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小樓把綠松珠子,紫檀珠子一串串的摘下來,我也將手上的金剛果珠子慢慢的收好。然後我抬起頭,微閉了眼,佯裝傾聽大海聲音實際在感知來的這一群人都是什麼樣的身手。
結果讓我稍有驚訝……
這裡面竟然有一位化勁高人,這麼看他像是到了化筋骨的境界,另外他氣息雄厚綿長,但每一次抬腳移步子卻又走的極其輕靈。
我感覺這人好像是從外門功夫入的內,然後又練出了一身化勁的功夫。
這同樣也是練家子裡邊真正難鬥的角色。我的大哥勝戰龍,他就是紅拳筋骨功夫加外門硬功入的內家,所以他才有了以一敵兩個相同境界化勁高手的實力。
外門是先練筋骨皮,也就是像一般人練健身那樣,練出一身強健的肌肉後,再按這個法子一步步的入內,跟著再來入化。
這個過程會有無數兇險跟著,因為一旦不小心就容易練岔了,從而在身體裡邊種下隱疾。
從蘭州回上京路上,我跟勝大哥閒聊時,他告訴過我,真正外門入內的心法,現在只有少林寺裡邊有。
但不是大家知道的那個少林,而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的‘隱少林’。
這個跟練家子門派的面子,裡子是一個道理。
沙灘上走來的是一個以外入內的化勁高人,五個暗勁巔峰的高手。
這六人的實力確實是不容輕視。
我一邊品著來人,一邊暗暗跟小樓,葉凝做手勢。兩人會意之餘,六個人已經走過來了。
“老闆!在嗎?老闆!”
這時六人中一個向身材很高,長的好像大騾子似的傢伙喊了一句。
這不是我侮辱人,給人起外號,我估計無論誰看到他的臉還有身材,都能在第一時間想到大騾子。
大騾子喊了一嗓子,刀疤臉迎出來,用非常生硬的普通話說:“來了。”
這裡有必要提一下刀疤臉。
小樓方才曾小聲提醒過我,他說這刀疤臉長的像越南人。
我留意了一下對方的五官氣質什麼的,後又聽他說話聲音,然後是不是越南人我不清楚。但這人肯定當過兵,打過仗,並且在戰場上還殺過人。
刀疤臉迎出來後,大騾子開始點吃喝的東西。
我又聽了一下,兩人交談用的全是普通話。
港灣區本地人根本不講普通話,他們講的全是粵語,是以這夥人應該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大騾子點了一些菜後,就領人大刀金馬地往我們旁邊的桌子坐了。這時我眼角餘光掃過,正好看到一個大光頭,彷彿一片樹葉般,輕輕就坐到了椅子上。
我瞥了一眼他。
大光頭給人感覺極瘦,那身子骨就好像一個麵條似的,但筋骨之內卻蘊了極強,極強的力量。
這身段,沒得說了!
他入化之前,肯定是一身的大肌肉塊子,入了化後,先化的皮肉,將一身皮肉隱去後,又化到了筋骨。
所以,這人就顯的極瘦,極瘦!
大光頭背朝我坐下,我正對他坐著。他坐下後,好像根本不理會我們一樣,只是把手放到膝蓋那裡不說話。
我們也不說話,我在靜觀形勢的發展!
這時杜道生和艾沫兩個神經極大條的人類,可能壓根兒沒有想到會有人在港灣區這個法制社會設局來害我們,所以他們毫不理會來的這些人,而是仍舊在討論海鮮的問題。
他們講到了阿拉斯加的一種帝王蟹。然後好像說,有一年杜道生買了好多,但都是自已一個人偷偷煮著吃了。所以艾沫對此非常有意見,杜道生則解釋那螃蟹不吃不行,不吃就要壞了云云。
轉眼這杜道生情緒激動地講,要是艾沫繞不過來這個彎兒,他現在就請艾沫吃那個螃蟹去!
正好說到這兒。
“走啊,我現在就帶你去,反正港灣區也有賣,你不是想吃嗎?我一次讓你吃個夠!”
杜道生起身,一揮手。
嗖!
對面桌飛來了一個大大的扎啤杯子,這大杯子飛來的角度正對準了杜道生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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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道生怎麼也是暗勁高手了,這點反應能力他還是有的,眼見大杯子砸過來,他本能一抽手,叭!
一記爆響中,大玻璃杯子碎了。
杜道生又本能一收手:“誰,哪個這麼沒有禮貌,哪個扔的杯子,誰,誰扔的?”
我抬頭看了一眼,扔杯子的正是之前那個大騾子,他手裡正拿著一個螃蟹,看都不看直接把螃蟹腿一口咬住,一使勁,咬到嘴裡後,就這麼連殼子帶肉,嘎吧嘎吧全嚼著咽肚子裡了。
這吃法,太生性了!
我眯眼打量之餘大騾子嚥下螃蟹,張口對杜道生說:“你打碎了杯子,你要賠!”
杜道生抱臂:“憑什麼,這杯子是你扔的對不對,怎麼你扔的杯子要我賠呢?這根本不講道理呀。“
大騾子:“我他媽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我看到你心煩!所以就扔杯子砸你。你沒讓我砸到,還出手打碎了。所以,你得賠!“
聽這話小樓要衝了。
葉凝卻給小樓使了個眼色。
我明白葉凝意思,她是想借這個機會,激一激杜道生的性子。
果然,杜道生急了:“你,你這人不講理啊,太不講理了。“
艾沫這時擰過身,盯著對方說:“你想幹什麼,港灣區是法制社會,你們要幹什麼?”
大騾子這時朝艾沫伸了下舌頭,然後他一臉銀笑說:“想幹什麼?想幹你!”
艾沫臉白了!
如此赤裸裸明目張膽的羞辱,我想她根本就沒有遇見過。所以,她臉一下子就白了。
然後她拿目光看我們。
我們卻在看海……
在看黑咕隆冬的大海!
看海的同時,我覺得今天這機會對杜道生和艾沫來說簡直是百年不遇。他倆太需要外界的東西來刺激然後把武人的血性給激出來了。
只有那樣,艾沫的肩膀才不會受傷。杜道生的屁股也不用老是坐在地下,或是膝蓋經常挨箭!
他們可以很厲害的,真的可以很厲害的,但他們需要一個刺激!
艾沫看了看我們,見我們沒有反應後,她這才意識到對方全是練家子。然後她看了眼杜道生。杜道生:“你幹嘛侮辱我女朋友?”
大騾子:“次奧,就像我想砸你一樣,沒有任何的理由,我就是想幹她!”
杜道生臉漲的通紅。
艾沫臉白之餘,她又看了眼我們,隨之她向杜道生說:“道生,這個人侮辱了我!”
杜道生手握拳,又松下,握拳又松下……
然後他說:“你再這樣,我,我打電話報警。”
杜道生終於朝前走了一步了。
大騾子則慢條斯理:“你報吧,你報完,我就上你女朋友!真的,就在這裡上她。”
杜道生腦門都出汗了。
我和葉凝還有小樓在替他著急呀。
道生,道生!你快點呀,快點!
艾沫這時搖頭,末了冷笑說:“杜道生你信不信,他要過來,我不會反抗。”
杜道生……
大騾子一聽這話,他又伸舌頭舔了下嘴唇說:“美女夠意思啊。行!你要答應,我真不客氣。”
說完了,他起身,就一步步朝艾沫走過去了。
艾沫抱臂,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杜道生的的拳頭握起,鬆開,握緊,鬆開……
這時,大騾子距離艾沫還有不到一米遠了。
突然,杜道子瘋了一樣吼了一嗓子:“夠了!”
呼!
砰砰!叭!
杜道生速度很快,他衝過去後,先是一路快如暴風驟雨的詠春小短打。
他的動作非常快,已經比得上葉凝出刀的速度了,大騾子頭幾招還能接,後來叭的一下,杜道生一個嘴巴子就抽這人臉上了。
大騾子身子一顫的功夫,杜道生又衝上去繼續詠春短打。
一連串的小爆擊後,杜道生哈!大吼了一聲,一記重拳轟在了大騾子的肚子上,然後這人軟軟就手捂肚子倒在了地面。
我估計他是死了。
杜道生功夫不低,沒看他膝蓋中了一箭,轉眼沒多長時間就養好了嗎?
他只是性子不行,太過於娘了吧,也不對,就是很怪的一性子。
這性子束縛他,他的功夫放不出來,才導致了他在一系列事件中出醜。
但今天,艾沫的事兒徹底把他性子給激出來了。
這一番短打,真的是漂亮到爆!
我在心裡贊過一句的同時,杜道生喘了兩口氣對地上的大騾子說:“你起來,起來呀!你來!打啊,跟我打啊!”
吼完了後,大騾子沒反應,跟著我側頭掃了一眼,隨之發現大騾子口鼻都出血了。
這人死了!真的是死了。
杜道生在港灣區的港島染人命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大騾子這種人而言,死再多也不值得同情。這人的心性已經壞到根裡去了,是屬於徹底無藥可救的那種人。
但這畢竟是死人了呀,杜道生喊完又低頭看了兩眼,然後他有點不會了。站在那裡,呆呆的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我和葉凝,小樓都是不動聲色。我們在等,等對方說話。
大概三秒後,大光頭說話了:“兄弟!你打死我們人了,這事兒怎麼辦?”
杜道生懵了,完全不會的架勢。
我知道這個時候道生兄應該是撐不住。當下我對著大光頭後背說:“打死就是打死了,沒什麼怎麼辦?”
大光頭好像是笑了一下接著說:“港灣區是法制社會,你們的人打死人了,我們報官你不怕嗎?”
我也笑了:“這更好辦了,殺人滅口,我讓你報不成官!”
大光頭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響後他笑著說:“好個殺人滅口,關仁!這趟我果然沒有白來!”
大光頭好像胸有成竹,拍完了桌子他沒起身,而是繼續說:“今兒咱們遇到一塊兒了,你說說,怎麼個打法兒吧!”
我笑了:“沒什麼別的打法兒!就是趴下的,聽站著的!我趴下了,你讓我怎麼著,我怎麼著,你趴下了,我讓你怎麼著,你必須得怎麼著!”
講過了這句,我又問:“閣下怎麼稱呼?”
大光頭:“稱呼什麼的,就免了吧!”
這人一說完,右腳突然往沙灘裡一陷,跟著腳後跟往起猛地一踢,譁!一道沙霧就奔我們衝來了。而在漫天的殺霧中,我見到他身邊的幾個傢伙,分別從手中拿出了一柄柄那種櫻花國劍道用的短刀,接著反手握住,貓了腰,壓低身形就跟著一起衝來。
我們這邊,早在沙子揚起的時候,我就喊了一嘴:“艾沫,讓開!“
艾沫一低頭,我向後一退的同時,砰!桌子帶著盤子,海鮮,就飛起來直接撞到了沙霧上。然後這邊小樓衝過去了,砰!
就一拳,一個人飛走的同時,小樓反手一扔說:“葉凝接著!“
葉凝起身,順手在空中一抄,把小樓扔過來的刀接在手中,然後一衝步,殺過去了。
我這時說了一聲:“手下先留命!”
說完的同時,大光頭突騰空躍起,翻了一個後空翻後,他又一擰身,末了兩手的掌根前後交錯,呼呼的就奔我打過來了。
人在半空來發招,這功夫玩的不是一般險吶。
我直接抬拳來架,砰!一拳打個實稱,跟大光頭的掌根撞到一起後,他一皺眉,好像極痛苦般,一個翻身,凌空旋到圈外了。
能不痛苦嗎?我用的可是怪人前輩教我的那股子冷勁。對了還有我剛悟出來合了雷炁的雷勁沒有試過呢。
如今正好拿這大光頭來試試這股子勁。
不容這大光頭落穩身形,我跟著就衝過去了。
大光頭這人損吶。
他沒抬頭來架我的招兒,也沒幹別的,而一抬腿,砰砰就踢了兩腳的沙子。
下三濫,盡玩髒的,這手段也太下三濫了。
無語之際我乾脆就不睜眼,把眼睛一閉拿了感知出來,衝到近前後,正要發招,大光頭卻已經準備好了,抬手一記馬步衝拳後,又把身體一擰一矮,伸了手去抓我的腳脖子。
這打法確實是怪異,因為看著是抓腳脖子吧,這大光頭後面好像還有變手。我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變手是什麼,所以這招兒就沒接。
不接就對了。
這大光頭抓我腳脖子是假,他身子借了放矮的勢一低後,忽地又是一擰轉爾把後背讓給我的同時,他兩手摟了脖子,拿出一種形似貼山靠的姿勢,將整個後背朝我身上靠過來了。
打法忒古怪了,我大官人行走江湖數年,還真沒見過這種打法的。
這是……這人他不要後背了?
當下我沒客氣,伸手一拳就奔他背上打過去了。
哪想到,拳頭剛碰到他後背的的衣服上,我就感覺到不對。
這大光頭他居然在背後裡藏了一塊大鋼板!很厚,很硬的大鋼板!我拳頭一打,這股子勁一下子透不過去,他抓了機會反手就能我來一下子。
高手對招,就在電光火石那一瞬間決定勝負。因為我不知道他後背是鋼板,打出去的拳勁裡就不含了破甲的那層力。
而若等我知道了後再換手來打,他人已經搶過一步先機了。
陰險,歹毒,活脫的小人行為呀!
但可能是這大光頭今兒活該倒黴吧!
我打的這一拳是合了炮拳,攢拳,兩股力的勁,然後又拿了橫拳做基礎。
所以,我感知到鋼板後沒有猶豫,而是大大方方,乾脆地將這股子灌注了進去。
砰!
這一記爆響,震的人耳朵生疼,我手上沒什麼感覺就見這大光頭跟個斷線風箏似的,呼!叭!一頭撞到了板房門面的海鮮池子裡,然後大頭朝下,直接就浸到魚蝦蟹的懷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