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裡陰暗潮溼,空氣散發著濃郁的腐敗氣味,我跳下來後顧小哥緊跟著也跳進來。視線瞬間為之一暗。這時顧小哥突然閉了眼,然後我看他伸手沾了一點唾液塗抹到了眼皮上。我一怔,顧小哥一笑說:“本家手段,可增強黑暗中的視力。”

我琢磨了一下,有心想試,可覺得這個對我來說,真的沒那個必要,當下就由視線放大版的顧小哥在前引路,我們彎腰下,拐過一個長長的7字形拐彎後,旋即我們緊緊貼在了石壁上。

前面依稀可看見一條飄動著灰塵的光柱在視線中清晰浮現。而這時,某人的咒罵音也越來越清楚:“死!死!死……哈哈哈哈!~我要讓這天下人全都死,全都去陰間,哈哈哈。”

他發瘋般地反覆唸叨著這個,跟著又自言自語:“那兩個身手那麼強,他去哪裡了?“

唸完了這句後,他跟著又換了一個聲調:“他們一定在想辦法找到你,然後殺了你,再奪走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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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這句,他又說:“啊,那我怎麼辦?“

“嘿嘿嘿,把那兩個傀儡召來吧。讓他們來對付。“

“可是,那兩個人要對付郭書義那個老家夥呀。“

“沒事,讓那兩個傀儡來,沒準郭書義跟著也會一起來了,到時候,讓他們打著玩兒唄。“

“嗯,有道理,你的計謀果然好。“

“那當然!“

我聽了只覺得詭異難當。

沒想到啊,這自已跟自已說話,竟然也可以玩的這麼好。同樣,竟然也可以搞的這麼嚇人。

這個花大眼,他究竟是一個什麼狀態的人呢,他因為什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我思忖間,耳聽到洞裡邊響起一陣唸叨的動靜了,跟著還有淡淡的燃香味傳來。

好傢伙這是要作法了!

我感知到這一切,馬上給了顧小哥一個眼神我倆當即嗖嗖!

一個閃身,就從藏身的地方挪到了一個面積能有二十多平米的小石窟裡。

小石窟不大,但裡面卻擺了不少的東西,我抬頭正對的地方是一個狹長的開口,從這個開口順著往下看應該就能看到我和顧小哥之前佇足的那個山谷。開口處有一道光線射進來。然後地面上跪著一個披頭散髮,一身汙漬且目瞪口呆的中年人。在這個中年人面前擺了一塊大石頭,石頭上安排了許多個小石人,這些小石人身上也插了針,然後在石人的面前還立了一個香爐。爐子裡擺了好幾根燃著的香。

跟著在那香爐的旁邊有一本老式的筆記本,筆記本上用圓珠筆寫畫了很多的東西。在這些東西後面是一張草蓆,席子旁邊胡亂堆了一些雜物衣服,除外還有一些日常吃的東西。我看了一眼,有幾個饅頭,都已經長綠毛了。

披頭散髮的人就這麼跪在那裡,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一動不動,既不說話,也不幹別的。

我這時打量了一下,發現這人手臂,腿的位置好像有針刺進去。

這時顧小哥喊了一句:“花大眼……“

“啊,啊?“

花大眼好像裝瘋賣傻一般回了一句。

我沒客氣,見對方回應後直接就走到過去然後伸手去拔他身上的針。花大眼奮力反抗,同時拿了針要往自已身上扎。

我沒讓他得逞,三五下就給他身上的針除下來了,接著又動手,將他手裡要往自已身上扎的針拔了出來。

針一除,花大眼沒了倚仗,他這回不花眼了,他傻了。

傻眼了後他說:“完了,這下郭書義肯定能找到我了,完了,完了。我偷了他的東西,又把他的人給害了,完了,這下他肯定不會饒我,完了呀,完了。”

他一個勁地唸叨完了,然後看了眼我們,這人一憋屈竟然哭上了。

我看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心略有一點不忍,就想上前安慰幾句。這時顧不哥卻說:“小心點這人有詐。”

我一怔的功夫,花大眼突然從身上摸出一把刀,咬牙就奔我衝來了:“死,我要給你開膛,我殺了你,死,殺!”

他反覆唸叨這幾個字,就奔我衝上來了。

我一閃身,扼了他的腕,稍一用力,喀嚓一聲響這人的手腕就碎了。

花大眼跟著又嗚嗚的哭上了。

我發覺此人的言行舉止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邏輯去判讀了。當下就伸手,給他的兩個肩膀關節卸了,又將後背的筋給捋了一下,如此一番做完後,花大眼已經不能動手了,但他卻還是在哭。

顧小哥這時說:“關仁,他這人已經是病態的反應了,你千萬不要讓他的言語迷惑,他愈是表現的可憐,其實做的事,其手段就越發的殘忍。”

我之前沒跟這樣的人打過交道,耳聽顧小哥一番講解,我明白之餘,又過去端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他眼睛。

顧小哥跟著一起過來看。

這麼一看,我發現他的一隻眼睛確實有些古怪,冷不丁眨著真的好像是兩個瞳孔,可若仔細看,卻發現那長出來的東西跟瞳仁還是有區別的。它的發白,灰,並且不透,沒有瞳仁的那種光澤,並且還沒有神。

“這是病,好像是一種眼病,屬於增生的東西。”顧小哥講完後,他又說:“這人本身沒什麼太出奇的地方,只是有些人覺得他長了這個東西就身負異稟了。然後……”

顧小哥伸腳踢了下花大眼:“你練的是什麼呀?”

“沒練,我什麼都沒練,我就是學了一些什麼招魂,什麼做法事,什麼過陰。嘿嘿……過陰。”花大眼先是笑,跟著又一哭說:“我娘就是給人過陰死的,好好的,過什麼陰吶,過陰,過陰,哪有那麼多的陰來過。”

顧小哥淡然:“陽人不問陰事,活人不碰陰人,這是根本的道理規矩。犯了這個,就要橫撞上一些倒黴之事。這個是老祖宗們用慘痛代價換來的經驗。”

花大眼卻不聽顧小哥的話,只是一個勁地說他娘死的多慘,怎樣,怎樣,他是繼承他娘遺願……

顧小哥冷冷注視他。

花大眼唸叨了一會兒,他就不唸叨了,因為他感覺顧小哥身上散發的氣場不太對勁了。

很冷,逼人,直接看到人的心裡頭去。

我知道顧小哥在審人這方面受過專門的訓練,所以,我樂意做一個旁觀者,看他怎麼來審花大眼。

“你娘死之前,應該勸過你永遠不要碰這些東西。因為這些東西,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弊大於利。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你學這個那個。”

“你這人……你只是由於自身的懶惰,還有投機取巧的心理得不到釋放,你想一夜暴富,但是你沒有成功,所以你就開始報復這個社會了,我說的對嗎?”

顧小哥盯著他。

花大眼先是一愣,旋即這貨詭異地笑了兩聲兒。

“嘿嘿嘿!媽的,雙色球全是騙人的!媽的,還有賭球!老子房子都他媽賠光了,媳婦也跟人跑了!他媽的,有錢人死,全都死,死,死!”

顧小哥果然厲害。

要不是他這麼一審,我真以為這花大眼是為了保留舊時的文化,老祖宗的東西,不得以才變成了這副樣子。

但我沒想到,這貨他跟什麼高大上的祖宗文明根毛的關係都沒有,這貨就是一個已經心理變態的賭徒。

顧小哥進一步審他說:“但你身上有的本事,不足以讓你成大事。剛好這個時候郭書義找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巧的是,你手上那本冊子裡記錄的就是這些東西的用法兒。”

“於是,你騙過了郭書義,取得他的信任後,你找了個時間,把那個地方的東西偷出來。”

“東西偷出來了,但你還是沒把握,不知道這個東西具體會實現什麼樣的力量。剛好,郭書義讓你過來給成叔做幫手。於是你來了。”

“你看到成叔的人,你心中的計劃就啟動了。你說服成叔,拿他的人做實驗。可試驗到一半,力量突然不受控制,然後那幾個人狂性大發,他們把剩下的人殺了。你當時嚇壞了,於是,趁著他們在發現你之前,你就離開了。“

“不久,你在逃跑過程中發現,其實你是可以控制這些人的。於是,你開始試著一點點去控制了,你發現,果然能控制,然後你內心深處的那個慾望瞬間就膨脹了。”

“另個這個山洞應該是你之前發現的,我不知道你安排這麼個地方有什麼目地,它可能是你的藏身處,又或是你獨自一人喜歡呆的地方。因為你這人在社會中做人非常的失敗,妻子,孩子,你的親人,所有你認識的,跟你熟悉的人都不願意同你交往。”

“於是你就喜歡一個人,到這裡來待著……”

“現在,你的計劃啟動了,你順理應當就來到了這裡。當你看到,那些傳說中的力量,在這些人身上一一浮現時,你陶醉了,你幻想著自已有一天可以主宰他人的生命,可以控制一切,轉爾得到一切,你想像著,閉上眼,想著,想著……這個世界是你的,你有數不盡的美女,財富……”

顧小哥在低聲說的同時,我注意到花大眼真的閉上了眼,並且在嘴角淡出一絲的笑意,這笑意愈來愈大,愈來愈大,直至最後它轉變成一種近似白痴的笑容。

他扭著身體,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你們都得死,你!斬了!你,死!我的,這些全都是我的。“

顧小哥目睹此景,他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跟我輕輕說:“此人已瘋!“

我說:“你弄瘋的?”

顧小哥搖頭:“我哪有那麼大本事,這本就是他希望的,他想像的,他一直沉浸於他的想像中。他沉在他編織的世界裡不是一天半天了。其實要沒有這些東西,他沒有學過那些所謂的術法,包括那個小冊子,他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賭徒!”

“但有了這些……”

顧小哥淡淡:“他瘋了!”

花大眼果然如顧小哥所說,他瘋了,無聲無息的就在這一刻瘋了,他在石窟裡走著,伸手把石頭當成是美女,摟著又親又啃,還在我們收拾東西的空當,差點把我當成女人……

我沒動手打他,只是閃到一邊了。

然後我和小哥把這裡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裝到揹包。這時我們就帶著花大眼走出這個洞了。

一到外面,看到光線,花大眼:“啊,啊……白天,去你媽的白天,啊啊,我的美女,我的錢,啊啊……”

他站在那裡,伸手朝虛空摸著,回來反覆地摸,好像要去摸他的美女,他的錢,他的豪車,房子。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摸到。

我盯了這人一會兒,突然,我感覺到在我們爬上來的這個山谷下方好像有六七道劇烈波動的氣息。

我給了顧小哥一個眼神兒。當下我們兩人,轉身就移到了一處灌木後頭,跟著把頭小心一抻。

不大一會,打從山谷密林方向,就跑出來六個穿了不同顏色衝鋒衣的人。

這六個人都是一臉的緊張,並且那裡面還有三個外國人。

我把這六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發現這六個人中沒有郭書義!

六個是郭書義派出來找花大眼的,他們當中也有高手,因為我看到那其中的三個老外,竟然是到了化皮肉級別的高手。

老外,洋鬼子練成皮肉的級別,這確實是不容輕視。因為洋鬼子身體先天就強健,他們骨骼密度,肌肉結構等等相對黃種人有先天方面的優勢。

所以,他們的化皮肉,實際打起來,足以相當黃種人化筋骨的境界。

除了這三個化勁高手外,還有三個人,三人中,兩個是帶刀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們反手拿著刀,並把刀藏在了身後。

最後一個人身上沒什麼功夫,只是看起來是一身的邪氣,並且我發現這人好像還不是海外來的,他應該是本地人。

這人六十多長,下巴上留了一撮的山羊鬍,眼睛是明顯的三角眼,臉是猴腮,額頭塌陷,身材矮小,行走之間,一雙眼不時地滴溜對著四周打量著。

六人從樹林中衝出來後,山羊鬍眯眼,看了看四周,跟著一揮手,他們就奔成叔死的地方去了。

剛好也是這一瞬間。

在對面山坡上就響起兩道不輸野獸的咆哮。跟著兩記黑影唰的一下就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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