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雄才起初打壓薛飛完全是因為葉良辰的授意,並沒有個人恩怨,他相信那天晚上薛飛和徐婉芝並沒有發生什麼,畢竟徐婉芝也跟了他兩年了,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然而現實情況是兩個人好像越走越近,薛飛和謝長順的關係又非同一般,這就很難不牽扯到個人恩怨了。在沈雄才看來,如今即便沒有葉良辰和謝長順的因素,他也要收拾薛飛,他可不想讓薛飛給他戴綠帽子。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需要你去執行。"沈雄才拿起水杯要喝水,一看沒水了,起身想去倒水,王清明緊忙上前拿過水杯倒了一杯水給沈雄才。
"沈書記您說,我照做就是了。"王清明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沈雄才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把他的主意說了出來。
王清明聽了先是一愣,而後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地說道:"高,實在是高!沈書記,您這個主意讓清明佩服的五體投地,一旦成功,那薛飛滾蛋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了。"
王清明的馬屁拍的沈雄才很舒服,沈雄才得意地說道:"制不了他,我這個副書記豈不是白當了。清明,好好幹,這次的事情辦妥了,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王清明喜形於色:"沈書記您就瞧好吧,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晚上,薛飛和徐婉芝約在了一家高檔的餐廳見面,地方是徐婉芝選的,薛飛下班就直接過去了,結果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徐婉芝的身影。
剛要打電話,徐婉芝就來了,她臉上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上班時徐婉芝的穿著很平常,頭髮盤在腦後,臉上化著淡妝,沒什麼稱奇的。此時的她截然不同,明顯是做了精心的打扮。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米色風衣,脫下後,裡面穿的是一條黑色的無袖低胸長裙,說是長裙,也只是勉強能遮住膝蓋而已。兩腿盡裸,腳上穿的一雙棗紅色的尖頭高跟鞋,鞋跟有七八公分高的樣子。長髮披肩,臉上的妝容要比上班時濃一些,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有風情,只是在薛飛的眼裡,她的風情之中裹帶著幾分風韻,氣質並不高雅,風塵之氣十足。
此時節已近深秋,冰城早晚的氣溫已經很低了,徐婉芝敢這麼穿,不知她是真不冷,還是假不冷,反正薛飛是打心底裡替她冷。
"沒關係,徐科長快坐吧,想吃什麼隨便點,千萬別跟我客氣。"薛飛的眼睛沒有過多的在徐婉芝身上停留,他叫過服務生,把選單推到了徐婉芝的面前。
徐婉芝對自己的穿著打扮很自信,見薛飛看她又馬上把眼睛轉移到了別處,以為是小男生的羞澀,心中玩味的同時,認為自己跑回家換衣服算是換對了,看來不管是老男人還是小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全吃這一套。
"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我就是為了宰你來的。不過你對我的稱呼能不能改一下呀。"徐婉芝笑著說道。
"怎麼改呀?"
"在單位你叫我徐科長,現在下班了,就叫徐姐吧,我比你大,你叫我姐不吃虧。"
叫姐明顯比叫科長親切,也更能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徐婉芝的用意薛飛心知肚明:"好啊,只要徐科長,不,只要徐姐你沒意見,我是沒問題的。"
徐婉芝說宰薛飛不是隨便說說的,她沒有體現在菜上,而是體現在了酒上,她點了兩瓶價值不菲的紅酒。薛飛沒有放在心上,他對錢的概念一向不是很強烈,而且他認為喝紅酒就是要喝好一點的,太便宜的十有八九是勾兌的。
一開始徐婉芝和薛飛沒聊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徐婉芝一直在問薛飛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諸如他對冰城熟不熟,華清大學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要考公務員等等,薛飛知道這都是鋪墊,雖然沒什麼興趣,也都一一作答。
等三杯紅酒下肚以後,徐婉芝話鋒一轉,問道:"聽說你和謝書記關係不一般,你們是親戚嗎?對不起,我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冒昧,你要是認為不方便回答可以不回答。"
一般人打探這種事情都會說的比較委婉,徐婉芝正相反,直接開門見山,不過薛飛倒是挺喜歡這種方式的,心說你終於要開始聊正題了,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和謝書記的關係不是親戚卻要勝似親戚。他和我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當時他家裡比較困難,我們家人給了他很多幫助,所以他一直對我們家人很感激。"
薛飛和謝長順的關係讓徐婉芝有點沒想到,她以為會是親戚。謝長順能在常委會上提薛飛的事情,足見謝長順對薛飛的重視,確實達到了不是親戚,勝似親戚的程度。對於徐婉芝來說,薛飛和謝長順是否是親戚並不重要,只要關係牢靠就行。
徐婉芝點點頭,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隱藏的還挺深,要不是謝書記為你鳴不平,恐怕還不會有人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呢。"
"談不上隱藏吧,別人要是不問,我總不能自己到處說我和謝書記關係不一般吧。"薛飛確實沒有刻意隱藏,不過他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和謝長順的關係也是真的,他不想讓人覺得他沒什麼真本事,進平城區委靠的是謝長順的關照。但不想歸不想,如今他和謝長順的關係還是被人知道了,他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說的也是,其實說到底還是你為人低調,要是換其他人,有這樣一層關係,早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說正經的,以後你可得罩著我,我就跟著你混了。"徐婉芝半真半假地說道,她仍在試探薛飛。
"徐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縣官不如現管,在綜合科你是我的領導,要說混,也是我跟著你混才是。"薛飛回答的很巧妙。
徐婉芝呵呵一笑,心想這小子真不簡單,不光人長的帥,說話也有水平,不僅巧妙的迴避了她的試探,還說要跟她混,有點有意思。
這時,徐婉芝的手機響了,她從包裡拿出一看,眉眼之間有一絲不悅,隨即又很快消失了。她沒有接電話,將電話結束通話後,就把手機關機了。
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徐婉芝倒上半杯後再次發問道:"之前工作調整,很多人都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整你,不知道你怎麼看這件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