。”然後對隨憶點了下頭,便退了出去。

蕭母接起來後情緒明顯高漲,笑容也多了,柔著聲音說了幾句後掛了電話,看著隨憶在一旁沉默,便笑著開口,“子淵大概是知道了,也沒說破,只是讓我多注意身體。”

隨憶早就猜到了,自首道:“是我不小心說漏了……對不起……”

蕭母拉著隨憶的手,“沒事的,孩子。你是子淵喜歡的人,我也很喜歡你,在我心裡你就和子嫣一樣是我的女兒,不用這麼拘謹。”

隨憶笑著點點頭,“好。”

隨憶下午參加科室的培訓,結束時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她換了衣服打算去看看蕭母便回學校,誰知剛進門沒多久蕭子淵的父親便來了。

這是隨憶第一次見到蕭子淵的父親,雖然之前在電視上也看到過,可見到真人後才發現本人更加風度翩翩。

這個年紀的男人,帶著歲月積澱下來的睿智和淡定,虛懷若谷,海納百川,或許他也曾年少輕狂肆意妄為過,而此刻卻收起了所有的鋒芒,看上去溫文爾雅,卻又不怒自威,他波瀾不驚的眼神隨隨便便一掃,便讓人心裡忍不住一凜。

他一身正裝像是剛從會議上解脫出來,臉上難掩倦意卻又不慌不忙,身後跟著一個秘書模樣的中年男人,沉默幹練,接過蕭父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掛到衣架上,詢問一聲後便離開了。

蕭父進門後就看到妻子一再衝自己使眼色,他便又多看了隨憶一眼。

這個女孩明明穿著很普通的白上衣牛仔褲,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清澈,平靜如水毫不做作。相貌也沒有多麼的驚豔,可就是讓人覺得很有氣質,覺得很舒服。

她是沈家的孩子,有句話叫腹有詩書氣自華,雖然有點過時,可是用在她身上最合適不過了。

蕭父收回目光,和蕭母對視了一眼。

隨憶垂頭去看地毯上的花紋,密密麻麻的不規則圖形看得她眼暈。

都說門第不重要,可是這樣一個家庭,這樣一對父母,不去看他們身後的背景就已經讓人自慚形穢了,他們不需要說什麼就會讓人自動放棄。

一直隱隱擔心的問題又浮上了心頭

隨憶離開後,蕭母便有些驕傲地問:“怎麼樣,漂亮吧?”

蕭父笑笑沒接話,反而岔開了話題,“在我眼裡,你最漂亮。”

“嘖。”蕭母有些不好意思地睨了蕭父一眼,皺起眉,“子嫣還在呢,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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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嫣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

蕭母看著蕭父沉默地翻看著床頭的記錄,便打發蕭子嫣出去,“去把中午做的棒骨湯熱一熱,端給你爸喝點。”

“好啊。”蕭子嫣開心地跑去了廚房。

室內再無別人,蕭母便沒了顧忌直接問出來:“你到底滿不滿意?”

蕭父靜靜地看完了醫生寫的記錄,顧左右而言他,“恢復得不錯,再過幾天就回家吧。”

蕭母受不了蕭父的敷衍,“問你話呢。”

蕭父好整以暇地看著蕭母,半天才有些好笑地開口,“你著什麼急?子淵還沒正式帶她回家,我在這裡遇見了,只當她是子淵的普通朋友,何來滿意不滿意之說?蕭家考兒媳婦的習慣你是知道的,真到了子淵帶她回家的那一天,再說滿不滿意還晚了不成?”

蕭母瞪了他一眼,“你總是這樣,明明心裡是最心疼孩子的,卻總是繃著一張臉。”

蕭父看到妻子有些惱了,才開口解釋:“她若是不姓隨,我對她一百個滿意,可她偏偏姓隨。我是沒什麼,只要子淵擺得平,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可是老爺子那邊呢?老爺子一直想找個能和子淵並肩有奮鬥的孫媳婦兒,先不說別的,單單這個隨字,就是個定時炸彈,老爺子能輕易答應?你同意我同意,又這麼早地表現出來,兩個孩子這個時候是高興了,可是萬一到時候老爺子不同意,那不是空歡喜一場?還不如先別表明態度,兩個孩子拿不準,自然不敢放鬆,起碼有個心理準備。”

蕭母思索半天,嘆了口氣,“隨憶真的是個好孩子,可惜了……”

蕭父笑著拍拍妻子的手寬慰著:“我還是那句話,既然子淵想要娶她,就該有這個能耐讓家裡人接受她,如果做不到,豈不白白辜負了人家女孩子的一片心?別人家的掌上明珠活了二十幾年,和我們家沒有半點瓜葛,憑什麼要低聲下氣地來看我們的臉色?”

正說著就看到蕭子嫣端著湯推門進來。她邀功似的遞給蕭父,“爸爸,我做的,你嚐嚐。”

蕭父看看蕭子嫣,又看了看眼前的湯,不說話。

蕭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督促:“嚐嚐啊。”

蕭父嘗了一口,點點頭,“不錯,不過,真是你做的?”

蕭子嫣有些沒底氣地看向蕭母。

蕭母便笑著解釋:“是隨憶帶著她做的,怕是多半是隨憶做的,名聲全給了她。”

蕭子嫣不服氣,“哪兒有!蓮藕是我去的皮,是我切的。”

蕭父低頭去看碗裡奇形怪狀的蓮藕笑出來,“這我倒相信。不管怎麼說都是好的,起碼知道孝順了。對了,房子找得怎麼樣了?”

蕭子嫣垂下頭,悶悶地回答:“爸,媽,我還是想住在家裡。”

蕭父蕭母對這個答案有些吃驚,對視一眼後,蕭父問:“為什麼?”

“阿憶姐姐說的啊……”蕭子嫣似乎對於那些煽情的話說不出口,支支吾吾地掩飾,“哪有什麼為什麼啊,住家裡好啊,可以蹭吃蹭喝。”

蕭父挑眉笑了,看來這個女孩子真的不簡單,連這個小魔頭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沒過多久蕭母出了院,隨憶便沒再見過她,倒是蕭子嫣有事兒沒事兒地會跑來找她玩。

天氣漸漸冷了,離考研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隨憶心無旁騖整天泡在圖書館裡,而蕭子淵的學業似乎也越來越繁重,每次打電話兩個人不是你聽著我的呼吸聲睡著,就是我聽著你的呼吸聲睡著。

一直到了考試前一天,隨憶索性扔了書本在寢室睡大覺,妖女被畢業設計折磨得眼冒紅光,何哥捧著溫少卿給的真題頂禮膜拜,三寶對著電腦屏幕繼續喊打喊殺。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坐在餐廳吃早飯,這個時間來吃飯的多半是考研的,氣氛凝重。

三寶突然扔了筷子,義憤填膺地開口,“你們說,學醫的為什麼要考政治!難道是為了以後不用麻藥了靠這些東西來止疼?”

何哥叼著根油條,模模糊糊地回答:“提高你的政治覺悟啊。”

三寶又開始託著下巴憶往昔,“想當年我上小學的時候被評為優秀少先隊員,那是我政治生涯的巔峰。”

妖女涼涼地諷刺她:“那還真是巔峰。”

三寶吃完了手裡的包子,大手一揮,“其實政治這玩意兒就那麼幾本書,總結下來不就是愛國愛民愛黨,愛國民黨嘛。這個我懂!”

三個人立刻扔下筷子起身,“我們今天還要考試,不想被查水錶。”

三寶追在後面,“喂,你們三個真沒義氣。”

四個人打打鬧鬧地出了餐廳,隨憶一抬頭便愣住。

蕭子淵穿著黑色短款的毛呢外套,圍著她送的圍巾站在樹下,正對著她笑,冬日明媚的陽光灑在他英挺的臉龐上,蠱惑人心。

妖女、何哥、三寶異口同聲地起鬨:“嗷!”

隨憶想也沒想便跑了過去,滿臉驚喜,“你怎麼在這兒?”

前幾天蕭子淵告訴她最近會很忙,再加上有時差,他怕耽誤她休息,這幾天就不給她打電話了,讓她好好複習好好休息,誰知他現在竟然站在了她面前。

蕭子淵從隨憶手裡接過包,輕車熟路地牽過隨憶的手,“來陪你考試啊。”

蕭子淵揚著聲音對那邊笑嘻嘻看熱鬧的三個人打了個招呼:“我們先走了。”

三個人立刻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好的好的,蕭師兄,您慢走!”

隨憶邊走邊直勾勾地盯著蕭子淵看,半天後才反應過來,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是很忙嗎?”

蕭子淵歪頭挑眉看著她,一臉戲謔,“是很忙啊,要騰出幾天時間陪某人考試還不得加班加點啊?”

隨憶心裡一暖,攬上蕭子淵的手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蕭子淵對她的親暱很滿意,“凌晨才到,就沒告訴你。”

隨憶仔細一看,果然眼底一片青色,心裡一軟,“那你一會兒回去補個覺吧。”

蕭子淵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牽著她的手,“快走了,時間快到了。”

到了考場,隨憶從蕭子淵手裡拎過包,“好了,我進去了,你快回去吧。”

蕭子淵站在原地點頭,“好。”

隨憶和蕭子淵道了別便往裡走,誰知蕭子淵竟然也跟著她往裡走。

隨憶一臉詫異,“你幹什麼?”

蕭子淵拿出一張准考證揚了揚,“陪你考試啊。”

隨憶拿過來一看,果然是和她一個考場,有些不可置信,“你、你以權謀私!”

蕭子淵挑眉眯起眼睛,反問了一句:“以權謀私?”

隨憶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老實地點頭,“要不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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