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喬治笑說:“不用害怕,真的不用害怕,到時候,這幫人怎麼嚇咱們的,咱們怎麼給他們嚇回去就是了。”

喬治深吸了口氣後,他跟我說:“輪椅上的人,輪椅上的人,那個輪椅上的人,還有他身後的女人,都非常,非常的可怕。他們像是地獄,像是可怕……可怕的深淵。”

喬治打了個哆嗦,心有餘悸地說。

我聽喬治這麼一說,心裡馬上知道他講的是誰了。

江越!

當初在秦嶺,讓我用一個殘忍手段取走了他身上骨頭的人。他果然如龍觀在所說,跑來了洛城,投靠到了賀老太的麾下。

江越是否還有一步暗棋呢?

我覺得,他會有,因為假如在這場挑戰的過程中,江越突然出手,勝了賀老太和高森。那麼,妥了,這個所謂的幻門大掌櫃,豈不就落入江越還有他背後勢力的手中了。

敵我之間,層層算計,體現的便是如此。

幻門是塊大蛋糕,大掌櫃指揮一些個長老,長老指揮一些個類似信徒一般人,這些人最終才指向許多的魔術師。

這裡邊,魔術師是最底層的了,往上又是一些生意人,一些有錢人,等等不同階層的人士。他們有住在北美的,有在南洋,洲域,乃到南半球謀生活的。

總之,單就錢這一塊來講,大掌櫃一年拿個近百萬的美刀絕對沒問題。

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存在了很久的,有一定規章制度的那麼一個組織。

掌握了這個,手中可就有了無形力量了。

講白了這個幻門就是,魔術是面子,道家術法是核心,裡子。然後再用經濟來搭臺唱戲的一個組織。

我遞給喬治一塊手帕說:“不用擔心,另外老熊,喬治這是嚇到魂兒了,回去後,拿辰砂,琥珀研磨為粉,睡前用涼水沖服便可。辰砂的量,半錢即可。”

老熊說:“仁武堂就有這些東西,馮老過來時,帶了一些藥材,我回頭就去弄。”

我點了下頭說:“走吧,先去仁武堂。”

我給喬治的兩味藥是以前程瞎子教給我的方子。

辰砂跟硃砂不是一樣的,硃砂這東西哪兒都有,但辰砂,只限在辰州即現在湖南沅陵一帶出產的硃砂才稱得上是辰砂。

畫符,中藥,均得是正宗道地沅陵產的辰砂才有那個效果。

別的地方,要麼毒大,要麼效果為零。

真正辰砂,上等的產量不多,馮正年手裡的我估計也是海路走私運過來的。

辰砂能安臟腑之神,體現在中,下兩焦上。而琥珀則為鎮痙之良藥。研磨為粉之後,沖服下去,可安上焦腦腑之神。

兩者合用,則能安一身之神。

又或心,下焦實火結症,再配以大黃湯沖服,效果更好。

醫,武,兩字都是道門中的精華。

兩者不分家,練家子到了一定境界,基本全是高明的大夫。這點是不可爭辨的事實。

離開了唐人街,我們驅車回到仁武堂。

到門口,看門的大老二,領著一條惡狠狠的大狗,跟我們打了一聲招呼後,我看了一眼門前停車的地方,發現居然有一輛很帶勁的紅色法拉利。我問大老二,這車是誰的。大老二回答我說是兩個漂亮的中國妞兒。

兩個漂亮的中國妞兒,不用說了,肯定是易家的那對姐妹。

徑直走進了仁武堂,繞過一個不知哪位大哥給我們送過來的一尊全青銅做的,等人高關二爺神像。我和老熊在像前立住,取過旁邊的香,給二爺上了幾柱香。這才繞過影壁,直接到了後頭。

沒到訓練場,就聽裡面一陣叫好。

待繞到了訓練場後,我眼前唰的一亮。

夏洛克,尚志,馮正年幾人都在。

不僅他們在,易秋容也抱了臂一臉笑著地看著拳臺。

拳臺上很熱鬧啊。

易秋容她姐,易秋水穿了一身空手道的服裝,光腳站在上面,正跟我的徒弟強尼在那兒過招兒呢。

兩人的打法兒非常有意思。

強尼眼中可沒有男女之別,他只有對手,與非對手的區別。

是以他下手毫不留情。易秋水力不如強尼,可這妹子柔術功夫很不錯。並且她的柔術摻合了很多太極的東西在裡面。

唰!

一個閃身,易秋水如一條輕靈的大白長蟲,繞到了強尼的身上後,兩腳勾了他的脖子,向後一拉的同時,腦袋從強尼的胯下鑽出來。

就是這麼一帶,強尼撲通,一個大跟斗,倒地上了。

這兩人玩的真有意思呀。我看了幾眼後,跟尚志,馮師父打過招呼,然後又讓馮師父領上老熊給喬治找藥。

吩咐完了,易秋容抱個小肩膀冷傲地看了我一眼說:“嗨!”

我回了個嗨。

易秋容:“出去聊聊吧。”

我說:“好啊。”

三分鐘後我和易秋容來到了外面。

易秋容看了眼天空,她跟我說:“這次來,主要是為一件事。”

我說:“什麼事?”

易秋容:“上邊的意思是,把仁武堂歸到我們名下去。只是臨時歸一下。你覺得,這可行嗎?”

我笑了:“美女貴姓?”

易秋容:“姓易呀。”

我說:“我的意思是,你臨時改一下姓,姓關,以後你叫關秋容,行嗎?”

易秋容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捏了一下拳。

我就笑了:“既然知道答案了,還跑來跟我說什麼?”

易秋容憋了氣,復又恨恨說:“你這樣的話,你的命,我們可真要收了。”

我淡笑:“可以啊,我人就在這裡,你隨時來收哇。”

易秋容輕笑:“關仁吶關仁!跟我說這個話沒有用。我知道,我跟我姐姐兩人加在一起,都沒那個本事收你的命。但別的人有,他們會來!會把你的小命給收走!”

我接過易秋容的話說:“你的意思是,如果仁武堂跟了你們,你們就會做我們的保護傘,然後就沒人會取我的命對嗎?”

易秋容:“聰明。”

我說:“做夢。”

易秋容恨恨的咬了下牙。

“關仁!別的不說,你小心唐人街那裡,最近有一個很邪的人過來了。這個人聽說跟你還有很大的仇。這我不管,但這人背後的勢力沒有那麼簡單,我希望你小心一些,小心!不要過早死了,然後讓別人把我們的活兒給幹了。”

我看著易秋容說:“放心吧,我會活的很好,非常,非常好。另外,你們也不用藏著,躲著,來吧,來殺我吧!隨時隨地,我關仁,奉陪。”

當天的談話不歡而散。

事後,我直接驅車領上喬治到他家,跟老熊一起幫他驅‘鬼’去了。

因為喬治說,只要他一閉上眼睛,瞬間就能看到一個穿了一身帶血白衣的女人,披頭散髮,一步步的朝他爬過來。

老熊問我,是不是那個姓‘貞’的小娘們兒附上他身了。

我說不是,喬治這應該是讓人種了一道惡識了。

解這惡識的法子很簡單。

當晚,我們把喬治帶到他的大房子,然後老熊把從馮正年那裡搞到的藥配好,給喬治喝下去後。

我領喬治去了他的武器陳列室。

這屋子就在他健身房的旁邊,裡面擺滿了他收集到的一些洲域的古董武器。

大多是刀,劍,矛之類的東西。

我領喬治在這房間走了兩圈後,我拿了一柄細細的長劍,抽出來後,我看了眼劍鋒對喬治說:“這把劍很鋒利嗎?”

喬治面無表情地回答:“關,是的很鋒利,不過,我怎麼又看到那個女人朝我爬來了呢?”

我笑了笑,突然我一聲大吼:“哈,死吧!”

唰!

劍鋒一動,劍尖,嗖的一下直奔喬治右眼的瞳孔刺去了。

這裡邊講究的是一個火候和功夫。要求是劍尖抵住瞳孔但又不要刺進去,並且勁力不能外洩,外洩的話,即便劍鋒沒刺進去,劍身上透出的氣勢也得把喬治的眼睛給弄壞了。

就是這一下。

喬治啊……

大叫一聲後,譁!全身爆起了一層的冷汗。

轉眼,伴隨我把劍收回去,喬治撲通就倒在了地上。

身中陰邪之人,多是陽氣受阻,以致陰氣大盛。然後陽氣執行不暢,上行入腦,引人多思,多思之餘,勾動陰邪之念,就會生出來種種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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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之道很簡單。

就是拿這劍一刺,激起人一身的求生本能,這一縷的本能在道家中又稱之為真陽。

真陽一動,陰邪自然消散。如此再配合他剛剛服下去的藥,喬治睡一覺就會好轉。

我收了劍,門外等候的老熊走進來,抱起了喬治。

我跟著他一起,又把喬治送回到臥室,在給喬治安頓好後,我和老熊來到了遊池邊開了兩瓶啤酒。

老熊喝了一口說:“暴風雨前的平靜,這次唐人街那邊,賀老太身邊應該來了幾塊硬骨頭。兄弟,咱不能輕敵呀。”

我說:“是啊!不瞞你說,當年我在墨脫,就是犯了大意輕敵之念,然後差一點就死在那裡了。這次也是一樣。這個江越,跟我有仇……”

老熊一疑:“江越?”

我說:“你認識?”

老熊:“聽說過,他有個老婆很漂亮,聽說好像還是一個櫻花國人。”

我微微一笑,啜口啤酒:“這就是了,一個完美的復仇大計。嗯,江越,江越!看來我真的不能輕視你呢。”

第二天早上起來,老熊叫喬治用早飯的時候,喬治告訴他,那個朝他爬的女人已經不見了,他想見都見不到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好像還有點失落,他說,隱約見到那女人長的應該挺不錯的樣子。

得!

這喬治,沒救兒了!

我和老熊奚落他一番後,我就給高森把電話打了過去。

一切商量妥當,在喬治這兒又守他過了一晚,第三天的清早八時,我們準備會同高森一起,去唐人街赴這場奪位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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