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娃瞪了一雙眼,好像極不相信地看著我。我朝他冷冷一笑說:“愣什麼愣,還不快去找鐵鍬?”週三娃這才稍微回過點神兒,他打了個哆嗦,又看了眼地上的死人。他哎呀一拍大腿,扯嗓子就吼上了:“死人啦,死人啦,哎呀媽呀XX打死人啦。”

顧小哥冷冷注視週三娃一字一句地說:“睜大你的眼珠子看清楚了,當心胡亂說話攤上一身麻煩,還有誰告訴你,我們是XX了?”

週三娃又打了個激靈:“你,你們不是,不是XX那你們哎呀我的天吶。”

他眼珠子一翻白,渾身一抽,就這麼硬生生給嚇暈過去了。

不是XX更嚇人,週三娃這是硬生生給嚇過去了。顧小哥見狀急忙蹲在地上去試週三娃的鼻息。

“沒什麼大事,就是暈了一下,過會兒他自已就能醒了。”小哥起身一臉輕鬆地說。

我朝小哥點了下頭,這時那位蒙古族老人突然看著我和小哥張嘴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我們聽不懂的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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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小夥子聽完後,神情先是一振,末了小夥子跟我說:“爺爺說你是赫熱選中的勇士是到這草原來驅魔的戰士,他說神靈讓他告訴你,你要去找一個與蒼鷹為伴的漢子,他會帶你走進那片讓厄運籠罩的草原。”

我聽這話微微的怔了那麼一下。

這時蒙古老人又開始唸叨上了。

唸叨完了後,小夥子對我說:“爺爺說他知道那些人是魔鬼手下的爪牙,他不會跟那些人透露任何有價值的資訊。還有,他說周叔是被金錢蒙上了眼的漢人,這片草原已經不再歡迎他了。”

我聽罷感慨,都說姜還是老的辣,這話一點都不虛。別看人家蒙古老爺子八九十歲了,有時候腦子也不太好使,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老爺子可是絲毫的不含糊。

我聽了讓小夥子轉達我對老爺子的敬佩之情。

末了我又跟小夥子聊了幾句,最後我問他:“赫熱是什麼意思?”

小夥子皺了下眉說:“烏鴉。”

唰!

我全身驚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那三根羽毛,按薩滿婆子的說法,它們來自於傳說中的三足金烏。

而在現實中,三足金烏的原型就是烏鴉,烏鴉應該是世界上最聰明的鳥類了。歷史上世界各地人民,不同的種族都表現過對烏鴉的崇拜,而這裡面,崇拜最深的就要數薩滿了。

蒙古做為一個遊牧民族,他們最原始的信仰就是薩滿。

所以······

我想了想,感覺有很多的不可思議。冥冥中好像有什麼指引,又彷彿沒有,總之特別的耐人尋味。

至於那個與蒼鷹為伴的男子,小夥子說他也不知道到哪兒去找那樣的人。

因為現在蒙古的遊牧民不多了,養牛,養羊也多是在圈養。

很多古老的東西,正慢慢一點點地在這片土地上消失。人們不願守著草原過日子,越來越多的人去了城裡,住上高樓,開始享受現代化的生活方式了。

正聊到這兒的時候,週三娃醒了。我們沒跟週三娃說什麼別的威脅話,此外這人已經沒什麼大作用了。

所以我只告訴他,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來,另外,快點把屋子裡的三個死人拉到一個偏遠的地方弄個深坑好好的埋了。不然事後惹出什麼麻煩,我沒事,可他難免會攤上大麻煩。

週三娃嚇壞了,他一個勁的保證按我們說的辦。我和小哥又一商量,然後塞了週三娃一點錢,然後去馬圈裡拉了兩匹馬出來。跟著又在蒙古包裡找了兩套,馬鞍,嚼子,腳蹬之類的東西,這就套到了馬身上。

因為接下來,我要按照蒙古老人的指引,去找那個與蒼鷹為伴的人,這大草原溝溝坎坎,東洋大紅杉這種全尺寸的SUV都有跑不到的地方。更何況我們那輛改裝的破捷達了。

想要這地方暢通無阻,唯一的好夥伴就是馬。

顧小哥騎過馬,懂得騎術。我對馬的感情更是深厚,因為當初我的馬步,就是在馬背上領悟的,且兒時,還經常牽親戚家的那匹出來裝大俠。

當下,我們把馬具收後利索後,站在雨中,朝呆愣的週三娃一笑,這就轉身上馬,跟著我兩腿兒一夾馬肚子,嘴裡吼了一聲駕1

風鳴,馬瀟瀟!

這匹馬很快接到了我的精氣神,然後撒開四蹄,唰的一下直奔我們安放破捷達的那個地方跑去了。

轉眼時間,跑到了放車的地方,我翻身下馬,走到近處剛把車門開啟,卻發現車裡已經空空如也。

“老大!太陽!”

我抻脖子吼了兩嗓子。

顧小哥也跟著喊了幾聲後,可回答我們的只有嗚咽的風雨音。

人沒了。

是自已走了,還是讓人給綁了?

我撒開感知,發現四周真的沒有什麼人後。顧小哥已經伏在地上,開始仔細查探起來。

“他們沒事,走的時候,沒有任何掙扎打鬥的跡象。”小哥看了一番,站起來同我說。

我盯著車身附近,來回的看了一圈後,我說:“嗯,確實沒有什麼打鬥跡象。只是這腳印······”

顧小哥走到車旁,細心看了看說:“加上蘇大哥和太陽,還有另外一個人,並且這人功夫不低,你看這上面的腳印,一個個踩的都非常的淺,另外你看這鞋底的印記,這根本不是什麼高階的戶外鞋,這就是非常普通的解放牌黃膠鞋。”

我打量些許便對顧小哥說:“看來,保不齊是太陽的老師,又或是別的什麼人接到了他們。這應該是老大的因緣了。走,咱們先不管了。先去找牛壯才,然後順便去尋那個與蒼鷹為伴的人。”

顧小哥先是回到車裡翻找一番,他找到GPS後,又透過地圖確定了我們現在的方向,然後我們轉身上馬。

兩匹馬很給力,我們一路跑到了快天亮,雨將要停的時候,終於來到了牛壯才所處的牧區。牧區的面積很大,蒙古包建的非常分散,到了地方後,我和小哥一個蒙古包,一個蒙古包的的打聽,中午的時候,我們這才找到了牛壯才住的那個小蒙古包兒。

剛下馬,就見蒙古包的小門吱嘎一聲開啟,打從裡面鑽出來一個戴了眼鏡的老頭子。這老頭子長的極瘦,此外他身上還背了一個破舊的醫藥箱子。一見到我們,老頭子愣了一下,然後他張口說:“我的老天吶,你們可算是來了。”

我鬆開韁繩直接對老頭子說:“有草料嗎?這馬跑了大半個晚上,累的快不行了。”

老頭子:“有,有,我這就安排。”

我看了一眼他,這老頭子目光很深,此外身體移動間,多少透了一點內家功夫的味道。顯然,這人練過,只是身手上很一般。此外,他偏重的應該是醫術和一些我不太懂的薩滿上的東西。

“老人家,我要找的是牛壯才。”

老頭子牽過兩匹馬說:“我就是牛壯才。”

我說:“我是·······”

老頭子:“我掐著手指頭,算著程瞎子派來的人應該到了。你們老遠過來,我看著你們的精氣神,就知道你是程瞎子的朋友。來吧,先進屋喝口奶茶,我把這裡發生的事兒講給你們聽。”

很快牛壯才安排好了我們的馬,領我們進到蒙古包,在給我們倒了兩杯奶茶後,牛壯才說:“我原來是個西醫,在自治區一家醫院做外科大夫,後來給人做一個小手術,結果出了醫療事故。我賠的傾家蕩產,老婆也領著孩子改嫁了。所以,那會兒我就不想活了。”

“我開始漫無目地,四處的走,正好走到阿爾山的時候,我遇到了程師父。算了,我還是叫他瞎子吧。他不肯讓我稱他師父。程瞎子遇見我時,我已經吊樹上了。他爬上樹,切斷繩子,救下了我。然後他又開導我,教我醫術。”

“我改學了中醫,不過大醫院是進不去了。我就來到牧區,在這裡做了一名醫生。”

牛壯才這時推了下眼鏡又說:“我一向認為我這人這輩子可能就這麼大出息了,沒想到我在牧區也遇到了很多的能人。記得幾年前,一個路過這裡的老太婆教了我一些薩婆的手段,所以我這個大夫,多少也會看一些虛病。”

我點了下頭。

牛壯才又說:“我給程瞎子說的那個死人,他的生魂讓人一刀給砍了。生魂一傷,短時間看不出跡象,但時間一久,就出問題了。”

顧小哥:“這什麼原理呢?”

牛壯才低頭想了想說:“我用一種不是很嚴謹的科學方式告訴你。當然,這種說法非常的不嚴謹,但大概能讓你明白怎麼回事兒。”

“人的身體,肌肉之所以是肌肉,骨骼之所以是骨骼,那是因為它都是一身的神,由靈來構成的。當有一種力量可以干擾到這個靈,然後告訴肌肉骨骼,你們不是肌肉,不是骨骼,你們已經斷開分裂了。這樣一來,隨時間推離,這個地方就會漸漸的斷開。當然,它不能像刀切一樣那麼光滑,可它仍舊會斷開。”

我說:“局面組織壞死。”

牛壯才一笑:“我很久沒用這麼專業的西醫名詞了。”

我咧嘴笑說:“我也是剛剛想到。”

牛壯才:“那個死去牧民,他脖子下面的組織就是非細菌性的局面組織壞死,也就是說,不存在感染和炎症。並且這種壞死是沿著一條線展開的。”

“當然了,城裡的醫院給不出什麼結論,他們不會說這人的生魂受到干擾了。他們只能說是不明的蚊蟲咬死。畢竟,這大草原最多的就是蚊子。”

“人死的那天,我給他召了魂,我看到他之前經歷過的東西。然後這些畫面讓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牛壯才喝口熱茶說:“大概七十年前,這地方落下了一塊隕石,說那隕石落到地面,那裡就形成了一片的熱泉。所以,那個地方也叫熱泉海子。”

“兩年後,有兩個漢人領著一個尼泊爾人把那裡霸佔了,那會兒還沒解放呢,尼泊爾人給蒙古的王爺拿了很多的錢,那兩個漢人,還送了王爺不少的槍和武器。你知道那個時候,全國到處都在打仗,誰的槍多,夠硬,誰的命就穩當一些。所以王爺很高興,就給了那尼泊爾人拉來了很多的苦力。”

“一共三年吧,陸陸續續的,加上漢人,蒙古人,滿人,差不多幾千人是有了。他們在那兒一直挖,建著什麼。”

“最後聽說去幹活的,好像都死在那裡了,傳言是塌方,但具體誰知道呢。後來,又來了幾個道士,那幾個道士去了那地方,擺弄了一番,那地方就徹底消失了。”

“這麼多年,蒙古的老人知道有熱泉海子這麼一個地方,但具體在哪兒,誰也說不上來。年輕人,中年人,他們壓根兒連這個地名都不知道了。”

牛壯才講到這兒,他說:“我招過那死去牧民的魂,我感覺,他好像是去了熱泉海子。”

“傳我薩滿本事的那個婆子曾說過,熱泉海子這個地方鎮不了多久,早晚是要出事的,出了事就會死很多人,輕的是瘟疫,重的可能引發別的什麼事發生。當然了,不可能有什麼鬼靈滿街跑的現象,重要的是,它可能會衝一下天道。”

我不解:“衝一下天道?”

牛壯才:“就是說,可能會發生一些比如大規模的瘟疫,突然的自然災害,等等這些事情。然後,在這些事件中,有很多生靈會白白死去。因為你知道,那些力量,它表現出來不是我們看小說裡寫的,什麼一個妖魔出來,到處吃人,不是那樣。而是透過災難,等等不同的方法來表現的。”

我點頭表示理解了。

顧小哥則冷靜說:“古人在災難發生之前,或災難發生之後,舉行一些祭祀活動不是沒有理由的。同樣,道家人,每年的祈福法事,等等一切,也不是沒有根源的。這些東西肉眼不可見,但它們卻一直存在於那裡,並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牛壯才:“我意識到事情不好,所以就讓瞎子過來。結果一晃快兩年了,瞎子沒來,然後這牧區最近又死了一個大人,還有一頭牛。”

“並且,這段時間還有不少的外人到牧區來了,我知道他們也是奔熱泉海子來的。”

我說:“你能帶我們到熱泉海子去嗎?”牛壯才:“我不知道那個地方,但我想有一個人能帶你們去。”

我說:“那個人身邊有一隻鷹。”

牛壯才一怔,稍許他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把在來時路上遇到的事跟牛壯才描述了一遍,牛壯才的意思是,我們得馬上行動了,因為很有可能那夥人也能探聽到這個訊息。

因為,那個與蒼鷹為伴的人名叫巴虎,他是一個蒙古人,十年前,他去過熱泉海子。然後,他從那兒活著出來了。這件事,滿牧區差不多有二十幾個人知道。我聽罷:“備馬!找人。”

牛壯才說他知道巴虎經常在什麼地方放鷹,所以他在前帶路,引領我們一路就朝著目標地疾行了。

跑了大概能有五里地左右,顧小哥說他的馬蹬子有點松了。我就停了下來,跟小哥一起整理馬具,而牛壯才則表示,他會在前面等我們。

等到牛壯才在視線中消失,小哥跟我說:“這人有問題。”

我一怔。

小哥說:“程前輩沒問題,是這人有問題。”

我說:“原因呢?”

小哥:“剛才我們在蒙古包,我坐的那個墊子下,有一層很硬的東西,我伸手大概摸了一下,我發現那好像是平放在錢上的一摞摞現金。”

我倒吸口涼氣

小哥說:“牛壯才這人肯定不是一開始就叛變的,他通知程瞎子過來的時候,他那會兒的心還沒有變。但等到後面,那夥人來了後,對方跟他接觸上,再然後,他的心就變了。”

我說:“明白了。”

小哥又說:“只是這樣的人,那個薩滿怎麼會傳他東西呢?”

我笑了下:“那婆子的手段你是不會瞭解的,她很強大,真的很強大。因為,傳牛壯才東西的那個薩滿知道,只要這個牛壯才犯事,一定會有人制他!”

小哥一愣。

我笑了下說:“事實不是這樣嗎?他沒收錢,做醫生,一直都很好。可是他收了錢,我們會怎麼對待他?”

顧小哥打了個激靈說:“神人,真的是神人吶。”

我笑說:“走吧,咱們先把這傢伙控制住,看他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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