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這個季節已經初夏了,我到達XX宮後院的這個小門時,天空忽然降了一場小雨,濛濛的細雨中,我伸手摁響了防盜門的門鈴。摁過門鈴,葉凝看了眼四周復又對我說:“這裡的和尚能給開門嗎?”

我抬手指了下頭頂的一個監控對葉凝說:“很簡單,要是給開門,就是我來對了。要是對方不開門,那就是我來錯了。”

葉凝看了眼監控,恍然有悟。

看來這一趟我是壓正了,因為在十五分鍾後,厚重的防盜門就在我面前開啟了。出現在眼中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年輕僧人,他看了一眼我笑說:“關先生,裡面請,多吉先生已經等您很久了。”

多吉?

大雨衣難道叫多吉?

我怔了下,跟著正要領葉凝往裡走。不想年輕僧人卻說:“這位女士實在抱歉,這裡是廟宇的後堂,委實是不方便女施主進入。”

葉凝一擺手說:“行,仁子,你去吧,我在外面車裡等你。”

我點下頭,這就跟年輕僧人往裡走了。

進去後,轉了幾個彎兒,最終來到了一間茶室。進門抬頭一看,發現所謂的多吉並不是大雨衣。而是一位戴了眼鏡,面目枯瘦,卻又和藹可親的老者。

老者身上穿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休閒外套,他坐在一張茶案後頭,手裡捧的是一本封皮印有藏語的書冊。

見到我來,老者顯的很高興,他馬上放下手,並細心將一個小葉紫檀的書籤夾到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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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先生,你好,你好。我叫多吉,是一位俗家的藏傳佛教弟子。”多吉老先生雙手合十,跟我做了一個禮。

我同樣雙手合十回禮。

多吉笑著讓我坐下,又親自給我倒了一杯又濃又香的茶。

“雅安產的磚茶,不知你喝著是否習慣。”

老先生親自給我把茶奉上。

我說了謝謝。品過一口,味道其實很好。

多吉感慨萬千地說:“上次你把那張唐卡帶來,我們已經非常感謝了。這一次,本不想再麻煩你,將你牽扯進來。但海外有一些人,想要染指高原地的一處聖地。前些日子巴桑來過一次上京。他想過來摸一摸那些人的底。沒想到發現了有人要對付你。他就幫你解除了這個麻煩。”

巴桑……?

巴桑是大雨衣嗎?

多吉見我目露疑惑,他又笑了下說:“巴桑是他的別名,我其實對他的出身也不是很熟悉。包括巴桑……那個人,其實他是什麼時間到來,就叫什麼名字。我見到他是星期五那天,在藏語中,巴桑就是星期五的意思,另外,巴桑還有一個意義,指的是金星。“

我恍然說:“多吉先生,您的意思是講,這個人什麼時間出現在你面前,他就叫什麼名字。對嗎?“

多吉:“對,就是這樣!”

多吉給我續了杯茶繼續說:“你是學習武術的人,在佛教中,你這樣的人稱作普巴金剛,意思是能夠降伏,除掉世間的一些因緣障礙的大成就者。”

我急忙伸手一敬說:“不敢當,不敢當。”

多吉繼續說:“我不知道你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第幾個第次。但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能夠幫助我們,渡過這次難關。”

我說:“真的不敢當,多吉先生,您的這句話言重了。”

多吉說::“我不是故意稱讚你的修為,本身我是修佛的人,我可以感知到你身上已有的一切,你的明心已經出來,它帶給了你力量,同樣也會告訴你怎麼善用這些力量。”

“那曲的高山,正在那裡等著你……”

多吉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

我笑了下,然後似想起什麼般,把包裡那個嘎巴拉拿出來,放到多吉的面前說:“多吉先生,這個東西,它怎麼會在這裡?”

多吉沒說話,而是先對這個東西兩手合十。最終他說:“這原本是聖地失落的一件法器,它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高僧的靈骨,它是用另外一種生命的骨頭做成的。“

我說:“那這個……“

多吉:“尋常人無法利用這裡面的力量,但是我相信你會很好的借用這力量。原本,巴桑是要收回,但為了感謝你上次送還那幅唐卡,這副靈骨手串,你就拿著吧。“

我驚訝:“這個東西,這……”

多吉微笑:“普通人戴上它,會讓裡面的力量嚇壞。如果那人做過什麼惡事,還會將惡事因緣若下的塵埃放大,轉爾形成層層的幻境,最終人因幻境而死。但是你不會,你已經有了明心,所以,你能更好的利用這裡面的力量。”

多吉又給我添了一杯茶說:“真正的修行是善良與兇惡,醜陋與美麗並行的一種體驗。但普通人嚮往的卻是善良,而迴避兇惡,喜歡美麗,而忘卻任何物質和生命都有醜陋的一面。”

“關先生我希望你能用好它。另外,你不用擔心,巴桑已經化解了你的小麻煩。”

我想了下說:“多謝,多謝多吉先生,那我……”

多吉微笑說:“會有人找到你,會有你央求你帶上他一起走。”

我說:“好的,那……那謝謝多吉先生了。另外……”

多吉:“巴桑會給你一些答案,在你見到他之後。”

我發現多吉肯定有神通,因為我想的是什麼,他全知道,他知道我要問,大雨衣為什麼在當初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就說我的功夫是周師父教的。

多吉知道,我想問什麼,心裡想的是什麼,包括心中的每一個念頭,他都知道。

這是神通的一種。

佛門中人,修持出來後,自然有的東西。

但是多吉沒有明說。

我呢,能感受到,但我也沒有明說。

事實上多吉只是肯定了我心中的一些猜測,然後告訴了這個嘎巴拉可能會為我提供幫助。但更具體的東西,他沒有去講。

又喝過兩道茶,我就跟多吉先生告辭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雙手合十,很是恭敬地對我施一個大禮。

我急忙回禮,回過後,在門口一位年輕僧人的帶領下,又沿後門走了出去。

剛出來,就見葉凝走過來對我說:“還是沒打通電話,小樓,顧惜情,這幾個傢伙,完全失蹤了一樣。”

我說:“先不管了!咱們吶,不行就去高原地找他們。”

剛說了這話,葉凝說:“不用你提這個,已經有人給我們安排下行程了。”

我說:“誰呀。”

葉凝:“七爺!”

我:“啊……”

葉凝:“七爺要去高原地,並且還要走川藏線。他說這次是出大事兒了,他得親自過去找一個老朋友。”

我說:“不是吧,七爺那身子骨?”

葉凝擺手說:“你放心,七爺再怎麼不練,不練,他也是一個修出了暗勁的老練家子。更何況,他還懂得養生,知道調理之道。別的不說,他那體格,比一般戶外猛漢要強很多。”

我聽了一揮手:“走!上車,去七爺家。”

當我跟葉凝到了七爺家的時候,就聽院裡七爺正大聲嚷著說:“這都不是事兒,我跟你說老榮,青藏高原,我現在,我去年,去年我還去了一次呢,什麼高原反應呀,我去了一溜小跑,真的,一點不騙你,真是一溜小跑。”

我跟葉凝相視,敲了敲門後,門開了。

我同阿姨打過招呼,這就走到了院子裡。

七爺正在院裡跟榮師父說話呢。

一見我們進來,七爺急忙說:“你看,我有這兩孩子給我保駕,我怕什麼呀,我什麼都不怕!”

榮師父一看我和葉凝來了,她長舒口氣說:“哎喲,你倆可算回來了,上京武道裡頭都快亂成一鍋粥了。亂亂亂!亂七八遭,什麼事兒都有。”

不容我說話。

七爺卻說了:“亂什麼亂吶!我跟你說老榮!到了高原地,保證什麼事都清了!”

我看七爺的樣子,我會心一笑的同時,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於是就順手接了。

“喂,哪位?”我問了一句。

“你是關仁先生嗎?”對方聲音清冷,聽著是個輕熟的女人動靜。

我說:“是我,你哪位?”

“我姓周,單名一個美字!名叫周美,我剛從海外回來。今晚,咱們見一見吧。”

周美冷冷說。

我說:“憑什麼?”

“杜道生,艾沫,你認識吧!他倆跟我一起回來的!”

周美在電話裡淡淡說著。

我一聽這話心說壞菜了。

杜羊羊,艾羊羊!這二位,又讓海外的灰太狼和紅太狼給圈起來了。

沒跑的了,周美一定又把這二位忽悠了。

既然如此,那就見吧!

我說:“哪裡見?”

周美:“今晚,青松茶社!”

好傢伙!

膽兒夠肥的了,青松茶社都敢去,鬼廬這幫人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我笑了下說:“行啊,那就青松茶社見吧,幾點吶。”

周美:“晚九點,不見不散!”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在心裡分析周美這人說話的音調,隨之我發現這個女人不簡單。她不簡單不在於她身上會的功夫,而是這女人的頭腦,膽識,真的是不一般。

好,今晚,我就會會你這個海歸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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