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這就奔行起來。

路上,我教了葉凝趟泥奔的法子,她學的很起勁,轉眼基本已經能跟我把速度持平了。(PS:不是全力跑。是正常跑,持平。)

聽松道長,看著很笨,跑起來也是,跌跌撞撞,其實卻很快,一直也沒有在我們身後落太遠。

就這樣,走走停停。

期間,那條汪星人,時不時出現在附過,過來跟我們打個招呼。

然後程瞎子又把那天我昏迷後發生的事兒,大概講了一遍。

基本就是,我暈了後,那些人就將鍾國凡抬回去了。

幾個白人對我很有興趣,且留了在美國的地址,希望我有時間能過去找他們。

程瞎子問我要不要這地址。

我搖頭說,再說吧!

就這麼一直走,將要回到來時那個郎獵戶的木屋時,我發現汪星人不在了。

當下,我和葉凝一起跟程瞎子告了個假,這就走到了那個木屋的後邊。

在郎獵戶的墳前,我見到了汪星人。

它看著我,沒說話。

我知道,它是要一直守在這裡,於是過去,摸了摸它的頭,就這麼揮手告別了。

走的時候,葉凝問我,幹嘛不把這條狗帶走。

我說這不是城裡養的寵物狗,它是獵狗,它在這片森林完全可以活下來。它留在這裡,是要陪著主人一起,直至身死那一刻。

告別汪星人,我們加快速度。

先是抵達到了緬地的其培,後又沿緬地境內的恩梅開江一路向北挺進,最後又租了一條小船過江。然後,在密林中行進數日,末了穿越國境,來到了高黎貢山的山域。

這一路,程瞎子,聽松道長,教了我無數識藥,觀藥,採藥的法門。

我所行,收穫的極多,極多。

末了,翻越國境後,一行人速度慢下來。

沿高黎貢山,穿行了數日,最終在大山深腹,就找到了一處幽閉的吊腳小樓。

樓門上了鎖,程瞎子讓曲二拿過鑰匙開啟。

進到屋裡,先是聞到絲絲潮氣,然後程瞎子吩咐曲二打掃房間。又找出用膠袋和防潮炭包封裝的棉被,衣服,還有儲存完好的大米,糧食等物品後。

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了。

入住當晚,程瞎子取來幾截黑呼呼拇指粗細的香柱,讓曲二拿小碟裝好,點燃,分放到屋子裡的各個角落。

不一會兒,香燃起。我聞到香氣就問程瞎子這是什麼東西。

程瞎子告訴我,這是他自制的香,材料是,小葉降真,老山檀,緬地的沉香,幾樣按比例混合後,又加入了一點用冷淬法淬取的檀香紫檀油脂。

這樣做的香,有保固,醒神,驅除邪物陰氣的功效。

香很是耐燒,燃了十幾分鍾,香柱沒見怎麼少,程瞎子就讓曲二把香滅了,然後我們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起。

聽松道長給我們熬了一鍋粥,吃過後,他說要出去給我們找些食物。

然後程瞎子讓曲二在院裡掘了一個大坑。接著,他又讓葉凝翻出這裡儲存的舊衣物,找了一個大大的吊腿褲子讓我穿上。

說實話,我對程瞎子教我,沒什麼太大期盼,因為我感覺我的境界已經可以了。

但當課程開始時,我發現,我錯了。

程瞎子是讓曲二弄了個火炕,又找些乾柴,放到裡面燒後,再弄來了一塊塊大小不同的山石放到火裡燒。

燒到一定程度,他讓我把上衣脫了,赤著上身,走到火坑邊。

然後程瞎子對曲二說:“扔石!”

呼的一下,一塊燒熱的石頭就飛來了。

與此同時,程瞎子對我說:“接住,在手裡掂,掂冷了,再放下。”

我能說,我一接到石頭就手忙腳亂,就根本掂不了,然後,它撲通掉地上了嗎?

程瞎子聽到石頭落地,他笑了。

“仁子啊!天下武學,唯快不破!你想立足,想給師父掙回面子,你身上這功夫,不快怎麼能行呢?”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人的動作,可以快到無止境之地。但這個,不是你想快,就能快的,而是要借個外物來激發!”

“石頭是熱的,人身體在感受到,極熱,極尖銳,等物件刺激後,身體本能就會產生一個往回縮,收的力量。”

“這股子勁兒,可是很快,很快的。你想想,平時,你要是讓什麼東西燙了,嗖的一下,你收手,收的可是比誰都快。”

“練功夫也是如此,這個小法子,就是透過這招兒。讓石頭跟你手相撞的那一剎那,把收,縮的勁,變成暗勁,再用激出的暗勁,把石頭蕩起來,然後,它再落下,再蕩。”

“眼麼前,這還只是燒的微燙而已。等到後面,石頭通紅了,這才叫見真功夫呢。這裡面,求的就是勁力在幾十,幾百分之一秒內的一個收發控制!”

我聽了程瞎子的講解,心中恍然大悟。

我暗勁成了,但只能打一次。如果,兩兩相撞的時候,我在十分之一秒內,打了二十幾次的暗勁過去,那樣的力量會是什麼樣?

不僅如此,在接到熱石的時候,我手本能是向回縮的,現在我要改了這股勁,讓手來把石頭往起蕩,用暗勁來蕩。而這個時間,當然是越短越好,超過一秒,我手可能就燙傷了。

程瞎子大概是感覺到我在思忖這裡邊的原理,他當下微微一笑對曲二說:“曲二,你在那火堆找找,找塊燒的通紅的小石頭,你用棍子夾起,丟過來。”

曲二回了個好。

低頭,找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那石子已經燒的發黑發紅了。曲二拿棍子一夾,木棍上立馬騰起一股青煙。

他夾起石頭,對準程瞎子一扔。

程瞎子突然閃電般伸了手,用二指一夾的同時,我就見那石頭好像是有靈氣兒的活物般,在程瞎子手指,掌心,手背,回來輕快無比的跳動,翻滾。

而程瞎子的手上,那一根根細小的肌肉,皮膚都在高速地做著拱跳,彈起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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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瞎子演了一會兒,微微一笑,扣掌,一丟。啪!

這塊石頭就深深嵌入十多米外,院門旁的一根大粗門柱上了。

程瞎子丟了手,又把手抬起,讓我來看。

我瞟了一眼。

他手上皮膚光潔細白,連一絲兒的紅暈都沒給燙出來。

這一刻,我服了,服的是心服口服!

同時,我也明白,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悶頭,練吧!

我接過了曲二扔來的一塊石頭,開始掂上了。

一開始不敢求太燙,稍微小燙就行,主要是找好那股勁,讓手,胳膊,肩膀,胸口,後背,等等這些地方騰起的暗勁能把石頭震的蕩起來。

這裡面就需要一個拿捏了,分寸,火候,角度……等等的東西。

我試著練了一個來小時,我感覺滿頭的大汗。

程瞎子過來,伸手掐了我的脈,然後他對我說:“你這樣不行,心率一分鐘都快到九十下了。這樣是耗。以武入道,想要有成就,得把這個心率控制好,控制心率,心要閒,要松。不能緊張,身體要輕,要靈,再重,再累,再艱難,也要領著輕靈,閒雅的意。”

“呼吸要自然,隨和,要講究一個忘息,即忘了呼吸,但它還存在。”

“領過這幾個念想,把心率保持在一分鐘六十下,一定記住,要六十下。”

“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你也要保持這個,一定要讓它穩步在六十下。這樣,你的身體才會越來越健康,元氣,才能越來越充沛。”

我一下子感覺,真的是很難,很難!

不過,這還不是最難的。

到了中午,聽松道長搞了許多食材回來,葉凝跟著忙活,做了一頓全素的午飯後。

稍作休息,程瞎子就安排了另一個功課。

是什麼?

就是,守著一個木頭樁子,我站在這兒,聽松道長站在另一頭,然後,曲二兩手來打我一隻手,我另一只手在幹嘛。

它不在打,它在跟聽松道長下快棋。

快棋,也就是不加思索,快走,一步不停,一步不想,全憑眼睛掃過棋盤時,腦子裡一剎那間得出的結果來走步。

要說軍棋倒也好了。

偏偏,我下的是圍棋。

要是大圍棋,也行,偏那是棋子只有火柴頭大小的袖珍工藝圍棋。

這麼小的棋子,用手指捏起來都費勁,我還要下快棋。

此外,曲二是個半傻的人,不會藏力,程瞎子說了讓他打我,這貨就實打實的掄拳頭打上了。

這曲二現在壯的跟個大黑熊似的,又通了虎豹雷音。

一拳下來,我差點沒暈了,一個趔趄,撲通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程瞎子聽到異樣,急急過來給我扶起,說了曲二兩句,讓他收點力打。

我這才重新站回到原地,然後擺了架子,一邊接曲二的拳,一邊跟聽松道長走快棋。

左手走完,走右手,然後換了左手再打。

就這樣,兩邊倒。

一直打過傍晚天黑,我是棋輸了不知多少盤,胳膊讓曲二打的疼的已經忘了那是胳膊了。

葉凝在邊上看的是一個勁地嘆息,並且還責備程瞎子,說他這根本就是在禍害人,她從來也沒聽說過這種練法兒。

程瞎子微笑不語,側過頭跟聽松道長講了幾句後,取過一個大碗來。將裡面用現採的草藥,做成的藥糊,敷貼到了我胳膊,還有身上的幾個痛點。完事兒,又拿針來,在我身上插了不下三十根針。

最終,程瞎子說,晚上,打坐回先天元炁

提到元炁,程瞎子特意拿手指沾水,在桌上寫了元氣和元炁。

他說,元氣是後天五穀精微產物,人吃飽了有精氣神,那是元氣的力量。

元炁是先天五行化生之產物,是決定人這一輩子,能活多久的東西。

元炁打坐怎麼來回?

是大小周天嗎?

程瞎子講,那些丹道之類的東西,是另外一門的說法了。

咱們以武入道的,身體已經有了那個基礎,所以,打坐時,不用意守這個,那個。

就是領一個念!

這個念就是,散掉全身,回送天地!(PS:這裡著重講一下,這個念,只是專門以武入道的人來領的,尋常人,不能拿這個來打坐,不然真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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