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捧著這一串綠松的鏈子,它哭過之後,嗷嗚!仰頭爆出了一記嘶吼,轟的一下,整隻熊衝碎石質的門框,直朝外面撲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葉凝等人聽到人熊的吼聲也陸續從木板下的洞穴跳了上來。

我對眾人說:“快,跟上這傢伙。它好像知道它主人被關在什麼地方。”

聽到我的話,唐牛鋼呼!

他如一陣風般,緊隨人熊也衝了出去。

我們一行人跟了唐牛鋼也呼的一下盡全力動起來。而幾乎是轉瞬間,我聽到前面通道傳來了一記又一記震耳欲聾般的嘶吼。

那是人熊的聲音。

在震天的吼叫聲中,一個又一個的炮灰倒下了。

而我們則避過那些破碎的屍體一路前行。

五分鐘後,當我來到一處破碎的鐵欄杆前時,我見到人熊正趴伏在地上一聲又一聲嗚咽。在它身後則端坐了一個面容黝黑的女孩兒。

女孩兒神情很淡然。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只伸出手,輕輕撫摸人熊的腦袋。

“麗華?”唐牛鋼面對女孩兒一臉吃驚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但·····

這位應該是叫唐麗華的女孩兒並沒有對父親的呼喚表現出多大的驚訝。

她僅僅是微笑了一下,復又對唐牛鋼說:“爸爸,對不起,時間很緊,我沒能跟您說明真相。讓您和母親為我擔心了。”

唐麗華說著這些話的同時,她起身,掂起身上破舊的衣服,跪在地上,朝唐牛鋼鄭重地跪了下去。

唐牛鋼淚流滿面。

他捧著女兒的肩頭,一次又一次的仔細打量,認真地看著。

唐麗華抬起頭來,嘴角掛著一絲的微笑。

兩人就這麼久久的凝視。

末了,還是葉凝伸了胳膊肘碰我一下說:“小心點。來人了。”

按理說,鬧騰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就該有人來了,人現在才過來,一定是什麼東西拖延了他們的行動。

唐麗化這時一臉鎮定地對我說:“朋友,謝謝你的到來。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因為我不能讓任何人進到這個地方來。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擋住那些人,但同時······”

唐麗華說:“不要傷害他們。”

我一怔之間,唐麗華又對唐牛鋼說:“爸爸,既然你來了,你就先留在這裡幫我吧。我現在也需要你的幫助。”

唐牛鋼也點了下頭。

儘管我不知道唐麗華究竟想幹什麼,但看她眉宇間的神色,她好像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我沒問原因,只對唐麗華說了一個好字後。轉身領上葉凝還有宮敬臺,小雪。我們四人直奔外面的通道衝了過去。

這裡有必要講一下四周的環境。

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那處廟宇的內部。這個大大的廟宇是直接在山岩內開鑿的。它的內部空間很大,另外從巖壁上殘餘的一處處雕琢痕跡上看得出,這絕非朝夕之功。

唐麗華藏身的位置大概像是一個監獄般的小空間。這處空間只有一條通道。我們幾人沿這條通道走了兩分鍾,便進入到了一個大廳。

在大廳四周牆壁上插著的火把對映下,大廳的兩個通道處呼的一下就湧出來兩群身著破舊衣服的苦修者。

這些苦修者應該是此地的信徒,他們身上穿著破舊的衣服,眸子裡閃現的是對宗教的那種狂熱崇拜。

我見到這些人,先是怔了一下,下一秒,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悲憫。

他們都是殘疾人。

並且,他們身上的缺陷並非後天形成,而是先天帶來的。

他們缺少了胳膊,腿,眼睛,鼻子或是耳朵。總之,在這衝進來的近百號人中,我看不到一個五官,身體完整的人。

就是這一瞬間,我突然明白這個團體存在的意義了。

它是專門為先天有殘疾的人設立的這麼一個修行地方。這些殘疾人,他們身處高原之地,無法融入正常的社會生活。然後因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人拋棄,冷落,他們需要一個這樣的組織來共同的修行。克服身體上的殘疾,透過一種偏門的術法,來洞悉人生和命運的真相,從而擺脫上蒼施加給他們的痛苦。

不對,說擺脫也不對,應該是正確的面對。

我相信這一古老的組織在這處雪線以上的高原世界已經存在很多年了。

可即便身處此地,他們仍舊無法逃離別有用心人對他們的企圖········

那些人,諸如木罕,厲魔頭這樣健全的人,他們想要利用這些人內心中純潔而崇高的信仰之力來滿足他們的慾望。

現在這些人衝上來了。

他們眼中閃現的全是怒火,他們聽信了花子,又或是其它什麼人的挑撥。他們把我們當成了敵人。

現在,這些人手持著不同的武器,正咬牙切齒地奔我們衝來。

我和葉凝雖都是武者,我們無法對這樣的人下手。

真的無法下那個手。

我一步步退著。

恰此時,宮敬臺閃出來說話了:“兄弟,一會兒別忘了過來找我和小雪。”

我一怔:“你,你什麼意思。”

宮敬臺朝我笑了一下說:“算是幫你,也是幫我自已一個忙,這些人,讓我和小雪來對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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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時,宮敬臺突然盤起兩腿,坐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小雪也坐在了地上。然後小雪從懷裡鄭重掏出一張符,宮敬臺對著這個符打了一套的手訣。

呼。

符紙在火焰中化為了灰燼。

隨即以這兩人的身體為中心,唰的一下好像蕩過了一絲的漣漪。

一道莫明的力量就這麼籠罩住了這一大片的區域。

在這道力量的作用下,那些修行人的意識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他們呆呆地站立著,一動不動,全然不理會我和葉凝的存在。

這一次我算是真正見識道術的力量了。

道術不是殺人,道術是更為高明的撥亂返正術法······

我最後看了一眼小雪和宮敬臺。

這時葉凝握緊了一把宮敬臺遞給她的短刀,閃身跟我一起,唰的一下,衝出去了這間大廳。

在擠出人群的時候,我腦子已經鎖定了花子一行人的位置。

是以三分鐘後,我和葉凝就來到了這所廟宇的核心位置。

這是一個高臺,高臺下有一個大大的蓮花池,由於天氣和海拔原因,我看不到蓮花。

那池子裡,映入眼簾的只有一汪混濁發黑的水外加一堆堆的淤泥,以及幾株早已經枯萎的,疑似蓮花的植物。蓮花池的對過是一個形如祭臺的東西,在那東西的下面,傲然立著穿著一身裘皮的花子,還有她身後,兩個疑似修成了大怒身的怪異人類。

除了這兩人外,後面還端坐了兩個陌生人。

其中一位是個老太太,這個老太太是東洋人,並且我好像見過她。

於是我過了一下腦子,很快我找出來這老太太第一次現身是在什麼時候了。

那是在北美,洛城,唐人街,我幫高森爭奪幻門大佬位子的時候,到場的東洋人中出現過這個老太太。

後來,在紐城華家第一次同葉凝在北美見面的時候,我又一次見過這位老太太。

打那以後,我就沒有見過她了。而今天,她出現在了這裡,並且她好像正在用一種心靈溝通的方式,在幫助她對面一個身材高大,破衣襤褸的人驅除著內心的什麼東西。

顯然,這老太太是個精通心靈攻擊的高手,她可以輕易侵入到另外一個人思維當中。並且她的這分能力並非來自後天修行,而是某種先天的力量。

之前在北美她沒有出手,我想應該是對方有另外一層的考慮。

現在,老太太終於出手了。

倘若她成功的話,這世統領多一個魔頭,少一個道門中的高人。

花子洋洋得意地站在那裡。

她揹負著手,冷冷看著我說:“關仁,你走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但不管怎樣,你輸了。”

花子自負一笑說:“你真的是輸了。因為,家師已經出手。而她不出手則罷,只要一出手,她的精神力量就會把一些註定發生的事給改變。”

“當然了,家師從不輕易出手。畢竟她身上的力量,不是隨隨便便動用的存在。”

“關仁,你還有一次投誠的機會。如果你加入我們的話,我會帶著去復興一些偉大的東西。如果你不加入,對不起,今天,就是你死在這裡的日子。”

“看到我身後的勇士了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他們當中,每一位的身手,都要比你見過的那只恐怖巨熊要強。”

“所以······”

花子攤了下手笑著對我說:“你輸了。”

當花子面對我講過上述的話後,葉凝跟我說了一句:“仁子,想不想跟我一起把這個娘們兒給打殘?”

我說:“想。”

下一秒,我倆動了。

我們站立的位置與蓮花池之間尚有十幾米的距離,我和葉凝一路疾跑,然後用腳尖猛的一點地,唰!下一秒,我們兩個人飛起來了。

直接的縱身遁起,躍過蓮花池,朝著花子飛了過去。

花子沒有讓她身後的人動手,而是解下了握在手中的那串珠鏈,然後大力地朝我投了過來。

每一顆珠子都浸入了無數人供奉的香願之力。

每一顆珠子都包含了一道讓我無法瞭解的術法。

我只是一名武者,我不懂術法,如果說一顆珠子我還可以憑武者之勇破掉的話。那麼多的珠子串在一起所釋放的力量將是我無法面對的。

我怎麼辦?

力雖大,境界雖高,可我不會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段。所以我面對這只拋來的手串,我第一次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但就算是無法面對,也要去面對,可正當我打算通了頭頂三尺之上的那個存在,召喚外神的力量時,我突然聽到葉凝說了一串古怪的語言。

那肯定不是中文,同樣也不是藏語,又或是尼X爾的語言

因為我對這聲音是熟悉的,熟悉的彷彿聽了幾輩子。可我一時又無法說出這聲音究竟來自於哪兒。這幾個音階代表了什麼,象徵了什麼意義,這些我統統的不知道。

於是,我朝葉凝擰了一下頭。

就在這一剎那,我看到葉凝身上淡起了一道冷光。

很冷很冷,冷峻的光。

有如泣靈的寒芒一般冷峻。

唰!

寒光一閃間,我聽葉凝喊了一聲:“斬!”

我見到她揮動手中那把兩尺多長的直刀,用一種我幾乎無法看清的速度,在空中斬了一百多下。

此外在她揮刀怒斬的同時,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力量,這力量死死地壓著那一百多顆珠子內蘊含的術法,它不使其釋放。然後,刀芒驚動,珠碎力隕。

唰·······

就在這一眨眼之際。

一百多顆的串珠,全都變成了兩半,然後跟著勁風一起,跌落到了下邊枯蔞的蓮花池中。

與此同時,葉凝斬過這一百多刀後,她轉頭朝我笑了笑,隨即那道冷峻的力量在她身上漸漸消失了。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

只有兩三秒的時間。

兩三秒內,斬出一百多刀?

這絕不是人類的速度,同樣這也不是讓什麼怪力附體的速度。並且葉凝也沒有修到召喚外神的那個境界。

這是什麼?

是什麼力量?

我扭頭看著葉凝。

她好像很累,很累。元炁一下子透出了很多,跟著她鬆開手,整個人跟隨那把直刀一起,撲通一聲跌到了花池內的淤泥中。

與此同時,在葉凝斬碎那一百多顆串珠的同時,我看到花子噗·····低頭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刻,我也到了。

我心中沒有憤怒,我只是奇怪葉凝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力量,而那力量究竟是什麼呢?

念頭一閃即逝,我揮出手,然後用一記重拳拍在了花子的腦門上。

這一秒,她脖子上的頸椎盡數碎去,頭顱直接下沉到了胸腔。

我殺了花子,雖沒去碎她的靈魂,但我殺了她。

隨即,她製成的兩個大怒身衝過來了。

我儘可能讓自已顯的冷靜,雖然我很擔心葉凝,她現在怎麼樣了,究竟怎麼樣了?

我的心在微微的哆嗦·····

末了我一咬牙,硬生生逼著自已不去想葉凝,因為我知道,過份的擔心,只能把我和葉凝還有古墨散人害死。我要斬了這一念,斬了它,然後專心面對這兩個發狂的敵人。

我迅速調整著自已的狀態,深呼吸,通外神,扭轉體內五行。放軟關節,專心去聽對方身上的勁力。

兩人的動作很快,他們嘴裡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招一式,都顯的非常務實。此外,那種異乎尋常的強大力量被他們控制的很好。打鬥過程中,他們沒有浪費一絲的勁力。

這個過程簡單說就是,每一道力都要確保能打透鑽進我的體內,他們才會發出。

這就是打法中的務實打法,而像之前,那種轟轟烈烈,勁氣四射的打法則是一種’裝逼’打法。

我們的動作很快,每一次出手全是意識的本能反應。

唰唰····

空氣中感知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流波動。

五分鐘後,當我的胳膊跟一個大怒身的手臂相撞時。

我聽到了對方身體內的力量。

這感覺很奇妙,不再是以往單純的領會某種勁,某個發力方式。這次是感知到一個世界,一個充斥了滔天怒氣的世界。

當外界力量衝擊進來的時候,不要去與之對抗,而是要分析這力量產生的根源。

一如這道沖天怒氣。它的根源是什麼?

很快我聽出了這一道怒氣的根源了。它來自於一個鬥字和一個自滿。

自滿生驕,心生驕就會看不起別人。看不起,又不肯服輸的情況下,就會心生了鬥念。

鬥念一生,如不能達成所願,則又含了怒氣。

是以,那個世界中充滿了無上的嗔怒之念。

化解嗔怒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個空字。空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要有海容納百川,容納世間一切事物的那種胸懷。

放在武道上,就是身體放的空靈,受力而不受力。

兩個受力,第一個指的是對這個力有一個承受的感應,。第二個是不讓感應做出相應的動作,而是要保持住一個自然空性的狀態。

當然,想要實現這一切,需要有一個堅實有力的基礎。

我學了很久,所以在這一瞬間我悟出了一個很妙的法門,就是逆行周身之力。

很簡單,要做的就是把一身的力量送到頭頂三尺之外,下一步,再將這力量送達三尺外的無盡虛空之中。

心中領的是一個送,順,散的意。

想到這一點後,我接住了這兩個大怒身透過左右手打來的拳頭。手臂一搭,順勢一繞,我的兩條手臂就讓這兩人給牢牢的束縛住了。

隨之,兩人各自騰出了一拳,轟!

重重砸在了我胸口的左右兩側。

可由於我一身之力倒行逆施,所以這力量衝進來並沒有破壞我的身體,而是讓我一身之力託著這股力量,轟的一下衝出頭頂,直入三尺外的虛空後,又繼續朝上衝去。

不足一秒,可能只有0.1秒的時候,轟!

我躥到三尺位虛空的這股力彷彿捅了馬蜂窩一般,它轟的一下倒行灌輸到我的體內,然後沿著之前力量傳導的方向直接送回到了這兩個大怒身的身上。

轟!

空氣一震。

兩人後背,砰嗡的一聲,各自爆了一道勁氣後。這兩個人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全部生命。

他們就如同兩根麵條,軟軟的,撲通,倒在了地上。

我來不及領悟自已在武道上的小成就,我猶豫一番後,唰的一下,先是閃到了蓮花池中,我看了一眼葉凝,我咬下牙後,沒有理她,而是彎腰撿起了那把直刀,唰!擰身,遁到那個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的身體好像感知到要出事了,所以,她急伸手想要從懷裡掏取什麼東西。

我沒給這老太太機會,手起刀落,血光迸射。

我給她斬了。

血光浮現的一瞬間,我看見坐在老太太對面的那個一身破衣的老者動了下。

他面對著我,突然睜開了眼,然後他在臉上展露出了一絲笑意········

笑過後,這人撲通一頭,就倒在了地上。

咦?

我一愣之際,正要過去扶他的時候,突然打從我來時的方向,呼啦一下就湧出了許多的人。

大概有幾百號人吧。

他們推著宮敬臺還有小雪,且在手中拿了武器,一邊押著兩人走過來,一邊大聲在嘴裡咒罵著什麼。

怎麼辦?

這個時候,我·····

思忖間,嗷嗚!

一聲悶雷般的震吼在我的耳中響起。

轉眼我看到人熊四肢伏地,背上馱著唐麗華,身邊站的是唐牛鋼,兩人一熊就這麼徐徐地朝我們走來了。

這些人好像非常害怕大熊身上的力量,眼見這傢伙露面,一時紛紛閃到兩側讓出一條路來。

唐麗華面色莊重,她一步步的走著,走到蓮花池前,轉又伸手向父親要一樣東西。

唐牛鋼好像很不願意交出這件東西,可是他沒辦法,他咬了咬牙,彷彿做出極大的決定般,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短刀。

唐麗華拿著這短刀,走到蓮池前,她單手執刀,跪下後,仰頭對天喃喃說著什麼。

說完了這些話,她握緊了短刀,唰!

只是一刀,她便將自已的左臂斬了下來。

鮮血汨汨湧出,可唐麗華面不改色,她丟下刀,撿起了自已的手臂,一步步走到了蓮池中央。她仰頭,又大聲念出一番咒語後,她將自已的手臂擲到了蓮池中。

這一瞬間。

如果這不是幻覺的話,我想我又看了一次當年高森曾經表演過的’魔術’。

一池的蓮花,就在我目光的注視下,在這酷冷的天氣中徐徐的盛開,綻放了。

唐麗華做完這一切後,她一步步走過蓮花池,徑直來到了我的身邊,跟著朝我微微點過一下頭後,她緩步走到了祭壇上面的一個石質蓮花臺上。

她盤了兩腿,坐在蓮花臺上,閉眼,輕輕地吟誦著我聽不懂的經文。

此時,現場被一種讓人感動到哭的大慈大悲的氣氛籠罩,然後那幾百個殘疾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在臉上流著淚,一步步走到了蓮花臺前,面對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兒,他們跪在了那裡。

我沉浸於這種氣氛中。

說不出來,我說不出來,唐麗華為什麼這樣做。我相信,不久後,一定會有人給我解釋這一切。但現在,我沉於這種氣氛中,我真的說不出來。

我靜立了不知多久。

直至我感覺有一個人扣上了我右手的五指。

我轉過頭,我看到她是葉凝。

葉凝身上沾滿了黑色的汙泥,她一臉驚愕地看著唐麗華,復又看了看我說:“仁子,剛才,剛才我,我好像做了什麼吧。”

我伸手摟緊了葉凝的腰,我感知著這個溫熱的身體,她體內流失的元炁又回來了。

我對葉凝說:“豈止,豈止是做了什麼,你做的簡直是太多,太多了。”

葉凝輕輕松了口氣,把頭伏在我的肩上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但只要你好,只要你好,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葉凝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力量?

是來自這個廟宇嗎?不是,不是這廟宇中的力量。是唐麗華給她的嗎?我想也不是?

那究竟是什麼?是什麼讓葉凝有了那麼強大的力量?

我思忖著,靜靜的思忖,隨之我發現。原來,我的大馬刀,葉凝,那個我第一次閃亮登場,與人打拳時出現的太極女孩兒。她本身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謎。

還有薩滿婆子曾經讓我有過的虎魂,阿花曾經說過,那本就是我的,只不過,薩滿婆子幫我證出來而已。

什麼叫本就是我的?

功夫,不到,全是謎。

我想,會有解開這一切的那天,會的·····

這時葉凝望著唐麗華對我說:“仁子,她為什麼要斬斷自已的手臂?”

我對葉凝說:“她要帶領這些人修行,修持真正可以抹卻他們內心痛苦的東西。而在修行之前,她要做一個表率,她要告訴這些人,她同他們一樣。”

葉凝怔了怔:“可她是?我不太清楚,可總感覺怪怪的,這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呢,這······”

我笑了:“真正的修行,不分任何國界,種族,文化,等等的一切。”

葉凝想了想:“大概吧,大概如此吧。”

彼時,宮敬臺和小雪臉色慘白地走過來說:“關仁,抱歉沒能堅持到最後。”

正說話的功夫,就見之前跟東洋老太太對峙的破衣中年人,一身凝重地穿過朝唐麗華跪拜的信徒,然後來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精神看上去不大好。

有些像要犯病的樣子。

他面對著我,先是呆呆打量了我兩眼,後又問我一句話:“關仁,你說,我是一個魔頭,還是一個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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