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說他要跟我們一起去天山著實給我嚇了一跳,這次出行可不是居家自駕遊,這是玩命啊。所謂玩命一是有這些勢大力猛的惡人,二是這自然條件環境氣候。這要六七八月份去天山還行,可這是十二月冬季嚴寒,大雪封山的日子。惡人,外加惡劣的自然氣候,再加上天山高海拔的環境。這裡面的變數,實在是太多,太複雜了。

我和馬彪子把這些利害關係一說,老大仍舊堅持之餘,他講了他的優勢。他說了他早年在福建跑完船後,就過來天山挖玉了。他跟一幫子盲流似的傢伙,在天山各地流躥好長一段日子。大雪封山的滋味他也嘗過,到後期按他話說,就差沒吃人肉了。

老大去過那裡,並且他還說,我們要去的這個地方,他好像是知道,但心裡不太確實,如果是到了後,他見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我聽過這些才明白老大此行一是兄弟情誼,二是他心裡有一個天山情結。三他對那裡看來是真的熟悉,如此一來馬彪子和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只是各自拍拍老大肩膀,說一聲好兄弟,道一句一起闖!

此時人員陸續落實差不多了,我看著這些願意一起跟我走的兄弟,還有葉凝這個女孩兒,我心裡真的是升起一種莫名的感慨。

人活著圖什麼?什麼金銀財寶,大富大貴,什麼成仙成神,對我來說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這麼一群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還有葉凝這麼一個,願意一直伴在我身邊出生入死的女人。

有了這兩樣!縱是身死,亦是一派俠骨香!

榮師父拉了葉凝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一番後,她抹了抹眼淚上了蘭州弟子安排的車,就跟我們告別了。

我們這邊則拉過來一個新成員燕雪,她表示現在還不能跟我們走,要回家跟家裡人交待一下,然後再準備一些東西。

勝戰龍說他也不是馬上走,這要先回蘭州,先安頓下來,休整一兩天,過後讓影姐給我們把裝備什麼的買齊了後,大家再一起出發。

講過安排後,勝戰龍讓我跟他的車,然後我們一起去蘭州,他負責安排自已人的酒店給我們住。

當下一一商量妥當,我們便在背後一群冷意森森,殺氣凜凜的目光注視下上車走人了。

我們是後半夜到了蘭州,然後勝戰龍直接給我們安排到了他投資的一個酒店。

順利入住後,勝戰龍又託關系花重金請了蘭州的一個老中醫領著一個弟子過來照顧紀知墨。我們一行人則先回房休息。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起床後,先用過早飯,跟著又到了勝戰龍給紀知墨安排的大房間開會。

眾人都到齊了後,燕雪那邊來電話問我們在哪兒,葉凝告訴了她地址。然後,過了一小時燕雪拎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也過來了。

這人都在紀知墨的大套房聚齊後,我們先是從老中醫那裡得到了關於紀知墨身體情況的一個描述。

紀前輩的身體按老中醫的話說就是,感受外染不明之邪,而後身體氣機,魂魄都已經再造了。這個一般的醫術,是根本沒辦法下手。此外,老中醫講,紀前輩身體分泌之物,應該與人隔絕,然後聚到一起焚燒,否則的話,不排除他人受侵染的可能。

這時老大問了一句說呼吸道傳染嗎?

不想問完後,躺在床上的紀前輩說話了:“呼吸沒事,就是怕這東西沾的多,然後混入食物之中,順著身體吃下,少量也沒事,但要積多了,日久怕就會變成我這樣子了。”

“老先生,謝謝你啊,多謝,多謝。”紀前輩對那老中醫說了幾個謝後。

勝戰龍馬上明白,然後吩咐影姐領人過去結帳。

影姐把老中醫送走又回來後,紀前輩悠嘆著氣說:“當年我還住在阜康,那會兒我在阜康也是個老壽星吧,可是染了這怪病後,我就有些害怕了。碰巧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不知名的道人,他教了我一些法子,也是這法子吧,讓我一直把這身上的東西壓的很好,沒讓它害到旁人。”

我這時問:“前輩,那是個什麼法子?”

紀前輩:“是布了一個雷陣,然後透過雷陣來採雷炁,以雷炁來壓制身上的外邪。道人說了,這個邪不是單純的陰靈虛妄之邪,而是陰靈之邪受陽感召而生出的一物。雷炁可壓制此物,不使其生髮。但卻不可以將此物抹殺,如果抹殺了的話,我的後代會因此而受到一些牽連。”

“所以啊,這麼多年……”

紀前輩感嘆說:“我就一直像個木偶似的,讓他們牽著我玩兒。”

勝戰龍聽這兒,低頭忖了忖問:“前輩,我冒昧問一句,你這東西是怎麼染的,前後時長隔了多久?”

紀前輩說:“其實我這歲數,也就是一百三四十歲的樣子,遠沒我手下徒弟講的那麼誇張,還有,這身怪病,唉……跟你們說吧,要追問根源,還要說是五十年代跟前蘇關系惡化的那個時期。”

接下來,紀前輩跟我道出了這件事的整個始末。

五十年代那會兒我們跟前蘇關系惡化,然後天山毗鄰前蘇邊境,當時出於備戰的需要,我們打算在天山靠近邊境的地區修建一個龐大的地下工事網路。

當時就成立了一個叫8XX工程局的這麼一個部門。工程局先後派出數支小分隊,前往天山腹地進行測繪,但這其中,有一支小分隊就無故失蹤了。

後來,又陸續派了兩隻小分隊前去那條路線查詢,可結果一樣是毫無音訊。

三支小分隊不見的蹤影,時間跨度長達六七年,最後應該是在五九年的時候,工程局打算進行更大一次的搜尋,這次就請到了紀知墨。

紀知墨年輕時候曾追隨過馬步芳,他做過馬步芳的貼身大侍衛,但任時不長,只有一年多。可在這一年多時間,紀知墨曾秘密幫馬步芳在天山深處押運過幾次黃金。

因此紀知墨對那個地點比較的熟悉,當然了,那地方沒名字,只是一片無人的區域。

當時紀知墨已經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可由於有人走漏了他當年的身份,為了這個成份問題,為了後代不受牽連紀知墨就響應號召,親自領人上山了。

結果,他在山中就遇到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見了一些足以震掉人下巴的東西,中途又是九死一生,末了逃出生天的時候他肚臍處就染了一塊怎麼也扣不掉的黑色膠狀物質。這東西開始還不明顯。但隨時間推移,大概是過了十幾二十年後,它愈發的嚴重,然後就侵蝕全身,慢慢變成了這個樣子。

早在解放前紀知墨就收了兩個徒弟,後來隨時間推移,老大,老二經過十年浩劫後,先後在九十年代末期全都與世長辭了。老三是他六十年代收的弟子,然後他八十年代初期,又陸續收了幾個人。

當時收這些人的時候,紀知墨身體已經有一些異變了,但異變是從肚腹,腰開始,整個時間跨度長達幾十年。

後來一次偶然孟太知道了紀知墨身體的情況,他就以幫紀知墨治療為目地,採了一些他身上的分泌物,託人去查究竟是什麼。

紀知墨也不知道孟太託了什麼人去查的,反正回來後就笑著告訴他,師父你成仙兒了!

然後,紀知墨就被軟禁了。

軟禁之後,孟太就以紀知墨的名頭來大興賺錢之舉。紀知墨看在眼裡,罵過孟太幾次。孟太倒也不惱,只說了,紀知墨把當年去天山的路給繪出來,或是領他們親自去一次他就收手不這麼幹了。紀知墨知道這孟太安的不是好心,因為那個地方,確實有一些可以拿出來利用的東西。只是這東西要是落在惡人手中,恐怕會生更大的冤孽。

於是紀知墨就這麼委曲求全。

但這期間,他就遇到過一個神秘道人,道人指點了他雷陣的布法,然後他跟孟太說,這身上的東西傳染,想要避免傳染,就得布一個陣。孟太允了,就安排人幫他布了陣。

除了這個陣,那道人又指點了他出頭之日。

有了這個時間跟著,紀知墨心裡就踏實多了,所以這麼多年,他一點點的也就熬過來了。

聽紀知墨講述了這些,葉凝有些憤然!

“那道人真是膽小鬼,他知道這些事,為什麼不出手幫紀前輩,反而讓前輩受了這麼多的苦?”葉凝恨恨說著。

這時影姐說話了:“因緣,凡事都要講究個因緣。不是他的因緣他出手了可能幫不了。因為不是他的因緣就算他力量再大,足夠能幫,但最後可能還是以失敗告終。”

葉凝聽了愕然。

影姐抱臂很是冷靜地說:“這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因緣。有的人現在看起來很是困苦,我們有錢,看到眼裡,想幫卻不能幫。因為,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幫了他,就等於是害了他。老天是想讓他透過這段困苦的經歷,學會和沉澱一些東西。有了這些東西的沉澱後。過了這一時期,他就會一舉走出低谷,從而成就一番事業!”

“古語說的,幫急不幫窮,就是這個道理。紀前輩身上的事也是一樣,那不是道人的因緣,他出手幫了,實力再大可能也會好心幫倒忙。”

葉凝恍然之餘,影姐又說:“龍哥這次遇到這樣事,他必須站出來,因為這就是他的因緣。因緣到來,人身上會有感應,這感應極是微妙。大概就是,我必須這樣做,我不這樣做不行。至於這麼做的理由……”

影姐笑了下說:“說來可笑,就好像愛上一個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理由,看第一眼,便已經陷進去不可自撥了。”

我這時對影姐說:“你信佛吧。”

影姐笑了下:“不是信,是學!我們家裡五代人,一直都學佛。就是像學習一樣,學唄。”

影姐笑了笑,笑的很謙虛。

勝戰龍好福氣,他找到的是一個真正的伴侶。他以武入道身上戾氣極重,而影姐學佛,又出生一個佛學世家,這樣的兩個人配合在一起,影姐還真不是給勝戰龍添麻煩,而是同勝戰龍達成了一個互補的關係。

影姐有影姐的仁慈和智慧,而勝戰龍則有屬於他的勇氣和力量。

兩者結合在一起,就真的實現了事業與功夫的雙豐收。

只是面對這突如奇來的一次考驗,一次未知的旅程,我們當中的每個人都能好模好樣兒活下來嗎?

這個,影姐說她也不知道。

命運不可測,人生太無常,好在有了這些兄弟,有了葉凝,有了這些朋友。

那便,什麼都無懼了。

當天我們開過會,大要商量了一下方案。

勝戰龍說孟太這人跟國外聯絡很多是可以請到傭兵的人。另外,西北地界欠孟太人情的高手太多了。他是在影姐的提示下,從六年前開始運作,一點點把孟太這個人情還清了,這才有膽氣站起來拍板跟對方挑明對立關係的。

要不然,欠了人家的人情,這個話說出來真的是心虛。

所以此行惡戰是必須的了,但我們一行要做到少出手,即打,就打在正地方,無關人員,能勸走的,儘量勸。實在勸不了,震一震對方,或是放趴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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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如此吧,我和他商量完後,影姐那邊已經安排人把東西都買回來了。

這個季節天山氣候寒冷,但我們每個人身上直接穿的卻不能太多。按影姐話說,穿多了出汗,汗出了風一打,人會凍的更加受不了。所以每人是兩件羽絨衣,一件薄點的走路時穿,另一件加厚的休息時穿。除外還有一個雪地睡袋,外加一頂雪地帳篷。

東西很多,加上食物什麼的,每人都是十多公斤,將近二十公斤的負重。

不過這重量對這些練家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倒是難為影姐了,她堅持不讓勝戰龍背她的東西,她要自已背自已的。

收拾利索我們當天就出發了。開的是兩個車,先要去阜康,那裡有勝戰龍安排的幾個兄弟,然後跟兄弟們接上頭後,我們就要奔著天山腹地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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