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一出,可謂是石破驚天。

薛飛不過才幹了一年南河省委書記,而且眼下正值南河深化改革的關鍵時期,居然不讓薛飛在南河幹了,所有人感到震驚的同時,也感到非常的費解。

薛飛的家人、親戚、朋友、同學、同事等人得知訊息後,全都在第一時間給薛飛打電話,可誰都打不通,薛飛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的狀態。到處找薛飛也找不到,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其實全國兩/會結束以後,薛飛一直呆在京天一號,每天閉門不出,誰都不想見。

雖然事先就知道了會離開南河,可是當上面的決定公佈出來以後,薛飛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種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是因為工作不力被調整了職務,他沒什麼好說的。因為一個女人懷孕而落此下場,他真是不甘心,非常懊悔。

但事已至此,不想接受也得接受,這就是現實,必須要面對。而且在南河工作了五年,也不能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走了,必須得露個面,必須得說點什麼,畢竟過去五年他對南河傾注了全部的心血。

半個月後,薛飛的繼任者出現了,在全省幹部大會上,薛飛出席並發表了講話。

薛飛說道:“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五年根本算不上什麼,彈指一揮間而已。可對於一個人,對於一個領導幹部,卻意味著太多太多。我來南河這五年,從對南河一無所知,到深入瞭解,再到推動改革,親眼目睹南河變得越來越好,那種心情就猶如看著自己的孩子茁壯成長一樣,無法比擬。我很慶幸,也很榮幸自己能有機會來到南河工作,也很高興能給這個中原大省帶來新的動力與活力。”

薛飛又說道:“我這個人平時對工作比較嚴厲,所以這五年來肯定傷害了一些同志,有些人甚至可能是恨我的。藉著這個機會,我想對大家說聲對不起。我是對事不對人。”

薛飛又說道:“我要感謝省委省政府的同事們這五年間對我不懈的支援,沒有你們,我在南河這五年工作不會這麼順利,南河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我還要感謝南河一億父老鄉親們的支援,沒有你們,南河絕不會有今天,因為你們是南河的根本。”

最後,薛飛動情地說道:“我相信在省委省政府的英明領導下,南河一定會變得更好,取得更多更大的成績。我也一定會繼續關注著南河的發展,如果有機會,也一定會為南河再出一份力。離別總是不捨的,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各位,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薛飛起身向臺下深深的鞠了一躬,臺下所有人起立鼓掌,掌聲長久不絕。

從會場出來,省委的大門口聚集了幾千人,把省委門口的路都給堵上了。他們舉著橫幅,所有人齊聲高喊:“薛書記,謝謝您!薛書記,我們捨不得您!薛書記,一路順風……”

這些人都是自發來給薛飛送行的,薛飛非常感動。

來到大門口,薛飛對他們鞠了一躬,雙手合十,動容道:“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晚上,省委常委們一起請薛飛吃了頓飯,給薛飛送行。龍一跟隨薛飛一同出席。由於新任的南河省委書記與大家都不是很熟,所以沒有參加。

飯桌上,每個人都表達了對薛飛的不捨,而且說的都是心裡話,因為這些省委常委們在薛飛主政南河期間,或多或少的都得了好處。比如湯俊,要是沒有薛飛,他絕不可能從副省長直接升任省長,所以他不感激薛飛是不可能的。

因為是送行飯,所以薛飛喝了不少酒,也跟大家說了不少掏心窩子的話。但最後彼此還是祝福,希望各自的未來芝麻開花節節高。

散席後,薛飛把湯俊、慄威、郝大宇三個人留了下來。

薛飛一隻手扶著龍一的肩膀,一隻手握著龍一的手,笑著說道:“我離開南河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龍一。他的工作能力你們都是知道的,跟著我鍛鍊很多年了,也該出徒了。所以就麻煩你們多多關照一下他,這小子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誰對他好他心裡都清楚。而且假以時日,他必成大器。”

龍一一聽眼睛就紅了,緊忙說道:“我想跟您一起走,我不想留下。”

薛飛搖頭道:“你還能跟著我一輩子嗎?你也是時候該獨當一面了,總跟著我,在樹蔭低下乘涼可不行。”

湯俊表態道:“你就放心吧,只要我們在南河一天,我們就會對他關照一天。”

薛飛點頭道:“好。那就謝謝你們了。”

回到省委一號院的住處,一進屋,薛飛看到唐糖、薩菲公主、萩原葉子、焦怡鷗全都在客廳。見他回來了,四個人全都站了起來。

見四個人全都眼圈發紅,薛飛就笑著示意四個人坐下。

薛飛來到沙發前,四個人同時開口,然後又同時閉上了嘴。

薛飛挨著唐糖坐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話要對我說。但好像不適合一起跟我說吧?我在南河還要呆兩天,你們都有機會和我單獨說話。今晚就留給唐糖吧,怎麼樣?”

聽了薛飛的話,薩菲公主、萩原葉子、焦怡鷗就依依不捨的起身先走了。

她們一走,唐糖“哇”的一聲撲到薛飛懷裡就哭了出來,泣不成聲。

唐糖已經憋了很久了,可在別人面前她一直在強行剋制自己,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哭。可是當獨自面對薛飛之時,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薛飛緊緊地抱著唐糖,輕撫她的後背,許久,唐糖才停止哭泣。

“你走了我怎麼辦?”唐糖可憐巴巴地問道。

薛飛用手給唐糖擦眼淚:“當然是繼續好好上班了。”

“你不要我了嗎?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唐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一個馬上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搞得薛飛心裡特別不是滋味,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薛飛不想讓氣氛太悲傷了,就笑著說道:“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跟我一個馬上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一直耗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你需要婚姻,需要家庭,而這些是我所給不了你的,所以我不能再繼續耽誤你了。我離開南河,是你開啟新生活一個非常好的開始,我相信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唐糖又哭了,緊緊地抱著薛飛,像是一鬆手就會永遠失去似的。

薛飛摸著唐糖的頭髮說道:“我都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去哪兒,我怎麼帶著你呀。別傻了,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只要偶爾能想起我,記得你的生命之中曾出現過一個叫薛飛的老男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薛飛很捨不得唐糖,他也很想帶著唐糖走,可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都前途未卜,他能帶著糖糖去哪兒呢?

被他耽誤的女人已經不少了,唐糖還小,他不想再讓唐糖把最好的年華全都浪費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對唐糖的放手不是不愛了,正是因為愛,才更要這麼做。

轉天,薛飛分別與薩菲公主、萩原葉子、凌梓玥見了面。

薩菲公主跟唐糖差不多,也是說要一直跟著薛飛。而薛飛給她的建議是在南河大學讀完碩士以後再去找他。薩菲公主剛剛完成本科學業靠山碩士,如果就這麼跟他走了,把學業放下了,實在太可惜了。

其實薛飛這是緩兵之計,碩士要讀三年,三年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好?保不齊他離開南河以後,薩菲公主馬上就會投入到一份新的感情之中,而這是他非常樂見的。

至於萩原葉子,薛飛叫她好好工作,好好聽劉闖的安排。等他的下一份工作確定下來以後,她有時間可以去找他。

薛飛調離南河一事,凌梓玥也是京天方面公佈以後她才知道的,她第一時間給凌中原打了電話,可凌中原一聽她是問薛飛的,當即就把電話掛了,再打說什麼都不接了。

至今凌梓玥也沒覺得薛飛調走的背後有任何玄機,她一直認為是正常的工作調動,上面可能會安排薛飛去更加重要的工作崗位,畢竟薛飛在南河的成績有目共睹。

薛飛離開南河,對凌梓玥來說,她最接受不了的是好不容易與薛飛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了,好不容易可以經常見面了,如今薛飛又走了。所以凌梓玥對薛飛的難捨之情,與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晚上,凌梓玥趴在薛飛的懷裡哭了許久……

第三天,也是薛飛離開正州的這一天。早上,焦怡鷗讓人把健身器材全都拿走了,之後讓人將薛飛的行李拿上她的房車,然後她與薛飛一起乘坐房車離開了正州,沒有驚動任何人。

上了車,薛飛就把眼睛閉上了,焦怡鷗見了什麼都沒說,就安安靜靜的坐在薛飛的身邊,與薛飛十指相扣。

直到出了正州市區,薛飛才把眼睛睜開。

“你離開南河應該不是正常的工作調動嗎?”焦怡鷗依偎在薛飛的懷裡問道。

雖然不是官場中人,對官場中事也不瞭解,但從薛飛的種種反應來看,焦怡鷗總覺得薛飛這次離開不是正常的工作調動。南河今日的面貌,與薛飛五年的投入完全是成正比的,所以不捨得離開是有情可原的。可薛飛的反應未免大了一點。

薛飛在官場二十幾年,調動工作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難道每一次都像現在這樣情緒低落,心力交瘁嗎?焦怡鷗相信肯定不是這樣的,所以其中必有原由。

“你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來了?”薛飛扭頭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的焦怡鷗問道。

“關心你唄。看你這個樣子我很難受,如果可以,我想與你一起分擔。當然,前提是你願意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強迫你的。”焦怡鷗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與薛飛認識這麼久,她深知薛飛是一個強勢的女人,所以在薛飛的面前,她一定要把自己溫柔似水,善解人意的一面展現出來,這樣薛飛才會喜歡她。

薛飛拍了拍焦怡鷗的手背,看向窗外,輕嘆了聲氣說道:“我沒有任何事,都過去了。”

焦怡鷗伸手把薛飛的臉轉過來,雙手捧著薛飛的臉,與薛飛對視道:“如果一個人扛不住了,一定要跟我說,我永遠會在你的身旁。不要小瞧我,也許我真的會幫你的大忙的。”

薛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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