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薛飛給劉月月打了個電話,說他家裡有點事,需要回家幾天,劉月月什麼都沒說,只是提醒他別忘了跟白雪多聯絡。
退了房,在外面吃了點東西,回到家的時候馮雲來已經去上班了。薛飛換下身上的衣服,欒鳳直接拿去衛生間洗了,薛飛換了身衣服後,關上房間的門,給郝大宇又打了個電話。
“宇哥,我昨晚被人打了。”薛飛說道。
“什麼?被人打了?嚴重嗎?你現在在哪兒?”郝大宇聽了以後緊忙問道,顯得很緊張。
“不嚴重,就是腦袋上縫了幾針,我現在在家,已經跟劉月月請了假,我決定休息幾天。”
“哦。知道是誰幹的嗎?”聽到不嚴重,郝大宇放心了許多。
“不知道,但我懷疑是方振業的兒子方明亮幹的,在極北縣我只和他有過過節。”薛飛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想打他的人是誰,他覺得在極北縣敢對他這麼下手的也就只有方明亮了,不可能再有別人了。
“有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他幹的?”
“直接的證據沒有,昨晚是一輛麵包車從我身邊過的時候給了我一棒子,然後車就開走了。不過我記住了車牌號,是林P64325,我的想法是先別聲張,你先讓楊志剛偷偷的查一下,看看車主是誰,和方明亮有沒有關係,然後再做打算。”薛飛昨晚在倒下的一瞬間記住了麵包車的車牌號,這也是他本能的一個反應,如果要是沒記住車牌號,他這一棒子可能真的就白挨了。
“好,我記下了,我這就給楊志剛打電話,你好好休息,有事隨時電話聯絡。”
掛了電話,郝大宇就給楊志剛打了電話,把車牌號告訴了楊志剛,讓他暗中查一下車主,以及車主跟方明亮的關係。
楊志剛對郝大宇交代的事情非常重視,尤其是聽說跟方明亮有關,接完電話,楊志剛就查了起來。
方明亮的臭名在極北縣人盡皆知,楊志剛有好幾次都想收拾方明亮為民除害,無奈他上面有劉家豪和蔣伯方,更有鄭萬民,他動不了方明亮。現在郝大宇讓他查和方明亮有關的事情,他猜郝大宇可能是要動方明亮。
作為公安局的副局長,想查一個車牌號的主人是易如反掌的,楊志剛一個電話就查清楚了,麵包車的主人叫高海波,是吉祥鎮人士。由於郝大宇特意交代要暗中調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楊志剛就一個人開車去了吉祥鎮。
楊志剛不愧是老公安,做事情想的很周到,他到了吉祥鎮以後,沒有直接去找高海波,因為一旦見到高海波,他想知道什麼事情,必須得亮明身份,否則高海波不可能會跟他說實話的。而要是亮明了身份,難保高海波不會走漏風聲,所以楊志剛就去了吉祥鎮派出所,讓派出所的人去問高海波麵包車的事情。
派出所的民警對轄區內的情況瞭如指掌,尤其高海波還住在鎮裡,楊志剛一說高海波的名字,就有民警認識,於是就過去問了。
時間不長,民警回來說高海波的麵包車幾天前賣了,賣給了雪國鎮一個叫曾家祥的人,目前還沒有辦理過戶手續。
記住了曾家祥的名字,楊志剛又開車去了雪國鎮,一打聽,得知曾家祥是方明亮的小弟,一直跟著方明亮混。
弄明白了以後,楊志剛就給郝大宇打了電話,郝大宇又把情況告訴了薛飛。
薛飛聽到曾家祥的名字有點意外,但一想到他之前為了幫賈鑫潔打了曾家祥,以及曾家祥和方明亮的關係,他猜一定是曾家祥被打之後跟方明亮說了,而方明亮本來就跟他有仇,所以方明亮就主導策劃了昨晚的事情。
事情的真相和薛飛猜測的如出一轍,確實是那天薛飛在旅遊局的門口把曾家祥打了以後,曾家祥就跑回雪國鎮跟方明亮說了,想讓方明亮替他報仇。
方明亮其實不太願意搭理曾家祥,在方明亮眼裡,曾家祥這個人屁大本事沒有,打仗不能衝鋒陷陣,遇事也不能出謀劃策,但卻喜歡經常惹是生非,還總讓方明亮給他出頭,時間一長,方明亮就煩他了。不過這次聽到曾家祥是被薛飛打了,方明亮就當即表示,一定會替曾家祥報仇,不會讓他白白捱揍的。
自從在極北人家被薛飛打了以後,方明亮就一直想找機會報仇,原本以為那次在雪國鎮的飯店是個機會,結果又被程爵給暴揍了一頓,他還因此在鎮衛生院躺了半個月,方明亮都恨透了薛飛,所以當聽到曾家祥又被打了以後,方明亮就毫不猶豫的表示要替曾家祥報仇。其實沒有曾家祥他也會對薛飛動手,這麼說無非是想讓曾家祥領他的情罷了。
在經過一番策劃和跟蹤以後,就有了昨晚薛飛遇襲的事情。
確定了是方明亮和曾家祥所為,薛飛就琢磨如何復仇。這一次,薛飛不想小打小鬧,因為小打小鬧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他會再一次遭到方明亮等人的算計,所以要玩就玩一次大的,必須讓方明亮吃個大虧,還不能讓他有還擊的機會。
馮雲來下班回來看到薛飛頭上纏著紗布,伸手一指,剛要說話,薛飛就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把他拉進了屋裡,薛飛不想讓欒鳳聽到。
關上門,馮雲來皺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咋還受傷了?”
薛飛沒打算瞞著馮雲來,就如實說道:“昨晚被方明亮給偷襲了。”
馮雲來聽了眼睛瞪的老大,又驚又怒:“你確定是他打的?”
薛飛點頭道:“嗯,我已經調查過了。”
“那你報警了嗎?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馮雲來很激動,說話的聲音就大了起來。
薛飛用手示意他小點聲,說道:“當然不能這麼算了,不過不能正面跟他交手,因為沒有證據。即便有證據,在極北縣你覺得能有人動得了他嗎?”
馮雲來之所以沒去找方明亮報復,除了薛飛和欒鳳的勸慰起了作用,還因為他忌憚方明亮背後的權勢。他就是個平頭老百姓,一沒權勢二沒金錢,只是個林業局的小小辦事員,憑什麼跟縣委常委的兒子鬥?他沒有那個資本,所以遇到被方明亮戴綠帽子這種事,就只能往開了想,自我安慰沒什麼大不了的,實際上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不然能怎麼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