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剛說出口,兩邊的阿德和阿金舉起了手中的槍。

至於龍少,他臉上的肌肉在一個勁的哆嗦,手也哆嗦,腿也哆嗦。

我輕輕擺弄了一下泣靈,阿德哼一聲:“放下你的劍,不然我開槍了。”

我朝阿德笑了笑:“我要是你的話,在決定利用手中那把槍制伏他人之前,我一定會檢查一下槍的保險有沒有開啟。”

阿德一怔,剛伸手要去開保險。

我動了。

唰!嗆!

兩枝槍,從中央斷成了四半。

我收劍,又坐回來。喝過一口水說:“我再說一次,我要一條船去琉球,幾位,答不答應啊?”

龍少:“多,多大個事情。好,好說。我帶路。”

我哈哈一笑:“好兄弟,痛快。來,吃東西,吃東西,你們兩人一起過來,吃東西。”

三人顯的很拘謹地坐過來,但很快,當我試著跟他們喝了幾杯東洋的清酒後,這三人就放下了小心和拘束,同我彷彿朋友般聊了起來。

他們不屬於任何一個陣營,他們以前既跟我沒有什麼因緣,也跟霸王正道,陳正,章玉山等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因緣可談。

他們只是X灣高雄一個武館裡弟子。

某一天,他們師父教拳,教的好好的,突然鐵笛道人就來了。

然後那老道放倒了他們師父,同時告訴他們說,他們接上了一段因緣,要過來給他做手下。而他們要是不來的話,

老道,哼哼······

道門中人,會術法,能畫符,能把人咒死!

武行中的四大惹不起,等等傳說彷彿陰雲一般籠罩在了小武館的上頭。

無奈,他們的師父黃志武先生,就領著這仨倒黴弟子來到了香江。

龍少上這個島本意也不是找我,而是為了躲我。本身嘛,讓人拉來硬當炮灰,誰也不是傻子,這種事情但凡有腦瓜子的人都不能幹出來。

所以,他們願意開船給我送到琉球。

很快,我們就收拾東西,然後又一起游泳來到了他們開過來的那個小遊艇上。

遊艇不大,並且很簡陋,剛好裝下我們幾個人。龍少是漁民出身,做過水手,海上航行的經驗很豐富。當下,他調整了方向後,開著船就直奔琉球方向去了。

琉球這個地方讓我怎麼說好呢······

算了還是不說了,為道者,胸懷天下。

我們坐了大概三個多小時的船,龍少跟著就把馬達給停了,他對著前面指了一下告訴我說,只要再遊兩個小時就能到達琉球群島中的一個小島。

但現在船沒辦法開過去,因為船一動的話,就容易出現在海安警衛隊的雷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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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雙方都互相多理解一下吧,他龍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兄弟姐妹一大群人來養活,他·····

不等龍少說完,我朝他一笑說:“多謝兄弟了,在下關仁,今後若能活,兄弟有事,可上上京找我。再見!”

話音一落,我拉起了馬玉榮,撲通跳入海中,直奔遠處的一個小島遊了過去。

在海里遊一個半小時,當一座月色中的小島出現在我視線中時,我竟感知到岸邊立著一道等待我的氣息。怎麼個情況?

有人在那裡等我?那人是誰?鐵笛道人?還是小霸王的父母,七大姑,八大姨,各路親戚?

不解之餘,我把赤魂交給已經學會了游泳的馬玉榮,我對他說:“道長啊,這可不是我逼著你學壞啊,你也知道,那幫傢伙一個個的都是什麼德性,他們見了你?你要是不反抗,殺你都是輕的,搞不好,他們就把你用術法煉成什麼東西了,你說,你這歲數也不大,你成不了小鬼,你成個老鬼,你今後還怎麼給我收屍啊?”

馬玉榮愴然。他在水裡接過赤魂,喃喃對我說:“反正我這一身的道行,已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活個快意恩仇呢。好,兄弟,我聽你的,我,我也要痛快一把。”

馬玉榮眼中冒了一抹綠光,咬牙切齒地對我說。

我一怔,忙擺手:“別,別,你這劍,還是悠著點使,你這痛快的嚇人吶,可別一不小心,走了火入魔,那可就更難辦嘍。”

就這麼趁說話,打趣的功夫,我和馬道長一人提拎了一把大劍,就來到了岸上。

月光下,岸邊礁石之下,果然如我感知那般,正蹲著一個人標準的人類。

馬道長遠遠見了這個人,這貨不知怎麼就冒出了一股子虎氣,他啊啊啊!一番狂叫中,拿起手中的赤魂就奔那人衝殺過去了。

不想對方揚手就打過來一把沙子,同時,他一起身,提了褲子對馬玉榮喊了一句:“馬胖子,你他媽看看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馬玉榮跑到一半,他放下大劍,抻個脖子反覆打量了三四秒,末了他張口喊了一聲:“計大春!”

我這時走到馬玉榮身邊,我借月光打量,見那個蹲在礁石下拉屎的老頭兒正是計大春本尊!

馬玉榮跟計大春是相識的,當初馬玉榮曾經把他的弟子盧申打發到計大春那裡,讓其跟計大春好好修一修,磨去身上的戾氣。

可沒想到,盧申遇到了馬玉虛。馬玉虛把盧申殺了,又冒用盧申的名兒來接近我。最終,還是我親手將這個馬玉虛給了結的。

如今,馬玉榮見到計大春,後者喊過一嗓子,又蹲在礁石下,他抬頭看了眼我說:“來了啊?”

我一怔:“來了。”

計大春又問馬玉榮:“別拎個破劍在那兒傻站著了,拉點不?”

馬玉榮一怔:“不,不了。”

計大春:“那你等我,等我一會兒啊,哎喲,這一天,這魚片吃的,肚子真不舒服。”

我冷眼看計大春拉屎,稍許,我撿了一塊石頭,我走到距離計大春十米遠的地方,我強挺不去聞那熏天的臭氣,我對他說:“計大春,你跟我實話實說,小霸王是不是你設陣給害死的?是不是你?你,你要是不跟我說實話,我,我就扔石頭了啊。”

計大春看我,他呸:“還人仙呢,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還人仙呢。”

我臉一紅。

計大春:“我要有那佈陣的手段,我要有那走遍全世界古戰場,收集到六十四個怨氣最大的亡靈屍骨的手段,我計大春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了。六十四個戰場啊。大爺的,機票錢得花多少?”

計大春抹了把臉復又說:“事兒不是我幹的,他們那個隊伍裡頭起內訌了,到頭來,這事兒往哪個方向走還說不定呢。我,我計某容易嘛,排奇門,推九遁,我推來算去,差點沒給自已算吐血了,我才算到你的落腳點是這兒。你人仙吶,仙吶,拿奇門來推算一個仙人的命數,我這也是找死嘍。要不然,那幾片生魚,能給我吃的拉肚子?為算你,我,我陽氣都快耗盡了。”

耳聽至此,我不無歉意地對計大春說:“不好意思了前輩,我誤會你了。”

計大春:“行了,也不跟你扯那麼多,把石頭扔過來。”

我呆了呆:“幹啥?”

計大春:“擦屁股唄!”

我無語間,就把手中的石頭丟給了計大春,後者伸手拿過,一番處理之後,他如釋重負地長舒口氣,跟著繫好了褲子,一步步走過來,先對馬玉榮說:“盧申的死,抱歉了啊,我一個不小心,沒看住那孩子。不過,他命數也是如此,該著,那天我跟他說了,讓他別出門,別出門,為此我還特意把我住那地方的門給反鎖了。可他愣是不聽,唉!”

計大春嘆口氣說:“死了,就死了吧。馬胖子啊,記得我話,你以後可別再收徒弟了。”

馬玉榮抽泣了一聲說:“不收,再不收了。再說了,大春,我現在改行了。”

計大春:“改行幹嘛了?”

馬玉榮一指我說:“這不,改行,我給他收屍了。”

計大春:“喲,這個好。這個好,高,高哇,真的是高。”

計大春朝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樣,我看你倆這遊一路也怪冷的了,咱們先找個地方烤會火,吃點烤魚。”

馬玉榮:“你都拉肚子,你怎麼還吃?”

計大春:“我那不是病,這是為了接到你們,我強給人仙推算命數,結果陽氣損的太多,這不就拉肚子了。來來,過來吧。過來吃烤魚。”

說話間計大春給我們領到了距離海邊大概兩公裡遠的一個棚子裡,棚子裡頭堆了不少的生活用品,看得出,他在這兒生活不是一兩天了。

計大春的手藝不錯,不大一會兒功夫,給我和馬玉榮就弄出了幾條很香的烤魚。

可是,一直等到我吃了兩條魚,這才想起來,計大春沒洗手····

“是這樣,朱樸,也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什麼,小霸王,對乾脆叫他小霸王得了,朱樸這名太彆扭。小霸王的魂魄讓人給收了,收他魂魄那人叫凌元貞,這個凌元貞,關兄弟,你應該知道他是什麼人吧。”

我說:“知道,他是我名單上的人。”

計大春點下頭:“嗯,就知道你腦子裡有這麼一份名單。”

“凌元貞幾年前在琉球附近的海底發現了一處很有趣的地方,他從那地方得到了一些啟示,想要重新恢復i一個很古老的煉氣修行門派。”

“煉氣····呵呵。”

計大春笑了下,扒開烤魚扔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說:“古時候地球空氣裡的含氧量非常的高,高到離譜,大氣層也跟現在的不一樣,外面多了好幾層的防護。可隨著咱們人類的活動加劇,人口越來越多,還有森林,各方面的資源,讓人類利用的越來越高。煉氣這種事,已經不可能了。”

“凌元貞試了兩年,他沒成,但最後他結識了一個東洋鬼子,這個東洋鬼子提出了一個損的不能再損的主意。這不是氧氣含量不夠嘛,達不到煉氣的要求。然後他們就模仿上古的一個修行場所,建了一個地方,並且還在那地方裡,安排了很多人工製造合成的氧氣。”

馬玉榮聽到這兒笑了。

計大春也笑了。

“人工合成的氧氣,用起來表面看一樣,但跟地球,天然形成的那個,差的不是一丁半點,簡直就是十萬八千裡。”

“不過,它也有效果。我打聽到的就是,凌元貞有一個叫野島的大弟子,他就練成了。成什麼樣不知道,但是他成了。”

“成了後呢,這科研有了成果,凌元貞就想進一步開發,然後他就打算跟小霸王家族中的人商量,要借用他們的一個道場。也就是我們的那個老窩。”

我一怔,看著計大春:“你們老窩在哪兒?”

計大春喝了口水:“南極!南極地底下。”

“那地方靈氣不錯,但還不是神仙地,神仙地在國內,那一般人進不去。”

“凌元貞想要跟朱家的人借用那塊地方。朱家的人不肯借,然後·······”

計大春攤手說:“現在,小霸王的魂魄就讓凌元貞給招去了。”

我思忖說:“凌元貞這是作死啊。”

計大春:“是啊,但也不能這麼說。因緣吶,因緣,要不是凌元貞把小霸王的魂魄弄了過去。”計大春看著我說:“你們那一條船上的人,還有你的親人,包括你本人,可就沒有那麼容易活嘍。朱家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很快的。”

我聽到這兒思忖說:“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計大春:“小霸王他媽,他媽姓什麼來著,對了,姓什麼不知道,知道道號,她有個道號叫青柳散人。”

“青柳散人,估計明天晚上就能去凌元貞藏身的地方,然後,她要搶回兒子的魂魄。至於咱們呢。”計大春看著我說:“咱們要把小霸王的魂魄,從他媽,還有凌元貞手中搶出來。”

我一皺眉:“這事情,是不是有些違天和呀,人家母親,搶兒子的魂魄·······”

不容我說完,計大春笑了。

他打斷我的話說:“自古豪門多恩怨,海外這個老朱家,算得上是豪門中的豪門了。我能跟你說的就是,小霸王不一定是他媽的兒子,他媽來找他的魂魄,也不一定是為了救他。”

我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計大春。

計大春說:“你給小霸王斬了,本不該斬,不該殺的人,你給斬了。這事兒,你得給他一個說法兒,要不然這個因緣你得擔。所以,你需要把他的魂魄搞到手。然後,你們兩個人,好好的談一下。”

講過這些,計大春長嘆口氣說:“蘇丫頭領她徒弟在上京開麵館了。這算是真正退出江湖,不問恩怨嘍。我原打算,也就此洗手不跟那幫人混了。可奈何之前造下的因緣太多了。走也走不了,索性混到黑,混到死吧。”

“你,關道友,關兄弟,你現在是人仙了。小霸王他媽,青柳散人,這女人十三年前,就已經是人仙了。”

“你們都是仙兒。然後,凌元貞,七年前,入了人仙之境。”

“他也是仙兒。”

計大春咽了口唾沫,他扭頭盯著馬玉榮說:“馬胖子,想不想看神仙打架呀。”

馬玉榮:“呃,這個。”

我搖頭一笑說:“行了,計前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小霸王是含冤死的。他死的有點不明不白,因為之前有人挑唆他了。對了挑唆的人是誰?”

我問計大春。

後者打了個哆嗦,反問我說:“兄弟,你以為給你們這些神仙算命,看氣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是一件花錢就能辦的事嗎?”

我盯著計大春那張元氣大傷的臘黃臉,我說:“前輩辛苦了,這樣吧,找到小霸王的魂魄,我親自跟他談吧。”

江湖永遠都是波濤洶湧,事實的真相,永遠都要比想像的離奇。

海外的這一大家族,它在欲界之中,存在延續了這麼多年。它受七情六慾的支使,那些所謂的狗血事,真的是一點都不稀奇。

別的不說,就算普通過日子的百姓,還有一個傳說中的’隔壁老王’呢。

更何況,這麼一大家子的修行人了。

情念,慾念,種種交織紛割,只有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家族,也是一個真正的江湖。

計大春元氣傷的厲害。

但他很聰明,算到了自已會元氣大傷,所以他就準備了很多的藥材在棚子裡。

不過術有專攻,他推算厲害,看病卻不行。

而馬玉榮呢,他的長項就是這些醫家之類的手段。接下來的四個小時,我打坐,休息,用體溫烤衣服。馬玉榮給計大春配藥。

一番的忙活後,計大春喝了兩大碗的藥,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他這才將元氣恢復了九成。

接著,又吃了通魚肉,元氣盡數找回之餘,計大春看了下時辰,他告訴我說,現在就得出發,因為那個島離這兒還有三十幾海里。

而今晚的子時,青柳散人,就會對凌元貞下手了。

一聽又要走,馬玉榮急忙問:“船呢,有船嗎?”

計大春哈哈一笑,從床底下翻出一個疊起來的橡皮艇說:“就用這個,不過·····”

“打氣筒沒了,咱們得一起輪班使勁,把它給吹起來。”

於是三人一番努力,將這個小橡皮艇吹起來後,我們拿了兩塊木板做槳,趁黃昏夜色,悄悄來到海邊,放下小艇,坐上去後,直奔計大春說的那個小島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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