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能會有人不信,在我被這道無形力量困住的同時我想到了很多。我終於明白,什麼叫‘神’的力量了。

身體再猛,再強,再壯有什麼用?如果‘神’不為自身所掌控,不為自已所駕馭。有一天遇到一道能干擾‘神’的力量,能控制‘神’的高人。那我就是一個木偶,一個任人擺佈的大力木偶而已。

現在,我面對這樣的困境該怎麼辦?一個我無法打敗的力量?正如這天地一樣,我置身天地的輪迴中,我跳不出去,我怎麼來做?

合!

對,合這個天地,合道,合上這個法則,最終才有跳出去的機會。

如同物理上宇宙探測器的飛行方法一樣,它們都是合到行星的引力,然後再利用行星引力跳出去,彈射到茫茫的太空深處。

這個就是最著名的‘引力彈弓’理論。

反過來,我置身這樣一股無法駕馭的能量場中也是一樣,但關鍵我該怎麼來合這個力量?

應前輩講過,我是以音律入道的奇才,先天對音律就非常的敏感。當然,這個音律不是耳朵聽到的那個聲音,而是物理學上的共振效應。

所以他傳授了我松嗡吽三字一音的法門。

現在,我是不是該試一下這個法門呢?心念一生我當即放棄了掙脫控制的念頭,而是在心中默唸了三字一音的法門。

這聽上去容易,但做起來卻非常的難,因為葉凝就在我身前,她可能馬上要步入一個大大的危機中。

這是一種怎樣的心理考驗,怎樣的心理折磨?

我難以名狀,我只能是儘量控制自已,讓自已不過度焦慮,然後專心來默唸這三字一音。

我不讓喉嚨發音,而是用心讓臟器,血液,每一個細胞發音,它們都在念這三字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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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不要緊張,慢慢的放鬆,忘了自已,忘掉全部,我不存在,沒有來過這個世上,我不存在,我就是這三字一音,它恆古永蒼,充斥在這個大大的宇宙空間,一直在那裡,低低地吟誦了千億,萬億的歲月。

我很快就松下來了,轉瞬好像很久,又好像比一剎那都要快,我聽到了,不對,我好像就是這三字一音,我就充斥在這空間當中,我低聲吟誦無盡歲月。

就是這樣的感受。

這一刻,我體會到了,然後轟!

全身一震的同時,我猛地睜開眼,然後身體下意識向前一衝,伸手一拉。

手瞬間就抓到了一個人的手臂,然後我低頭。

這一剎那,我看到葉凝整個身體已經懸空,她的腳下是無盡深淵,然後我的手牢牢扼住了她的肩膀!

“給我起!”我一發力,葉凝呼的一下讓我拉回到地面。

呼呼呼……

葉凝面色發白,不止地大口喘息,然後她伸手比劃著說:“人,人!我看到了,那下面,有個爛掉了半邊臉的人,是人,真的是人!“

我一聽這話,大喝了一聲:“醒!醒來!”

這一嗓子吼的如炸雷般,震的峽谷傳來一道又一道的迴音。

然後葉凝還是不鎮定,她努力大口地吞嚥口水,我又擰頭看了眼其它人,這些人毫無例外,包括紀前輩也是一樣,目光呆呆的,如行屍走肉般,盲目地在我身後慢慢地走著。

危險,太危險了。

怎麼辦?

情急下我突然就想起到泣靈!

當初木罕邪僧用術法來困我,就是這泣靈以音律破了對方的邪術。

那麼今天呢?

我一擰身,把高爾夫球槍包拿過來,開啟鏈子,摸到泣靈的劍柄,一抖手,嗆啷啷……叮嚶……

那一記清脆,卻又餘音不絕的響音猛地炸開。

我的心透亮了。

然後我感覺眾人神情一怔。

他們好像都醒過來一般。

葉凝深吸口氣,努力眨了下眼說:“怎麼了仁子,剛才我好像夢魘到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然後不受控制。”

我低聲說:“這峽谷的磁場確實有很多的古怪,我們不要管了,大家快,跟緊我結成一字長蛇隊,我們要速度透過這條峽谷!”

我吼過了這一嗓子,眾人明白之餘,我輕輕對空彈了一下泣靈。

泣靈輕顫之餘,我忽然發現它好像顯的異常活潑,就彷彿這人跡罕至的天山是它的家一樣,它很開心,很喜歡這裡的氣場。

我迎風又一轉劍刃。

唰!

一股勁風吹過,劍刃輕輕低吟的同時,我身上竟產生了一絲難以名狀的異樣感。

我好像跟什麼合到一起去了,轉爾全身的共振頻率在這一瞬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不及多想,伸手一把給葉凝拉起來。

葉凝這時有些回過神了,她長舒口氣說:“仁子,不騙你,那下面真有一張爛一多半的人臉。”

我聽這話,低了頭,俯身從側面向下一看。

我的天吶!

葉凝看到的不是幻覺,那是一張真正的人臉,他的身體夾在冰層中,臉上的皮肉已經爛去了多半,只剩下一對空洞洞的眼珠子,望著我發呆。

這人,不知是誰,他可能是誤闖入這裡的人流浪者,探險家,也有可能是當初測繪小分隊的人。

不管了!當務之急,是快點離開這裡。

我一手執劍引路,另一手拿登山杖來探路,時不時的,我會用登山杖敲一下泣靈,然後泣靈發出叮嚶的脆音後,隨風散去,眾人心志不由為之一醒。

走了十多分鍾,老大的性子又活潑了。

“嘿,仁子,我怎麼覺得你這跟趕屍似的呢,人家是湘西的老道拿個鈴鐺來趕,你吶,弄了一把劍來趕,嘿嘿,我們吶,就全是一具具活蹦亂跳的大殭屍!”

老大沒心沒肺在說完,我扭頭看他,正要告訴他別說不吉利話的時候。

燕雪走過去,用冰冷的眼神瞪了老大一眼。

老大一哆嗦,跟著自動自覺低了頭說:“我就是瞎說,就說說,別往心裡去啊,別往心裡去。”

燕雪見老大這表情,憋不住樂,噗嗤一笑,自顧追葉凝去了。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期間,我們越過了無數交錯的冰川縫隙,而當我領眾人靠到一處懸崖邊上的時候,勝戰龍,影姐,馬彪子在三人從後頭追上來了。

“兄弟,那撥人好像追過來了。”

勝戰龍跟我說的同時,他指了下身後。

我眯眼打量,好在這裡視線比較的開闊,這麼看著果然遠遠的好像有一支由二十多號人組成的隊伍,正嗖嗖的奔我們追來。

離的遠,看不清他們身上的武器。

我打量一會,又看了看前邊,跟著對紀前輩說:“前輩還有多遠吶?”

紀知墨趴在老大背上,探頭瞅了瞅說:“記得有塊老大的石頭了,咱們過沒過呀。”

老大說:“早過了,不過……那石頭好像裂兩半了。對,是讓什麼東西砸的吧。”

紀知墨:“那就快了快了。”

我們聽完,馬上加快腳步,好在這會兒路已經不那麼難走了。就這麼貼了山根走了五六分鍾後,眼前出現一個向上爬的緩坡,我們順緩坡向上爬了三十多米後,找到一個至高點,擰頭向後一望。

然後我們全都感到一陣心酸……

雖是敵人,但畢竟是同類呀。他們……

唉!

一個又一個的前赴後繼,將近二十多號人,差不多耗了將近能有一個多小時,最終走出來的,不過區區三個人!

死去的那些人,一部份是掉到冰川裡去了,還有一小部分竟然抽出尼泊爾彎刀出來互相的砍殺,砍了一陣後,跟著又一起掉進了冰川。

而發生這一切的時候,峽谷是那麼的平靜,風也是平穩地吹著,天空陽光燦爛碧空若洗。

是以這一幕我們看在眼裡,覺得是非常的詭異和不理解。

好好的人,進到峽谷突然就掄刀互砍上了。

真的是難以理解。

走出來的這三個人,一個個形如殭屍般,趟著雪,走了十幾步後,剛離開那個怪異磁場的區域,緊跟著撲通,撲通,撲通,徑直就倒在了地上。

這時紀前輩嘆了口氣說:“當初,我們就是這樣,活著的人走到這裡,也全是暈倒了,不過好在那是夏天,天氣不是很冷,大家在地上躺了差不多兩天一夜吧,手腳都讓蚊子叮咬的不成樣子了,這才漸漸甦醒。”

聽了這話,我和勝戰龍移步慢慢向緩坡下挪,到了近處,對著這幾個人打量了一番。見他們都不是什麼練家子。正如勝戰龍之前預測,這些人全是孟太外僱的人員,這三人中,就有一個毛子,一個看著像哈薩克血統的人,還有一個像阿富汗那邊的壯年男子。

三人身上都背了很結實的刀,此外還有兩把復合弓。

葉凝和燕雪好像對這個復合弓很感興趣,兩個女孩兒當即把這兩把弓給收了,又找了箭囊,這就當繳獲的武器給收起來了。

整理一番裝備,勝戰龍跟我眯眼打量一番遠處。然後我們同時感知到在這道死亡峽谷的入口處有十幾道實力強勁的氣息在那裡徘徊。

“他們應該是等人。”勝戰龍忖了忖說:“他們派了這樣一隊人走,然後眼見這隊人死傷的差不多,他們肯定知道這條路有問題,然後,我想那個雲機子應該會想辦法來解決。”

我說:“雲機子有那麼高的本事嗎?”

勝戰龍:“不要小看他,他是邪道不假,但他手段高是其一,其二他認識很多海外的高明人物。所以,我認為他們可能會耽擱幾天,但只是幾天而已,過了幾天後,雲機子一旦找到透過的法子,他們就會全力地追我們。那個時候,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找。”

聽了這話,我馬上轉身問紀前輩,這兇險的地方是不是該到頭兒了。

哪知前輩的回答是,這峽谷,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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