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地望著房師太說:“那個地底的祭壇中是否供著一個熊靈。”

房師太一怔……

末了她說:“你,你怎麼會知道?當初最早的女真族人發現了這裡後,他們想要進入這個地方,可是這塊石頭太堅硬了,根本沒有辦法打破。更何況,那個時候根本沒有炸藥。暴力無法開啟,只有一個方法,就是透過刻寫在石板上的咒語來開啟這個石墳,但巫師沒有誦讀咒語的力量。就在女真族人無奈之餘,他們族中的巫師突然感應到了那個熊靈。”

“熊靈告訴巫師,如果把它供奉起來,然後再以生人獻祭,它的靈魂壯大了之後,就會依附在巫師的身上,然後它將賦予巫師誦讀咒語的能力。”

“那個巫師就相信了這一切,然後他說服部族的首領修建了那麼一個地底空間,不久他們又找到了熊靈的真身,這就開始供奉上了。”

“但不久後,巫師發現這根本就是熊靈的陰謀,那個熊靈是想借巫師的身體,來成就一副人身。巫師試著想要驅走熊靈,可是他發現這根本就無濟於事。與此同時,部族不斷有人離奇死亡。”

“無奈下,巫師就說服了部族首領,然後他們離開了這片土地,遠遠地遷徙走了。”

我盯著房師太:“師太您怎麼知道一切。”

房師太:“算起來應該是我師父,師父的師父,算是我們這一脈的老祖師爺吧,他曾經與那位巫師有過交往。是以他得知了這一切,然後這些紀錄,都書寫在歷代弟子編寫的‘四海志’當中。”

“四海志是師門的一本書,裡面描述了歷代先師,弟子遊歷四海,途經各地時,遇到的各種事物。”

房師太補充著對我說。

我想了下,徐徐取過身上背系的那幾塊石板交給房師太說:“師太,你看看,我們要讀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房師太一驚,她急忙伸手把一塊塊的石板翻起後,她拿著第一塊,也就是刻了三根羽毛的那一塊石板對我說:“就是這背面,這背面有一句話。“

房師太用手,仔細地擦拭了一下。

我很快看清楚,石板的背面呈現出了一串我不懂的文字。

我盯著這文字對房師太說:“你知道,這個是什麼音嗎?“

房師太:“我知道。“

我怔了怔說:“好吧,我想,這個東西,應該是由我來開啟才對……”

冥冥中一切看似巧合,實則卻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著我一步步的走。

經歷了這麼多,三根羽毛的真解,最終,才在這裡浮現。

而薩婆老董婆子,她絕對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她修行的深度,已經到了一個……我說不好,但我感覺,她跟雷震子好像不分什麼上下了。

兒時,她做過我的魂,且做的是生魂。她給我生魂內寫入了一道虎魂。所以我的元神才會過旺。

生魂過旺,而又透不出來,就奪了天地二魂的力。

所以,我表現的就是一副不開竅,很悶,生病的樣子。

而後遇見了馬彪子,我跟馬彪子習武,而武,功夫,是透生魂的一個手段。

生魂一透,與天地二魂的力量平衡了。自然,我身上就出現了一連串脫胎換骨的表現。

薩滿婆子為什麼做這一切,她跟阿花婆婆之間,又有什麼樣的約定呢?

我想,過一會兒,我就能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因為冥冥中我有種感覺,薩滿婆子種在我腦子裡的一道識,仍舊沒有完全的開啟。

拿定了主意,我對房師太說:“教我這一句咒語怎麼讀,我想,我應該可以把那個石墳弄開。”

房師太一怔之餘,她恍然:“我差點忘記了,大師兄,對了!大師兄教你以音入道,大音希聲的法門,大師兄……我懂了,我懂了,全都懂了,他這是讓你關仁來助我解這一災。同時,完成師父的一個心願吶!”

應蒼槐!

應前輩!是的,這個大大的局跟他也有關係。

品味吧。

這裡面的東西,如果要品味話,可能要想上幾天幾夜。

但現在不是品味的時候,我得抓緊時間,把這個咒語熟悉了才行。

房師太好像也知道了這一切的關鍵,於是她開始引導我熟悉這一段咒語。

這一段咒語,我沒辦法明白它內在含義,知道的就是這應該是真言之類的東西。同時,把這東西讀出來,需要大音希聲的功夫做輔助,然後將二十幾個不同的音節,漸漸融合成一道音階就可以了。

咒語與文字最大的區別也在於此。

文字是透過字面表達的意思,來領會這一句話,幾個詞的內容。

咒語則是透過聲音,來與當下空間中的某個物體,或是整個空間達成一種共振的頻率。

就是這樣!

我很快就記住了這些古怪的發音,什麼‘薩,吐,拉巴,母也,格亞……’

然後把這些發音,按照咒語的順序,我默默記住了後。

我站在了這個大大的金字塔狀的物體前,然後我開始誦起來。

三魂相通,合力共振。

我越讀越快,讀到最後,這一句話幾乎都快合成一個音了。可是四周仍舊靜悄悄的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麼了?

房師太對此也很驚詫,她拿來石板反覆的打量。

與此同時,眾人都好像看怪物一樣,用不解的目光盯著我。而唯獨幾個東洋人,他們則用一副,就是這樣,就該如此的表情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掃了一眼後,又接過房師太遞來的石板,我重新打量一番,目光就落在了那三根羽毛上。

下一秒,我放下了石板,伸手從裡懷掏出了三根羽毛,然後我將它們緊緊地握在了右手中,跟著我又開始對著這塊古怪的建築,大聲地誦讀起來。

很快!

大概只有五秒的時間,我的右手就像握了一顆炸彈一般,砰嗡……

一股柔和且剛勁的力量彈開了我的手指,三根羽毛,唰……

旋著,一下子就飛到了我的眼前。

這一瞬間,我看了羽毛上斑斕的色彩,還有一根根的細毫,它們是那麼的清晰,彷彿放大到我的靈魂中,供我靈魂檢視一般。

唰!

砰嗡……

空氣又是一震,然後碎羽飛滿了整個空間。與此同時我的目光盯著羽毛中的一個點無限的放大放大放大……

嗖!

我腦子先是一片空白,隨之,眼前一黑,又一亮。

我再次看到了薩滿婆子。

就像第一次我在克什米爾那個藏人的伏藏試煉場見到薩滿婆子一樣,仍舊是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人,還有相同的衣著。

不同的是,那只老虎不見了。

然後薩滿婆子一襲黑衣,微笑地看著我。

我也看著她。

她笑了下後說:“現在東北的薩滿已經沒落了,它已經淪落到跳大神,等等一些拙劣的模仿境地了。造成這一現象有很大的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現在我們這個世界在宇宙中的位置已經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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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過學,應該知道,銀河系的旋臂是在不停旋轉的,它旋轉一週需要很多時間,然後,銀河系每旋轉一週,太陽系也就經歷了一個輪迴,一個生命誕生,演變,死亡的輪迴。”

“這是宇宙中的法則,誰也逃離不了。”

“現在這個年代,正處於一個輪迴的更替之間。所以,很多古老的東西,真的難以去實現了。”

“好吧,言歸正傳。關仁,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明白你是那個人。你是那個可以解決問題的人。”

“你能見到我,並聽到我說這些話,想必你也見過阿花,她同樣也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

“阿花給你的三根羽毛,來自於金烏,而它其實是一種力量,一種接通原始信仰的力量。因為在薩滿的原始崇拜中,金烏一直佔據了很重要的角色。”

“另外,它有很多的別名,一說是‘三足烏’還有一說是穀神,還有一個說法是活羅。當然活羅是薩滿語言對它的一種稱謂。”

“這三根羽毛其實是送給你的力量,不要問為什麼,因為,你是那個解決問題的人。這是其一,其二,你接受了這個東西,不管你願意與否,你要承擔一種稱之為承負的存在。”

“這個不是我強加給你的某個任務,又或是一種交換,而是你生命中必須要經歷的過程。”

“馬玉虛!你記住這個人。找到他,你自然明白這一切。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你要小心,因為接下來,我也不敢保證,你能順利地活到最後。”

“再見,我的孩子,如果有緣,希望可以活著看到你。再見,再見……”

砰嗡!

伴隨最後一聲再見結束,眼前的畫面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我身上唰一下。在爆起一層雞皮疙瘩的同時,那道隱而不現的第四魂中突然就出現了一種強大的力量,它好像是憑空出現,又像由外界注入而來。總之,它一進入,瞬間就停在那裡不同了。而我對它的感知,也僅侷限於它進入的那一剎那。

過後,我什麼都感知不到了。

我睜開了眼。

雪仍舊在下,而面前的金字塔已經坍塌,從而露出一個可供兩人鑽入的幽深漆黑的洞穴。

地面,一片碎羽。

四周全是一張又一張無比驚駭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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