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了眼洞穴,距離很高,大概三十米的樣子吧。此外,洞穴下方的崖壁上堆了許多的碎石,石堆旁邊則擺了六七個大小不一的帳篷。

我跟著衝過去,先到帳篷那兒看了一眼。

結果沒在裡面發現人,倒是地上散了不少的零碎吃食一類的東西。

我又抬了抬頭,突然我感到頭頂不對,就急忙領葉凝向後一閃。這一閃的間隙,呼呼呼……三四塊大石頭,就直奔我倆砸過來了。

好在閃的快,石頭砸到地面,砰的一聲就震出一個大坑。

先是石頭落下,完事兒之後,我聽到上面,嗖……

這是放箭了。

這枝箭準頭不錯,但對我和葉凝來說就沒什麼殺傷力了,身形一閃我倆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頭。

葉凝藏好身形,她探頭看了一眼對我說:“兩個人!洞口那兒有兩個人,怎麼辦?”

我打量下四周。

又眯眼看了看洞口說:“上方到洞口的垂直距離大概是十五米,他們為什麼選擇從低部爬上去,而不是直接從上方垂直落下,再安放炸藥呢?”

葉凝聽罷:“這個……上面不方便?”

我說:“應該是不方便,而且你看這些人,他們上去後,就把繩子都給割斷了。好像是極害怕什麼人跟上去一般。”

葉凝恍然:“你的意思是白前輩?”

我說:“不排除這個可能,他們想用計來誘這個白前輩入套,可沒想到他們的計劃破產了。無奈下他們只能採取強行突破的方式來進入。我估計這個地方,在此之前,應該發生過一場混戰,然後有人受傷。跟著這些人強行突破,就在這裡爬了上去。“

說了話,我伸手指了指帳篷四周幾棵被打倒的樹,以及……咦,那怎麼有兩個死人。

剛才來的急,我沒有注意檢視,現在這麼一看。果然,在最北邊的一個帳篷旁,竟然還趴著兩個一動不動的人。

我可以想像剛才發生了什麼,就在剛剛,白道福先跑到這處崖頂,然後跟這些人對峙,後者想辦法給他引下來,一番激戰後,白道福……

不對!白道福功夫雖強,可他只有一人。且他神智並不是很清晰,時瘋時好,難道他們把白前輩給弄傷了?

我思忖至此,站在原地稍加分析後,索性放開感知,去查探四周的動靜。

這一放開不要緊,果然身後一個很遠的位置,有一縷很微弱的人氣兒衝了上來。

我跟葉凝說:“先不管那裡面的人,快!我們退!“

當下,我朝身後一路疾行,走了小半個鐘頭後,就讓我在一處堆了無數枯葉的樹林裡看到了白道福。

白道福倚著一棵大樹坐在地面,他手捂著後背的一個位置,正閉眼在這裡回神。

我到了近處後,冷不丁想起白道福的瘋樣兒,又下意識地停了腳步。

而當我剛停下來的時候,白道福就睜眼了。

這一次,他睜的雙眼,眸子所含的東西又不一樣了。我別的說不出,只感覺這雙眼睛很明亮,極透沏。

“你是那個助我化劫的人吧。“白道福突然用一種正常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一愣。

“你……“

“我的精神時好時壞,剛才正好有人射了一箭,打中我的命門穴,命門乃一身氣機之陽,為陰極生陽之所在。那裡中了一箭,雖只是外傷,卻無形中破了我經絡錯亂之疾。不過,這只是臨時小破。“

“我一身功夫,即將化神。是以,命門的傷很快就能好,好了後,我又會恢復以前的樣子!”

白道福看著我,十分冷靜地說。

說實話,這個白道福他這麼正常,我一時,一時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於是我說:“白前輩,你……你知道我嗎?”

白道福:“我腦子裡有一些錯亂的記憶,你非壞人!山中的幾位師父講過,我命數將盡的時候,會有一個來化我劫的年輕人。想來那人就是你了。多說無益,我等你很久了。那夥人中有幾個人功夫不錯,你要小心。這是其一。其二,我命門的傷,現在不能讓它好的太快,也不能讓它惡化下去。”

“所以我可以領你們走另一條路,但是……如果遇敵,我幫不上手。”

我長舒口氣的同時,過去一抱拳說:“白前輩,你放心,我……”

白道福突然打斷我:“多說不益,閒話不提,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們必需儘快進到那裡面去。”

我愣了愣:“為什麼?”

白道福:“山中有一以醫入道的神醫名蔣青,蔣青與我是生死之交,我身患此疾,他便潛入那處地方,以求得化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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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

白道福:“蔣兄說了,他悟不出此法,誓不離開那裡。”

“我們快去吧!”

真是冥冥中的天意呀。

白道福尋到這裡,跟那幫人交手,對方依著人多,暗中放箭傷他。白道福若是神明清醒倒也罷了,縱是再多的箭也傷不到他。可他那時偏神智不清,瘋瘋癲癲的。所以,這就中了一箭。可沒想到,箭傷竟然壓住了他經絡錯亂的毛病。

他神智一時竟清醒了。

只是,他現在不能動武,並且,他的傷,還不能好的太快。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那位蔣青,他為了救白道福居然潛入那個地方,發誓找不到方法,就絕不出來。

這等的兄弟情誼,真的是讓人讚歎。

天意呀天意!

果然玄妙至極。

多了話不說,蔣青雖是以醫入道,身上也有功夫,但臨戰對敵經驗肯定沒有劉山琦那夥人強。我們真得儘快抵達那個入口,遁進去,提前找到蔣青,蔣前輩!

這時白道福起身,伸手撕下身上的一塊破布,又微皺了皺眉,將後背那處箭傷緊緊地勒了。我看到勒的地方,滲出一股子血,但很快,血打溼布條後,就不再流了。

白道福見我打量他,便沉聲說:“箭傷無礙,現在最怕的是,這箭傷好太快,到了那時,我情志錯亂,可能會出手殺了你們。快走!”

如非親身經歷,我永遠都想不到,傷好的太快,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但不管怎樣,現在的白道福,他終於回來了。

於是我和葉凝一道緊緊跟了他,就這麼在山中走了將近三個多小時,接近天快亮的時候,我們摸到了一處好似一線天般的狹小山谷裡。

這山谷不大,,它的入口處都長滿了樹木荒草,是以在外面根本就發現不了這處山谷的存在。

白道福到近前,小心撥開草叢後,我讓葉凝走在第二位,我最後一個鑽進去後,抬頭一看我又呆了一下。

原來山谷頂端竟然幾乎快要合攏了,放眼望去,依稀可見只有十幾公分的縫隙存在。

這一線天,可真的是一線天,並且它極其的隱蔽,無論頂上,還是下面,倘若不深入探究,真的是很難將這處地方發現。

山谷不大,走了差不多五十幾米,就來到了它的盡頭。

盡頭處更是奇異,首先這山谷四壁都是那種類似蜂窩一樣遍佈了小孔洞的石頭,而立在這山谷盡頭的則是一塊高達兩米,呈不規則鵝蛋形狀的這麼一塊大石。

大石表面也遍佈了蜂窩狀的小孔,除外,它底部有一個基座,這石頭立在基座上,稍微有那麼一點的傾斜,跟著就把盡頭處好像是洞口的那麼一個地方給堵上了。

白道福走到這裡,他低聲說:“等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大喊大叫,否則,我們一時半會就沒辦法透過了。”

吩咐完後,他閃身在旁邊的巖壁裡一通摸索。

轉眼功夫,他就拿出一個拳頭大小,好像是很古老的那種樂器的東西。

這玩意兒,通體黑呼呼的,上面布有幾個孔眼,他找到一頭後,對著嘴就開始吹起來了。

瞬間,空氣中響起一遍的嗚……

就是這麼一個單調的音節,但是伴隨四周巖壁的不斷反彈,這聲音愈來愈大,愈來愈大,慢慢我感覺空氣中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勁流,這勁流好像水流一般,在不停地衝涮我們的身體。

咦!

共振,又是奇妙的共振。

我心中一動的間隙,就見那塊抵住洞口的大石頭居然慢慢地顫動,然後一點點恢復了原本正立的角度。

這一恢復角度,它壓住的巖壁上就出現了一個可供一個人鑽進去的石頭縫!

原來是這樣!

我心中一動,白道福立馬給了我一個眼色,我和葉凝唰唰,移步衝去了石縫。

待我和葉凝衝進去後。

白道福也跟著一起衝了進來。一進入到這裡,外面的聲音就開始消散,跟著轟的一聲響後,石縫又被那個東西給塞上了。

葉凝黑暗中長舒了一口氣跟著她說:“好神奇啊。”

一句話結束,我聽到遠處有個聲音也在說:“好神奇啊。”

葉凝一個機靈,剛要問是什麼人。

白道福小聲壓著嗓子說:“對面是塊影音壁,你說什麼,它傳的就是什麼,不要大驚小怪。對了,我不用光線,也能看清楚這裡面的東西。你們沒有到我的境界,看東西不方便,你們有手電嗎?”

我說:“有,有!”

說話間,我急忙伸手去掏。

當我拿出包裡的手電時,白道福突然低聲說:“你把王家成拿走的那個佛像給帶回來了?”

我怔了下忙說:“是啊,怎麼?”

白道福:“嗯,這樣更好。走吧,我給你們帶路,這地方,說起來還是武媚娘那個娘們兒讓人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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