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好像一下愣住了。

轉爾,丁才對周醫生說:“哎喲喲,嘖嘖!我說第一次在營地見你的時候,看你就不順眼呢,敢情,這是臥底呀。”

章老頭見周醫生站出來,他也一臉疑惑:“小周,你怎麼回事?這個關仁!對,是叫關仁,他跟你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替他說話?”

周醫生大口呼吸了幾口氣說:“我也不提關仁了,關仁跟我沒什麼,就是一起見過面,算是不錯的拳友!關鍵是你們!”

“師叔,你說到這裡來,是因為有假洋鬼子想要搶咱們的東西。我說報警,你說報警不方便,最好還是我們來阻止。我信了,可到了後,你又說這是鄭師弟在替高人辦事,有些練武的摻合進來了,讓我們在林子裡找練武的人。”

“我也信了,可怎麼這幾天,我見到的,全是你們這些怨氣沖天,一身邪氣的人呢。我看到的,完全不是師叔你跟我講的樣子。還有關仁,關仁那人我瞭解雖說不多,可我能看出來,他跟走私文物這根本就不搭邊。所以我現在要答案,馬上要答案!”

周醫生大力揮了兩下手臂。

“還有……鄭師弟,他前天,他怎麼……他抓了一隻猴子,他撕開,就直接吸食猴腦。還有師叔你也跟著吃了。你們……你們這樣……我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對不起,對不起師叔,對不起丁師弟,你們可以不給我答案。但我退出。我不幹了。我宣佈,我退出,我回去繼續做我的大夫。”

周醫生收拾了一下包,轉身要走。

丁才給身後人使了下眼色。

三人立馬就給周醫生攔住了。

與此同時,章老頭也是一臉冷笑。

“周觀海,周觀海……我算看明白了,敢情你這是瞧不上我們,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吶。”

丁才也冷笑:“是啊,不是一路人吶,怎麼辦吶,章老頭。”

章老頭想了想說:“周觀海,你怎麼就不明白事呢?跟你說多少回了,有錢,有權,有力,夠硬才能立足,才能成大事。你這人吶,就是不開竅。”

周觀海背了包:“師叔,我就是不開竅了,隨便你們說什麼吧。我走了。”

丁才:“你走不了。”

周觀海:“你什麼意思?”

不想章老頭突然也一拉臉說:“小周,你還真的是走不了。你要麼留下來跟大家一起幹。要麼……”

他冷森森說:“我們得把你埋這兒!”

這時,我已經離開藏身地方,向前悄悄移動了三十米。

然後,我距離這幾個人,還有四十餘米的長度。

不能再等了,必須動手,但一定要拉近足夠的距離才行。

不然,我怕周醫生會危險。

正不斷接近。

冷不丁,我又感覺有什麼氣息在朝這些人靠近了。並且那氣息很急,飛一般快……

我估計這些人以前就是一個盯一個的。

只不過,這次是探到了我們剛才的火光,這就一路追來了。

那這個追上來的人,是誰呢?

我想了下,正好看到兩米遠外有塊石頭,我就挪過去,借它掩了身體靜候來人。

轉眼功夫,來人就唰唰唰,踩著一塊塊立於草叢中的石頭,好像草上飛一般,就躍到了眾人身旁。

來人一邊跑一邊還朗聲喊:“一群豺狼虎豹眾,滿是蛇蠍狠心腸,山野林中行惡事,待我慧功把魔降!”

我仔細一聽,這聲音好像熟悉……

對了,紅領巾!

這不是紅領巾的聲音嗎?

我就知道紅領巾會來這裡,因為他是一直盯著這個丁才的。

紅領巾應該跟曾師父有交情,所似他要看緊丁才,看這人究竟要幹什麼。

這下齊全了。

幾個人物,全都因為我引了一場‘懷石火’聚到這兒來了。

先看看,再說怎麼打吧!

我輕輕呼吸著,按住全身精氣神,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

紅領巾這次沒有系紅領巾,他系的是那種戶外的防沙口罩,借依稀月光,我看到口罩上還印了一隻灰太狼!

紅領巾身手不錯,到了近處後,又是一個空翻,穩穩當當地就落在了距丁才五米遠的地方。

其實,個人感覺,這個空翻沒必要。

直接一縱過去,更快,更省力,為什麼要空翻呢?

丁才看著他,罵了一句:“次奧你媽,又是你。”

罵過這句,他又罵:“次奧你媽,這一路你他媽跟個蒼蠅似的,一會冒出來,叫喚幾聲兒。要打你,你嗖的一下又跑了。然後,你又冒出來,又叫兩聲兒。次奧你媽的,你誰呀!誰呀!”

紅領巾還是一抱拳:“丁才,曾師父對你傾注了畢生的心血。他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只是想勸你,離開這裡吧。好不好丁才。”

“滾!”丁才罵。

紅領巾:“丁才!你不知道曾師父他多關心你,他為你真是傾盡了心血。你不能這樣,丁才!”

丁才:“我再說最後個字,滾!”

“丁才,我答應過曾師父,要你好好的,看著你。我答應過,我不能任由你這樣,丁才,你讓人給你改了經絡,這是逆天手段,快,跟我回去,我和曾師父想辦法,再幫你改回來。跟我回去吧!”

丁才:“我掐死你!”

唰!

他動了。

丁才功夫應該提升了一小倍的樣子。

紅領巾說,他經絡讓人動了手腳,這看上去像是真的。

我這麼看,我的感覺就是,丁才體內的新陳代謝,比一般人要快三到四倍。

這個,透過刺激經絡,穴位,這不是難事。但那只是短時間的,若是保持長久這樣,就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法,再加藥物來實現了。(PS:短時間刺激經絡,改變新陳代謝,就是針灸治療。)

新陳代謝加快,但血壓不高,體內激素分泌超過正常值。

人就會爆發一定的潛能。

但同樣,副作用大,短時期可以,長久的話,臟器,心腦系統都要受損。

丁才一下子衝上去,直接用的錘法,一隻手在前,擰身一掃,後手又跟著一衝一撞。

他速度很快,至少比扣腳老大要快三倍有餘。

紅領巾,頭一下躲過去。

第二下,勉強,等到丁才近身發力對準他胸口來一拳的時候。

紅領巾沒法再跑了。

他抬手,用臂架起,擋了丁才一拳。

叭!

這一下,真是脆生。

一拳落下,紅領巾蹬蹬,向後退了三步,然後撲通一屁股坐地上了。

咦……

這?

我奇怪之餘,丁才嗖,一擰身就衝上前。

紅領巾坐在地上,一拍手,身體一震,往起躍的同時他擰頭要跑。

可他好像低估丁才現在的實力了。

擰身功夫,就讓丁才一把揪住了他的後衣領。

嘶啦!

後面衣服,全開了。

紅領巾一擰身,抬拳奔丁才臉上打。

不想丁才使出蠻橫勁力,一把抓住紅領巾拳頭。同時,另一只手飛快一探,一下子就給紅領巾臉上的灰太狼口罩撕下來了。

“就他媽知道是你。李健!XX小學的休育老師,練過體操,退役後,認識了一個會輕功的,跟那貨學了幾年,你牛逼了是不?你倒是跑哇,你跑哇!”

我一看那人,三十出頭的模樣兒。

臉上五官勁朗,但眉宇間卻有那麼一股子與男兒性格相反的柔弱之意。

丁才抓了李健衣領恨恨說:“你跟姓曾的老頭子,都他媽一路貨,天天的你們還擱一塊兒唸佛。完了,你好像還認識一個老道。姓古對吧!哎喲,佛道雙修哇,哎喲,成佛成仙吶,去你媽的吧!”

“我他媽掐巴死你。”

我終於明白這個紅領巾為啥身手矯捷了。

這不是因為他打架功夫多猛。而是因為,他練的就是這個,他專門練的就是輕功。

當然,不是抬腳,唰一下飛了。飛了那個是鬼片兒。

李健練的是輕身提縱功夫,所以他跑的特別快。

而武林中有這麼一句話,講有一個絕招兒,學會了,可以走遍天下無敵手。

絕招就是,打不過,就跑!

李健跟曾師父一起參佛,難怪他心地善良,一心苦苦追著丁才下到湖北,但凡找到機會就勸。這份心,確實是難得。

另外,聽丁才意思,他還認得古道長。

這樣也就解釋了我之前推測,古道長是和蘇小青,二炳一起來到湖北的。

他們在哪兒,我想這個紅領巾李健應該能知道。

李健讓丁才拿了衣領,他也不反抗,他閉了眼喃喃說:“丁才,我一路南下跟在你身後。只要有機會,我就勸你。你還是不肯回頭。現在,我跑不掉了。你可以隨意處置我,但我只想求你一件事。你殺了我,就殺了我,但求你,別再跟著摻合了,快回去曾師父那裡吧。”

我感嘆!

這李健,這紅領巾……

這是真入了佛法了。只是,他修的太柔,太弱了。

缺了佛門獅吼一怒的強大力量。

思忖間,我就要出手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幫人的動靜太大,把尹鋒驚醒,他領上艾沫那一夥三個人,唰唰唰幾下也快步趕了過來。

目睹這個,我心中忽然一動,我決定先不現身,我要看看,這個艾沫,她們一夥假洋人究竟站的是什麼隊。

“真熱鬧啊,幾位這是奔誰來的?”

尹鋒大俠風範,背了手,一步步過去。

丁才手掐著李健衣領,扭了下頭:“關仁呢?你們是跟關仁在一起的吧。他人呢?”

尹鋒不動聲色:“不知道!”

艾沫笑了笑:“大概跑了吧,偷偷跑了。”

這女人,她敢說我臨陣脫逃?

丁才:“哼,他跑的是快,的確是快。咦……你是個女的?”

請注意丁才說這話挺有意思,他是對艾沫說的,他說的是,你是個女的。艾沫本身是女人吶,丁才說這話……

我一動不動注視丁才,然後我發現,這貨身上升起了一股子難以按奈的獸慾。

練武人都是精滿不思銀!

身子骨強壯了,除非是和心愛女人在洞房花燭的時候。那個時候一切都正常,當然表現可能還會更好,這個另提了。

單獨的時候,輕易不會動這個心思。

但丁才不同……

艾沫聽這話,她一愣,本能回答:“女的怎麼了?”

丁才咽了口唾沫。

很明顯的,吞口水的動作。

艾沫好像感覺到丁才身上那股子不一樣的獸勁兒了。

她本能害怕地挪了挪,然後說:“我們只是到這山上來拍些照片,你們……你們之間的恩怨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還有關仁,我跟他也不熟。你們,你們隨意,我……我走了。”

艾沫領人就要往回走。

就這一件事,讓我品出這女人的性情了。

講白了,骨子裡沒有中國人的那種熱心腸的勁兒。

她們遇到可以控制的人,會一個勁的上前控制。一旦控制不了了,就退。然後,遇到危險,遇到別人有困難,不說是主動上前,出手救助什麼的。而是先把自已摘乾淨,接下來,閃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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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別走了,今天晚上,這裡誰也走不掉的。”

我背了手,微微低著頭,用低沉聲音說了話,一步步從灌木叢中現身。

眾人大駭!

丁才:“關仁!你終於出現了!關仁,你過來,我要弄死你!”

他這麼一喊,他手上掐的李健說話了。

“丁才,你別去,你打不過他,你快走吧。回到曾師父那裡。關仁……你想想曾師父,他晚年就教了這麼一個弟子,真是當親孩子一樣對待,你別讓曾師父傷心,好嗎關仁?”

我一步步走,盯著丁才,同時沉聲說:“胳膊上長了一個膿瘡,敷藥治不好,它還是一個勁的長。所以得挖肉,全挖去才行。挖肉會很疼,但若不挖,它長大成氣候了,會害死人!”

一句話說完,我唰唰唰,三步直奔丁才奔去了。

丁才一聲吼:“關仁!我弄死你!”

說完,他鬆開拎著李健脖子的走,撒丫子奔我來了。

李健這時一個激靈,起身就要動。

我一邊疾行,一邊喊:“尹大哥,給我把那個姓李的攔住。”

不出我所料,李健這是要往我們中間擋。

他這麼做沒用的,丁才殺他,不會眨眼,他死,也是白死。

我衝上去了。

尹鋒攔住了李健。

我衝到丁才面前。

這貨啊一聲吼,大拳頭奔我打來了。

一個武者想要提升本事,最快的方法,就是把比自已強的人打趴下。

我打過冷子月。

所以,無需多講……

叭!我一記蛇形的鞭手就抽在了丁才的手腕上。

勁很快,根本不容他化,他第二拳上來的時候,我又是一記鞭手,打在了他揮出的手臂上。

第三拳,我還是鞭手來抽。

第四拳……

他的節奏已經慢了。

慢了半拍。

崩拳!

手臂一探,朝前一崩的同時,丁才拿了太極的雲手要化我這一記崩拳。

可惜,他錯了。

這是個虛招兒。我拳到一半突然一收,肘向後撞的同時,另一只手已經翻起來了。

劈拳!

給我劈!

叭!

一掌,劈在了丁才的腦門上。

“關仁,你手下留情啊,別傷了曾師父心,關仁,關仁……”

我聽到李健聲嘶力竭的喊聲。

我心動了一下。

然後,這個吐出來的勁,就沒發出來。

剛好這時候,丁才一咬牙:“媽的,關仁,我殺不死你,我也要抓個墊背!”

話一出口,他忽地一擰身,正好奔尹鋒去了。

尹鋒背對他。

無法防備。

兩人距離不到半米,丁才這是知道了。所以在生死一剎那的功夫,他在腦子裡全計劃好了。他就是要轉身殺尹鋒。

我沒多想,衝過去,伸五指,喀,扣住丁才腦袋,又吐勁向後一拉,一旋。

喀巴!

他脖子斷了!

恰恰這個時候,他探出去的釘錘離尹鋒後心只有十公分。

丁才軟了,撲通倒在地上,我跨過他的身體,走到了李健面前。

李健傻了。

“關仁,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真的殺他。你知道,你這樣,是要傷死曾師父的心。南無阿彌陀佛,南無……”

他推開了尹鋒,快走幾步,跑到了丁才倒下的身體旁,坐在那裡,單手豎胸前,一個勁地唸佛。

我看著李健的模樣兒,心裡不知該說什麼。

想了想,我對李健說:“這位大哥,對不起了。還有曾師父,對不起了。沒辦法,我要是對得起你們,我關仁就對不起我的兄弟,還有其它無辜的人。所以,對不起,有什麼怨氣,委屈,你們朝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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