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雷師父呼吸好像有點困難,急忙跑過去問他的傷勢,雷師父擺手一再說沒事兒。齊師父這時過去,拿太極的功夫幫雷師父推了肩,元師父又轉身好像是問太極老李借了一根針,這又把雷師父衣服解開,在肩,胸,背,臂,等幾個不同的地方一一刺出一叢叢細密的針眼,緊跟著又推宮活血,把這一股子滲進去沒化開的勁衝出來後,雷師父這才舒舒服服地呼吸了幾口氣。

看到雷師父沒事兒。我懸起的一顆心也落下來了。末了幾位師父又論起汪師父。我這才知道汪師父名叫汪海山,他是先學心意,後又學形意和八卦掌,緊跟著又在河南遇見了一個會少林心意把的老和尚,他隨那僧人修習十三年。不久,又在武當山附近遇到了武當太極的一個傳人,跟那人學了太極的心法後,又閉了十來年的關,這終於成就了一身不可思議的化勁功夫。

近幾年這人出手闊綽,聽說在山西太原買了很多的豪宅,生活十分的優越。眾人不解,如今見他出手殺人,想來這人是暗中通了什麼人,背地裡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才一步步的下道兒,走上了邪路。

當下眾人就坐,太極老李把放溫的清水遞給我喝,我喝了一口後,雷師父做了幾個簡單的松肩運動跟我說:“關仁吶,這次不容易啊,你這化勁終於是上身了。論起來,汪海山這人也是有幾分力的。”

我當即抱拳謝過幾位師父。末了我說:“雷師父,幾位師父,剛才我通了化勁的時候,好像身上有什麼地方也通了,另外……”

我把通關一剎那,看到的,感應到的東西講給了幾位師父聽。

師父們聽了,先是思忖末了元師父說話了:“關仁你身上所學很多,既有道門的東西,也有武字上的東西。按理說,我們不應該評論太多。但是你今天的這個反應呢。這麼說吧,化勁肯定有了,三關裡邊玉枕……我看還是沒通利索僅僅是小通。至於說,你感應到地球自轉這個,這個要說是力,站樁上面,這個輕微的感應還是有的。然後,你說太陽系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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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師父皺了下眉說:“有,有這個可能。但你不是,你這個是腦子裡補的東西。”

我一聽元師父的話,瞬間豁然開朗。

應前輩講過,道門的,還有練家子最怕的就是腦補這種事兒。而往往有很多時間,特別是衝關成功,身上養出來一股子新勁的時候,腦補大法它是一個自行啟動的東西,不是我不想它就不來。而是像做夢一樣,唰的一下就浮現了。

很多時候的很多人,在這個關鍵時候就沒把握好,從而讓心順著腦補的東西去走了。

這麼一來,功夫是有,但走的卻就是一條邪道兒嘍!緊跟著,腦補的愈來愈厲害,功夫越走越偏,越走越邪,直至最後,高是高的嚇人但離滅亡也為時不久了。

想像一下我自已,我若按剛才腦補的形象給發揮了一下,拼命的去感應這些東西,那麼妥了,往後我感應的會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晰,但那只是我個人的感應,是心識造就的一個‘幻’而非客觀存在的一個事實!

應前輩說感應,觀想這個東西是非常可怕的手段。

一是它很容易讓人走邪入幻,二它確實也是一個快速提升修為的法門。個中的度量,取捨,在於那縷將感不感,有應又無應之間的微妙把握。這個同意守丹田是一樣的,將守不守,似守又非守,總之是一種矛盾的,微妙的感應。

我現在把應前輩給我的書信,還有我觀譚子化書領會的意思在心裡揣摩一番,覺得自已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去領會‘虛靈’二字,只有把這兩個字領會好了,我的功夫才能更上一個層次。至於通關時我見到的太極圖案等等一切。

那就是傳說中的幻境!

一時間我想通林林種種之後,我輕啜一口水,頓覺周身舒暢,心神通透。當下我自顧一笑,再抬頭時幾位師父笑了。

“關仁!看來大夥兒真的沒白幫你,你確實是值得幫啊!”齊師父贊了贊說:“你知道嗎?我當初通這個化勁的時候,單就幻境,幻象這一關,我足足熬了三四天,後來遇到了一個和尚,聽他跟我講了幾天的經,我這才從裡邊走出來。”

元師父也感慨:“是啊,我何嘗不是如此,功夫越大,通的時候幻境,幻像也就越強。眼睛看到的,聞到的,接觸到的,不敢想,不敢想啊,那一關要是過不去,人就偏邪嘍。”

伍師父這時低頭想了想說:“我是覺得吧,所見,所聞,所聽,所有一切,都不是真的,包括靜的時候,打坐時候接受的很多也不是真的。什麼是真的呢,只有我們用這副拙身感知的一切是真的!就像那些普通人一樣,他感知的很多其實都是真的。但也是相對拙身的真,真正的那真……哈哈,不好說,不好說啊。”

雷師父贊了一句說:“沒錯啊,這就是老師父們說的那種還璞歸真,行了,關仁好樣兒的,能夠這麼快從幻境裡走出來,這不容易啊。那個來,幾位師父,咱們把事兒說一下吧。”

當下,雷師父牽頭,幾位師父斷續跟我講了,他們為啥要急著給我通化勁。

大概的意思是,在幾天之後吧,國內但凡還能動,能打的師父就要啟程去海外迎一場殺劫了。雷師父說沒辦法,必須得去,他們不去的話如果讓更厲害的人去了,到時候引發的傷亡意外還有造成的影響就更大了,然後他們身上攤的這個惡緣也會更深,下一步就沒辦法繼續修了。

所以,必需得去。

然後國內就沒什麼可以出頭的強人來露面對付鬼廬了。

這個可以出頭是什麼意思,不是說高人們躲起過逍遙日子,而是強大的高人出頭,就會引發另一方更強的高人出頭,這樣一來,全都亂了。到時候誰都沒好果子吃。

有點像兩方家長看孩子們打架一樣,小孩子打架,受點不重要的小傷家長一般不會太計較。如果家長們計較起來,參與了後,可能小孩子打架鬧的小事就引發了更加嚴重的後果。

此外這一劫的真正重心是在海外,包括很多高人也都把目標落在了海外的不同角落。

國內一樣不穩,所以就需要年輕一波中有幾個能出頭的,把這個局勢給穩住了,然後該打的打,該治的治,最好是可以把‘鬼廬’的力量拖住,然後慢慢一點點給他們消耗空了。

這是師父真正需要我做的事。

正因為這件事責任重大,並且可能會出現很多化勁級別的高手,所以師父這才商量了,一起努力幫我把這個勁給找上身。

雷師父說他們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面也都是不一定了。

這是註定的事情,攤身上了無法去化解只能是投身面對。同樣這也是練到一定層次後,必須去解決的問題。

如應前輩講的那樣,老天爺不會讓這些人有舒服日子過的。本身走的就是高術的路子,是逆天之法,老天爺肯定會安排這樣那樣的關隘,這樣那樣的人出來,讓他們互相打,拼,耗,從中考驗的就是,這些人能否最終過去關隘,成功通到一個所謂的神!

高術,勿練,高術,輕用!

用了惹惡事上身,練了染無盡因緣吶!

但同樣,高術不能亡,不能滅,還是得需要一代代人薪火相傳般傳下去。

這裡面的把握,因緣的處理,無一不透著勇氣,仁心,等等很多,很多的東西。

總之就是一個字,難!

講到最後,大家情緒難免有些小低落,不過雷師父很快話音一轉笑著說,其實也沒那麼兇險,咱們就當是出國度一次假了。

眾人跟著哈哈一笑。末了雷師父告訴我,歐先生現在長春養病,要是鬼廬那邊有什麼動靜,歐先生會有一些安排,只是歐先生受過重傷,一時半會兒無法動武,所以他還是幫不上什麼大忙,一切只能是憑我的力量領著年輕一波的人跟鬼廬這幫人周旋了。

至於上京這幫傢伙,雷師父意思很明確,先看著,不行的話就收功夫,回頭海外那波如果找麻煩,他要是能活下來的話,他就去給化解周旋。

要是能活下來的話……

我聽了這話,心中不免有幾分的愴然。

可事實如此,除非這些人不想讓功夫再繼續前進了,只要他們有一天想突破,不想終止,就得跟老天把這個遊戲玩下去!

這就是高術通神,一條艱難遍佈,兇機四伏的險路!

跟師父聊過,天已經不早,我抱拳對師父們一再謝過,這就轉身提車往上京返了。

一路走的順當,回京來到了周師父小院,我靜了靜心,把白天領過的那個勁,還有譚子化書中描述的種種意境,心訣等等諸般東西一一做了個總結。

末了,心中既有所得,亦無所得。

空空蕩蕩,好像無一物般。

我想,這便是對路了吧。因為應前輩講過,習武要的就是這個空蕩靈性的感覺。

管他呢,我且站我的樁罷!

又是站樁,行拳,心無一念,身無一感,如此這般一連在家做了兩天後。第三天的時候,我接到了榮師父的電話。

“小雷找你了嗎?”榮師父很急的問。

我說:“找了。”

榮師父:“幫你通功夫了吧。”

我說:“透過了。”

榮師父:“謝天謝地,他們昨兒晚上坐飛機剛走,今兒一大早,天津那邊就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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