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的是,為什麼要用力氣真打?"

"不應該真打嗎?既然是演戲就應該演得更真實。"

司樺插嘴道:"那麼劇本裡寫了殺人,你就真的殺嗎?"

米露哼笑,"你是不是傻!殺人和打臉的差別很大好嗎?你一個男人被打一下臉有什麼問題,反正過幾天就能好了,卻可以讓電影更真實!"

"你是故意的!"司樺咬牙切齒。

米露有恃無恐,"我就是故意又怎麼樣?我就覺得應該這樣演,你看誰不是這樣演的?亞瑟他肚子還紫著,K的手也還沒好,我脖子還貼著藥呢,你看誰叫了一聲苦?你說了一句故意?就你嬌貴,打了一巴掌就大喊大叫,你以為你是誰啊?"

這麼一大段話說出來,別說是司樺被說得啞口無言,明知道她說得是歪理,卻無法反駁。尤蘭達他們也被說得一陣呆愣,總覺得這話裡似乎有什麼問題,又說不上問題在哪裡。

"哈哈。"司凰笑出聲,沒想到米露還有這麼會說的時候。

哪怕她說的的確是歪理,可歪理也佔了一個理字,一樣是有道理的。

她和亞瑟都心知肚明,他們真打可不單純是因為敬業,屬於他們驕傲也不允許他們用別的詭計給對方添堵,所以告狀是不可能,叫苦也不可能。

米露受傷純屬自找,非要在她的面前表現,找存在感而已。

這些他們做的人都知道,偏偏尤蘭達他們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所以聽米露這樣說,大家就真的覺得是司樺這人太矯情了。

拍戲真打人這種事在圈子不少見,大多都是藝人之間的恩怨,一般打人的那個人氣肯定比被打的人氣高才敢這麼做,一些導演看到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碰到更正直的導演,也就是勸說幾句,讓他們恩怨私下解決,不要影響拍攝。

今天馬克他們遇到這事,一開始真信了司樺的話,以為是米露公報私仇。現在聽米露這麼一說,又無法確定了。

畢竟有了亞瑟和司凰以及米露自己的例子在前,米露又是第一次拍戲,她又是個活潑自我的個性,說不定真的以為拍戲就應該這樣拍?全然是本色演出,太入戲了也有可能?

"何況你之後的戲份也要頂著傷上陣,這樣也免了化妝師給你化妝多方便,你看這樣比化妝出來要真多了。"米露單純的話語再次響起。

尤蘭達他們一聽,不由朝司樺看去,發現還真的跟米露說的那樣,瞧那臉腫得恰恰好。

"這不一樣!"司樺怎麼會看不出米露眼裡對自己的鄙視,他不再和米露爭辯,把視線投向馬克。

馬克沒有和他對視多久,就轉頭去看司凰。

他相信作為演員的K肯定看得出來事情的真相,華斯作為他的弟弟,他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馬克可以不給司樺的面子,但是他覺得司凰的面子必須給,早就不把司凰當做普通的亞裔演員,按照地位來說,司凰表現出來的權勢地位比亞瑟這個資料上草根出身的巨星,還要讓馬克顧忌一些。

司凰明白馬克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她微笑道:"我覺得米露說得有道理。"

一向表現紳士的K也會有睜眼說瞎話的時候,還偏向米露,那就說明他和弟弟的關係並不好。

馬克目光一閃,又看了亞瑟一眼,發現亞瑟似乎對這個鬧劇不感興趣,一點發表意見的意思都沒。

這麼一來馬克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爭什麼,繼續拍。"

司樺的臉色漲成了紫紅色。

從他聽到司凰開口就知道事情要糟,結果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米露嘲弄的笑聲停在司樺的耳朵裡就跟刀割一樣,讓他恨恨的低吼,"這不公平!"

馬克冷聲道:"你要是繼續搗亂的話,可以現在就走,我們並不缺你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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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樺倒是想甩頭就走,不過他不甘心,更沒有這個膽量。他不知道這一走,又能走到哪裡去,為了這個角色,他已經付出太多了。

最終司樺還是沒有走,然而心情不佳的他演戲連續的出錯NG,讓馬克煩不勝煩。

最後連米露也不耐煩了,不高興的冷哼:"你要是喜歡被虐的話就去特殊會所,別在這裡耽誤大家的時間。"

司樺才醒悟,出錯NG只會讓他不斷的重複被打的下場,反而超常發揮讓一幕順利的透過。

午休時間,司凰收到一條司樺的簡訊,和羽烯他們交代一聲,就獨自去了用餐地點的安全樓梯出口。

一進門看見鼻青臉腫的司樺靠牆站著,嘴裡正吸著一根煙,整個人看起來頹廢狼狽。

這要是被其他女人看見了,估計還能博得一點同情心,不過對於司凰來說,除了看戲的心情外,什麼都沒剩下。

門被推開的動靜讓司樺轉頭看過來,煙霧之中他的眼裡似乎閃過一抹痛恨,很快又被隱匿。

"哥。"司樺喊道。

司凰沒有靠近他,就站在門邊上,以免吸到二手菸,聞言輕笑,"別這樣叫,我聽著噁心。"

司樺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了一根丟給她。

司凰接住,放手指尖轉動了一圈,想到秦梵偶爾心情不平靜的時候,就喜歡夾著一根煙卻不吸。

她問過為什麼,秦梵說吸菸有害健康,他沒有什麼煙癮,不過偶然也會有想吸的時候,就夾手裡或者咬嘴裡過過癮。

司樺又拿著火機走過來,想給她點菸。

司凰擺擺手,"不用了。"

司樺說:"不會是怕我在煙裡添料吧?"

"少來激將法,你要真敢,我倒高興,直接把你丟局子裡去。"司凰把沒點的煙放嘴裡,眯眼低笑的模樣,讓司樺看得心裡嫉妒,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舉手投足有這種天然迷惑人心的氣質。

"我不敢。"司樺坦然承認,把火機收起來,接著說:"哥,我真不敢,很多事我都不敢了。你看今天這事,我的面子都被人踩進泥裡,都沒人幫我說一句公道話,我算看明白了。別人都是外人,我們到底是親人,我以前做得不對,也不求你原諒,我自己會想辦法補償。"

"嗯,接著說。"司凰雙手環胸,懶洋洋的讓司樺繼續。

司樺看了他幾眼,突然就屈膝跪在地上,"對不起!哥,我錯了!"

一個響頭磕在地上,司樺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哽咽道:"我錯了,哥!求你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以前是我不懂事,這一年來我受夠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開心了?"

司凰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收斂,反而更具侵略性,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司樺的面前彎腰,依舊叼著煙低聲說:"來,點上。"

由於要抿著煙,這話說得又低又含糊,讓司樺身體一僵,再次掏出火機打火,給司凰小心翼翼的點上煙,"哥,你這是答應我了?"

司凰吸了一口,菸頭紅紅的邊緣燒出灰白色的灰燼。

在司樺小心期盼的神色下,一口煙霧從司凰嘴裡吐出來,恰好噴在他的臉上,腔得司樺的視線痠痛,一片薄霧朦朧中,看見司凰漫不經心的微笑。

"嗯,"司凰把煙下來,"去試試。"

"試...什麼?"司樺發愣。

司凰用菸頭點向他的臉,司樺本能的避讓,絲絲的熱量從他紅腫的臉邊擦過。

司凰重新站直身,把手裡煙彈到樓梯下,"幫我撿回來。"

司樺扭頭看去,正準備站起來去撿,就聽到司凰下一句話淡淡響起,"滾下去撿。"

司樺瞬間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司凰之前說的試試是什麼意思,這是叫他試試去死啊。

"明白了?"司凰揚眉,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會不會開心?"

司樺緊緊盯著她,然後垂下眼睛,無法被人探知的眼神裡一片決絕黑暗,"好!"

這句話落下,司樺就扭身往身後的樓梯滾下去。

樓梯的高度並不長,沒幾秒就到地了。

司樺就躺在地上低聲哀嚎,明顯還沒死,過了一會兒就艱難的爬起來,手臂顫抖的把地上屬於司凰的那根煙撿起來,抬頭朝司凰看去,"哥,你開心了嗎?"

司凰嗤笑一聲,對比司樺的狼狽悽慘,下樓的姿態優雅清閒。

直到司樺的面前,斜睨了一眼他手裡的煙,伸手去拿的時候,卻突然轉了個方向,把手伸進了司樺上衣口袋裡。

把裡面的針孔錄影以及錄音器拿出來,然後丟在地上踩得粉碎。

司樺的那張臉就和這小機械一樣,被踩得扭曲崩潰。

"用這種我都玩膩了的手段對付我,司樺,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司凰不屑的話語又給了司樺一刀。

"下次要死,記得別護著頭,太假了。"

司凰轉身,往回走去,到來時的安全出口時駐足,又回頭看了眼司樺。

"這次實驗失敗,下次你可以再試試,我也想知道結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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