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醫生一句查水錶的吼出來,屋子裡馬上傳出一道微弱的回應:“查水錶的,唉,你們吶,你們,關仁我不是說了讓你去找小潘西嗎?”

我見騙不過顧小哥,就搶到譚醫生身前說:“兄弟,葉凝去找小潘西了。她是女孩子,各方面都要方便一些。我一個男的要是跟過去了,人家反而會生疑。”

顧小哥:“就知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辦。唉,來吧,進來吧。”

叭嗒一聲,門開了。

而在門開啟的一瞬間,我先是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隔秒我就見到顧小哥那張面色慘白的臉。我再一細看,視線正好落在他的小腹上。

小哥現在赤著上身,小腹處有一道二十多公分長的傷口,傷口很深,並且顧小哥已經自已用醫用縫合線而縫起來了。只是由於他沒處置裡面的傷和淤血,因此那傷口現在還不時的滲出一絲絲的血水出來。

顧小哥看到我,他咧嘴一笑說:“讓你見笑,我,我這又掛彩了。”

這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負傷了,我怎麼能見笑?我現在除了心裡邊難受,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快,譚醫生,快點。”

顧小哥一愣:“這,這還找了醫生過來?”

我對小哥說“不找醫生怎麼辦?我又不是精通醫術的大能,我身上這點本事打人行,你讓我救人的話,我可以真就是捉襟見肘嘍。”

小哥沒說別的,只是一個勁的捂住肚子上的傷口那兒搖頭嘆息。

我見狀忙把身後的門關了。然後對小哥說:“我先不問你什麼,來,聽兄弟的,讓醫生給你好好看看這個傷。”

顧小哥說了一聲麻煩了,我說自家兄弟有什麼可麻煩的。

當下,我和譚醫生跟他一起進到屋子裡,醫生先讓他在床上躺了,後又開始檢查小哥的傷口。看過傷口後,譚醫生說小哥這個傷口縫合的一點不標準,並且好像裡面的內臟也受了極重的傷。

說到這一點,小哥終於講實話了,他說肚子上這一下確實挺重,並且腸子都流出來了。不過,肚子上的傷並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一刺在腰上呢。

啊?

腰上還有傷?

我和醫生聽這急忙把小哥給翻過來,這一看不要緊,我倆倒吸口涼氣。

就在腰椎的旁邊,赫然呈現了一個手拇指粗細的血洞,那洞裡現在還一點點的往外滲血水呢。什麼都別說了當務之急救人要緊。

於是我給醫生打下手,譚醫生則把隨身帶的大大的醫藥箱給開啟,復又從中取出消毒,清理,縫合等等一系列的工具。當下,這就跟我一起,先把兩手消了毒,後又開始給顧小哥清理起傷口了。

當我們把小哥自已縫的傷口開啟時,我當即嚇了一大跳,那腸子的顏色都要變了。譚醫生見了也是嘖嘖稱奇,他說顧小哥也就是練家子,不然再換一個人,就這模樣兒,基本就是進ICU重症監護那一類的了。不過還好,有他在,再加上他手上有一些道家人配的,專門治紅傷的藥,顧小哥這條命還能保住。

忙活了三個來小時,我們把小哥肚子清理完了,又開始清理他的腰。

小哥命大,腰上一刺,離腎還有一點距離,否則他的腰子就要不保了。只是對方用的武器好像摻了某種毒性礦物質,是以這傷口十分的不好癒合。不然憑小哥的修為,這傷現今早就好了。

譚醫生大概看了一下,拿把剪子,給一些死肉什麼的清理乾淨了後,又用一種叫蓮花針的手法把這個洞給縫了起來。

處理完了後,基本上天已經黑了。

譚醫生說青X這地方也有太極門的弟子,另外他也有很好的朋友在這裡開中藥店。他計劃著一會兒過去,找朋友要一些草藥來給顧小哥配些恢復的湯藥。這樣,外用的藥物再加內服的草藥一起,小哥身上的傷好的也能快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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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過忙說了謝謝,然後要掏錢,譚醫生直擺手說不收,轉眼這就先行離去了。

等到醫生走了,我守在床頭看著小哥說:“究竟是什麼人?你本事我清楚,一般人好像不能把你傷的這麼厲害,你跟我說實話。究竟是什麼人?”

顧小哥搖了搖頭。

我說:“咱們是兄弟嗎?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是怕把我牽到這個惡緣裡去對不對?你要是這麼想的,姓顧的!我關仁不當你是兄弟!真的,不當你是兄弟!”

小哥仰頭重重嘆過了一口氣說:“關仁!咱們認識算是最晚的了。其實,我心裡面挺自卑的,原因就是,我跟你認識的很晚,我沒有真正去替你做過什麼事,所以你知道,我有些時候,真的不好開口。可除了你,我,我姓顧的在這個江湖真就沒什麼朋友了。”

我看著顧小哥一字一句地說:“朋友,兄弟,沒有認識時間長短這麼一個說法,你這樣想的話,你就是偏了呀,顧惜情!你想偏了!真的沒有,在我關仁這裡,是那樣的,一秒鐘也能成真兄弟。不是那樣兒的,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他若入了邪道,不肯回頭,我該殺該斷毫不含糊。”

顧小哥:“好,兄弟,既然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就跟你明說了吧。他們是清末時候過去東洋的一夥華人家族,他們姓魚。”

魚姓家族跟顧小哥是同出一個師門,習的都是殺人的刺客之道。

關於刺客之道,古書裡面有很多的小說,雜記來描述這個東西,且最近還有一部電影講的就是古時一個女刺客的故事。

這個魚姓家族的先祖好像是刺殺清朝的一個皇帝沒有成功,然後他們就東渡去了東洋。到了那邊後,這個家族的人一直都用兩個姓氏。對外他們用東洋人的姓氏,在家族內部則還是沿用古老的魚姓。

顧小哥這一脈跟他們的樑子是在侵華戰爭時候爆發的,當時魚姓家族的人受命來刺殺N京的一位要員。

這邊知道了這個訊息後,用了五條人命,保住了那個要員。

隨後顧小哥這一脈的門內就立下了一道門訓,大意就是,只要見到東洋這夥姓魚的,他們當中有會刺客之術的人。見一個收一個身上的功夫,也不傷對方的性命,就是收功夫。

小哥從長白山回來後,他就打聽出了對方在青X有出現。是一個叫魚烈的中年人。小哥於是隻身來到了青X,要跟這個魚烈當面談一談。

兩人約的是在一個海邊談。然後小哥意思明確,問他們的心現在向著哪邊。

魚烈伸手指了一下東邊。小哥當即就出手了。

可讓顧小哥萬沒想到的是,對方來了三個人,這三人是三兄弟,老大叫魚烈,老二魚英,老三魚雄。

這三兄弟單拿出來,也就老大身上的功夫能跟顧小哥鬥上一斗。

可這架不住三人聯手啊,更何況這三兄弟好像還專門練了一個三人練手的法子。並且老三魚雄手裡還有一把槍。

三個人,手裡都有兵器,都是高明的練家子,其中一個人手中還拿了一把槍。

顧小哥輸的一點都不冤枉。

小哥也是拼了,他首先把對方的槍給打飛了,隨後又拼了全身的力氣,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兒,將這三人臨時擊退,他得以喘息之餘,小哥又運上了猿擊的身法功夫,找了個機會跳到了大海里。

顧小哥在海內遊數個小時,用他話說,身上的血都快要流盡了,然後他這才爬上岸,一點點咬牙給傷口擋上,末了乘夜色回到了住處。

小哥一個人等死的時間裡,他想到了這個魚家不只是這哥兄弟三人,他們在東洋是一個很大的家族。裡面還有很多的高人,更何況這些人練的,修的全是真真的殺人技術。所以,他不想讓自已門上的事牽累到我們。

可到最後,顧小哥感覺自個好像活不了多久了。他臨死前,特想見那個小潘西一面,可他又沒辦法親自過去。思來忖去,萬般無奈之下,小哥這就給我打了電話。

我聽完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後,我先讓自已冷靜了一下,過後我對小哥說,這件事,已經不單純是他們門上的事兒了。想想吧,擁有上古的刺客之術,心還向著那邊兒,這一脈的術,能讓他們繼續往下傳嗎?不說把他們門上人的命都給收了吧,這種事只能是兩個結果,第一他們把心向回咱們這邊,第二,讓他們把身上的功夫交出來。

最後這事兒不是小哥一個人的事,這是每一個炎夏練家子知道了都要去管的事兒。

我把這裡面的道理跟小哥做了一個說明後,他表示聽懂了。

最後我問顧小哥,這魚家三兄弟在青X什麼地方落腳。

小哥回答的是,這三個人不是在這裡長久居住的,他們只是臨時過來倒一下。另外,聽老大魚烈的語氣,這三人好像要上一條什麼郵輪幹一票大買賣。

遊輪又是遊輪。

這個因緣究竟是那個古怪銅碗讓我接過來的,還是這本身就是一場等待我和葉凝去入的殺局呢?

我搖頭一笑,伸手給顧小哥倒了杯水,然後我告訴他:“這三兄弟,交給我吧。”

不是我逞能。

這種事,估計任何一個有本事的練家子聽說了,他就要去做。

晚上十點的時候,譚醫生拎著大包小包的藥,還有一些食物回來了。

我和譚醫生簡單對付吃了一口後,醫生就開始給小哥熬藥。

就這樣,一直忙活到凌晨一點多,我們才在這間七十餘平的屋子裡睡下。

顧小哥是幸運的。

原因很簡單,他是這裡的人,他的心永遠,永遠都向著這裡!不管什麼時候,不管這裡變成了什麼模樣兒,他的心,永遠,向著這裡。

就是這麼簡單!

第二天清晨,葉凝給我來電話了。

電話裡她先問了我這邊的情況,我如實把顧小哥出事的過程,還有他現在的情況講了過去。葉凝聽罷,她感慨一句說:“咱們兄弟,這情路怎麼這麼艱辛呢。他那小潘西,那女人,她,她是個有夫之婦。”

我一怔。

葉凝說:“不過,有夫之婦又能怎麼樣,為了兄弟,我好話說盡,最後終於給她心說活了,一會兒,你去機場接我們吧。”

我說:“妥嘞!”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

我順利接到了顧小哥的小潘西,一個長的很江南,很水鄉,很秀氣的那麼一個居家小女人。

我和葉凝帶她跟顧小哥見面了。

地點就安排在小哥的住處,然後我們閃出了房間,一起去樓下小區的綠化帶等。

時間沒多久,也就半個小時吧。

小哥來電話了,他說,上來吧。

我們去了樓上,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小潘西拎了包要走。除外,她眼神很茫然,很焦急,且還有一絲小小的害怕。

這一剎那,我什麼都清楚了。

小潘西已經消失了,她變成小女人了。

而顧惜情,他腦子裡留住的那份記憶是屬於小潘西的。

我讓葉凝送小潘西去機場,同時我囑咐葉凝給小潘西買一張機票,因為我能看出來,她的經濟生活條件並不是很寬裕。

在接下來的十來天時間裡我,葉凝,譚醫生一直守在顧小哥身邊照顧他。

一直等到來青X的十三天後,在第十四天的時候,聶大娘給我們來電話了,她在電話中指明了一家餐館見面。

我放下電話,就和葉凝打車過去了。

到了地方,聶大娘沒說別的,只是請我們吃了一頓這裡的海魚。然後在結束的時候,她掏出了兩張船票。

“頭等艙沒有搞到,只有經濟艙了。”

大娘懶洋洋地說著。

葉凝接過票:“厲害呀,這種出境遊的遊輪一般是要提供護照的,你沒有護照,怎麼幫我們辦的。”

聶大娘聽罷,伸手擱一個絨布縫的小包包裡拿出了兩本護照。

“二位都是香蕉人,不過,是假的。”大娘把護照拍到我們面前後,她又用正式的語氣說:“那條船很古怪的,經常有一些離奇的失蹤事件。對了,仁子,你還記得那幻門姓左的師父吧,就是過來正式把泣靈劍授權給你來用的那位師父。”

我說:“當然記得。“

聶大娘冷冷:“他就是在這條船上,讓人給害死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我冷笑:“這船長是什麼人,閻王嗎?”

聶大娘:“船長不知道是誰,可這郵輪裡有一個董事,你應該不會不熟悉。他的名字叫章玉海。”

我說:“死了的那個?”

聶大娘:“對就是他。”

說到這兒,大娘一推護照說“行了,二位道門仙侶,我這條單身狗就不陪你們了,咱們船上見。另外,小心秦冷巖那家夥,師父一直覺得那小子攪不出什麼太大的風浪,可我並不這麼感覺。”

我一擰眉:“你比你師父的修為強?”

“哼!”聶大娘傲嬌十足。

“女人的第六感唄,你懂什麼,哼。”

又是傲嬌的一聲哼,聶大娘拿了那個仙兒氣十足的小布包,往身上一背,擰身撒丫子就遁了。

葉凝望著大娘遠去的背影,她想了想說:“她沒買單,她請我們吃飯,她居然沒買單。”

我拿起兩本假護照說:“行了,知足吧,兩張經濟艙的遊輪票,還有兩本假護照。走!咱們回去,先安排一下小哥。”

顧小哥的傷恢復的很好,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回到家中,跟譚醫生商量一番後。兩人決定離開青X,然後買了兩張機票回上京休養。

而我和葉凝則在送走他們的第二天中午來到了碼頭並見到了那條停在這裡的大船。

葉凝盯著船,打量了一眼說:“這船的模樣兒,挺眼熟啊。挺像那個什麼,什麼鐵達尼號的。”

我白了葉凝一眼:“烏鴉嘴啊,船上這麼多人呢。走,先上去研究研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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