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局長總是這麼謙虛,真是難能可貴。對了,我聽說賈鑫潔調到安嶺跟薛局長有關?”劉月月感興趣地問道。

劉月月之前就聽說了賈鑫潔交了一個在安嶺工作的男朋友,具體是誰不知道,據說挺有勢力的,而且還是薛飛給介紹的,所以賈鑫潔被調到安嶺去工作劉月月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對薛飛的人脈關系網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多少有點關係,她男朋友是我給介紹的。”薛飛沒想過要隱瞞這件事情,他覺得只要不說賈鑫潔的男朋友是孟德勝就行,因為他不想讓別人在背後說閒話,除此之外,沒什麼不能說的。

“薛局長給賈鑫潔介紹個男朋友,賈鑫潔就被調到安嶺去工作了,我是真恨自己沒有早一點認識薛局長啊,要是能早一點認識,也許去安嶺的就是我了。”劉月月半真半假地說道。

“哈哈,劉局長還真會說笑,別說時光不會倒流,就算會倒流,我恐怕也幫不了劉局長什麼,估計劉局長參加工作的時候,我還沒上大學呢吧。”

“薛局長是在諷刺我年紀大嗎?”劉月月嗔怪道。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劉局長你想多了。”薛飛其實就是那個意思,他在提醒劉月月盡量少自作多情。

劉月月忽然正色道:“說正經的,以後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如果薛局長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會讓薛局長失望的。也希望薛局長能夠多多提攜我,幫助我進步。”

劉月月今天確實是反常,先是吹捧薛飛,現在又跟薛飛示好求提攜,薛飛心想劉月月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跟鄭萬民發生了矛盾,想站到他這邊來了?

薛飛沒有接招,連忙擺手說道:“劉局長你可別嚇唬我,你是我的領導,要是提攜,也應該是你提攜我,我哪能提攜你呀,你這玩笑可開大了。”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我更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有些事情我想我不說,你心裡也清楚,我想說的是,不管真假,那都是過去了。我,劉月月,現在只有我自己,身後沒有任何人,所以你不用有任何顧慮,你可以完全放心大膽的相信我,信任我。”劉月月已經徹底想好了,她要換隊,她要站到薛飛那邊去。

劉月月對極北縣官場當下的形勢看的很清楚,她發現以鄭萬民為首的本土勢力正在日益衰減,而致使鄭萬民一夥日薄西山的人正是薛飛。薛飛年輕有為,又有強大的關系網,他正在用自己的力量影響著極北縣政壇,使得鄭萬民這個土皇帝變得岌岌可危。

讓劉月月下定決心換隊的有兩件事。

一件是方明亮在安嶺嫖娼襲警被抓。透過詢問白雪,劉月月知道這就是薛飛下的一個套,她以為鄭萬民和方振業是可以輕鬆擺平的,因為鄭萬民的上邊是市委副書記朱國華,另外嫖娼根本不算什麼大罪過,襲警一事也是可大可小,就看怎麼說了,可結果卻是朱國華也沒能擺平此事,由此可見,給方明亮下套的不止是薛飛一個人,應該還有孟德勝,要是沒有孟德勝,方明亮絕對不會被判刑。透過判刑,又可以看出孟德勝在安嶺官場的影響力,以及薛飛和孟德勝關係的親密程度。

另一件是李俊才在滑雪場放火被抓。這件事劉月月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鄭萬民和方振業指使的,不然李俊才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滑雪場放火。對於鄭萬民和方振業為什麼要這麼做,劉月月心裡也清楚,他們是感受到了來自郝大宇的壓力,想透過放火嫁禍於人,只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們最終沒有讓郝大宇承擔任何責任,還把李俊才給白白搭了進去,而且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透過這兩件事,劉月月看出了鄭萬民的無能為力,無計可施,但凡鄭萬民還有別的辦法,他是不會出此下策,鋌而走險讓李俊才去放火的。作為劉月月來說,她跟著鄭萬民,無非就是為了權和錢,現在鄭萬民的處境越來越艱難,隨時都面臨著可能被郝大宇替代的危險,她必須提前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不能等鄭萬民山窮水盡的時候她再想換隊的事情,那時就來不及了。

這兩件事的背後都跟薛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當劉月月認為鄭萬民這棵大樹不行了的時候,薛飛無疑就成了她最好的選擇。本來之前劉月月也一直在跟薛飛套近乎,現在沒有了鄭萬民這個後顧之憂,她就可以放下所有包袱向薛飛袒露心聲了,只要薛飛能夠接納她,她堅信她的未來一定會比現在更加光明。

薛飛之所以答應晚上和劉月月出來吃飯,是因為薛飛打算策反劉月月。滑雪場大火以後,薛飛就一直在想該怎麼徹底清除鄭萬民和方振業這兩個禍害。直接對兩個人下手是不太容易的,最好的辦法無疑是從兩個人身邊下手,方振業身邊的兒子和女婿現在全都在監獄裡,已經沒什麼人可以動了,而鄭萬民身邊,跟他親近,又瞭解他的人,薛飛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劉月月了,於是他就打上了劉月月的主意。

今天劉月月即便不清薛飛吃飯,薛飛也會找時間去找劉月月的,所以劉月月的投誠和薛飛的目的可以說是不謀而合的。但薛飛可不會輕易相信劉月月,萬一劉月月是鄭萬民派過來使壞的怎麼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極北縣經歷了這麼多事,對於劉月月這樣的人,薛飛是不可能不提防的。

薛飛微笑著說道:“劉局長,我要感謝你跟我說這些,我也相信你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但你想讓我馬上就信任你,我真做不到。”

劉月月費解:“為什麼呀?”

薛飛解釋道:“信任沒那麼簡單,信任源於對彼此的瞭解,我和劉局長之間瞭解嗎?即便瞭解,也只是工作層面的。想要做到全方位的瞭解,是需要很長時間的。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三年五年,劉局長等得了那麼久嗎?”

劉月月蹙眉道:“薛局長,我想要跟你成為朋友的真心天地可鑑,我要騙你,我劉月月就不是人!”

薛飛一邊擺弄酒杯,一邊看著杯子裡的半杯啤酒問道:“劉局長聽說過‘投名狀’三個字嗎?”

“投名狀?”劉月月滿臉疑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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