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葉凝說這班兒不是她辦的後。

我立馬明白,這人不是來砸場子的,這是來搶場子的!

問題肯定出在這兒的老闆身上。

他是為了多收錢,然後接了這個什麼周天龍虎霹靂功的單,讓他們住在這兒辦班兒。

可問題來了,這個班也打著太極名號,這不跟我們搶學員嗎?

葉凝火了!

大馬刀先是嘴唇哆嗦了一下,末了兩眼,呼的一下,兩道殺氣就騰空而起。

轉眼功夫啊,大馬刀抬腳就要踢那牌子。

我前狀一把給她攔了。

“別,別!葉凝,別的,先別……咱們找老闆談談去。”

葉凝讓我拉住,她冷了個臉說:“行,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老闆。”

我看這神情好像還是不對,忙說:“得了,咱也別找老闆了,咱先回車裡,回車裡坐會兒行不?”

葉凝咬牙切齒:“我不管,我要上去找這豬八戒好好的嘮一嘮。”

我就知道麻煩來了。

先不提那邊的,單說這大妖蛾子就不好擺弄。老太太透過七爺遞話,把她交給我那是一般的活兒嗎?這不好辦吶。

當下,我說:“葉凝,你來!你上車裡來,我有話跟你說。”

“一會兒再說,我先找這老闆。”葉凝還是咬牙切齒。

“葉凝……這個,我……我有點悄悄話跟你說。”

我實在沒轍了,只好想出了這麼個損招。

“噢……”

葉大妖娥子一下就轉過頭來:“什麼悄悄話呀。”

我低頭不好意:“咱車上說唄。”

葉凝拉長聲兒:“好呀。”

當下,我跟她轉身回到車裡坐了。

葉凝在駕駛座上側了頭看我說:“仁子,什麼悄悄話呀。”

我笑了下:“就是,葉凝我發現你今天很漂亮。“

葉凝一拉臉:“你要跟說這個,你一邊去!別煩我。“

唰!

一刀就砍來了。

我深吸口氣,暗咽了口無奈,接著說:“這樣葉凝,我也不跟你繞了,你說你上去見到老闆,你跟他怎麼說?“

葉凝:“我能怎麼說?我拎他衣領子給他倆大嘴巴,我打的他服服的。“

我說:“行了,行了,你別鬧了。這樣葉凝,你找來我鎮場子,那麼這些事,就屬於我的活兒,你呢,負責教學員拳,然後跟他們聯絡感情,其餘東西,你交給我做,好不好?”

葉凝一怔。

旋即她狐疑:“你真有這麼好?”

我攤手:“要不怎麼辦,你辛苦支起的攤子,咱不能就這麼讓它毀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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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凝:“好,這樣,你先跟豬八戒說,把我那牌子亮出來。然後,上面寫上,葉凝太極拳報名處!”

大馬刀就是大馬刀哇。

她這是想拓宗立派呀,還葉凝太極拳,猛,我服了。

看來她師父不讓她辦班,不是沒道理的。

就這樣,好歹先把大馬刀的情緒給穩定了。

我怕她坐不住,又特意把後排座一個IPAD給她拿出來,告訴她在車裡玩這個,一會兒我辦好了下來找她。

葉凝回個好,就開啟那東西玩起了一款格鬥遊戲。

她全神灌注地玩,還邊玩邊喊。

殺,殺殺!

見狀我倒吸了口涼氣。

這大馬刀,讓她入江湖,且不說人命了,她得惹多大禍呀。

搖頭一笑,我關上車門,走到這個山莊的正廳門口處,我找到一個服務員問朱總在哪裡。

服務員告訴我,二樓左拐,靠南第四個房間就是朱總辦公室。

我回了謝謝,這就奔二樓去了。

我到樓上。

拐到房間門口,聽裡面笑哈哈挺熱鬧。

我敲門,屋裡有個很含糊的聲音說了一句:“請進。”

推門,見這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屋裡擺了幾大盆花,還有兩排沙發,老闆臺後邊坐了一個胖子。

你別說,這胖子油光滿面,看上去真跟悟能兄有得一拼。

不過他可沒悟能兄那造化,人家是天蓬元帥,他只是一介凡軀。

除了老闆臺後邊的人,旁邊沙發上坐的這二位……

咦,這哪個道觀的道士啊。

這兩位打扮,清一色的深藍道袍,道鞋,道襪,道內衣,道……

一人手上還拎了個拂塵。

頭上頂的還有道冠,下巴有鬍子,都挺長的,此時正一邊說笑,一邊習慣性地去捋那個鬍子。

兩人年紀都三十左右,長的精瘦枯乾,但面色也是紅光四溢,一副掩不住的酒色財氣相。

自打我見過古道長。

很多照片,電視,電影裡演的道人我就看不進去了。

古道長身上那個勁,一般人沒有,學也學不來。那是功夫到了一定層次,自然而然顯露的東西。

至於這兩人。

說白了就是穿了道袍幹賣大力丸勾當的江湖中人。

這時,朱老板看到我他一愣:“你是哪位呀?”

我笑了下:“朱總你好,我是葉凝太極拳的助理。”

“哦,知道,知道了,你先那邊坐,先坐啊。”

兩假老道一聽太極拳,馬上轉了身,仰首打量我一下,完事兒好像沒看出什麼來,又回過頭去自顧捋那個鬍子。

我找了個沙發坐下。

朱老板說:“於道長啊,你說我這前列腺不治的話,真得切了嗎?”

道人回話說:“朱總,你那前列腺已經是末期了,再不治的話,休說你的X功能受阻,X生活不愉快,你後期,你會得癌,到時候癌細胞再一擴散,轉到全身,你全身都是癌。再到後來,你就死啦!你的老婆,得讓別人睡,你的家產,得讓別人花!”

朱總一哆嗦:“不是吧,不會這麼嚇人吧。”

姓於的道長,就是鬍子稍長的,他一捋鬍鬚說:“怎麼不會,但你放心,只要讓我發功一次,我就能給你治好了!“

朱老板:“真的假的?“

於道長:“那是自然了,不信,你現在試試,你試試。“

朱老板:“好,那我……我怎麼來。“

於道長起身:“你把這外衣撩起來,你露出後背,你試試我的氣。“

朱老板:“好好!“

說了話,他費勁地把衣服往上一撩,然後露出了後背。

於道長走過去,他看了我一眼,接著給另一道長使個眼色。後者對我說:“這位小兄弟,我們道長髮功,你最好不要看,轉過一下頭,不然讓雷念震傷了你,我們可不管。“

我說:“好好……“

說話轉頭同時,我留個心,偷眼去看。

正好見到於道長悄沒聲地把兩掌對在一起,快速地,小幅度地搓呀搓。

就這麼搓了六七秒後,他對朱老板說:“來了,來了啊。“

說完,他把掌往朱老板後背一按。

那後背在空氣裡晾這麼長時間早涼了。於道長又把手搓的這麼熱,結果呢?

朱老板:“哇……好舒服,好舒服啊。“

“舒服吧,哼!發一次功,我們正常收費是一千一。朱老板你呢我們不要錢了。晚上,給你來更舒服的。“於道長得意洋洋。

朱老板把衣服放下,低頭琢磨一會兒說:“可我這前列腺,現在怎麼還是脹脹的呢?“

於道長:“你這,不可能好那麼快,這是周天功,行完要好,得過一個周天才行。一個周天是八八六十四天,過了八八六十四天,你這就痊癒了。”

朱老板:“不是九九八十一嗎?”

於道長面不改色:“九九八十一是大周天功,那個是治癌的,你沒癌變,用八八六十四小周天功就行了。”

我偷眼打量這一幕,說實話,我有點不會了。

我被二位道長的丰姿給徹底震撼了。

那種從容不迫的信口開河,那種信手拈來的胡扯,是那麼的自然,流暢,絲毫沒有表演的成份在裡面。

他們的態度是真誠的。

非常,非常的真誠。

但恰恰這種真誠,它比流露的那種虛假還要可怕。

道門,武學,等等一切老祖宗的東西,全是讓這幫玩意兒毀去的!

說實話我很想打人。

可是我需要一個突破口,一個藉口,理由。

正忖著呢,朱老板喊我過來了:“哎,你也教太極的吧,你來來,什麼事兒來著。”

我走過,把來的目地跟他講了一下。

朱老板好像很開心,也沒說別的,聽過後他打了個電話,讓手下人幫忙辦。

完事兒,他對我說:“行了,一會兒你到大堂,找吧檯的人,她們就給你弄了。”

我回說了一個謝謝,又看了二位道長一眼。

兩道長牛氣沖天,不服不忿的架勢,根本不正眼瞅我。

妥,我且先記下這筆帳。

左右你們不走,等我找到機會的,好好領教一下你們的雷霆霹靂功。

這就跟朱老板告辭。

我下樓,回到車裡,把情況跟葉凝一說。

葉凝噗嗤笑了:“我當是哪路大仙呢,原來是這種貨色,哎!跟他們較勁,真都丟咱們面子,行了,我知道了,這氣也消了。還有仁子!”

“姐想給你六十四個贊。”

葉凝歪頭看我,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喜歡。

我一羞,低頭喃喃:“幹嘛不是九九八十一呀。”

葉凝又是一樂:“九九八十一那是‘難’呀。行了!姐晚上請你吃大餐。“

我說:“那學員呢?“

葉凝:“他們明兒早上才陸續到呢,我這不提前一天過來安排嘛。”

下車到了大堂,我倆先開了兩間房,把住的問題解決了。

到了樓上房間一看,條件還可以,湊和的三星水平吧。

接著又下來跟葉凝一起在他們的餐廳吃了頓好吃的。

吃完了飯,眼瞅天兒還沒黑,我和葉凝就一起擱這附近遛彎,順便多呼吸一下小五臺的清新空氣。

你別說,小五臺這地方真挺不錯的。

空氣清新不說,還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靈氣兒。

我倆在這處山莊的外頭沿路走了一個來回。

葉凝跟我講她的生意。

我這才知道,葉大小姐原來是做金錢買賣的。

說白了就是,融資啊,風投啊,等等這些東西。

基本全是大手筆的東西。

按葉凝說法,玩這個東西,除了要有冷靜頭腦,還得有靈氣兒,周邊知識多。擅於發現紛雜資訊中的商機,並把握商機,做出準確判斷。

往往一個念頭,可能賺上千萬。也可能賠上千萬。

但這些錢,並不都是她自已的,有一部份是她,還有大部份是她客戶的。

同樣,她也不是單槍匹馬幹,她有公司,有智囊團。

可葉凝坦言,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工作。

相對這樣的工作來說,她更喜歡跟著一個她信得過的男人一起,兩個人浪蕩天涯之餘,用一身武學功夫,打出一個大大的天下。

縱使吃的是糠,咽的是野菜,喝的是粗製的米酒,那也是人生中最大的快事!

她還說,她喜歡古代。尤其喜歡西漢。

霍去病是她喜歡的英雄。

那種少年英傑,單槍帶領大軍,縱橫千里,血染沙場,馬革裹屍痛擊匈奴的畫面只要在腦海一迴響她就會激動不已。

她喜歡西漢,唐。

不愛秦,說秦太冷,太壓抑。宋的話,又太柔,太軟了。

我問她為什麼不自已選擇事業。

葉凝黯然,稍許她說,她母親堅決不允許她這樣。另外,母親身上有病,血壓一直不穩。她怕真要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會傷害到母親。所以只好壓抑住內心深處的想法。

另外,她師父也說她不能一個人蠻幹。

除非……

葉凝眺望遠方夕陽說:“我葉凝,能夠找到那個陪我一起浪蕩天涯快意恩仇的血性男人!”

我心動了一下。

但只是輕輕一動,轉瞬我眼中又浮現唐燕的面孔。

唉……

我對著夕陽,輕輕嘆了一口氣。

散了一圈的步,眼瞅太陽快落山,我們一起往回走。

進到山莊,來到大院兒,發現我們的牌子還是沒有立。而那個什麼太極雷霆什麼功的牌子則擺在正中央,此外,二位道長還拿了桌子,擺在那裡,坐在桌子後面。桌子前頭,排了二十來個人,正排隊,跟道長們簽到打招呼。

葉凝見狀說了一句:“這豬八戒,存心想捱打嗎。”

我正要勸她點什麼。

就在這個節骨眼,突然打從大門口,嗖,開進來一輛車。

車到了裡邊,吱嘎一聲停穩當了後,打從車裡面,嗖嗖就跳下來兩個年青人。

這倆年輕人看樣子歲數都不是很大,充其量二十六七吧。

但長的很高大,但不胖,很瘦,眉宇間凝了股濃濃的殺氣。

其中一個穿夾克的,下車就把外衣脫了,露出裡面的半袖。

搶過兩步,指著那個太極雷霆功的攤子說:“這誰,誰在這兒教太極拳?”

於道長一捋須,冷眼看著來人說:“貧道在此授徒,怎地,妨礙你何事了。”

半袖年輕人二話沒說。

抬起腿來,往空中一掄又一砸。

喀嚓一下子。

那個單人的實木桌,徹底碎成了兩半。

“啊……你,你什麼人,你?”

道長急了。

半袖年輕人又猛一擰身,砰的一聲,將於道長的牌子給踢了個稀巴爛。

於道長急了:“你,你個野人,我……我七星指,我截你的命。”

說了他提起手指對著年輕人亂點。

年輕人不說話,上前,一抓於道長手腕,再一抖,一背。

砰!

給於道長就摔地上了。

道長落地後,年輕人拿腳就踩了他的頭說:“告訴你,我姓盧,我叫盧剛,那是我哥他叫盧勇,我倆是打八極拳的!聽說你這兒教太極,我來把你砸了,想告訴你的就是,以後別教,聽到沒有!”

於道長:“哎喲,哎喲,我這是道家秘法,我……我雷霆功啊。不是太極呀。”

盧剛一使勁說:“我管你什麼功,只要跟太極搭邊,我就砸,我砸的你心服口服為止。”

於道長:“哎喲,這何苦哇,這何苦哇……”

彼時,於道長助手站在盧剛身側,蹲了馬步,比劃快有半分鐘了。

末了,他抬起兩掌,對著盧剛虛虛一拍,同時說:“呔,看我五雷掌!”

盧剛回手。

啪!

一個大嘴巴子。

五雷掌那位,倒地上不起來了。

四周的空氣很冷,真的很冷。

剛才排隊那二十多號人,多愣了,一個個地站在原地不說話。

盧剛踩著於道長,眼睛在四周巡視,似乎想找於道長的同黨。

地下,於道長的助理,一手捂了臉,一手反覆看自已的掌,找那個雷在哪裡,怎麼剛才沒有發出去。

而盧剛的哥哥盧勇,則倚車而立,手裡掐了根剛點的煙,冷冷注視這一切。

葉凝這時笑了下,扭頭輕聲跟我說:“雖說這兩人跟太極不對付,但不得不說,打的好。”

我笑了下,正要說什麼,突然就看到山莊兩服務員,小心抬著我們那塊葉凝太極拳的牌子從大廳出來了。

葉凝苦笑,表情頗有些複雜。

我則微微一笑,大踏步穿過驚愕的人群,把牌子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來,又挪步到門口,一伸腳將那個踢的稀巴爛的假太極牌子弄一邊,然後把我的葉凝太極拳牌子穩穩地立在了那裡。

盧剛一愣,側頭眯眼打量我。

盧勇也是一呆,旋即咬牙盯著我。

我站在牌子邊上,背了兩手,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倆。

時間,就定格在這一秒了。

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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