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軍這貨跪也不是個好跪,他仰個頭眼鏡後面的眼珠子裡滿是恨恨的惡毒。

“你們出不了這裡,你們活不出去!”

宋大軍信心十足,惡狠狠地說。

不得不說這人身上確實有股子我在曼谷見過的阿猜老大身上的所謂狠勁吧,不過他跟阿猜老大相比還差了很多。這就好像他是一個初入江湖的小毛賊,而阿猜則是已經佔山為王的大土匪一樣,根本沒有可比性。

我們的目地不是到這個古董店耀武揚威來了,正事是要從宋大軍嘴裡問出來,他從哪兒得知範前輩墓裡有那麼一塊玉,那人是誰,叫什麼名字,怎麼才能找到,這才是我們最想要知道的東西。

馬彪子卻明顯有點控制不住怒火,他見宋大軍那種眼神瞅他,他急了:“你他媽挖人家墳你還有理了你,你看我先弄斷你根骨頭……”

我見狀給馬彪子攔了。

“馬叔,這事兒我來,你用不著伸手。”

宋大軍見我主動上前他樂了,這貨微仰個頭一臉看不起人樣子說:“我今兒這是衝犯著啥了,還是怎麼地,這怎麼什麼人都能到我這地方起事兒呢?”

話說的很明白,言外之意他沒瞧得起我大官人。

好,宋大軍,一會兒看你態度,你態度不好,我讓你終生難忘……

“宋哥,看你歲數大叫你一聲哥了。先跟你說明白,我們不是跟你一樣混什麼道兒的。這是其一,其二,一會兒我先問你幾個事兒……”

我就把要問的問題,一個對一個,全給搬出來了。

然後我說:“宋哥,就這麼個事兒,你講了,咱們就沒事兒了。”

宋大軍這時樂了:“就你這小樣兒,你還想跟我來事兒啊?”

老大聽這話嘿嘿壞笑。

馬彪子一個勁兒的搖頭,意思是這宋大軍太不知好歹了。

我笑了下,對馬彪子說:“馬叔,你去把那個服務員請到後屋兒,然後讓他們把手機什麼的拿出來關機。”

馬彪子一愣,隨即明白。

我又問老大說:“老大,你到門口看著點門,要是有人往裡走,你往外攆一攆。”

老大回了個沒問題。

吩咐完了,我對宋大軍說:“走,跟我上你家洗手間去一下。”

這時宋大軍已經有些不太會了,他拿一種狐疑眼神看我說:“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我說:“不幹什麼,就是讓你疼,然後讓你把我想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宋大軍:“次奧!”

我說:“那請吧!”

我給宋大軍請到了洗手間,剛進去這傢伙一使勁就從洗手間的一個角落拿過一個啤酒瓶子,然後擰身就奔我頭上砸來了。

我一出手,輕描淡寫把他啤酒瓶子下了,然後又一推,這貨撲通就坐馬桶上了。

我伸手先把一條毛巾拿過來,然後遞給宋大軍說:“咬著點,要不疼的可能受不住。”

宋大軍懵了。

我說:“要不我給你綁上。”

宋大軍:“我說,可那人你得罪不起,他特別厲害,我收的很多東西,一多半都讓他給買去了。”

我拿過毛巾笑說:“這就對了,來,講吧,那人叫什麼,姓什麼,怎麼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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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軍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全部都講出來了。

人吶,就是這樣!有時候我們說暴力,武力不對。但那分什麼人,對有精神,有骨氣的人來講,暴力武力可能不對。但對這種混跡市井,暗中做著挖人祖墳的小人來說,暴力,武力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宋大軍招的非常徹底,然後我就知道了以下的幾條線索。

在烏魯木齊有個高人俗家名字姓郭,然後此人自稱是天山派的傳人,自封了一個道號,雲機子。

雲機子今年大概七十餘歲,他是早年疆域生產建設兵團人士。那段時間,不是經常有知識份子下放邊疆支援建設嘛。雲機子不知怎麼,就結識了幾個道門上的人物。

然後,他就練了一些東西……

氣功熱的時候,他出過一次山,是發功給人治病,據說練到了隔一米讓人身體發熱出汗,然後一般小毛病立馬好轉的境地。

那個時候宋大軍二十多歲,他特迷這個,就整天跟著雲機子學。他說雲機子確實是有功夫的人,他親眼見到過對方一拳打出來,那個拳風,把三十公分外的磚頭給放倒了。

聽到這兒時,我覺得這個可信。

要是距離再遠一點,二三十米,或是一下把磚頭隔空弄碎了,那個就是魔術了。

但三十公分遠把磚頭用拳風打倒,小樓功夫再漲一點,他就可以做到。

那個時候還是八十年代末期,宋大軍說後來這雲機子就借道從烏魯木齊跑去羅斯國那邊混去了。

在那邊幹了能有八九年,混了一身的仙風道骨回來了。據說是走了很多地方,遠的還去過隱國,法國,近的羅斯國什麼的幾乎快走遍了。

跟著雲機子讓宋大軍幫他找東西,基本就是雲機子點一下宋大軍這個東西可能藏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有這樣的墓穴。

宋大軍就根據這個,再一步步安排手下人去探,探好了後,再分工明確地挖。挖出來,交到他手後,他再去烏魯木齊找一個叫小晴的女孩兒,那女孩兒經營一個酒吧,他把這東西交到小晴手中後,最晚一週,宋大軍就能收到雲機子給他打來的錢。

範前輩墓的事兒是雲機子透過小晴在一個多月前用電話通知給他的,他得知了後,就開始安排人找。找到了又一步步的安排人去挖,沒想到,這貨最後捅了馬蜂窩,惹到我們身上了。

我問宋大軍:“那塊玉,要是找著了,雲機子給你什麼數兒?”

宋大軍:“這次比較大,他說了給我一百一十萬歐元!”

我聽罷倒吸口涼氣!

這價碼,開的果然是大。此外,這雲機子應該也是一個中間人,他上邊還有上家,而真正上家究竟出多少錢,這可全都是未知了。

這玉是什麼東西,它怎麼能值那麼多的錢呢?

這些東西在腦海一轉,牢牢記住的同時,我讓宋大軍說了小晴的聯繫方式,並把對方手機號記下來了。

問過這些,我對宋大軍說:“除了小晴外,怎麼能找到雲機子?”

宋大軍咽了口唾沫說:“有個西北仙,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這次他好像要過生日了,雲機子之前在我這裡訂過兩件元代的青花瓷盤子,我已經送過去了,聽說他要拿這個給西北仙祝壽。”

我聽罷點了點頭,這個宋大軍也不是搪塞。

雲機子盤據疆域,地域上講也是西北這塊。西北仙,是練過什麼的,他也是練過什麼的。西北仙過生日,他過去祝壽,這是必須的!

問過了這些,宋大軍說他想抽口煙,我說行,你掏吧,他直接就把手伸進裡懷在腋窩下的一個地方要往外拔什麼。

我過去一把給他手按住了。

“有這麼拿煙的嗎?”我微笑問。

宋大軍很緊張……

我伸手掐了他的手腕,然後慢慢向外一拉,宋大軍手哆嗦的跟著雞爪子似的,再握不住東西了,我沒客氣,三兩下給他外面穿的羊絨衣扒了,衣服一脫,就見他腋窩下戴了一個牛皮的槍套。槍套裡有把鋥明瓦亮的軍用手槍。

槍很精緻,只是由於不經常用,套子的皮扣,扣的很緊,所以往外拔之前,得稍微費點事。

當然,這對受過訓的人來說沒什麼。

可宋大軍他哪受過訓,他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會突然間不管不顧地殺過來,然後就把他給拿下了。

我過去,把槍套摘下來,又將小手槍收到衣服的裡懷。末了我對他笑說:“剛才讓你報警就好了。”

宋大軍面色陰冷咬著牙一言不發。

我收好了槍又問他:“幹幾年了?給雲機子幹幾年了?”

宋大軍眯眼看我:“你挺狠吶,你到底多大,手段這麼熟,不像年輕人。“

我笑了:“我問你話呢,宋哥,幹幾年了?”

宋大軍想了想……

我說:“講實話。“

他:“六年。”

我說:“掙不少錢吧。”

宋大軍:“我是冰島人,你……”

我笑了:“我專愛收拾你們這些跑去國外又回來幹壞事兒的人。”

說完,我先把宋大軍兩個肩膀的關節卸了,這樣他一時半會兒動彈不了。然後我伸手把毛巾解下來,勒住宋大軍的嘴,末了我伸手給他銼了一下脊椎。

從第一頸椎開始,一直到尾閭,一節節的銼,反覆銼。

銼第一下時,宋大軍悶哼一聲兒,然後臉漲的紫紅,兩腿挺的僵直,上半身發著抖。

銼第二下時他就暈過去了。

整個脊椎全收拾利索了,我接了桶涼水,給他從頭澆到了腳。

宋大軍喘息著,慢慢睜開了眼。

我對他說:“這輩子別想起床了,還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會特別的疼。這疼,是你自已作的,是那些讓你驚擾到的魂靈過來討債生出的疼,你不能死,你得忍,一直忍,忍到六七十歲,陽壽盡的時候,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拍拍宋大軍無力耷拉的腦袋,閃身走出了洗手間。

剛推開門,正好見馬彪子守在門口。

我說:“馬叔都聽到了?”

馬彪子點了下頭。

我說:“那咱走吧,找個地方,慢慢商量。”

馬彪子:“妥!”

我又看了眼宋大軍,這時馬彪子問我:“用的是銼骨?”

我點了下頭。

馬彪子:“解勁兒,我這心裡頭,現在舒坦多了。”

我說:“這人多行不義,我就順手做了點該做的事兒。走吧!”

我們大搖大擺把捲簾門升起的時候,正好有一隊大概十來號驢球馬蛋的玩意兒,正奔這兒來,眼見到我們,這些人呼啦一下,就衝過來了。

附近有商戶看到,一個個急忙遠遠的閃去了一邊。

我看著這些人,瞅著為首一個人高馬大,身上好像拿了什麼傢伙事的人說:“我們來是辦事兒的,跟你沒什麼關係,你要是覺得不插一槓子不行的話……”

我看了下四周說:“這是大街,不好辦。”

“要是你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行,你說個地方,我們現在派一個人跟你過去。”

那人高馬大的應該是宋大軍所說的刀哥吧,他看了看我嘴角一陣抽動,想說什麼末了還是沒說出口。我用淡定眼神瞅著他保持微笑。

刀哥不說話了。

我說:“有時間,大家一起吃飯。”

說完,轉身領上馬彪子,老大一步步的離去。

往停車方向走的路上,馬彪子和老大一個勁兒拿不解的眼光看我。我問他們看什麼,馬彪子說他在看我身上剛才放出來的那股子鎮人的殺氣跑哪兒去了。

鎮人的殺氣?

我有嗎?

我想了想,大概是有吧!

功夫到了丁才那境界基本上就可以玩盯人遊戲了。當然,盯的是普通人。

我入了化勁,到了化筋骨的境地,所以類似刀哥這樣,我剛出道時遇到過的驢球馬蛋玩意兒,基本不用打的。

只要盯著他看一會兒,足夠了。

開車我們先找了個館子,盡情吃喝一通,跟著又找到一個酒店,開了三個房間,各自回房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起,吃過早飯,回到房間這才開始商量事兒。

我跟馬彪子大概對了一下,把雲機子的情況分析了一番。

這時,老大發話了:“你說,這姓宋的吃了這麼大虧,他怎麼不報復呢?”

馬彪子笑說:“姓宋的是想報復,可他有那個本事嗎?他沒那個本事,他得跟他主子哭訴這一切,讓他主子給他做主。”

老大:“可他主子,怎麼不行動呢?”

馬彪子又笑了:“他主子深謀遠慮,實際上正在一步步的安排棋和兵將呢。這裡是城市,是用法律來維護的地方。咱們身上的功夫,仁子身上的功夫,一般人能對付嗎?對付的人,一動起手來就是驚天動地的事兒。驚了官家,誰都躲不開干係。”

“所以……”馬彪子忖了下說:“西北仙的壽宴,大有文章啊。”

老大一發狠:“他下毒?”

馬彪子哈哈一笑了:“聰明人才沒那麼笨呢,聰明人收拾人,都是會不先撕破臉皮,而是跟對手交朋友,交知心的朋友,然後再慢慢的利用對手。最後,等到價值利用的差不多了,再尋個機會,一把掐死!”

馬彪子說:“雲機子表面肯定是個德高望重的人,這個姓宋的,如果我分析沒錯的話,可能這一兩天,他就得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姓宋的死了,死無對證,這個人其實不死的話,我們也沒法讓他做證人。總之,這人一消失雲機子又是德高望重的長者,這個臉皮我們要在沒證據的前提下,搶著撕了的話,最後我們身上就落了一身的不是。”

老大聽到這兒懵了。

“那,那這咋辦,這……”

馬彪子:“這個其實仁子明白,這就像太極裡玩推手一樣,你聽我的勁,我聽你的勁,表面溫和無傷大雅,實則各自藏心,一等時機到了。”

馬彪子冷冷:“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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