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出了真身,首先我發現那枚大印紫氣沖天。

它在我眼中好像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物體,但奇怪的是,它本身又散發了那種異常真實的質感和紋理以及它內部宛如精密儀器一切精細的結構。

我想如果我仔細去研究,我一定能知道這大印中的結構是怎麼組成的,說不好,我還會因此而學會一門製作大印的技能。

可我是一個習武的人,我告訴自已的一句話就是,關仁,你能把一個打字,打明白,學明白,這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所以我迅速斬了這一念頭,然後去觀望四周的情形。

這屋子的四周果然如堂玉所說,鬼氣森森,怨意沖天。

各種的大妖小邪,怨氣,怒意,等等一切都聚集在屋子面前,它們嘶吼,咆哮,我雖看不見它們的樣子。可能感受它們靈體內蘊含的那一道道的憤怒情緒。

它們恨不能撕碎了我,吞殺了我,然後將我化為千萬的碎片。

轟的一下,這些靈體瞬間就破開虛空,結成陣勢,以鋪天蓋地之勢,朝我殺了過來。

對這些靈體而言,陰靈也好,陽靈也罷,都不能太當真,也不能置之不理。

對付它們最關健的一個法子就是收。

收起來,不使其到處橫行作亂,然後聚集一處,慢慢度化。日久之後,待消去其身上依附的戾氣,再讓它們轉生落胎輪迴。

我看著這一道道的氣息越來越近,我領了一個收字。

唰的一下,大印沖天而起,懸在我面前,轟的一聲炸開無數細若蛛絲的紫色光芒,這每一道的光芒鎖定了一個靈體。末了,又唰的一下,光芒盡收,四處虛空,再無半分哭嚎的怨靈了。

“真是厲害!”

我贊了一句,拿住大印心念一動間,又回到了我自個兒的身上。

我睜開眼。

堂玉看著我,表情很淡定地說:“全都收了?”

我點了下頭:“不知多少,但一個念頭,就全都收了。”

堂玉:“嗯,這塊印與你也是有因緣,你且收好它,待今後尋一個合適的地方,找一位大德之人,行玄德之能,將其一一感化,再讓其重入輪迴吧。”

我抱拳:“堂前輩慈悲。”

堂玉搖了搖頭,復又說:“這一道百鬼大陣,他們討了個無功而返,又白白損折了數次千百的惡鬼怨靈。接下來,他們可就要行殺的手段了。”

我看著堂玉問他:“如何對付這行殺的手段,還請前輩進一步明示。”

堂玉微微閉了下眼說:“是一個與你有過往因緣的人,他現在又修成了一個很大的本事,並且得了一物相助。你要小心他的力量,還有他身上的那個物事。這些都不是容易對付的東西。”

“但不管怎樣,這是你的因緣,既然是你的,你就要去面對。”

堂玉看著我,喃喃如是說。

葉凝聽到這兒,她看我一眼說:“念子江?”

我搖了一下頭:“念子江跟我沒什麼太大因緣,一共都沒見過幾次面。況且,這次看形勢,念子江是他們的大殺器。不到最後關頭,這些人不會放他出來。”

葉凝問我:“不是念子江,還會是什麼人跟你有莫大因緣?難道說是陳正?”

我搖頭:“陳正已經順利成長為一隻狡猾的老狐狸了,這只老狐狸非常聰明,他絕不會輕易跟我產生正面衝突。因為他知道,一旦跟我打著照面,我不會讓他活,他肯定也耐不住性子,要跟我證一個生死。一證之下,搞不好他就掛了。所以,他輕易不會跟我見面。”

葉凝鎖眉:“那還會有誰呀,你還跟什麼人有糾纏不清的因緣吶?”

我低了下頭,靜靜的想,大概過了三四秒後,一個人的模樣兒,漸漸在腦海裡浮現了。

“是他!”

我沉聲說。

葉凝:“他是誰?”

我說:“先不講了,畢竟人沒有出來。不到最後一刻,沒有辦法去確認。我猜的只是一個大概可能。究竟是不是他,我也不清楚。另外,你呆在房間,小心有人趁亂突破進來。”

葉凝點頭:“我明白,另外,你,你要小心。”

我說:“知道了。”

說完了這幾句,我正要推門房門去外面的大雨中來個天然淋浴,這時堂玉忽然說話了。

“那人已經在他那一道,修成了一個很大的大能了,他也算是一個奇物造化。因故,你不可與其力敵。我修的是道,但我也知道武學上的一句話,這話的意思就是,兩人交戰,不可與其角力。”

“力一相角,就成了僵勁,勁一變僵就失了靈活變化之勢,機會,就會減少很多。所以,你要深明這一點。”

我靜立些許,復又說:“太極打法,對嗎?”

堂玉:“太極為陰陽之態,可世人觀的這太極圖案,卻是一個錯誤的。”

“一個錯不要緊,它影響的是人整體的全部觀念,轉爾一步錯,步步錯。”

“真正的太極圖案其實不是太極圖,而是一張陰陽圖。我今傳你這一副陰陽圖,你看好了,有所悟,這局,當贏。無所悟,這一局,雖能贏但不免透支過大,又或橫生無窮變數。”

說了話,堂玉從身邊小包裡取出一塊不大的小石板,他把石板交到我手上後,又對我說:“這件物事,是我從一個東洋人手中取得的。而那個東洋人,他卻又是在大洋中的一處海底偶然發現的。”

“你且看這張圖,然後我再傳你三句話。”

我接過這塊石板,發現上面畫的確實是太極陰陽圖,但與正常陰陽圖不同的是,圖中央的位置是一個圓圈,兩側則分別是兩條陰陽魚,陰陽相交,最終圍出一條線,這條線內有的就是白圈。

可是,仔細打量,卻又發現,是白圈化生陰陽,又或是陰陽化生了中央的白圈,總之給人的就是一種將明不明,將懂不懂的感覺。

這時,堂玉又說話了。

“天地萬物,皆在這一張圖中,對應的則有三句話。對待者數,流行者氣,主宰者理。”

“這裡面,數是機遇,機會,一如這人生於紅塵,一生當中所面對的種種機遇。氣則是推動機遇流轉的力量,理又是規矩機遇與流轉之力的根本道理。”

“數,氣,理,三者合一,便是這一張圖。”

“觀這圖有個說法。我們常人去看,去學某一件東西,求的是一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要是觀這張圖,若誰能說他觀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那不是入魔,就是根本不懂究竟。”

“要求的是觀了圖,心中有一絲感受,體內有一種力量,腦子裡有一種覺悟。說不清,道不明,彷彿得到了,又彷彿什麼都沒有。似乎能用千言萬語講清,可話到嘴邊,卻又是說不出來。如此,方才真正觀圖有感。”

我細細品味堂玉的話,發現心裡有那麼一絲兒的感覺了。

末了,我又最後看了一張圖。

然後堂玉又說:“待有所感的時候,要忘了這張圖。”

我會心一笑,明白。

來自精神層次的高深領悟,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要做到’非我’。

即忘了我的存在,但又不是完全忘去,而是那種我似乎存在於世間,但我又完全不存在的矛盾感。

這是一種境界上的體會。

我無法用理性,客觀,直白的語言描述出來。

可我知道,我有本事達到那個境界。

此外,我相信,當我進入到這種·····估且我稱之為’陰陽圖’的境界中時,我相信,我打的太極拳,會另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就這樣,我推門走了這間大宅子,一步步來到了雨幕之中。

天空很暗,僅能透過雨幕,看到遠處香江閃爍的燈光。

我站在雨水裡,伸手輕輕接著雨滴,那上面沾了一絲略顯鹹腥的海水氣味。

我微笑著,佇立。

五分鐘後,大門下的那個小門外。

傳來了極輕微的腳步音。

對方走到那裡,靜立了兩秒,轟!

在一記震耳的巨響聲中,小鐵門讓人一腳就給踹開了。

來人穿了一件黑衣的雨衣斗篷,他低了頭,一步步走到院中,站在寬大的院子中央,他在與我距離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然後,他輕輕掀起斗篷。

我看清楚他的臉了。與此同時,我也確認,這個人正是之前我猜測到的那個傢伙。

他的名字叫;沈北

一個輸不起的貴族,一個在喜峰口讓我一拳震坐到地上的海外年輕高手。

一年多前,在長白山,他身上還覆蓋了厚重的蠟殼狀物質,然後我把他給重挫了。這一次,他身上的那層東西已經不見了,取代的是一種介於黑與紅之間的古怪膚色。

然後他的身材高大了一些,肌肉線條更加的清晰。他全身的血液彷彿火焰一樣在他體內流淌,他的身上堆積了難以計數的可怕能量。

這個沈北終於成了。

他透過某種方式,讓自已身體在外力的幫助下,達到了一種,類似核聚變的狀態。

我說不太清楚,類似能用科學舉的例子,就在這樣。僅僅是舉例子而已,因為,我沒有實驗儀器,沒有樣本,不能觀測,取證。所以,這不是最終結論。

但不可否定,他獲取了一種很強大的力量。那是憤怒至極致時產生的強大能量。除外,他還可以自如駕馭它了。

好像沈北的老大擔心,僅憑他一人還不能把我置之於死地。於是,他們又給沈北搞來了一個強大的助手。

那是一條蛇,普通的烙鐵頭。

可是它現在已經變異,它表面皮膚變的跟沈北一樣,介於黑紅之間,除外,它全身的鱗片閃閃發光,然後那上面依附的全是惡毒至極致的煞氣。

那條煞蛇應該是大造化的三個弟子要護送的東西,想不到沈北最後成為了它的主人。

煞蛇纏在沈北肩上,繞勁而過,它噝······

朝我吐了一個蛇信,眼中充斥了無盡的怨毒之意。

這縷心意,與沈北的怨毒之念相融合,然後,他們就成為了很好的搭檔。

“關仁,見到我,意外嗎?”沈北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問我。

同時,他伸出手,掌心內淡出的一縷勁氣,將一道雨水截斷下來,然後讓勁氣把這雨水籠成了一個球狀的物體。

我看了眼他說:“不意外,真的一點都不意外。只是,你這樣子,你·····你自已不意外嗎?”

沈北這時挺了下腰桿:“我的感覺很好,我充滿力量。”

我皺了下眉說:“等下,你說你充滿了力量,那麼我想知道,巴特雷的子彈在近距離打中你的話,你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反應。”

呼!

沈北把託在手中的水球給扔出去了,砰!跟著水球在空中炸裂後,他咬牙對我說:“關仁,我發現你現在怎麼學的油嘴滑舌。好吧,我承認,我擋不住那子彈,可你能擋住嗎?”

我攤了下手說:“我擋不住,但我······我至少沒讓自已變成你這副樣子。”

:“啊,找死!我殺你了!”

沈北吼完了這一句,他就用一種很不理智的姿勢奔我衝來了。

沈北是我的因緣,確實是我結下的一個大大的因緣。他因為我才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咱不說誰對誰錯,因緣之中,無對錯,對錯只有人基於自身的主觀邏輯判斷。

所以,他跟我沒完,這一戰,必需得打。

沈北現在顯然掌握了一種可怕的力量,這力量是什麼,我目前還不清楚,但直覺告訴我別跟這傢伙的身體相撞,相撞的話沒好果子吃。

我果斷閃了一下身。唰,一移之間。沈北的身體彷彿一道箭,衝破雨幕,又轟的一聲,將一棵種在院子裡的芒果樹輾壓過去。

我眯眼打量。發現那棵樹受過他碾壓後,樹葉居然在眨眼的功夫內就全都變成黑黃色的了。

果然跟那條蛇一樣。

他體內有的全是沖天的煞氣。

煞氣是什麼?放射性物質?有毒化學材料?我想這個科學解釋不了。

唯一肯定的就是,我不能跟這傢伙硬碰硬。

呼!

他又一次衝來。

我深吸了口氣,把自已調整到了陰陽圖中的狀態。

進入狀態之後,對應場中的形勢,我即是理,即站在主宰的地位,沈北和那條蛇為氣,我們兩者相交戰的這種局勢則為數。

理是調動者,氣為流動的,數為變化的。

心中領了這個念,當沈北衝來的時候,我自然運上了八卦掌的步子,貼身旋了一下,與此同時,沈北也旋身,然後他打出一拳。

拳勁極是剛猛,我朝一側避讓了一下,噝!那條怪蛇就朝我咬了過來。

我又一退,沈北疾步來追。我又一旋,脫開戰圈的同時,怪蛇又噝····朝我咬了一口。

接下來的三分多鍾內,我一直在跟沈北轉著圈子,一次又一次的閃開他和怪蛇的聯手攻擊。

我沒有跟他的身體產生任何的接觸,只是讓自身與這個氣相交,然後隨氣而動,流轉,藉以再觀察對方的變化。

不久,我發現怪蛇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如果我要贏得這一戰交戰,我就必需把這條蛇給斬了。

宮敬臺說過,這條蛇的蛇身不能觸碰,一碰之下,可能會有危險。直接不能用手碰,那何不用我的劍鋒指,然後借透空的勁來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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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指,在十公分範圍內,我可以無視一切阻擋。

而打蛇,打的就是七寸。所以,當我又旋了兩個身後,我抓了一個機會,唰!出指如電,凌空一抖勁,迸指透空,渾身肌肉一震之間,一道勁就打在了這條怪蛇的七寸上。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條蛇它居然沒有死。

就算是我透空的劍指打中了它,它竟然還是沒死,它本能一縮身子,壯若手臂的蛇身猛地一屈。

沈北身體跟著一個激靈,然後這蛇好像讓我的這一擊給惹動了真怒,它直接就抬起頭來,不管不顧,張嘴一口就咬在了沈北的脖子上。

蛇性陰毒無比,尤其是毒蛇,路人踩其一腳,又或是驚了它休息,它都會暴起攻擊,咬路人一口,將其咬死方才罷休。

這便是蛇的本性。

蛇本性如此,它纏在沈北脖子上,受到重創之後,天性促使它必需咬著什麼東西,它的蛇靈才能安下來。否則它不安,它甚至都不能活。

它咬不到我,因為我已經閃出去了。沒辦法,它就只好咬這個沈北了。

這個道理放到陰陽圖中也是如此。

理,御氣,最終產生的就是一個數的變化。

天下萬物,都是按如此的規則變化生長,用在武道,與敵相鬥中,也是如此。

沈北挨了這蛇的一咬,他嗷的一聲叫了一嗓子後,他的性子瞬間也失守了。

他狀若瘋癲一般,伸手撕著蛇身,奮力的一撕,哧的一下,粗若手臂的蛇身就讓他給硬生生撕成了兩半。

但此時,這條蛇也已經把它的煞氣,一絲不剩地注入到了沈北的體內。

雖然沈北與蛇的煞氣取得了某種平衡,他們結成了夥伴關系,但煞氣在毒液的作用下侵入到沈北體內後,他之前建立的那個生命體系瞬間就瓦解了。

因為這畢竟不是正道。

邪道很危險,雖然看著強大,但卻時時處於崩潰的邊緣,就好像沈北的樣子,他就像是一個火藥庫,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他瞬間就會爆成一團。

說實話,這一局,我不太清楚自已是怎麼贏的,我發現我的人腦子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只是進入到陰陽圖的那個狀態後,做出了一種類似靈機一現,靈光一閃的一動作。

我只是激怒了這條蛇而已。

然後······

沈北在嚎叫聲中,他慢慢倒下,跟著他的身體在很短的時間內開始一點點的融化,融化······

他的身體和那條蛇的身體彷彿起了一場化學反應一般,在不停泛起的黑色泡沫中,沈北嘶吼著,大聲慘叫著,那聲音無比的淒厲。

可不管他怎麼叫,沒人能救他,我亦救不了。

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跟那條蛇一起,一點點的化掉,化掉······

十分鐘後,雨水衝著地面上堆積的黑色膠狀物質,流入到了下水道裡。最終,地面上只殘留著幾件沈北穿過的衣服。那衣服上散發著陣陣的惡臭,但那道沖天煞氣,則已經完全消失了。

煞氣。

我想到這兒,一下子明白了。

沈北能跟蛇合平相處,原因在於他身體的力量同煞氣正好構成了一對陰陽。

如果這一蛇一人能夠收斂住狂性,捨去一個我字。他們絕對是無敵的存在。可一蛇一人修習了邪術,本身我執之念就已經根深蒂固了。

是以,舍我,根本不可能。

舍不掉我,激怒一方,然後打破了陰陽的平衡後,陰陽由合濟,變為交戰!

最終,就是一個雙雙滅亡的下場。

大雨還在下,這時我聽到屋門吱嘎響了一聲兒。

跟著見堂玉站在門口對我說:“關仁,這一戰,你算是真正的以武入道了。”

我不動聲色:“怎麼講?”

堂玉:“求一個力大,力猛,無堅不摧,這不是以武入道。武即為玄德,真正的以武入道是經驗,是眼睛,是思想,是知道怎麼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最便利的方法結束戰鬥。”

“你學會了,因為,你僅僅用一指之力,就滅了這麼一對讓道人,武者,修行中人無比頭痛的強大存在。”

“四兩撥千斤,不過如此。”

堂玉喃喃地說著。

我笑了一下,望向破開小鐵門說:“他們今晚還會來嗎?”

堂玉:“他們今晚不會來了。這種臨時結成的盟友關係最怕挫折的挑戰,你給了他們兩個大大的挫折,百鬼陣耗費了他們煉製多年的陰靈。這一人一蛇,又幾乎讓他們把可以動用的,能跟你一戰的炮灰,全都用光了”

“接下來,再打,那可就是動老本了。”

“外面那些人,一個個的全是老油條,動老本的事兒,他們才不會輕易去做呢。”

我這時問:“那他們會怎樣?”

堂玉:“氣一動,而數變。這一數的變動,就落在了紫簡道人身上。”

“倘若我猜的沒錯,這兩天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他們在等紫簡,紫簡道人只要一現身,他們就會以正道人物的身份出現。到時候,變數頻動,可能又會發生一些,我們想像不到的事。”

我說:“會很離奇嗎?”

堂玉“離奇談不上,只是人心的變動罷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世上,還有比人心更離奇的東西嗎?”

我笑了下說:“沒有。”

嘗玉:“回屋吧,我估計沒什麼大事了。回屋,休息一下,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在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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