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一臉驚詫地看著我。

我用同樣的表情看著他,稍許,林漢試著問了一句:“小兄弟,我們,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掃了眼四周,咬了咬牙說:“烤豬腰子!“

五分鐘後,我讓林漢帶到了酒店的後廚,這裡有烤箱,並且還有放到冷藏櫃裡的新鮮豬腰子。

此時大部份的廚師都給嚇跑了,林漢不會烤,所以這烤豬腰子的活兒就交給了我。

一份豬腰,先用冷水浸過,泡去血水。再用刀剔去上面的白筋,最後用蒜汁,薑汁,加少量的料酒,高度燒酒,白糖,加以浸泡。收拾乾淨後,再將水燒至大滾,置入豬腰,煮至外皮發硬即可去了腥騷之氣。

正宗的烤法應該是炭焙,可惜這裡沒有火炭,只好先中烤箱的小火將豬腰內的水份慢慢烤乾,再用中火將其烤熟,最好大火烤出一層漂亮的焦皮兒。

末了,取出豬腰,只需撒上鹽面些許便可,不用其它的佐料。

我將烤好的豬腰,切了兩片,用竹筷串起來,放到盤子上,轉身這就離開廚房到了前廳。

進去一看,尚彪還趴那仙人闆闆上睡覺呢。而其餘人則在收拾廳堂內的殘局。

那個陰陽男領來的六七個人手段其實有限的很,他們雖能將這些人打飛出去,並且閉了氣,但卻無法傷到這些人的性命。究其根本,陰陽男幾人走的路子不正,是以他們發出的勁,只能挫了這些人的銳氣,就算是再重一點,頂多是個小骨折罷了。

所以陰陽男那些人的拳勁根本就沒辦法透進這些人的身體裡。

我移到了尚彪身前,把烤好的豬腰子在他鼻子底下輕輕的一送,尚彪抽動下鼻子,轉爾一睜眼:“香,好香,好香啊!“

這吃貨,一個撲騰起盤腿坐在仙人板子上,伸手拿過一個豬腰,張口就吃起來了。

“嗯,不錯,不錯!就是這火候兒,還是差了一些,不過也將就了,不錯,很不錯。“

我呆立一旁,看著尚老吃豬腰不說話。

尚老把這個豬腰幾口吃了個乾淨後,他又小心把手指都舔了一遍,末了意猶未盡地長長喘過一口氣說:“真基壩舒服啊!“

粗,太粗魯了,這,這人……簡直了。

我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過人家是前輩,是高人,這個興許是人家的習慣呢。所以,上述念頭只在腦子裡匆匆一過,我就小心抱拳對尚老說:“多謝前輩出手。“

不容尚老回話。

林漢已經領了幾個弟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尚老面前。

“多謝前輩出手救下我等一行人的性命,多謝,多謝前輩。“

尚老面對眾人卻拿出一副不解的樣子說:“幹,幹啥呀,你們這是幹啥呀,哎呀,哎呀媽呀,這咋回事,哎呀,棺材,哎呀我去!“

尚老撲通一個跟斗就從上面載倒,然後坐了地上,伸手揉著屁股說:“咋了,咋了這是,哎呀……完了,完了,我肯定又是喝酒了。“

尚老拿起伏特加的瓶子看過一眼後,他一丟手,嗖的一聲將瓶子飛了,跟著又搓把臉說:“咋又喝酒了呢,完了……“

他抬頭說:“我是不是耍酒瘋來著,這傢伙,這可怎麼辦呢。“

尚老一身修為神鬼莫測,這一身的個性當真也是神鬼莫測。我知道這類人就像秦嶺的那些驚絕天地的隱士一樣,他們修成了某一種法門後,為了養住那個東西,所以有時表現的就不太像一個正常人。

對這樣的人,按齊前輩的話說就是,隨他去,反正你也打不過他……

沒錯,很簡單道理。

是以當下我就順水推舟忙轉身對林漢說:“快,快讓人給他煮著醒酒湯。“

醒酒湯很容易弄,當下林漢就吩咐人去做了。

而我也扶起了尚老,跟著在林漢帶領下去了餐館後邊的拳場。

這個拳館的面積不小,分了兩個大空間,每外獨立空間都將近有一個籃球場的面積。

我們繞過了拳館,來到後邊的一個電梯處。

林漢輸了一串密碼,開了電梯後,我們徑直就上了他安在二樓的一個住處。

住的地方,打量的很乾淨,舒適,處處透出濃郁的中國文化韻味。

林漢給我們安排到了一間書房內,然後我把尚老放到一個大真皮沙發上。

林漢則又一陣忙活,給我沏了一杯涼茶去心火。

涼茶的料子很講究,用的是加拿大產的西洋參,國內寧夏的大枸杞,外加冰糖一幾片綠茶。

我喝著這東西,林漢又朝我一抱拳說:“小兄弟應該也是有很強身手的人吧。”

我笑了下:“在下姓關,名仁。”

“啊……”

林漢一驚,忙腰抱拳,一臉激動說:“林某人,久聞大名,久聞,久聞大名,都說你曾經跟一位真人交過手,還有,你……你對打死過兩個外門師父,這身手,嘖嘖,仰止,仰止。”

我搖頭緩言說:“不值一提,真的是不值一提。”

林漢這時又似想起什麼般,忙問我說:“難道,今天我收的那一對老淮山……”

我一抱拳:“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林漢感慨:“哪裡是薄禮啦,很貴重的啦,唉,你說,我這正打算過些日子去洛城拜訪你呢,只是……今天這事啊,也是我命中該著,該著哇。”

一時間林漢彷彿開啟了話匣子,然後跟我談起了這些恩怨的始末。

林漢手下有批弟子,他們在緬因州成立了一個叫炎夏兄弟會的這麼個小團體。團體的主要目地就是消除外界華人的一些不良印象。

由此一來,這個炎夏兄弟會,就跟緬因當地的一個華人惡勢力結成了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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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個月,兄弟會幹了幾票很大的買賣,他們聯合了當地警方,把幾條建立在緬因與加X大之間的販毒網路給端了。

林漢對這種事一向是非常贊同的,他覺得那種舊的,老的華人勢力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現在是新社會,到處講文明,華人應該把中華傳統中好的一面傳遞給西方人。而不是一到唐人街就讓人聯想起假貨,情色交易,還有各種非法違禁物品,那樣的話,永遠不可能將華人的地位給提高起來。

但這麼做的同時,就觸動了很多,很多人的利益。

林漢這幾個月,大大小小一共經歷了五次暗殺,可他身手好,所以那些人都沒有得逞。

這一次,早在半個月前,林漢就接到恐嚇信了。

所以,他是打算把生日當忌日來辦的,同樣他還有一個打算,就是看看身邊這些所謂的兄弟,到時候能有幾個留下來。

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

拍胸脯的兄弟,一個都沒有。

徒弟也有走了大半,只有一小半留在了這裡。

林漢很傷感,但自覺這也是一個事實。用他話說,現在就是邪氣高漲,真的就是這樣,邪氣高漲!

不過他說這個情況相對幾十年前已經是很好了,當時的情況比這個還要惡劣。那會兒,不向這些人低頭的話,在唐人街根本就沒有生存的可能。

林漢說他早期也是從那個惡勢力中出來的,他太清楚那些人了,所謂的江湖,義氣,很多都是狗屎!

他們之間,沒有義氣,只有利益。誰投身進去,誰就等著後悔一輩子吧。

他本事大,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所以跳出來了。

但很多人,進去再想出來,就沒那個可能嘍。

林漢師父是個鬥士!

他講話時透出的精氣神已經告訴了我一切。他一直在想著,把一些東西扭轉,可那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很久了,這是個很吃力不討好的事,但他做了。

我佩服林師父!

聊過林師父的事後,我又問他蘭鈴道館是怎麼回事。

林漢講,他對那個地方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那是這些人上香,參拜的一個地點。並且那地方很邪的,非常的邪性。

此外蘭鈴道館在這個唐人街存在很久了,最早它不在這條街上,而是位於另外的一條街。差不多是六年前吧,有兩個白人女孩兒,不知怎麼信了他們那個,然後變的瘋癲,回家拿刀把自已的心臟挖出來擺在窗頭,說要給什麼獻祭。

所以這個道館白人巡捕封過一年,也抓出了兩個所謂的替死鬼吧。

後來聽說,道鍾裡有一外號稱是鍾馗天師轉世的鍾姓高人,又在別人的資助下,買通了當地的幾個議員。然後道館又重新開起來了。

開起來後,比較的邪的事情跟幾起離奇死亡案有關。

說是,有幾個人得罪了蘭鈴道館,那幾人也是修道的,但是那種散修。然後,這幾個人陸續就死了。死因是突發的心肌梗塞,死時這幾人的身體都有一個銅製的,蘭花形狀的鈴鐺。

這事兒很邪。

家人報案,警方查也查不出個線索。

唐人街裡的人,就覺得這蘭鈴道場特別的陰森可怕。

正因如此吧,不久前陰陽男到了酒樓,喊了那麼兩句話後,這些人就全都嚇跑了。

我聽過林漢的話,稍稍分析,感覺這個什麼蘭鈴道場還真不能硬闖。

這背後有人跟當地的官員勾結,然後還有非法犯罪的的東西,總之很多的內容扯牽到裡頭。

所以……

我跟林漢商談至此,轉頭看向尚彪卻發現老爺子居然又昏沉睡去了。

林漢抬手看了一下表後跟我說,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我沒什麼事的話,不嫌棄他這裡寒酸,今晚就在樓上的客戶睡下。

我說了一個沒問題,起身剛要走,不想尚老爺子卻又嚷了一句夢話。

“棺得沉,不能埋,埋入土,土旺生金,金氣催旺陰邪而生動。要入水,水多沉金,金氣不顯,則一勞永固矣。”

我跟林漢互相對望了一番,然後我對林漢說:“出海行嗎?”

林漢:“沒問題。”

我又咬了咬牙說:“有焊槍嗎?”

林漢咬牙回:“可以搞到!”

當下,我跟林漢隨便找了一張毛毯給老爺子蓋在身上後,我們就開始行動。

先是在零點前找到了一個焊槍,然後用那東西直接就把大鐵棺的蓋子跟棺體死死焊在了一塊兒。

一切安排妥當了,又讓人找了一大貨車,然後跟林漢的幾個徒弟合力把這東西抬上車後,我們開著車,就奔紐市的一個碼頭去了。

到達碼頭是凌晨的三時許。

四時許,我們把大鐵棺運上船後,跟船出發,跑了兩個多小時後,我們把這個大鐵棺沉入了深深的海底!

做完這一切,返回到岸上已經快九點了。

等到一行人在中午時分回到這處餐館的時候。

正好看到尚老爺子在餐館裡頭沏了一壺茶,手裡捧著一張報紙朝我一笑說:“真有意思啊,擱這地方,竟也能讀到印了中國字的報紙!”

我和林漢朝老爺子一笑,然後我倆心領神會地奔後邊去了。

對這等高人,不能打聽太多,一切,順其自然方是上策。

回去後稍作休息。

然後,林漢給我引見了他的幾個弟子,隨後大家又吃了一頓晚飯。

期間尚老爺子也跟大家一起吃,等到眾人把肚子填飽的時候,林漢的手機響了。

他沒出去,直接當我面接聽了電話,然後我聽出來,他手上那幫弟子,也就是炎夏兄弟會的那幫人,準備在緬因州,跟對方玩一把大的了。

林漢接聽完電話,他放下手機後,我習慣性地問了一句。然後林漢把那邊的情況講給我聽。

大意就是,炎夏兄弟會的朋友盯上了一票買賣,對方要從加X大,把一批貨運到這緬因州的一個地方。

炎夏兄弟會憑直覺,感覺到這批貨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他們打算把對方的貨給搶了。

現在,這件事呈報給林漢,他們想讓林漢派幾個人過來。

林漢把這話一說。

然後他眉宇間露了一絲的尷尬,這時他的大徒弟,也就是一個姓付的徒弟說了一句話:“關小兄弟,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們幾個人,一起聯手過去,你只要在紐市,幫我們照顧好師父就行了。”

說實話,如果這位姓付的徒弟不說這話的話,我或許還沒有什麼顧慮,但對方一說了這句等方面,我當即感覺不對了。

這裡面不對勁吶。當然,林漢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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