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道長緩言:“她習的是黎族一脈血統相傳的巫術,身上怎麼會生出毛病呢?”

任醫生:“她習的是沒毛病,只是這環境出問題了。”

龐道長瞭然,感慨說:“此一時,彼一時,古時地理風水氣運,均與現今有所不同,想來她是錯在這樣一個環節。只是不知道她身上病在何處?”

任醫生:“是顏面,陰姑娘的臉上生出很多骨刺,骨刺破了她的相,我給觀過病症所在,大抵還是她體內腎中陽氣過旺,再加環境不合,然後她修習的東西,又將這一縷生旺之力匯入顏面,所以,這陰姑娘在身上最不該長骨刺的地方,長了一堆的骨刺。”

龐道長嘆了口氣:“那就只好先讓她委屈幾天了,過後我們辦妥了事,再過來想辦法醫過她身上的病吧。“

任醫生:“正是,對了,辦那事,我還需要去取刀具一套。“

龐道長聽了,低頭思索一會兒,隨之他又伸手掐算一番說:“不急,刀具應該有人送來。走,我們先下山,然後去陵水。“

任醫生說:“好,就先去陵水。”

到目前為止,我仍舊是不知道這幾位高人想要幹什麼。

一個醫生,一個法術高深的道士,外加我這麼一個很能打的武道小高手。

我們三個人,這是要幹什麼事去呢?

我揣了種種的不解,這就按來時路下山了。

任醫生也是練家子,他說,他到北美讓人綁了後,對方就給他塞到一條船裡,然後偷偷運來了海X島。

這期間,任醫生的眼睛一直讓人蒙著,直到他去了陰海花那裡。當陰海花把他的矇眼布給摘下來的時候,他才明白這是回到海X島了。

陰海花沒有難為任醫生,她只是告訴對方不要想離開這裡。

任醫生一身的醫術雖說出神入化,可是他的功夫卻極是平常。

所以,他亦不走。

往回走的路上,我跟任醫生聊過幾句,隨後我才瞭解到,任醫生竟是極罕見西醫出身的道醫。

他是建國初期,少有幾批去老毛子國家進修學習過的西醫大夫。在那兒進修之後,他在八十年代初期又去以黑暗料理著稱的洲域某國家交流學習了兩年。

原本他對西醫極其的狂熱。

可有一次,當他接觸到一位道門的師父,聽了對方的一番言論後。他的三觀被扭了。

扭了之後的結果就是。

他成了外科手術中的頂尖人物。

一些顯微鏡級別的手術,對他來說,完全是小意思。

一場大手術,別的醫生站的大汗淋漓,他卻揮刀如行雲流水,站在那裡八九個小時,輕鬆自如地做下來。

當然,這裡面離不開站樁,練功,等等一系列的東西。

開始時,他跟同事們講,同事們不理解。然後他堅持,後來由於他做的太好了。他就受到了排擠!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任醫生的醫術,道門功夫增漲的都很快。可唯獨人際關係上他落了下風。

偏巧那個時候,他老婆領了女兒出國了。

三年後,老婆告訴他,她在那邊嫁給了一個洋人。

任醫生一身輕鬆,然後他辭職去海X島,找到了教他醫術的高人,就此隱修,做了一個自由自在的道門大夫。

任醫生回顧他以往走的路,他的說法就是,人有本事,但不能顯的太高了。太高,跟別人不一樣,就會被視為異端,然後就會受到打壓和歧視。

這是人類基因裡的一個小詬病。

尤其在一些體制比較森嚴的公司,單位裡面,這種情況非常,非常的明顯。

龐道長這時說任醫生還是不會做人。換了一個聰明人,手術的時候,裝出比較吃力,很累的樣子,或許就沒這麼多的麻煩了。

任醫生說,他是個醫生,是個不會撒謊,且認真負責的醫生。所以,他裝不來這些。

我們一路聊著天,輕輕鬆鬆下到了山下。

然後又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過一晚上後,第二天的上午我們去長途客車站,買了幾張去淩水的車票。

下午三點多發的車,我們坐上車的時候,長途車的車長說,好像有一個熱帶風暴要登陸,所以這趟車估計會晚點。

車開出去一小時,如車長所說那樣,風暴來了。

不過這次風暴的強度不大,遠沒有我之前在太平洋小島上遇到的那次風暴猛烈。

只是客車一路走走停停,有很多人上來,又下去,到最後由於風暴的原因,沒人在中途搭車了。是以車內只剩下了我,龐道長,任醫生三個人,外加一個車長,還有一個講著滿口聽不懂方言的司機。

又走了將近半小時吧。

突然,我透過客車前面的車窗,看到公路邊上好像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膠質雨衣,立在路邊,一動不動地站著。

我看到他身影的時候,以為他是大雨衣,但轉念我就笑了,不一定穿雨衣的都是大雨衣,比如這位。他可絕對不會是大雨衣,因為他身上修的是正宗武道上的功夫。

這人練八極的!

一身功夫,好像比當年的宗奎都要強上一倍有餘。

我不認識這人,但卻能明顯感知到對方散發出的那股子獵獵作響的殺氣。

此時,當客車即將駛到他面前時,他抬起了手。

司機一腳剎車踩停了。

車長把門開啟,他緩步走上來說:“到淩水!多少錢?”

車長報了一個數,他掏錢出來,車長找了零後,他看都沒看,一把就給塞到了雨衣兜子裡。

此人走進車廂後,在我前邊隨便找了個座就坐下來了。

而在他入座的剎那,我打量了一下他的臉。

很瘦,很冷,且留了一下巴鬍鬚的中年男子。

鬍鬚男上車後,車子又繼續走……

搖搖晃晃的,過了十分鐘後,前邊又出現了一個黑膠雨衣。

我放眼看了一下。

這人身材不高,但雨衣裡明顯藏了兵器,觀那兵器輪廓,我大概能猜出來那是一把劍!

劍身不長,大概只有泣靈的三分之二長短。

按這個長短計算,這應該是一把古時君王佩戴的那種禮劍。

不出所料,這位使劍的兄弟也抬手攔停了車,然後一步步的走上來,找了個位置就坐下來了。

一個個的這都是頂尖的高手,他們是要對付誰呢?

我沉思之餘,看了眼龐道長。

道長閉了眼,兩手結了一個龍虎合抱的印,放到肚臍那裡,一動不動地坐著,再看任醫生,他也是這副姿勢,在那裡坐著不動。

車又繼續行進。

二十分鍾後,在瓢潑的大雨裡,我又見到了一位雨衣男。

這位身上也藏著一個兵器,只是那兵器不是刀劍之流,我觀其行走間的步伐,還有那東西的輪廓,我猜出他身上藏的是一柄鐧。

鐧為重器,非大力者不能施展。

此人身高將近一米九,一臉的橫肉,渾身筋骨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樣的人用鐧,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等把這位橫肉大哥拉上車後,車子再啟動時,我發現車長和司機不淡定了。

原因很簡單,這車廂裡的殺氣太濃,太烈了。

濃的就好像這車裡,裝了滿滿的一車火藥似的,稍一點火星,瞬間轟的一下就炸!

我初始以為這三個人是奔著任醫生來的呢?

但很快我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

因為,就在十五分鍾後,又有一個人攔車了。

他穿了一件天藍色的雨衣,手中拎了一個沾滿了泥土的大帆布包,然後他的名字叫龍觀在。

很明顯,這三人是奔龍觀在來的。

至於龍觀在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答案很簡單,這全是高人一手佈局的結果。

最後,我想龍觀在手裡拎的那個大包裡面裝的東西,就是任醫生想要拿的刀具。

而眼下,司機不想停,可這氣場,由不得他。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終於把車停了。

龍觀在上車,付了車票錢。然後拎包往車廂裡一掃。

唰的一下!

三對,六隻眼睛,射出了六道強勁的殺氣,一下就鎖定了龍觀在。

龍觀在冷冷一笑,沒說什麼,然後像沒看到我一般,把包兒往地上砰的一扔,又伸了一隻腳過去穩穩地踩在了上面。

車又繼續開了。

然後我發現司機,車長的壓力山大。

我這一路可以說是讓高人們給嚇大的一點都不誇張,所以我特理解車長,司機身上接受到的壓力。

真的很難受,很忐忑,心情特別的不安。

兩人不再說話了,就這麼默默的開車在雨中行駛。

又走了十多分鍾。

當客車來到一處四面環山的地點時。司機終於受不住了,他好像是跟車長說他肚子疼,然後這兄弟開啟車門,撒丫子就跑了。

車長想淡定,可是他淡定不了。他可能以為這些人要搶他包裡的錢,所以他緊緊摟了懷裡的包緊張地看了幾人一眼。然後,他果斷地開啟車門,撒丫子消失在風雨之中了。

龍觀在這時從懷裡掏出一個煙盒,慢條斯理地卷了一根煙,又拿出火柴,輕輕的划著後,他點上煙,吸了一口……

霸氣,龍觀在身上還是那股子掩蓋不了的霸氣風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龍觀在神情自如地吸完了一枝煙後,他微眯著眼觀風雨。

車長和司機,逃了。

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小時,半個小時啊,再難解的手,也能解出來。

可是他們沒有回來,他們逃了。

“你們,一起,還是一個個來呀。”龍觀在扭頭望向窗外,淡淡如是說著。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