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明白什麼意思,這一路走來為的是啥呀,不就是把這麼個東西交到劉道長的手中嗎?於是急忙伸手掏,可偏不巧了,那個破箭頭太鋒利,竟刺破了包裹的布,然後又刮在了衣服上。

我著急掏,就使了一下勁,結果嘶啦一下傢伙,衣服兜讓我給扯破了。跟著除了箭頭,那塊天山怪人給我的破翡翠也從兜裡掉了出來。

我說了聲不好意思,彎腰要去撿的時候,沒想到劉道長一下子就怔住了。

“這,這,這東西,你在啥子地方找到的喲。”

劉道長也有一口濃重的川音,我一聽這話急忙把翡翠撿起來說:“哦,這是我春節前去天山辦一件事,然後我在天山遇到了一個怪人……”

就這麼,我把天山一行的始末給劉道長講了出來。

劉道長聽完的時候,我發現他眼中有淚了。

“活著,活著,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活著……”

劉道長說的他是誰,他認識怪人嗎?

我心中一動便出聲問:“道長,那位前輩,他究竟是誰呀?”

劉道長拿過翡翠,反覆看了,又抽動了下鼻子,末了拿過一塊破布擦擦眼淚說:“那人吶,我說了他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說了他的事,你也是不懂。等到有一天,你經歷過一些事,見過一些人,你再聽說了這個人的名字後,你就會知道他是誰了。”

“這個是民國的老物件嘍……”

劉道長說了這番含糊的話後,他拿起翡翠來打量。

打量過後,他又說:“仁娃子,你可知道,這是個啥子東西?”

我笑了:“藍水兒加一點黃的翡翠料子。翡翠裡邊,綠的,紫的,另外還有那種玻璃透明飄花的上講究,這個不上講究,好像不值什麼錢的。”

劉道長:“世俗,世俗人看東西,都掂量一個世俗的價碼,這個物事……”

他在手裡掂了掂說:“千百萬都換不來喲。”

我忙說:“還望道長解惑。”

劉道長掂了掂,然後對我一笑說:“你去拿一個臉盆,裝上清水,另外,把那旁邊的文房四寶拿來。”

我按道長的吩咐,這就去打了一盆水。

劉道長這就將翡翠扔到盆裡,先拿水潤著,跟著又接來我遞上的文房四寶。

他拿了一個硯臺,放了兩個墨塊兒,我會意之餘,幫他來研這個墨。道長則把一張宣紙平鋪開來。

我的墨研好後。劉道長從盆中取出讓水潤了的翡翠,又拿了一個毛筆,將墨汁均勻塗到了上面。

塗抹完了後,由於翡翠的表面非常光滑,是以那些墨汁都沾不牢,再加上翡翠打溼了水,是以墨汁往下淌的就更快了。

劉道長用兩指捏著,一動不動地盯著看,待看到翡翠表面上的那一抹黃色浮現的時候。他拿另一只手快速拿起宣紙,然後就這麼把翡翠裹住又緊緊地握了一下。

再鬆開後,劉道長把翡翠扔到清水不管,而是將宣紙平平的鋪開。

我對著宣紙一看,瞬間就小震了一下。

這宣紙上竟然有一幅美倫美奐恢弘大氣磅礴的水墨山水畫!

這手法牛X呀,我現在已經明白這翡翠是塊印了,只是這個印,還講究一個淋墨的火候,並且事先這翡翠好像還得用水潤了才行。總之,一系列的手法做完後,才能看清楚這是一幅山水圖。不然光看那翡翠,只當是有人在上面胡亂刻畫而已。

我望著宣紙上的水墨畫,一時覺得這山怎麼這麼挺拔,這勢怎地如此之高呢?

這是……

我問劉道長:“道長,這是什麼山吶?”

劉道長笑了:“華山!這就是華山!”

聽到華山兩個字,我不禁就想到了方勁農的春雷之約!

眼下這翡翠印出來的也是華山,那麼這怪人,跟華山有什麼關係呢,他給我這樣一塊翡翠又用意何在呢?

我看著劉道長,劉志清道長微微一笑了下,很是滿意地端詳了一番後。他又如法炮製,重新印了一張圖。

跟著他把兩張圖一張交給我,一張自家儲存。

做完這些,劉志清道長又將翡翠又水中撈出,取過毛巾細心擦乾淨,末了鄭重交到我手中說:“仁娃子,你是與道家有緣的人,這東西你好生拿著,不要當它是什麼普通物件。”

我說:“好好,劉道長你放心,這東西,這……這就是我性命了。”

劉志清道長欣慰一笑。末了又說:“兩張圖,你一張,我一張,你時時觀一觀,或許能有一些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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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稱是之餘,又將那個破箭頭取出來,跟著又把我悟出崩拳一式神韻的過程跟劉志清道長講了。

我講完問道長:“劉道長,你說這破箭頭究竟有什麼用啊。還有,我能悟出崩拳的東西,是不是借了這個力呀。”

劉道長拿著破箭頭,在手裡掂了掂說:“這麼個物事,本是東夷族的東西。東夷也是炎夏很大的一個支脈,只可惜,現在這些古物事越來越少嘍。你交到我這裡吧,我尋個地方,妥妥安放了。”

“至於你說武道上的事,跟它之間……”

劉道長笑說:“既然有所得,且所得為正,又何苦究著根源不放呢?”

我咧嘴笑了下說:“就是,就是有些不太明白道理。”

劉道長又說:“無論哪種方式入道,習道,證道,最怕的就是,明白太多的道理。要用身來證,證出來,到了最後一刻,真正成了。那才是你講道理的時候。現在,不是你講道理明白道理的時候。”

我恍然……

劉道長這話,一下子又給我從一條誤區中給推回到正道上了。

道理,道理。懂太多的道理,反而證不到道理了。

而到最後,能達到真正見神的一個地步,有了那個資格,自然可以隨處講道理,說道理,研究道理。

我朝道長抱拳,以謝點撥。

道長一笑過後又提點我說:“那把大劍可是個兇悍之器,一般人降伏不住。不過那個駱家小娃子,看上去對其很是喜歡。那劍……”

道長是說小樓,小樓這些日子,一直對那把大劍愛不釋手。我聽到這兒就說:“行,給他了。”

道長:“也是禍事,就怕海外那些道門的散修尋上來。唉,到時再說吧,到時再說!”

就這麼我和道長把幾件事一商議,最後我問道長,還有一個錫罐裡裝的是什麼。

道長可能是想滿足我的好奇心吧,他就透露了一點真相給我。

“骨頭,一塊骨頭!”

一塊骨頭,什麼骨頭,獸的,還是人的,多大,有多厲害……?

完了,說還不如不說,這一透露我好奇心更重了。

但眼下可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骨頭也好,箭頭也罷,它們有了一個好的歸宿,就安靜的在這裡躺著吧,等到有一天,能體現它們正道價值的時候,它們自然會浮現在世人面前。

一番長談後,我們一行人就跟道長告辭了。

出來了大山,史道長給我們領到山丫她們的那個村子。

重又見到這些人,大家真的是非常開心。期間山丫說,我們扔這兒的車,讓人給領走了。因為有人說這是盜來的車,好像是公安過來把它們拉走的。

拉走就拉走吧,我估計應該沒什麼別的麻煩。有的話,我也不怕,到時候動一動六扇門的力量,我想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沒有了車,小樓的大劍不好往回帶,一行人在村子裡住了兩天,正商量怎麼把管制刀具帶回上京的時候,榮師父派了一個她在重慶的太極拳弟子開了兩輛車接我們來了。

當下,我們告別了山丫等人,就這麼坐了這兩輛車,一路的輾轉,就這麼回到了上京。

這一行,先是港灣區,後又輾轉回來,大家經歷,體會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不僅是我,顧小哥,葉凝和小樓也有很多極深,極深的體會。是以一回到上京,我們僅小聚了一下,跟著互留了聯繫方式後,這就各自閉關,好好總結這趟的體會。

我是先回的周師父院裡,收拾了一番後,又去的馬彪子那兒。

路上我一直沒跟馬彪子斷了電話,所以,他對我的行蹤比較瞭解。只是在電話裡我聽他言語有些含糊,好像有什麼事瞞我。

我因是在路上,就沒去細問,這回到家,到小院兒轉了一圈我就馬上去了店裡。

剛到店門口,我就見老大正一臉歡喜地在擦一輛白車。

我看的真切,過去問了一句:“老大提車了!“

老大一見我:“哎喲,老闆,老闆回來了。“他一笑,跟著又說:”怎麼樣,比亞迪!就是牌照上不了京牌,用的是別的地方的牌子,所以,這……這還不能天天開出去。“

我哈哈一笑說:“不用急,等過些日子,想法給你個京牌。“

正跟老大聊著呢。

馬彪子穿了一個工作服,手上拿著一個打磨用的大金剛銼從店裡閃出來了。

他看到我,立馬眨了下眼。

我會意,湊過去說:“怎麼個情況,感覺你電話裡有事要說。“

馬彪子點下頭,復又說:“店裡來了個大仙,是個老太太,她點明要見你,這天天的跟上班一樣兒,就候在咱們店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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