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梵的權勢,想中途插個人進去不是問題,不過尖刀部隊的人可不會看你的背景地位,既然你是中途插進來的,他們也不會專門給你適應的時間,也是說如果段七晝進去的時候恰好碰到要出任務,那麼身為新人也的他也不會受到優待,會被對待老隊員一樣的丟進生死的戰場裡。

這也是項奶奶擔憂的原因,相比起人生地不熟又規則殘忍的尖刀部隊,血旗接受的任務難度更高,可都是認識的人,相信段七晝在裡面更過得更好更安全一點。

段七晝懶散慣了,最恨的就是被關在軍營裡被人管教,然而今時今日被各種感情刺激,又被秦梵殘用殘忍的話語貶得一文不值,讓他二十年來的人生都顛覆,有什麼支離破碎,帶來刺骨的疼痛和屈辱,又彷彿新的什麼東西從碎渣裡生長出幼苗。

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話語,"我會的,你等著看吧!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後悔今天的話,親口向我道歉!"

秦梵嗤笑道:"別讓我等太久,我怕會忘記。"

段七晝捏緊了拳頭。

秦梵雙手插入口袋,"尖刀部隊對入隊隊員有嚴格規定,沒達到規定的軍功分數,不得出隊不對對外接觸。"他低睨段七晝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無力掙扎的幼獸,沒有半點的忌諱或者危險感,"所以小子,想追爺的人,爺動動嘴,就能讓你連人都見不著。"

段七晝整個人一僵,睜眼欲裂的瞪著秦梵,原來把他丟去尖刀不單純是為了給他忌諱,還有這一層關係。

"這就是爺的手段,你除了接受,什麼都做不了。"秦梵又給了他冰冷帶血的一刀子,"現在滾回去,把東西收拾好,明天一早就坐車去尖刀基地。"

段七晝捏緊拳頭爬起來,卻不理會秦梵,昂起頭朝司凰看去,厲聲喊道:"如果,我說如果,我早點跟你告白,你會不會稍微考慮一下?"

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張揚肆意的青年,問的不是'會不會答應我';,而是'會不會稍微考慮一下?';,那張故作堅強的臉也顯得格外的可憐。

然而司凰明白感情的事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憐,尤其是對這樣驕傲的小子,給予對方沒有希望的妄想才是真的殘忍。

"不會。"司凰冷靜的應道。

段七晝"哈哈"笑起來,"司凰,我喜歡你。我再說一遍,我真喜歡你。在我還喜歡你的時間裡,我給你隨時投入我懷抱的機會,等哪天我不喜歡你了,你就等著後悔我這個極品帥哥吧。"

這話一說完,段七晝就轉身朝大門走去,他的腰板挺得很直,直到大門口突然停下,回頭對項奶奶低聲道:"對不起奶奶,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真的疼我!"

項奶奶向前走一步,那頭段七晝卻已經快步走出門,不見了蹤影。

一出秦家大門,段七晝就忍不住了,飛快的跑起來,挑了個沒人的路往山上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喘息的靠著一顆樹幹上,昂起頭就壓抑不住了發漲的眼睛。

"嗚..."

"真丟臉,居然為這點事哭...哈哈..."

一張純帥逼人的臉,這時候已經佈滿了淚水,眼眶一片通紅。

"嗚啊...啊啊啊!"沒多久,哭聲就不再壓抑,在沒有外人的林子裡傳開。

二十歲的青年哭得像個孩子,那模樣還真是和他平日張揚囂張一樣的肆無忌憚。

"嗡嗡嗡——"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響起。

段七晝手一動就感到刺骨的疼,低頭一看就狠心用另一只手把脫臼的那手腕給扶正位了,"喀嚓"一聲讓人聽得頭皮發麻,段七晝自己也疼得呲牙咧嘴,配上滿是淚水的臉,看起來滑稽極了。

他哆嗦著伸手把一直持續不斷響著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眼來電備註,就按了接聽。

"喂!段七少,我的段七爺,你跑哪去了?快上線,你不會忘了吧,今天大團戰了啊喂!"齊殤激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段七晝順著樹幹滑下去,坐在地上,慢慢的說:"我失戀了。"

"..."那邊先沉默了好幾秒,似乎卡機了才反應過來段七晝說什麼,"什麼失戀了?你最近談戀愛了嗎?"

"哈,"段七晝慘笑一聲,"還沒談,就失戀了。"

"那算什麼失戀啊!"齊殤察覺到點不對勁,"你的聲音怎麼回事?聽起來怎麼好像..."哭了的沙啞!

這話他沒說出來,因為一般是個男人都不樂意被人知道自己會哭。

段七晝也沒有解釋,他視線朦朧的看著前方,只有濃重的鼻音和呼吸。

齊殤陪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再次開口,"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喜歡誰了?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你可別耍哥們啊!就憑你那張臉,那身世,哪個女人不是手到擒來!"頓了頓,他繼續勸道:"當然了,現在的女人都聰明了,特別會吊人味道,不一定就碰到欲拒還迎的那種,假裝矜持什麼的。你放心,以你的條件稍微用點心追兩天,保證抱得美人歸。"

"如果是個男人呢。"段七晝喃喃道。

齊殤:"..."

段七晝:"如果他外形比我還出色,事業有成,又年輕多金,喜歡他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遍布全國呢。"

齊殤:"..."

段七晝問:"你覺得我追到他的機率有多大?"

齊殤木然的半晌,品味出點什麼,沒回答段七晝的話,反問道:"你說的不會是司凰吧?"

段七晝沒說話,心裡想著原來身邊的人都有察覺嗎?反而是他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矇蔽自己。

誰知道齊殤下一句就說:"又玩新招了是不是?這種玩笑和我開開就算了,千萬拿司凰面前去說,要不然又得被揍,他那群粉絲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我真喜歡他。"段七晝啞著聲音說道。

他今天說了多少次喜歡,也不知道司凰相信了沒有。畢竟,連他自己也在開口的那一刻,才確定自己的心情。

"知道你喜歡他,要不然誰能那樣掃你面子,你還嬉皮笑臉湊上去讓他繼續虐的。"齊殤一邊說,本來還想繼續打遊戲,卻發現怎麼都沒辦法下手。莫名有點心驚肉跳的,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腦海,聲音都抖了,"等等,你說的不會真是那種喜歡吧?不能吧!?你要是喜歡他,以你的個性早就該說了,哪等現在啊!臥槽,你怎麼回事啊?..."

沒等齊殤的話說完,段七晝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他把手機丟在一邊的草地上,自己也躺上去,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身心的疲憊和酸澀還沒見消。

"也許...那個時候就一見鍾情了。"

腦海裡浮現和司凰第一次見面的一幕。

在司凰看來是極其糟糕的初見,對於今天之前的段七晝來說,卻一直都覺得那是一場浪漫的邂逅,註定他們要成為很要好的兄弟。

猶記得第一眼帶來的驚豔,之後的從未體會過的劇烈心跳,促使整個身心都在顫抖。虧他還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關鍵時候卻沒明白那是什麼感情。

"喂...美人,你是我的初戀啊。"

段七晝昂望著天空,朦朧的視線讓整個世界都模糊了。

他嘴角掛著苦澀的笑容,"你肯定不知道。"

"真可憐,初戀還沒開始就失戀。"

"...還不如不知道。"

"..."

"秦家專情的屬性,肯定遺傳不到我的身上來吧..."

段七晝緊閉上眼睛,嘴唇卻始終無法放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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