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酒店裡有危險?”來到千城俱樂部,松下裡美放下手中包,坐在椅子上問道。
“你二哥英次郎為了成為松下組二代目,他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等待你父親醒過來,宣佈將組長的位置傳給他。另一手是為了防止不傳給他,或者你父親不再醒來,他就偷偷聯合了松下組的幾位元老,準備等你父親一去世,他就對你大哥和你下手,準備軟禁你們倆,然後在幾位元老的擁護下成為二代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大哥現在已經被你二哥控制起來了,不信你給你大哥打個電話。”薛飛說完拿起杯子輕輕一吹,喝了一口咖啡。
薛飛除了讓人盯著醫院裡的松下三兄妹,還讓人盯著松下組的幾個元老高層,擔心他們會在這個時候有異動。結果果不其然,他們確實在搞小動作。
松下英次郎雖然沒有離開醫院,可是他最信任的住手村上大正卻私下與松下組的幾位元老透過利益交換達成了一致,幾位元老決定支援松下英次郎當二代目。
松下裡美為了驗證薛飛話的真實性,給松下英太郎打了個電話,結果沒有打通,手機已關機。
松下裡美眉頭緊鎖:“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薛飛將將松下裡美的手握在手裡微笑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為你的人身安全和利益考量了。尤其是在松下組可能出現人事變故的重要時刻,有些事情你沒想到,我就只能替你想著點嘍。對了,馨兒那邊我也已經派人去保護了,以免你二哥用馨兒威脅你。”
馨兒是松下裡美的女兒,今年才五歲。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松下裡美忽然發覺薛飛非同一般,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學者。
“我到東京大學為期一年的訪問交流已經結束了,我現在的身份是東京大學醫學部中醫學院院長。不過除了這個身份,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薛飛從兜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松下裡美,她看了以後非常驚訝。
“你是辛義會會長?”雖然辛義會在歌舞伎町的不斷擴張,辛義會的名氣也是越來越大,松下裡美自然之道這個發展勢頭正勁的華人幫會,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薛飛會是辛義會會長,太讓她感到意外了。
“是的。”
“那你和我在一起?”想到歌舞伎町那些被辛義會吞掉的門店,松下裡美懷疑薛飛和她在一起可能是別有用心。
薛飛知道松下裡美心裡在想什麼,便說道:“我是因為喜歡你才和你在一起,你千萬別多想。如果我要是真在打什麼鬼主意,我也不會對你下手,因為無論是你大哥還是你二哥,他們當松下組組長的機會都比你大的多。而且說實話,即便你父親醒了,我也不認為他會讓你做組長。日本暴力團的歷史上,從來就沒有女人做過代目,我相信他不會破這個先例的。”
松下裡美嘆了口氣,她想想薛飛說的有道理,三兄妹裡面最不可能當組長的就是她,薛飛打她的主意沒有任何用處。
看到松下裡美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薛飛又說道:“現在你不能露面,只要露面,你二哥就會對你下手,他必須得保證自己這個組長當的名正言順,萬無一失。”
“那我就要一直藏起來嗎?即便他當組長,松下組的產業也不全都是他一個人的,他憑什麼一個人獨吞?”松下裡美氣憤道。
“所以你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不能坐以待斃,你要反擊。”
“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願意,辛義會可以幫助你成為松下組的組長。”
“你說的是真的?”松下裡美很激動。
“嗯。你是我的女人,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幫你。”薛飛將松下裡美拉到自己懷裡說道。
松下英次郎到處找松下裡美和馨兒,怎麼找都找不到,松下英次郎就懷疑松下裡美可能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但想想也沒什麼,反正松下英太郎才是他當組長的對手,只要搞定松下英太郎就行了。至於松下裡美,量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考慮松下平二的喪事不能一直擱置,松下英次郎就對外想宣佈,說松下英太郎和松下裡美因為松下平二過世傷心過度住了醫院,故不能參加葬禮,所以喪事由他一人來承辦。
日本的喪事一般都分為兩天在自家舉行,松下平二也不例外,其中第一天叫通夜,都是由親友出席。第二天叫告別儀式,結束後,遺體在親友的護送下送到火葬場火化。
在通夜的當天晚上,林超群、梁廣宇、方子健、小琴四個人化裝成工作人員潛入了松下酒店。
松下英太郎那天進了酒店後就被松下英次郎給關進了一個套房裡,並派了四個心腹,兩個人一組輪番看守。
深夜,松下英太郎已經在房間裡睡著了,看守他的兩個人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喝啤酒聊天。
“噹噹當”,敲門聲響了起來,心想肯定的點的東西送過來了,一個人便起身來到了門前,透過門鏡往外一看,果然是酒店的服務員,就把門開啟了。
服務員是小琴假扮的,小琴左手拿著托盤,右手在托盤的下面,手裡拿著一把手槍。門一開,裡面的人一出來,小琴就在托盤的下面,用槍頂住了對方的肚子,對方當時就不敢動了。
這時躲在一旁的林超群一把捂住他的嘴,並用匕首逼住了他的脖子弄進了屋裡。方子健跟進去,兩個人將其弄進了離門很近的衛生間裡,結束了他的性命。
“喂,快點啊,我都要餓死了!”客廳裡的另一個看守人大聲地說道。
小琴把手槍別在後腰,端著托盤進了房間,看守人看到小琴感到很納悶,正想問他的同伴哪兒去了,這時小琴說道:“那位先生接了個電話出去了,您看看這是你們點的東西嗎。”
小琴這幾句日語完全是現學的。小琴把托盤往看守人面前一端,就在他看的這個工夫,小琴將托盤往他的臉上一扣,伸手從後腰拔出手槍就頂在了他的腦門上,來了個一槍爆頭。
這時外面的梁廣宇進了房間,他和小琴一起將死屍抬進了衛生間。林超群和方子健則去了松下英太郎的房間。
“你們是什麼人?”松下英太郎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眼前的兩個陌生人。
“我們是裡美小姐派來的。”方子健用英語說道。
松下英太郎早年留學於加拿大,英語嫻熟,他能聽懂方子健在說什麼。
“那你們現在趕緊帶我走。”松下英太郎起身就要穿衣服。
“你不能走,你要留在這裡。”方子健說道。
“為什麼?”
“如果你走了,你將徹底失去當松下組組長的機會。你願意將組長拱手讓給你弟弟?”林超群說道。
“我當然不願意。”松下英太郎不假思索道。
“那你和你弟弟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你要是想當組長,你弟弟就必須死,否則你就得死。”
松下英太郎癱坐在床上心亂如麻,他實在是不想為了爭奪組長之位兄弟之間自相殘殺。
林超群和方子健對視了一眼,林超群說道:“裡美小姐她支援你當組長,願意與你裡應外合幹掉你弟弟。如果你不想當組長,她就打算出國了,因為留在國內早晚也會被你弟弟給殺了。”
松下英太郎確實性格懦弱,可是在你死我活面前,他肯定是不想死的,所以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他決定和松下裡美聯手對付松下英次郎。
為了確認林超群他們的身份,松下英太郎還特意與松下裡美通了電話。
松下英次郎當天晚上由於喪事纏身,沒有去酒店,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因為看守松下英太郎的人是他的心腹,他是絕對放心的。
轉天進行完遺體告別儀式,把松下平二送到火葬場火化了以後,松下英次郎終於閒了下來,他來到酒店想跟松下英太郎說一聲,三天後將會舉行繼承儀式,屆時他就將是松下組的二代目。
來到松下英太郎所在的房間敲了敲門,很快門就開了,松下英次郎也沒注意開門的人是誰,本能的以為是他的心腹手下。而開門的人在松下英次郎進了屋以後就把門給關上了。
松下英次郎走進屋裡,當看到松下英太郎在沙發上坐著,手裡拿著一把槍的時候,他當即一愣,然後緊忙轉身一看,才發現給他開門的人根本不是他的手下,對方手裡也拿著一把手槍。
“真沒想到你為了做組長竟然這麼不擇手段,連手足情義都不顧了,竟然要對自己的親哥哥親妹妹趕盡殺絕,你還是人嗎?你簡直豬狗不如。”松下英太郎罵道。
“我沒有。我是想當組長,可是我沒有想過要殺你和裡美。”松下英次郎否認道。
“你住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正好父親剛去世,你就去天堂陪伴他吧。”松下英太郎站起身舉著手槍對著松下英次郎說道。
“大哥你不能殺我,我們可是親兄弟,你要是相當組長我可以讓給你,你要是殺了我,我們死去的父親和母親是不會饒恕你的。”松下英次郎嚇得面如死灰,冷汗直冒。
“組長本來就是我的,還用你讓嗎。”松下英太郎說完連開兩槍,松下英次郎當時就倒在了地上。
松下英太郎正以為大患已除之時,一直站在松下英次郎身後的方子健將槍口就對準了松下英太郎,松下英太郎還不等反應,方子健同樣連開兩槍,松下英太郎死屍倒地。
方子健將自己手上的槍塞到松下英次郎的手裡,然後來到松下英太郎屍體前,將他手上的槍拿下來。
來到房門前將槍藏在背後,拉開門對外面說道:“不好了,出事了,快進去看看。”
剛剛開槍的兩把手槍全都安裝了消音器,所以外面松下英次郎的兩個保鏢並沒有聽見。
方子健說的是英語,兩個保鏢沒聽懂,但是大概其明白了裡面出事了,緊忙進了屋。
方子健將門一關,抬手兩槍就把兩個人給撂倒了。怕兩個人沒死透,方子健上前又各自補了一槍。
把手槍塞回到松下英太郎的手裡,方子健又探了一下松下英太郎和松下英次郎的鼻息,確認兩個人都死了,又檢查了一下現場,見沒有任何問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出了酒店上了車,方子健把手套和腳套摘下來遞給小琴,小琴用打手機將其點燃,開啟車窗後,所有煙霧全都飛了出去。梁廣宇合上膝上型電腦,酒店裡的監控系統又恢復了常態。
方子健走的時候故意把門留了一個縫兒,所以酒店的工作人員很快就發現了房間裡的六具屍體。
附近的警察署趕到現場,經過現場勘查,沒有在房間裡發現第七個人進入的痕跡,所以將這起案件定性為松下兄弟之間的自相殘殺。
作為松下平二的兒子,松下英太郎和松下英次郎全都死在了自家的酒店裡,這件事很快就成為了社會焦點事件。松下裡美得知這一訊息的時候非常震驚。
“你聽說了嗎,我大哥和二哥都死了。”松下裡美見到薛飛說道。
“我也是剛聽說,所以就過來見你了。他們怎麼會同時死了呢?”薛飛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薛飛跟松下裡美說等松下平二的喪禮之後再想辦法把松下英太郎救出來,然後與其聯合對付松下英次郎,松下裡美同意了。
薛飛這麼說是為了穩住松下裡美,不讓她著急,之後利用這個時間去除掉松下兄弟。
至於松下英太郎與松下裡美的通話,其實根本就不是松下裡美,而是克隆了松下裡美的手機號碼,說話的人是項瑾。不得不佩服項瑾,不僅是個語言天才,還是個模仿聲音的天才,她用模仿松下裡美的聲音松下英太郎楞是沒聽出來,可見有多逼真。
“看報道說他們是相互把對方打死的。”松下裡美的心情非常糟糕。想到她的父親剛過世,緊接著兩個哥哥又死了,她有點接受不了這麼殘酷的現實。
薛飛將她抱在懷裡說道:“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做,他們就全都死了,看來這就是命,註定你是要當組長的,你必須接受這樣的命運安排。”
作為松下平二的唯一後人,這個時候松下裡美肯定是要站出來的,她不僅要為兩個哥哥辦理後事,還要繼承松下組的組長職位。
松下英太郎和松下英次郎哥倆的後事辦完後,松下裡美就正式行使起了組長的權利。
一週後,舉辦繼承儀式的前一天晚上,薛飛來到了松下組的本部,此時松下裡美正在辦公室裡看歌舞伎町那四百家店上個月的財務報表。
“馨兒睡了?”松下裡美問道。
最近因為事情太多,松下裡美顧不上孩子,就讓薛飛幫她接送孩子上下學。
“睡了,我見你還沒回去,就過來接你。”薛飛走進辦公桌,來到松下裡美的身邊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這段時間真是感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可能早就垮掉了。”松下裡美緊緊地摟住薛飛的腰,閉上眼說道:“謝謝你仁心君。”
“跟我客氣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我都想好了,我不想讓你太操勞,所以以後松下組旗下的所有業務全都由我替你打理好了。”
松下裡美一聽不對勁兒,放開薛飛問道:“你什麼意思啊?”
“我決定讓松下組加入辛義會。”薛飛走出辦公桌說道。
“什麼?加入辛義會?”松下裡美站起來態度鮮明道:“不行,我不同意。”
薛飛隔著辦公桌,伸手摸著松下裡美的下巴,詭秘地笑道:“你覺得你不同意管用嗎?”
松下裡美想拿開薛飛手,結果被薛飛抓住了手腕。薛飛看著她的眼睛,用不可抗拒的語氣說道:“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你若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可以保證你們母子平安,還可以讓你們繼續過現在衣食無憂的生活。如果你不聽我的,你就想想你那兩個死去的哥哥。我想你一定不想成為他們,我也不希望你成為他們,畢竟我還是挺喜歡你在床上的表現的。”
松下裡美癱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抓著把手,眼睛裡滿是恨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