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對榮師父說:“怎麼樣啊,他動手打那人沒有?”

榮師父:“哪輪到動手了,直接扔過去,人就摔暈了,身上骨折好幾個地方呢。”

我說:“這事兒怎麼辦吶?”

榮師父:“人在派出所關著呢,他扔的那個人進醫院了。有骨折傷的不是特別厲害。這個,本應該算是見義勇為,因為那小子當時掏了一把小刀,據說那刀是專門劃女孩兒裙子,衣服的刀。小刀不大,但他拿出來了,就算是持刀行兇,他是見義勇為。”

“可關鍵這人傷的重了不說,彭烈他態度不好,一個勁說自已有理,該關的是那個耍流氓的,跟公安對著幹。人家就把他一直關著了。”

我說:“人能出來嗎?”

榮師父:“醫院那個沒啥事兒,另外還是個慣犯,估計得進去。彭烈呢,我聽電話那頭意思,交點罰款什麼的,認個錯,寫個檢查就行了。”

我說:“好好,我去接,去接。”

問清楚了地址,我開車帶上艾沫就奔派出所去了。

到地方,一報名號。

人家公安抬頭就說:“那人是你什麼人吶。”

我說:“是我兄弟。”

公安:“兄弟,你叫什麼名?他叫什麼名兒啊?”

我一定壞菜了。

馬上又說:“有親戚關係,這不,我經營一個文玩店,就在XX文玩市場那兒。這段時間,缺人手,就讓他過來幫忙。“

“噢,你兄弟練過?“公安狐疑。

我急忙擺手:“沒,沒練過。“

“不對呀,他說他練過的。“

我心裡那個急呀,我說:“他就個平時愛玩個舉重什麼的,喜歡搞點體育運動。“

公安:“嗯,搞體育運動行,可別練什麼打打殺殺的。那個,你讓他寫個檢查吧,寫過就能走了……”

我說:“人呢?”

公安:“裡邊關著呢。”

我心裡琢磨,這位肯定是個爆脾氣,這性子的人,讓他檢查,他肯寫嗎?

索性我來吧!

於是我跟公安說:“我代筆行不?”

公安打量我。

我小聲說:“我這兄弟吧,他沒文化,不識字。”

公安:“哦,行,行你代筆也行,寫吧。”

我拿了一個碳素筆,又接過幾頁稿紙,跟艾沫找了個張桌子坐下後,我提了筆醞釀一番,寫了洋洋灑灑的兩千餘字文章。

我把這寫完的檢討書交給公安。

人家看完,感動了。

“太好了,你這是大學生吧,這字,這文章一看就是有文化人寫的,不是那些打打殺殺人寫的字。這,這好哇。行了,擱這兒按個手印,你領人吧。”

艾沫憋不住樂,一個勁的偷笑。

我鎮定,書生文弱樣兒,跟公安到後邊,把彭烈給提出來了。

霸氣!

這是我見到彭烈時,他通體上下給我的第一感受。

除外就是煞氣!

一身按不住的陽剛煞氣。

那個烈呀!

說句不中聽的話,再猛的猛鬼,見了彭烈,它也得繞道遠遠的走。

這人,身高一米八二,八三的樣子。

頭髮剃的鐵青,就差沒光了。

身材魁梧,幾乎跟我不相上下。

眉宇間的氣質,冷,酷,並且有那麼股子威風凜凜的煞氣範兒。

除了這些,功夫也不錯。

我掃一眼,看了他的肚子,腰我就知道,這兄弟,他通了虎豹雷音了。

但是呢……

千萬不要讓外表給迷惑。

這兄弟看著雖然不錯,但眼神兒有點二!

我接了一下他的氣場。

感覺,這是繼二炳之後,又一大功夫二貨,空降到我身邊了。

“你們這樣關人不對,我沒有犯法。我是見義勇為,公安,你不知道,那小姑娘,她讓那人摸的都哭了,他……“

“說什麼呢,你犯什麼橫?你把人打那樣兒,給一車人都嚇著了,這是首都你知道嗎?你知道這後果嗎?”

我一聽,趕緊地。

“好好好,公安同志,我們不對,我們不對。走,走走!”

剛說了兩個走。

彭烈看我一眼說:“你是誰呀?”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找的是誰呀,我是誰?我是誰你不認識你知道你是誰嗎?你知道你是誰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知道我是誰了吧,知道了走吧。”

彭烈當場懵了。

不僅他懵。

公安和艾沫全都懵了。

我沒理會,拉了彭烈就從派出所走出來了。

到了外面,豔陽高照,氣溫很高。

彭烈閉了下眼睛,又伸手揉了揉眼,抻個大懶腰後擰頭問我:“你是誰呀?”

我微笑:“關仁!”

彭烈:“牛逼!”

這對的……

我服了,無語了。

下一秒,我深吸兩口氣說:“走吧,上車到地方安頓下來再給你接風。”

彭烈拎了大包,就上車了。

他坐的是副駕,坐到車上,他擰頭看了一眼艾沫說:“這你媳婦?長的挺漂亮啊。”

我無語。

艾沫咬牙說:“我不是他媳婦,我叫艾沫,剛從美國回來。”

彭烈點了下頭,又看我:“關仁,你說你真牛逼,我爺跟我說了,你一眨眼功夫,就給那假洋鬼子放倒了。”

“你說,那些假洋鬼子,自以為喝了一肚子洋墨水,他們回來,裝什麼裝。真就得有人給好好收拾一番才行。”

我略擔心艾沫,往後視鏡那兒看了一眼。

發現艾沫把耳機塞耳朵裡頭,嘴裡還小聲跟著哼唱英文歌兒呢。

看到這兒,我放心了。

彭烈繼續:“我爺說了,讓我上上京找個人,然後到這兒來,聽他的擺佈。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還琢磨呢,這啥人吶,神仙吶,妖怪呀!怎麼能那麼厲害。後來我爺跟我講了,他親眼看到你,把一個通了忽雷勁的人給放倒了。”

“牛逼!太牛逼了!我信我爺的,我從小長這麼大,都是我爺教我,他說啥我信啥。我就來了。行!關仁,以後我聽你的了,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你讓我殺人,我殺一個絕對不會殺兩!“

我聽了這番話,心裡在哆嗦呀。

這跟小樓那路子,完全不一樣啊。

這位,更難擺佈。

先給他拉馬彪子那兒吧,安置下來後,再進一步想辦法。

就這麼,在前往店裡的路上。

我聽了彭烈講的他的歷史。

然後,我給彭烈總結了八個字‘一身正氣,虎勁沖天’

彭烈這人確實是一身的正氣。

眼裡揉不得一丁點的沙子。

可正因如此,他的命運堪稱坎坷。

高二,教師節,有家長給他們老師塞了五百塊錢,讓他看到了,他衝過去,拿起老師的手質問,你一個人民教師,你怎麼能收家長的錢呢?

一句話後,他沒考上大學。

這就當兵了。

部隊那點訓練對彭烈這種人來說,簡直是小兒科。所以因為身體素質好,就給他轉到了特種偵察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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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還是苦,但他還是閒了半個身子,玩兒一樣。

訓了兩年,第三年因為一點不太好說的事兒,他跟隊長打了一架。

把隊長身上幾根骨頭弄斷了。

他被關了一段時間的禁閉,然後回家了。

回家,就練武。

他這種人直性,有點像曲二,所以進步就快。可是一樣,他腦子不靈光,練武行,這為人處事什麼的……

我品了品,這是還沒到時候哇。

彭烈他得是到了後邊,進了化勁後,先天蒙的東西才能開啟。過後,他的智慧就跟正常人一樣,甚至比正常人強了。

現在他也不傻,就是天性太直,直的發愣,發虎。

當然,我不是神醫,這不是我斷的,這是我結合程瞎子說曲二的時候,我透過分析彭烈的情況,我感知出來的。

直性,聽我的話。但更應該慎重小心,不能害人,坑人。沒有十成把握的事兒,我絕不會讓彭烈去做。

轉眼到了馬彪子處。

我跟馬彪子說,又給他找來了一個工人,供吃供喝供住就行,別的什麼不用管。

馬彪子那個樂呀,來了一個小樓,這傢伙,又來了這麼大的一個勞動力,他那個高興,簡直合不攏嘴了。

見過馬彪子,我又問艾沫,等下有什麼打算。

艾沫說,她先跟杜道生接觸一下,問問情況,然後再跟我通電話。

我吩咐她小心,另外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聯絡。

就這麼,我開車給她送到了一個酒店。

這又返回我的住處,跟馬彪子一起,領上新來的彭烈,我們一票人,吃館子去。

馬叔,扣腳老大,小樓,彭烈。這全都是直性子人。

在一起,那個投脾氣,那個好相處啊,我真是沒法兒用語言形容了。

不過,也有一絲擔憂,就是怕這些人在一起一衝動,鬧出什麼事兒。

好在馬彪子識大體,知道輕重拿捏。老大更是老江湖,所以,有這兩個老人鎮著,我絕對放心。

晚上,吃喝到九點多。

馬彪子要領彭烈去他在文玩市場附近租的一個房子安排住處。

我沒跟去,揮手告別,正打算同艾沫聯絡呢。

手機響了。

一看,是個陌生號。

我拿起來接通。

“關仁嗎?是我,我是艾沫……”

我說:“哦,這是新買的卡吧。”

“關仁,你在哪兒?”

我說:“在外面呢。”

“你來,我跟你說點事,我在酒店門口。”

我說:“怎麼了這是?”

艾沫:“你來吧,來了就知道了。”

我說:“好,馬上到。”

三十分鍾後,我驅車來到了艾沫入住的酒店門口,剛下車我就看到艾沫獨自一人站在酒店大堂門前的柱子下,捂了肩膀發呆。

我感覺不妙,忙跑過去問:“艾沫,你怎麼了?”

艾沫看了我一眼,搖頭一笑說:“我讓他打了,他手指掃中我肩膀,還好,沒什麼大礙,但這裡青了,淤了很多的血。”

我感覺還是不對……

這點傷,她不致於傷感成這樣啊。她這是……

“杜道生以前是我男朋友,我們處了兩個多月,後來他回去臺灣,就再沒聯絡了。這次,我原本是想勸他……可是……”

艾沫低頭間隙,眼淚撲嗒,撲嗒,就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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