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時間一晃就去了。
薛飛再次來到了長澤智美的官邸,對長澤智美服藥一週後的身體狀況進行複查。
由於已經對隱私部位進行過一次檢查了,再次檢查,長澤智美已經明顯沒有那麼緊張羞澀了。
薛飛檢查過後,發現跟上一次相比,長澤智美的身體有了很明顯的改變,也就是說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而長澤智美自己也說,自從服用了中藥以後,這一週來的精神狀態感覺也特別好,這是她近年來所少有的,看來都是中藥的功效。
薛飛聽她這麼說,馬上就說,所以只要積極的配合,按時服藥,再有一個良好的心態,身體就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給長澤智美複查過後,薛飛在接下來的三天當中分別在東京醫科齒科大學和九州大學醫學部做兩場演講。剩下的神戶大學醫學部,演講的日期定在了放寒假的前一天。
轉眼到了十一月中旬,薛飛再當爹。呂冰在位於新宿區的慶應義塾大學醫院產下一名女嬰。生產的當天,薛飛一直陪伴在身邊,而且還發生了一件很奇特的事情。
小孩出生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哇哇地哭,聲音越洪亮越表示孩子是健康的。呂冰生出來的小家夥也一樣,離開母體後也是哭的山崩地裂的。但是洗完澡,護士把小家夥交給薛飛的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小家夥居然笑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為了試驗是否是偶然現象,薛飛還特意把小家夥交給了其他人抱,結果小家夥立馬就哭了。而重新交給薛飛,小家夥馬上又會破涕為笑。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現象誰也沒法解釋,薛飛覺得可能是女兒知道他高興,所以見到他就笑。
薛飛給女兒起名叫“李笑來”。笑來是很好解釋的,之所以姓李,一是掩人耳目,二是他當下化名姓李,女兒又是在這個時段生的,很具有紀念意義。
薛飛讓王金榜、林超群、梁廣宇去調在日本的華人黑幫現狀,三個人就把日本四島上的主要城市全都走了一遍,足跡幾乎踏遍整個日本。
全部調查清楚後,形成了一份非常詳細的資料交到了薛飛的手上。
在日本的華人黑幫主要就是王金榜曾經說過的閩融幫、常孝幫、江滬幫、東北幫,此外還有一個專門幹偷盜的草飛幫。香港和臺/灣的黑幫也時常出現在日本,與日本的暴力團關係也很密切,但他們過來更像是客人,他們不會在日本發展,他們的主要勢力範圍還是在香港和臺/灣。
這些華人黑幫中目前勢力最大的是閩融幫,因為閩融人來日本算是吾國赴日潮最早的一批。閩融離日本也近,從古至今偷渡到日本的無計其數。該幫目前大約有五百人左右,老大叫樊孟臣,主要勢力範圍集中在東京的澀谷區和目黑區。
其次是江滬幫,大約三百人左右,老大叫姚望,主要勢力範圍集中在澀谷區和港區。
常孝幫和東北幫的實力旗鼓相當,都是二百人上下,而且兩個幫的勢力範圍也是相同,主要在新宿區和文京區。常孝幫的老大叫朱彪,東北幫的老大叫關東楠。
勢力最薄弱的是草飛幫。要是論人多,這個幫派人是最多的,得有幾千人,可是根本擰不成一股繩,形不成一股力量。說是幫派,其實跟臨時拼湊的草臺班子也差不了太多。他們偷雞摸狗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但主要集中在東京,因為東京人多,有錢人多。
“您不會是想統一這些幫派吧?”王金榜問道。
薛飛把資料放下說道:“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眾人一聽全都大吃一驚,沒想到薛飛還會打幫派的主意。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大家都是吾國人,可是每個地方的人都不一樣,想法也不同。如果我們要是用真正的身份去做這件事可能會容易一些,但顯然我們不能這麼做,所以我認為還是應該慎重。”王金榜說道。
“你們有什麼看法?”薛飛看了看其他人問道。
龍元說道:“我跟王哥的想法不一樣。我認為如果真能統一在日的華人黑幫,無論對幾十萬在日的華人,還是對我們這些潛伏在日本的國安人員來說,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孫仲麟說道:“我贊同龍哥說的。與其讓這些蝦兵蟹將們各自為戰,不如把他們統一起來形成一個拳頭,一股力量,然後為我們所用。當然,王哥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但做什麼事情是沒有困難的呢。我們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很困難的,正因為難做,我們才更要做。”
其他人也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除了王金榜之外,所有人都支援統一在日的華人黑幫。
“我有這個想法還是第一次去你的飯店。”薛飛看著王金榜說道:“當時我就覺得,咱們吾國人到日本來,一方面是為了掙錢,另一方面也是在給日本的經濟做貢獻。古人語,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可是有些日本人對咱們吾國人似乎不是很友好,難道我們就要受他們的欺負嗎?當然,如果不想挨欺負那就回國,如果想要留下,還不想挨欺負,那就要抗爭。之後透過項瑾和子健小琴他們丟東西,以及去北海道時遇到的一個林江老鄉也遭遇了被收保護費的事情,我就愈加堅定了想要統一華人黑幫的想法。只是攘外必先安內,只有吾國人先團結起來才可能與日本的暴力團形成對抗,否則一盤散沙只能受人欺凌。所以為了國人尊嚴,我認為有必要這麼做。為了潛伏在日本的國安人員,我認為更有必要這麼做。有些事情由幫會去做,或者以幫會成員的身份去做會更方便。”
“其實我最擔心的並不是統一不了這些華人黑幫,而是一旦真的統一了,日本政府的態度。到時要是進行嚴厲的打擊,這恐怕是我們難以承受的。”王金榜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你的擔心是正確的。可這個世界上本沒有路,走得多了才有了路。我們不知道如果真正做強做大了,日本政府的態度會是什麼樣的,所以我們要去試探,只有試探了才知道。做事先往壞處想是沒錯的,但如果認為結果一定是壞的,那是很難做成事。過去不是有句話叫摸著石頭過河嗎,我們完全可以這麼幹。”薛飛認為王金榜保守謹慎的有些過了頭,作為一個潛伏在日本的國安人員這是沒錯的,可要想成大事,這點魄力是絕對不行的。
王金榜看得出薛飛心意已決,也就沒再說什麼,但他心裡仍是對統一華人黑幫一事不太樂觀。
搞幫會的想法,薛飛一直沒有跟部裡說過,如今都準備想要實施了,他認為有必要說一下,不然擅自做決定不彙報,怕到時姜山會有想法。
當薛飛把事情跟姜山說了以後,姜山到時就拍桌子叫好:“我怎麼沒想到幹這個事呢,太好了,你幹吧,我全力支持你。”
姜山這麼說,薛飛心裡就有了底:“菌肝素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經想到了獲取的辦法。最晚年底之前吧,我一定將其搞到手。”
對於如何統一的問題,薛飛最初的想法是先挑軟柿子捏,比如先從草飛幫下手。可是想想覺得不妥,草飛幫雖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可是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偷雞摸狗那些人不是太能靠得住,真要是發生衝突,那些人是根本指望不上的。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最後薛飛決定先從勢力最大的閩融幫下手。要是能先把閩融幫搞定了,再去收拾其他幫派就會容易的多。或許到時還會有主動歸順的也未可知。
閩融幫老大樊孟臣在澀谷區和目黑區,飯店加風俗店開了有十幾家,其中最大的一家中餐店叫“閩族風”,位於澀谷區繁華地段,飯店主打八大菜系中的閩菜。
週末,薛飛帶著孫仲麟、林超群、梁廣宇、方子健、小琴幾個人來到了閩族風飯店。
幾個人吃喝一頓後,薛飛把服務員叫了過來:“把你們老闆叫過來一下。”
服務員很快就叫過來一個女的:“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不是叫你,我叫樊孟臣。”薛飛繃著臉說道。
“您找我們樊總有什麼事嗎?”
“有事,但是不能告訴你,趕緊把他叫來。”
女經理打量了一下薛飛等人,感覺來者不善,應了一聲,就轉身去叫樊孟臣了。
飯店一共四層,底下三層不管什麼人都可以隨意進。第四層則不同,想要進必須有會員卡,因為第四層是會所會員性質的,樊孟臣的辦公室也在這一層。
女經理給身在四層,正在和朋友吃飯的樊孟臣打了個電話,說樓下有人想要見他。樊孟臣沒有搭理,說他正忙著呢。
女經理知道樊孟臣的脾氣,不敢再說什麼,就回去告知薛飛,說樊孟臣沒有時間。薛飛坐著沒動,一旁的方子健一聽當時就火氣就上來了,起身抬手就把桌子給掀了,一時間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了過來。
方子健一把抓住女經理的衣領說道:“五分鐘之內看不到樊孟臣,我就把飯店全都砸了。”
女經理嚇得渾身直哆嗦:“我這就去叫,我這就去叫。”
聽到有人掀桌子,還揚言要砸飯店,樊孟臣馬上就從樓上下來了,身邊跟著十好幾個手下。
來到薛飛等人的身前,樊孟臣逐個看了一下:“誰這麼囂張,敢到我的地盤撒野呀?”
樊孟臣是個胖子,個頭不矮,得有一米八上下。一身的名牌,脖子上戴著個大驚鏈子,嘴上叼著菸捲,說著一口並不流利的普通話。
“我想跟你談點重要的事,能否借一步說話?”薛飛站起身看著樊孟臣問道。
“我借你媽,給我幹他!”樊孟臣話音未落,離他最近的梁廣宇伸手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行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梁廣宇站起身冷笑道。
“你要不亂來,趕緊放手,不然今天讓你們橫著出去!”樊孟臣的手手指著梁廣宇警告道。
梁廣宇手上的力道非常大,掐的樊孟臣已經快到窒息了,樊孟臣有種隨時會斷氣的感覺。他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他快不行。
薛飛給梁廣宇使了個眼色,梁廣宇就把手鬆開了。樊孟臣如獲新生,伸手扶住一把椅子,另一只手摸著脖子,大口地喘氣。
“這回可以借一步說話了吧?”薛飛眼神犀利地看著樊孟臣的眼睛,把樊孟臣嚇得心臟一顫。
進了包間,樊孟臣看著對面的薛飛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薛飛從走進閩族風一直到現在,發現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來閩族風吃飯的人中,能認出他來的基本都是日本人,要麼上前讓他簽名,要麼尋求合影。反倒吾國人好像沒有一個認識他的,難道吾國人在日本生活都不上網嗎?很顯然樊孟臣也不認識他是誰。
“我們是國家派來的,具體幹什麼你沒有資格知道。”薛飛這麼說的目的是想讓樊孟臣知道他的能量有多大,但是他不怕樊孟臣去調查,因為以樊孟臣的能量,最多只能調查出他是訪問學者的身份,所以他的這番話是一語雙關。
“找我幹什麼?”
“我們對你的底細非常瞭解,而你應該知道,大多數人華人在日本生活的並不如意,時常遭到暴力團的騷擾,否則你也不會成立閩融幫了。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帶個頭,把所有在日本的華人幫派都聯合起來,形成一股力量,真要挨欺負了,大家同仇敵愾。”
“聯合以後誰當老大?”
薛飛用手指了指自己。
樊孟臣哈哈大笑:“看來你對我的瞭解還是不到位啊。你說華人在日本挨欺負這不假,那你知道我是用了多時間,付出了多少努力,流了多少次血,才混到今天這個程度的嗎?你突然跑過來跟我說聯合,然後讓所有人都奉你為老大,你覺得這現實嗎?別說接受不了,就算我能接受,只怕我手下五百多閩融兄弟也接受不了。”
站在樊孟臣身後的十幾個人全都虎視眈眈地看著薛飛。
“我會有辦法讓你的兄弟聽我的。我現在問你願不願意帶頭聯合。”薛飛用手點指樊孟臣說道。
“我不願意。”樊孟臣說的斬釘截鐵。
“你不用回答的這麼武斷,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我不需要考慮,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是不願意。”樊孟臣心說你憑什麼當我的老大呀?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你會後悔的。”薛飛輕聲輕語地說道。
“我樊孟臣從來都是讓別人後悔,沒有人能讓我後悔過。閩融幫在日本是打不出來的,不是靠嘴說出來的。”樊孟臣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想讓我認你當老大,有本事你就打服我,否則休想。
“三天後晚上八點,你這裡別營業,把你閩融幫的兄弟全都叫過來,敢不敢?”
“誰不敢誰是孫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