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老夫人您剛不是說……。”李媽媽的胖臉皺了皺,這事咋搞不懂了呢。

盧老夫人擺手道:“莫多問,照做就是。”

李媽媽忙躬身道:“是,老夫人。”

盧敬賢回來後,盧老夫人便拉著他進了內室,至於說了些什麼,外面的僕婢沒人知道。

待出來時,盧敬賢面色如常,衝著老夫人深施一禮,“孫兒的事勞祖母傷神了,一切由祖母作主。”

“嗯,如此甚好。祖母是不會虧待自己的親孫兒的,就這麼辦吧。”盧老夫人欣慰地點頭,“聽說後日便是香雪的哥哥香林書的定親宴?不如就在那天上門說親吧。不過,只能先定親,待拿回京中產業之時再成親,想來他們是理解的。如若不然,就此作罷。”

盧敬賢再次一躬身道:“是,一切由祖母作主。”

盧老夫人叫過李媽媽,吩咐道:“你去準備吧,到時由你帶著媒人上門。給香林書的禮也不能太薄了。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李媽媽不明白為何會讓大少爺跟個村姑定親,但還是認真地去安排。

香玉回到洛香村後就直接去了三嬤嬤家,將滿滿一車的食材拿下來時,三嬤嬤跟香蘭十分地不好意思。

“哎呀,香玉啊,這些都是你們買的吧,這太,太多了,用不了。”三嬤嬤心疼道,農家人就是這麼實在,捨不得浪費一丁一點。

香玉笑道:“用得了,這可是大事。若是三嬤嬤過意不去,到時我跟譚大哥成親時給我們多出點力就行了。”

這話三嬤嬤愛聽,連連點頭道:“成,就這麼說定了。”

譚墨也因香玉這話心裡歡喜,那一天快了吧!

當天下午劉山根家也送來了屠宰好的大肥豬,這肉、菜、醬料均已齊全,就等明天大廚掌勺了。

香玉臨行之前,三嬤嬤把她拉到屋裡說:“村裡能說得上話的親戚都請了,除了幾個族老們還真沒多少親戚。沒給香老二家信兒,估計他們也能知道,就怕明兒香家來人搗亂,你們幾個可把眼珠子放亮了。

要是他們是識趣的,吃點喝點咱也就算了,若是胡說八道,儘管給我扔出去。村裡人誰不知道我們跟他們斷親了,扔出去也沒人敢說啥。”

“好!”香玉最喜歡硬氣的三嬤嬤,當先應下。

出了三嬤嬤家天已黑了,香玉和譚墨慢悠悠地步行回家。

路上譚墨大大方方地拉著香玉的手,說道:“知道那個李姑娘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香玉隨口一問。

譚墨道:“聽說是縣丞大人的侄女,香雪惹到了她怕是不會善了。”

香玉眼皮一跳,“縣丞?縣裡的二把手?”

“這個,可以這麼說吧。”譚墨並不大理解香玉的說法,但也明白其內的意思,“據說,縣丞懼內,而李姑娘是縣丞夫人最喜歡的侄女。”

“哦,然後呢?”香玉對這個並不感興趣,只要那位李姑娘不來找她的麻煩就好。

譚墨道:“有這麼幾種可能,一、李姑娘如願以償地嫁到盧家;二、香雪被李姑娘收拾得極慘;三、盧家若是誰都不想要的話,可能會回京。到時就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了。”

“有道理!”香玉點點頭,“不過,譚大哥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明明在鎮上時還不知道呢。”

譚墨笑道:“午後我有回家不是?還記得我養的鴿子嗎,那是信鴿。問的秦烈。”

“信鴿?真的?”香玉的注意力立即轉向了鴿子,“咱們快回家,我要好好看看那幾隻鴿子,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信鴿呢。”

“呵呵,好!”

……

二人手拉手快步往家回,溫柔的風吹在他們周圍,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老香家,又是一個愁雲慘淡的夜晚。

香雪回來就大哭了一場,晚飯之時,香福林又宣佈了一個重大訊息,香蘭要跟劉石頭定親了,就在明日。

香雪聽到這話飯也沒吃就回了房,她不吃的飯沒人敢碰,直到洗碗之時,便宜了還沒吃飽的香芽姐妹。

小李氏跟在大李氏的身後去安慰香雪,東屋裡就她們娘仨。

徐氏要洗碗,姐妹在打著衛生。

香草小聲地跟姐姐說:“姐,咱們要不要把這事跟香玉說說啊,說不定香玉會給我們吃的。”

香芽皺了皺眉,“再等等,等明兒看看,不行咱就去報信。”

“嗯。我想魚幹跟雞蛋了,香玉做的東西真好吃。”香草嘟囔道。

香芽撇撇嘴,“我也想了。”

姐妹倆生在這個家裡實在是不幸,老香家的男丁們還能吃飽飯,可女娃子就慘了。是賠錢貨,虧本的買賣老香家的人是不會做的。

連香芽姐妹的親爹孃也是這麼看的,只有徐氏對姐妹倆稍好點,但還是把她們看成香遠的墊腳石,希望二人能找個好男人,將來幫著香遠科考。

“砰!”一個還不錯的瓷瓶被摔碎,香雪恨恨地說:“香蘭,劉石頭,你們怎麼不去死!”

明明是她先退親的,還是誣衊劉石頭與香蘭有染才退的親,可沒想到這二人竟然真的在一起了,還堂而皇之的定了親。

這讓香雪無法接受,她可以不要,卻不應該是這種結果。難道香蘭不應該尋死覓地活著嗎?難道劉石頭不應該一輩子後悔嗎?

“啊!”

“砰!”又是一個茶碗落到地上碎了。

大李氏後腳趕來就看到一地碎瓷,忙上前拉住香雪的手,“唉呀,小祖宗不要砸了,這個不能砸。”

大李氏一把奪過香雪手中的瓷瓶道:“這個值一百個銅錢呢,你這妮子這是咋地了?從鎮上回來就不對。”

香雪哇地一聲撲到大李氏的懷裡哭了,“娘啊,我的命咋那麼苦呢。盧大少爺他明明是對我非禮了,卻不敢說出來,還有那個李姑娘,誰知道哪裡蹦出來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數落我呀。嗚嗚!

都怪我是泥腿子的閨女啊,被人看不起。如今兒連我不要的劉石頭也欺負我,真是不要臉,香蘭的臉皮咋那麼厚呢!”

大李氏臉面一變,“雪兒,你跟娘說說,你這是放不下劉石頭?”

“我呸!”聽到這個名香雪就覺得噁心,恨恨地說:“就那個泥腿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

“哎呀,那你氣啥?”大李氏松了一口氣,“那種人愛幹啥幹啥,咱不氣!倒是你說的盧大少爺咋了?我那法子真不成?”

香雪哼道:“可我就咽不下這口氣,這才幾天啊,兩個人就真勾搭上了,說不定他們暗地裡早就算計好了。別提盧大少爺了,你那法子被小哥說得一文不值,還罵我了一通呢。”

大李氏一愣,“林書?他那麼好的脾氣咋會罵你。”

“哼!”香雪恨恨地說:“娘,我想把香蘭跟劉石頭早就勾搭上的事說出去,到時我看他們還怎麼樂!”

小李氏聽到這裡忙推開門,一臉諂媚道:“他小姑說得是,這香蘭就是不要臉,要不我跟他爹這就出去說道說道?”

“好!”香雪想也不想應下。

“不行!”

突然,香林書推門而入,冷著張臉道:“萬萬不可。別忘了後日是我與洛臘梅的定親禮,你們是想讓我顏面掃地嗎?也不想想三嬸已經跟我們斷了親,今兒我們去鬧,保不準明兒他們就來鬧。

還有香玉,她不再是以前的香玉了,洛臘梅一事她的清二楚!還是你們想讓我就此在洛香村拿起鋤頭作個泥腿子?”

“這,這怎麼行!”大李氏連連表態,“不說,不能說!木頭娘,你腦子咋長的,還不快挑水去?就知道偷奸耍滑。”

小李氏脖子一縮,大話不敢說一個就這麼灰溜溜地出了門。

香雪這會也想到了後果,忙上前安慰香林書,“小哥別生氣,剛才是我不好,氣過頭了。這事沒人會說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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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林書長籲一口氣道:“你不生氣了?”

香雪笑道:“氣也沒用啊。不過我有新法子出氣!”

大李氏一看最喜歡的兒女合好了,笑呵呵道:“雪兒,啥法子,說說看。”

香雪冷哼,“今兒在清雅閣門外時我看到香玉了,我把李姑娘的恨拉到她身上不就行了,反正盧大少爺跟我說的那幾句話,句句不離香玉那死妮子。哼,讓她看我熱鬧!”

次日一大早,天氣好得不行。地上的草兒們都掛著晶瑩的露珠,旭日東昇,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年之際也就這個時候的氣候最舒服了。

香玉和譚墨天還不亮就把今日秦氏酒樓需要的蔬菜送了去,同時接回了牛大勺。

進了三嬤嬤家,一家人正忙著擇菜、洗菜。

牛大勺的到來讓他們更加忙碌,預示著一天熙熙攘攘的開始。

與此同時一輛不怎樣的馬車從老香家駛出,車內坐著香山和香雪。

香雪一臉地高傲,問:“山子,你可記清楚了,那李姑娘真是縣丞的侄女兒?”

香山拍著胸脯道:“小姑放心吧。要說別人我可能不知道,可這李姑娘我是一定記得的。前天掌櫃的還指給我看了呢,說這人是縣丞的侄女,千萬別得罪。”

“那,你確定她會見我們?”

香山笑道:“肯定會見。掌櫃的還說了,李姑娘看上盧大公子了,還讓媒人上門過呢。”

香雪嘴巴一抿,開始攪動手中的帕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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