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距離我大概有一百五十米,它就停在那兒打著雙閃一動不動,我又回頭看了眼葉凝她們,幾人都守在楊沐雪坐的那輛車四周。
此時,四個大皮卡已經消失在我們視線中了,四下裡又重歸一片寂靜,但在這寂靜中,卻好像又隱藏著什麼氣息。
對方就在不遠處,離我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怎麼辦?
上車繼續行,還是先去前面探一探那輛打雙閃的車?
我原地思索了幾秒,末了果斷做出決定。
“葉凝,你們看緊了,我去見面看看那輛車。”
葉凝揚聲:“小心點,放心吧,這裡沒問題!”
我挪了步,小心向前走了五十幾米的樣子,我突然感覺地面有些不對勁。這個不對勁指的是地面太平整了。
往羅布泊去的路,全是坑窪的戈壁鹽鹼地面。那些路面,都是起伏著不同的小坑,可眼前這個路面,它竟像有人故意掃過了一樣。
我停下來,又抬頭看了眼四周,跟著我就發現,附近大概將近三十平米的路面,全都像是被人掃過了一樣。
這樣一來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沿著這上方向走,不管走到哪兒,能得從這片路面上經過。
想到這兒,我朝前挪了挪,蹲下身,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地面,這一撫不要緊,我掌心立馬感到好像有尖銳的東西在刺我的手掌。
我移開手掌,又用指尖掃了掃,末了我抓到一個東西的邊際,向上猛地一掀。
嘩啦一下。
塵土激盪之餘,一個厚厚的路釘板子,就呈現在我面前了。
板子是可卷起來的鋼絲網編織而成,視線中全是一根根,七扭八歪,將近十幾公分長的粗壯三角釘扭纏固定在了上面。接下來,只要我們的車從這上面飛馳而過……
呵呵,咱那可不是防扎的車胎,車胎爆一個還行,這要爆了一對,接下來的路可就沒辦法走了。
不能走路的話,只有往前去,然後那裡停了一輛車。
我小心朝前挪著,一步步的,當我來到那輛車的近處,距離他有五十多米遠的地方時,我突然停下來了。
不對!
還是感覺不對!總覺得這車好像是有什麼問題。
我想了想,就沒繼續往前行,而是轉了身把地面的一排排路釘全給掀了,從而整理出一條路。跟著我對葉凝喊:“準備上車,咱們繞過前面那車……”
一個字車沒有說完,突然轟!
就是這麼一下。
震的地面一陣顫。
那個響啊,真的是地動山搖,雷霆霹靂。
我幾乎是在轟的同時,轉了身,兩手抱住後腦,腳心衝向響聲的位置,大臉朝下就這麼趴地上了。
與此同時,後背上方,嗖嗖嗖……
一些個說不清,道不明,但碰身上一下就能鑽到身體裡邊去的零碎小物件瘋了似的在我後背上急掠而過。
我去你大爺地!
我暗暗地罵了一句,等到響聲全都停止之後,我轉過了身,跟著就見到了一個正在燃燒中的破車架子。
什麼都不用解釋,什麼都不用說了。
這夥人可真狠吶,汽車炸彈這種邪惡至極的招數他們居然也能想出來,他們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沒錯,這是一連串計劃好的行動。
先安排炮灰,讓我們掉以輕心,感覺他們沒什麼能耐。隨後我們一臉勝利樣兒開車奔前走,結果一下車胎爆了。
然後就看到了打雙閃的那個車。
我們好奇呀,就圍過去看個清楚。
最後,砰!
這手段即便化神級的高手要是站在汽車旁邊,到時候除了死他真沒第二條路可選!
並且我估計安排在汽車炸藥外的還有數不清的鋼片子,鐵塊子,洋釘子,碎玻璃渣子。這些個小物件讓炸藥一轟,它們的殺傷力,那簡直了……
“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
我吼了一嗓子的同時,快速跑了過去。
結果,兄弟幾個都從地上起來了,然後葉凝罵了一句:“這幫作損的,這,這簡直了,把咱們當什麼了?我們不是特種部隊,這,這炸藥都弄上來了。”
小樓默默把珠子摘了,一邊摘一邊說:“砰,砰了個砰!好傢伙,都說羅布泊這地方抗炸,咱們沒事兒就扔核武器炸著玩兒,這回可好了,還沒深入呢,就先來了個常規武器。”
顧小哥仰頭感嘆:“蒼天吶!快收了這群惡人吧,唉!”
我搖頭一笑,見兄弟們沒事兒就跑過看車裡的人。
到了近處,龍起道說:“仁哥,這什麼人吶,怎麼,怎麼炸藥用上了。”
我說:“這才哪到哪兒啊,楊沐雪,你沒事吧?”
我打量在後排坐盤了兩腿兒,仙兒一樣打坐的楊姑娘。
後者微笑:“辛苦大家了,大家受驚了,我沒事。”
楊沐雪剛說了他沒事兒,李昊棲伸手碰了下我指著車玻璃說:“仁哥你看,就差一點啊,就一點。”
我抬頭就看到這輛車的擋風玻璃已經開花了,而玻璃上赫然鑲嵌了三個巴掌大小的鐵塊子。
這輛車,跟前車是錯開停的,所以爆炸產生的碎片就把這個車玻璃給打了。
至於我們開的那輛車,我起身挪到車旁一打量。
好傢伙,擋風全碎了,然後車頭前方,還有發動機蓋子上全是鋼珠子眼,外加一塊塊的碎鐵塊子。
也就是大家反應的比較快一些,這要稍慢一點就全交待了。
此時,我靜了心,四下裡打量了一番。
我發現之前的詭異氣息已經沒了。
對方一定還在這附近,但他們是道家的人,一定有什麼法子可以對付這些練家子的感知。所以,在沒有看到的前提下,我一時發現不了對方。
但是,他們在!絕對在!
怎麼辦?不走了嗎?
我原地想了想,走!必須前進!但人員安排什麼的,得重新弄一下。
當下,我轉身跟大家商量。然後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方案。
前車擋風沒了,然後由我來開,小樓和顧小哥坐後排,人手一扇車門,出了情況可以瞬間跳車閃人。
葉凝去後車,然後跟楊仙女一起坐後排。
這樣安排妥當了我起來把擋風的碎玻璃給收拾了一下,該扔的扔,該清的全清乾淨了後。我坐到了駕駛室,就這麼開車奔前小心走了。
行進途中,小樓問我:“仁子,你說這幫人不會用上地雷吧。“
不容我說,顧小哥講話了:“地雷不太可能!因為這畢竟是在國內,剛才那記爆炸威力大,但聲音小,應該不會傳出二十公裡外的區域。這裡距離羅布泊鎮將近四十公裡。那邊人聽不到爆炸音。此外,炸藥的聲音小,說明這是特殊的軍用炸藥。特殊的炸藥其引爆方式什麼的跟通常我們瞭解到的火藥都不同。”
“由此可見,對方的隊伍裡有人精通爆破。”
“這是我的分析,這次爆炸對方計劃的很周全,並且量用的極足。他們這次來不可能帶更多炸藥的,是以,接下來應該沒什麼太大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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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最關鍵的,就是如果埋了地雷,那麼可控性就不強了。畢竟對方一是要你們身上的劍,二就是……“
顧小哥指了指後車說:“那位神秘的,仙女一樣的姑娘。我猜他們是想把那姑娘給活捉了。”
我點頭之餘又問小樓:“你把龍起道說的那個座標研究一下,咱們的目標地究竟在哪兒?”
小樓:“早研究妥妥兒的了,就在羅布泊大耳朵,耳朵眼那個位置再往西走一段路吧。”
我說:“預計什麼時候能到?“
小樓:“估算一下,差不多明天傍晚吧,畢竟這路不好走,咱們前進的速度慢。“
我看了下油表說:“油料應該沒問題,只是得多吃點沙子了。哈哈。”
眾人哈哈一笑,當下撕下幾個車裡的座套,然後用礦泉水打溼,就這麼蒙在了口鼻上用來擋風沙。
車繼續前進。
我們走的路不是一般驢友們橫穿的路,而是按照指定的座標方向來走。
這樣,路就顯的顛簸了。
我儘可能控制車速,就這麼又跑了將近一百公裡,然後打算拿對講跟後邊說一下就近找個營地休息的時候,前方突然就出現了一對大燈。
這不是羅布泊內的公路,也不是驢友的穿越路線,怎麼會有車燈呢?
我停了車,眼瞅著這輛車越來越近,然後我看清楚這好像是一輛附近鉀鹽礦用來運輸鉀鹽的那種大卡車,一共是兩輛,一前一後,司機好像喝多了一般,全然不顧顛簸的路面是否會把車大梁給弄斷了,他們只是一個勁的,踩住油門直接我們就來了。
我看了眼四周。
沒路了,周圍全是幾個比較大的風化石土包。如果倒車,向後退的話,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反之,如果奔前邊去的話,可供通行的路面只有六七米寬,這個寬度……
對方顯然是想用卡車來撞我們的車,車一被撞,我們只能是走路,走路的話,這是羅布泊啊!那個危險性,簡直不敢想像。
我想到這兒,心念一動,當時說:“顧兄弟,跟我上!把那車給拿下了!小樓!你去通知後車,讓他們把停下來!”
說完這句話,我撒丫子,拿出一股子狠勁,直接那卡車就衝去了。
顧小哥在後面緊緊地跟。
我一邊跑一邊說:“前車給我,後車給你,看清楚司機的情況,能降住就降住,儘可能不要傷人命!”
顧小哥:“妥妥的!”
呼!
我們越過了一個小土包,而此時卡車距離我就有三十米遠了。
唰唰!
我幾個縱跳,跟著就在距離卡車有十米遠的時候,我突然就一擰身,把身子骨蕩起的同時,我一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卡車支出來的倒後鏡。
手抓住倒後鏡橫伸的那個金屬桿的同時,我腹部丹田位置猛地一縮,整個人就縮成了一團,隨之我又一伸手,砰!
一記重拳直接就將卡車的駕駛室玻璃撞碎了。
玻璃碎的剎那,我探手進去一把就扣緊了方向盤,跟著身體往前一撞,腳踩了車門下的踏板,然後我就看到一個眼珠子通紅,滿頭大汗的司機,正死死盯著前面踩油門呢。
這司機是無辜的,他肯定是中了邪道的什麼法術。所以,他被人控制之餘,就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杆槍,然後開著這輛卡車改變了以往的路線,按照對方的吩咐,尋找到我們後,再用卡車把我們的車撞翻。,
我見到司機這個樣子,沒有下重手取他的性命,而是屈了手指關節,對準他的太陽穴,輕輕的送了一記釘錘。
司機好像中了魔一樣,全然不理會我的任何反應,只顧去踩油門。
我一記釘錘下去後,用的勁不多不少,剛好能將他打個輕微腦震盪,然後司機頭一歪,身子一軟,撲通就朝旁邊跌去了。
他栽倒的同時,我又揮拳把駕駛室殘留的幾塊玻璃給震碎了,跟著一給身,嗖,鑽到了裡面後,把住方向盤,開始猛點剎車,點了六七下後,又一腳踩住,這車終於給剎下來了。
此時,卡車距離我的車只有不到十米遠。
我長松一口氣的同時,突然砰!
然後我這卡車一陣晃盪,我一把推開車門,跳到外面喊:“怎麼回事?”
後邊顧小哥在那個卡車的駕駛室窗子伸出個頭來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剎車點狠了,沒剎住,沒剎住,嘿嘿。”
我立馬長長撥出了一口氣。
險,太險了!
估且不提我們能不能躲開這兩輛瘋狂卡車的撞擊,卡車上的司機是無辜的人,他們要是在我們的過程中受到什麼傷害,那可就是平添的惡緣了。
好在,人安全放倒了,車也給控制住了,目前只是小追尾,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
思忖至此,我伸手給旁的司機大叔平放倒,跟著又伸手試了試他的呼吸,心跳什麼的,我感著著這心跳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太快了,快的根本不正常。
我擔心他有事,就去他身上查詢了一番。末了我在這司機的後脖子,大椎穴的那個位置發現了一根針!
而針上,赫然刺著一張用硃砂寫成的符!
我瞅著這東西,只覺得說不出的厭惡,正要伸手給它撕了。突然,龍起道和李昊棲兩人跑過來了。
“仁哥,我們感覺好像有道家人施術的氣息,怎麼……”
龍起道站在駕駛室踏板上朝裡一瞅,跟著待他看到那人後脖子上的針和符後他說:“好狠的人,竟然用這種邪門歪道的法術來控人!”
我聽了問:“能解嗎?”
龍起道:“沒問題,這個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