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其實已經不是我的朋友那麼簡單了,他是我的兄弟,一位大哥級的兄弟。我在到來海外之前就曾聽說過,他已經與一位前輩從羅斯國殺入海外了。

這麼些年,他去了哪裡?還有他這一身的本事,怎麼已經強悍到與此境地?

勝戰龍已經化神了,並且化神之後除了證出體內的小天地,他同時還證出了天魂。

齊前輩當初詳細跟我講過,化神之後的功夫是分這麼幾個階段的,首先要證出人魂的那個天地,然後還要證出天魂的那個天地,最終是地魂,也就是陰魂的那個天地。

這個過程就是將三魂化別化為真靈,再讓真靈接受冥冥中的一念之感化生為天地。

這些都是虛擬的,非物質化的東西。

三個天地,三個世界,一一證出來,再將三個世界中的五行,七魄生出來,人就有了強大的力量。

但據說是到最後,修行人還要在念頭裡把這三個世界,三個天地給斬斷,即斬掉與人身相系的最後連線。

這個斬字,就難住了很多的人。它就不是人一輩子能解決掉的東西了。

可能是十世,二十世,三十世,乃至幾百,上千世,最終才能把這個給斬斷。

這一系列的過程,就是道家最樸素的修行方法。

簡單講,基本就是先通人魂,即先做人,後有神通靈性,再做聖賢。人,靈,聖賢,幾樣都做了後,才有那個問道稱仙的資質。

此外在這個過程中,每一個天地內還要齊聚五行,要具備五行的力量,最終還要讓這個五行全滿。

這些東西對應到現實世界,最簡單的一步就是先做人。

做一個好人,一個善人,一個順應了道這種力量而行事的人。

這一步做好了後,才能更進一步去做其它的事。

以武入道,就是用一種激烈的方式,把正常人需要幾十輩子經歷的惡事,善事,在幾年,十幾年的時間內經歷完。

有了這個經歷之後,把這個‘人’字做足了,才能更進一步去提別的東西。

其餘修行,無論是什麼都是一樣的道理。

先把人做好了,做齊備了,才能提其它。否則,就是好高騖遠,誤入邪途了。

勝戰龍不久前,剛剛把這個天魂證出來。

想來,他的進步速度跟我應該是一樣的。

天魂是聖賢,是古往今來,聖賢大德之士身上俱備的力量。

一個正常的修行方式,是先齊了人魂後,再去證這個天魂。

齊人魂正常來講是小天地內化生出五行的力量,這五行再與五臟遙相對應,化生七魄,生出胎元才對(PS:這類東西多是道家術語,講的多了難免影響閱讀,這裡只是稍提點一下,後面到了每一步後,都會稍帶用幾句話講一下。)

可是我和勝戰龍,突破的有些急了,人魂小天地內的五行力量,並沒有完全證出來。

是以,我們的功夫,差不多是讓人給催出來的。

沒辦法,現今江湖中的惡事太多了,之前國內那麼多年又一直少有優秀的人才。所以老前輩們只好用這種種的手段,把我和勝戰龍等人的功夫催出來。

修行一途的理論是非常紮實基礎的,它根本不是玄幻小說描述的那種天馬行空的想像。它是一整套嚴謹完備的理論。而所謂的神通,大力,等等一切,無非是在這個修行過程中體現出來的種種魔障。

這是齊前輩的原話!真實不虛的原話。

若為神通,大力,而求證神通,大力。則入邪,化魔,萬劫不復!

古往今來,在這個世界上,因堪不破這個,最終墜入不復之地的人,太多,太多了。

相對比,還是一步步穩穩過日子好,那樣的修行雖慢,但卻最為安全。

勝戰龍悄無聲息地越過了鋼絲網,到了王軍友的附近後,他停了一下來。

王軍友本身的功夫是化神,體內有了小天地,但五行還沒有長出來。把這個五行長出來,攢足了後,顛倒來用,便是神通大能之人!

這話,聽起來有些熟吧。

沒錯,西遊記裡就是這麼寫的。

至於我和勝戰龍的本事,應該是在一個聖賢精神,即天魂的指引下,一點點將人魂小天地內的五行給培出來。

至於天魂,地魂的小天地,我現在還不敢想像,能做到現在這一步,我就已經算是走了大運了。

風在獵獵地吹著。

雪花,紛紛揚揚地潑撒而下。

勝戰龍站在王軍友的身邊後,他哈哈一笑說:“這位姑娘,你這人看著長的文文靜靜,怎麼說起話來,這麼的霸道呢?”

那不知名的女孩兒,用軟軟的聲音說:“在地鐵上,你跟了我一天了。後來,我跟師父打聽,師父們說你是從西伯利亞通古斯地區出來的,你這一路,先是去了隱國,後又到了法國,然後輾轉又來到了這裡。你用的是隱國護照,護照上的名字叫龍戰勝。”

勝戰龍哈哈一笑說:“姑娘,你們的能量很大嘛,居然可以查的這麼細緻。”

小姑娘繼續說:“龍戰勝……嗯,起初我們以為你跟我們一個失蹤的外門師父有關呢。也是因為這,所以就細細查了你。結果發現不是。除外,你在隱國,法國一共就出過四次手。但已經很不錯了,你挫了一夥惡人的銳氣,又給國內那些人爭取了一兩年的喘息機會。”

勝戰龍沉聲:“這位姑娘,你讓我怎麼說你們呢。說你們壞吧,你們還做了很多的好事。說你們好吧,你們又霸道的不近人情。”

小姑娘:“已入道,奉道,人情是何物?我不知!”

勝戰龍嘖嘖感嘆之餘。

突然,我感知到樓頂上好像有什麼動靜。

並且,那動靜就在我頭頂的正上方。

於是我心中一動,也不再藏在這兒不說話了,而是負手立在漫天的雪中,朗聲說:“上面的朋友,下來吧!大冷天兒的,可別在上面,吹著風,受涼了!”

話音一落,上頭傳出哈哈的一陣笑聲兒。

唰……

一道人影,藉著消防樓梯,幾個縱跳,就從五樓下來了。

我這一出聲兒,不遠處,勝戰龍一驚,隨即,他唰的一下閃動身形,同時喊了一句:“兄弟!”

他那邊動的同時,那個小姑娘跟著動了。

只見兩道人影,唰唰的翻過了鋼絲網後,倏然間,就立在了我面前。

這兩人現身的同時,樓上一個穿了黑色羊絨外套,系了圍巾的中年男子,也從上邊躍下,一並立在了我面前。

勝戰龍穿了一件皮衣,容貌還是當年的那副模樣兒,只是相對年齡來講,他好像年輕了許多。當年他眼中的那種滄桑歲月痕跡,不知怎麼竟消失了。取代的是宛如青春少年般的那股子靈透純淨之意。

而這,便是他這一身功夫最好的證明。

跟勝戰龍一起過來的是那個女孩兒。

她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兒,二十一,二歲,這是頂天。不過,這僅僅是她外在的生理年齡,真正年齡,我估摸至少得是大媽級的。

她面色很白,看著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此外五官長的極其秀氣,就彷彿古畫中的人物一般,如果不是她身上穿了現代的衣服,人見了真以為她是一個從古代穿越來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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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兒修的東西,跟我和勝大哥都不一樣。

她是齊人魂立了小天地之後,又通了地魂,提前把那個神通靈性給證出來了。

這類的手段,就類似於傳統道門諸如茅山一派中的術法功夫了。

女孩兒看了一眼我,她幽幽說:“早知道你來了,跳過來後,一直在那兒立著聽我們說話了吧。你……就是那個關仁,仁武堂的裡子對吧。”

這女孩兒通了地魂,靈性感知上,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強。

所以,這個我服氣。

當下,我朝她一抱拳說:“我正是關仁,敢問師妹怎麼稱呼?”

女孩兒輕笑:“叫師妹,估計會亂輩吧,有管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叫師妹的嗎?我姓聶,單名一個秀字,叫我……”

我當即又一抱拳:“聶大娘好。”

女孩兒唰的一下,變臉之餘,她咬了咬腮幫子。

聶大娘氣過,她卻不朝我發火,而是冷冷看著樓下來的中年男子說:“你不是在加拿大釣魚嗎?怎麼手這麼長,伸到紐城來了?”

中年男子環視我們,他摘下手上戴的皮手套說:“龍觀在去了科羅拉多,然後直接失蹤了。所以,我就過來,把紐城的事接一下手。”

聶大娘:“徐長天,回去吧!這沒你事兒了,師父已經派我過來接了。”

徐長天笑了下:“你師父,可不是我師父,你師父派你來接了,可他沒跟我說。”

聶大娘白了徐長天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徐長天冷冷:“我要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會混到外門師父的位子上了。沒錯我師父收我的時候他就說了,他說徐長天吶,你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這麼走過來的!”

徐長天說這話的同時,呼的一下,他身上的衣服震了震。

一顫之際,一篷吹落的雪花,竟自顧化成了雨水,涮涮的落到了地面。

聶大娘仍舊一副瞧不起的神態,看她樣子,好像她才是高貴冷豔的女王一般。

她瞥眼徐長天,又看了看勝戰龍和我,最後她說:“這麼辦吧!今兒這人,我就是拿定了。”

徐長天:“我已經給他安排好歸處了,這人歸我了。”

我和勝大哥對望一眼。

我說:“大娘,這位徐前輩,要麼你們先證一下。”

聶大娘一扭頭:“喲……想的不錯呀,想趁機會,撈個大便宜是不是,哼!天底下恐怕沒那麼好的事兒吧。”

我一擰眉:“那你想怎樣?”

聶大娘兩片輕薄的嘴唇一動,她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她一拍手:“不好!人跑了!“

一聽這話,我們四人,唰!

勝戰龍都沒有跳,他直接一揮手,嘣!的一記勁響後,鋼網瞬間碎裂,然後他是直直的衝著,奔那個地方去了。

我和徐長天,還有聶大娘兩人不分前後,幾乎同時跟在了勝戰龍的身後,唰的一下……

待移到地方的時候。

人果然沒了。

諾大個後院,只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盆,外加一疊剛剛洗好的碗,碟子。

人,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聶大娘這時朝前走了一步,然後她在對面的鋼絲鋼前停下了腳步。

我湊過去一看,

只見鋼絲網上不知時候,被人用刀砍出來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大門出來。

聶大娘伸手指在鋼絲網的破口斷邊上,輕輕地拭了一下,復又將手指湊到鼻端聞了聞,最後,她又看了眼地面。

這時,我看到地面上好像有一道符紙燃燒後產生的紙灰。

聶大娘蹲下伸手搓了下紙灰,跟著她就冷笑了:“唐刀牛小毛,還有一個會畫符的野老道,兩人這是先用符,封了這兒的氣場,不使氣機外露,後又用刀劈開鋼網,將人硬生生地奪走了呀。行!走了好辦,我再給找回來就是。“

說完聶大娘含嗔帶怨地瞪了我一眼後,嗖的一下,她抓著鋼絲網,幾個縱跳,就躍出去,消失在街角了。

聶大娘前腳一走。

徐長天朝我一抱拳:“關仁是吧。”

我說:“是我。”

徐長天:“還在用洛城的那個手機號碼嗎?”

我說:“是。”

徐長天:“好,過幾天,我會跟你電話聯絡,你準備一下,我需要龍觀在去向的詳細資料,還有,當時你看到了什麼,他是怎麼走的,都發生了什麼,我需要你完完本本的告訴我。紐城很大,這裡既是天堂,亦是地獄,希望你玩的開心。再見!”

徐長天說完,也轉了個身,越過了鋼絲網,一路就這麼走了。

等到徐長天一走。

勝戰龍走到近處,一拳打我肩上:“兄弟!”

我回了他一拳喊了一聲:“大哥!”

勝戰龍:“走!咱們先去一個地方喝上幾杯再說!”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館,在買了一點外賣後,我們又買了一小瓶的洋酒,然後來到街上,隨便找了個沒人的馬路牙子,這就坐下來邊喝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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