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苦笑,又抬起頭來看他們說:“為什麼?我的功夫是我一點一滴苦苦修來的東西,我憑什麼不能擁有?”

對方也笑了:“沒有說不允許你練。中國的武術在世界傳播極廣,這裡面傳播最多的有詠春和太極。詠春拳的一些近戰格鬥招式,頻頻被各國的軍警採用,從而編入近身搏擊的教程。太極拳更是以文化,哲學,思想,健身的理念被西方人接受並推崇。”

“我們喜歡這種傳播,喜歡越來越多的去練,去學習,然後從中汲取對他們有益的東西。但是……”

中年人笑了下說:“如果修到了化髓這個境界,他是一定要歸到我們這一脈的。”

“當然了,中國傳統武術的訓練是非常刻苦的。他對人的要求極高,除了要求毅力,恆心,還有明師的指導外。運氣亦起了很大一部份的作用。有些人運氣好,天生該吃武行這碗飯,他練的就順,就能齊整勁,出明勁,養暗勁!齊,出,養,這是三步一體的功夫。從練拳第一天起,這三步功夫就是要一起來練的。”

“我們把這一層次的人稱為武學上有天賦的人,但僅有天賦還是不夠的。因為即便天賦再高的人,最終練出一個暗勁,就已經非常,非常的了不起了。”

“最關鍵的是一點是靈性!”

“靈性需要佛門的悟和道家的理論來指導。它與鬼,還有我們通常認為的神仙無關!”

“它是一種建立在高度理性基礎上的,感性思維的發揚!”

“只有具備了這個力量,一方面擁有高度理性客觀,獨立的思維,一方面又有……”中年人笑了下說:“我打個比喻,就好像女巫和神漢們的通靈感應一樣。只有這兩者齊備,才能步入所謂的化境!”

“理性和靈性的感應,需要一個平衡,平衡了後,才能產生突破。”

“所以在這期間,就會有很多的人,因此而走火入魔!究其根本他無法去掌握這一微妙的平衡點。他可能忽爾過於理性,刻板。忽爾又沉醉於感性給他帶來的種種所謂妙不可言的體驗中。”

“這些對入化境的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

中年人負手望著星空說:“你可能不瞭解一個入化境的人,他瘋了,走火入魔後,他會對這個社會產生多大的危害!他會讓世人用一種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傳統的武術和道門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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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這還僅僅是初入化,到了後面,完成化神的全部功課,開始一步步證神的時候,其兇險,簡直非你我所能想像的可怕。”

講到這兒他又說:“不知道你的英文好不好,有機會你若到美國,我給看一下一些解密的官方檔案,裡面有一些事記錄的全是事實。包括國內也是這樣,只不過……”

他搖了下頭說:“相對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而言,現在不僅國內,包括全世界的人都在想著怎麼利用短短幾十年的生命機會,盡情去揮霍和享受這個星球上的物質帶給他的愉悅。並且相對身體,亦是一樣……”

“他們想著辦法去找一個喜歡人的上床,然後無休無止,一個接一個。但這需要物質資本,倘若沒有……”

他笑了下說:“你看一下一些網店銷量最大的產品,沒錯,它們就是男女的自慰工具。所以我說的這些東西,現在沒有人會感興趣了。”

中年人講到這裡,他搖了搖頭說:“好吧,我講的可能有些偏了題了。我回到最初吧。之所以要這樣做,一是不想看到你走火入魔。二是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加入,然後把這個隊伍整合統一。”

“當然,這對你來說,意味著新生!”

“因為從你加入那天前,就意味著你要同過去的師門,朋友,等等的一切告別。我們可以提供給你優越的物質,良好的修行體驗地點。但你必須對我們忠誠!”

“明白嗎?忠誠!”

我盯著對方問:“你們是什麼?”

中年人:“對不起,無可奉告!只有你加入了後,你用你的智慧和掌握的力量獲得了我們認可,你才能知道的更多,否則我不會同你透露任何關於我們內部結構,目地的訊息。”

“同樣……”

中年人笑了下:“你在外界,也不會打聽到。更不要指望透過網際網路和媒體獲知這些訊息。知道媒體,網際網路嗎?”

“上網上的越久,思想其實就被束縛的越牢!”中年人意味深長地說。

我笑了下:“我很少上網。”

中年人:“這是個好習慣,多接觸自然,社會,少上網。”

中年人收回仰望天空的頭,他轉了身對我笑笑說:“好吧,言歸正傳。關仁!你現在退出,回到上京,把你的泣靈劍拿出來。然後,隨時等我們的通知。如果你不這樣做。接下來,會有辦事人過來取走你身上的東西。”

我冷冷看著他:“怎麼?辦事人……?”

中年人笑了下:“我說句實話吧關仁,我們一向是很看重身份的人。事實上,我不能跟你動手。因為我如果跟你動手,用最粗魯的武鬥方式決一生死的話。我沒有辦法跟我下邊的人交待。”

“這個有點像,內地傳統的輩分,對,就是這個東西!我跟你動手了,這算怎麼一個說法?這說不過去。而之前沈北是跟你同輩的人。江越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辦事人。並且……他的資質還很淺。他折在國內也是情理當中的事,畢竟這人太狂妄了,需要有人給他一個教訓。”

“就是這樣!小霜!你把下車前我給你的手臺放地上。”

中年人揮了一下手。

名叫小霜的女人應了一聲後,伸手從包裡拿出一個手臺放在她身邊的一塊石頭上。

中年人:“現在倒計時開始,我給你七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如果你同意,就用這部手臺跟我聯絡。如果七個小時後,你不聯絡,對不起!”

“會不斷有辦事人過來找你。”

“好,就是這樣,小霜,我們走!”

中年人轉身,一揮手,領上他身邊的人就奔開來的車走去了。

我不知道中年人是不是武凌鋒。

可他,還有他身後的那個中年人給我的感覺就是氣場極強,極強!

那種強烈的壓迫,還有精神上造成的衝擊,引得我眉心都不由自主地微微跳動。

事實上,我不知道這人的功夫,真的看不透。

打的話,我不知道有沒有把握,能不能放倒他,但可以放手一搏。但是一個人,如果另外一個中年人再跟我打的話。我放手一搏的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但讓我意外的是,這人居然沒動手。

他雖是沒動手,但造成的那種壓力,比動手了還要大。

我從中年人身後看到了一個很龐大,很龐大並且規矩,制度,等級,等等一系列概念非常嚴格的一個體系。

可能有人會說了,這中年人傻嗎?他實力明顯很強,幹嘛不一下子給我們掐死。

這麼想就不對了。

正因為中年人,一直都在嚴格按照規矩來做,所以他才有了今天這樣的成就,身份,地位,等等一系列的東西。

如果他不按規矩出牌,而是恣意而行的話。

他不會擁有這一切,他在那個組織裡,可能就是一個眼中永遠只有‘殺戮’的‘辦事人’。

正如他所說,他身邊的人,還有兩個年輕人都看著我。

他有一定的地位,就這麼跟我打了。我在他們眼中,僅僅是一個有一定實力的年輕武者而已。

僅此而已,我的輩分等等一切擺在那兒呢。

他贏了,他沒名兒。人家會說,怎麼還輪到你出手了?

他輸了,後果更加的可怕。

所以,他沒出手。

至於那兩個年輕人,我估計中年人是不想讓那兩人白白送死。

就是這樣。

中年人一行走過很遠了,突然,他扭頭揚聲對我說:“關仁,你可能不會相信。而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大部份世俗金錢都掌握在西方一些人的手中。而這個世界上的大部份真理還有智慧,則掌握在一群東方人的手裡。就是這樣!“

他朝我笑了下,轉身,奔停著的車走去了。

“深海……”

這時關欣突然走過來,跟我說了這麼一個詞。

我看了眼她:“什麼意思?”

“師父說這些人就像深海一樣,很龐大,看不透,無處不在。另外,如果不到那個境界,有了一定的功夫。我們任何人都無法察覺到他們的存在。而當到了那個境界,就好像乘坐潛水艇潛入深海後,我們就會看到他們……”

“很大,神秘,看不透。”

關欣喃喃說著。

我笑著看了眼她說:“怕了嗎?”

關欣:“怕什麼怕呀,我是沒怕過,反正我這人就是心大!用我師父話說,我屬於那種見了棺材還能笑出來的人。死又怎麼樣?反正人活著都是要死的,無非提前退後幾十年罷了。最最關鍵,不能做後悔事,虧心事。”

我贊了一句。

我又看小黑。

“你怕了嗎?”

小黑搖了搖頭:“我吃的苦,太多,太多。已經不當自已是個活人了。”

我說:“好!你們,還有,我的那些朋友!我們一起。把這個深海,給淘空!讓它見底!”

關欣:“贊!甭管能不能成,哥,這事兒我跟你幹了。”

小黑:“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聽罷一笑,走過去,把手臺踢地上,然後一腳踩碎!

喀的一下,踩碎了。

辦事人,歡迎你來。

還有這個什麼中年人,不要以為你有多優勢,有一天,我會讓你求著,跟我打一場拳!求著讓我跟你打!

我盯著那輛打點火的車,咬了咬牙後,我對關欣說:“走!上車!”

當我們一行人走回到車旁時,我打量我的車,發現車上的炸藥,還有那個呂庭軒都沒有讓人動過。

車亦沒有受到任何的破壞,總之就是,他們沒有動我們的車,沒有動我們東西。

他們本可以趁我們在身後的時候,來搶,來奪。

但他們沒這麼做。

他們不屑於此,而這也正是他們為之可怕的所在!

因為他們若是真正小人倒也罷了。

因為小人做事不擇手段,窮盡其能,什麼招數都用。

君子做事,講規矩,講方法。

取我功夫,就是正大光明來打,贏了輸了,各憑本事。

這,或許就是他們能夠發展這麼多年,可以稱之為‘強勢’的重要原因吧。

所以這是一夥真正的君子之敵!是強敵,是值得正確對待的敵人。

而之前的江越……

正如中年人所說,無非一個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辦事人’罷了。

我這時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子時了。

我想了下對大家說:“先休息吧!七個小時,我們只有七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休息了。”

接下來,我們把車停到路邊的一處空地,然後,關欣和小黑在車裡睡覺。

我則坐在路邊的一塊空地上,先是仰望了一番星穹,跟著面帶微笑,按齊前輩教我的法子,打坐,休息。

坐了將近四個小時,我睜開眼,同時時仰望星穹,喃喃說道:

星穹在上!我關仁問心無愧,無欲無求!但身卷惡事之中,只盼因緣了卻,道回本位,讓一切自歸清明。

這便是我的發心!

蒼天為鑑,今起立誓,身死無悔!

念過,我起身,走到車旁,拍拍窗子,隨著趴在駕駛座上的花球兒一聲小叫。車內人醒過來,我直接拉車門上車走人。

上午九時許,我們在一處荒涼的岔路口遇見了一輛破舊的三菱大屁股吉普車。

車是橫停的,然後車門處倚著一個人。

那人額頭,布了一道長長的疤。

這應該就是呂庭軒說的那個接頭人吧。

他倚著車窗站立,可眼睛卻是閉著的,當我把車速降下來時,這個人撲通,大頭朝下就趴到了地面上。

隨後,吉普車門開啟。

從裡面走下來了兩個人!

這是兩個陌生的高手,他們的目標是我,此外他們就是中年人跟裡所說的辦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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