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子三個字,聽到我耳中,真不亞於是打了三聲雷。

武進學這麼個東西,難道馬彪子跟他有來往,有關係?

剛想到這兒,武進學又說胡話了。

“王金貴,你騙我,騙我,根本沒馬彪子這個人,你騙我,你騙我,好,我給你錢,我再給你五十萬,你幫我找,找……找金……金……金……”

他連說了三個字‘金’就再不說話了。

我坐的是副駕,扭頭去看,我見武進學的女人正捧著他的腦袋,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我打了個激靈說:“你殺他了?”

女孩兒平靜:“沒有,他只是昏過去了。每次都這樣,這段時間,他一生氣就發作,然後就會暈過去。還有,他說的胡話也是這些。什麼找馬彪子。又說根本沒有馬彪子這個人。是王金貴在騙他。”

“反正,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話。”女孩兒淡淡地說。

我想了想,透過女孩兒這番話,大體能理出個頭緒。

意思是說,王金貴這個人手中有什麼東西是武進學十分需要的。

王金貴跟武進學說,這個東西在馬彪子手中。武進學不認識也不知道馬彪子是誰。他只告訴王金貴,儘快找到馬彪子。

可王金貴還是沒線索,又或聯絡不上。

所以武進學才說,你別找什麼我不知道的馬彪子了,我給你五十萬,你幫我找,金……?

問題來了。

金什麼?

是姓金的人,還是金子,金條,亦或金魚……又或是金什麼?

我想到這兒對那女孩兒說:“你叫什麼名兒?”

“晶晶。”

“噢,晶晶是吧。我問你武進學說的這個王金貴,馬彪子你認識嗎?”

晶晶說:“王金貴我見過,馬彪子不認識也沒見過,就聽他說胡話的時候說過。”

“王金貴是什麼人?”

晶晶:“他好像是雲南人,來過幾次,長的挺瘦,可是很結實。個子跟開車這大哥差不多高。那人很少說話,他好像是幫武進學找什麼東西。武進學給了他不少錢,還說這錢花的絕對值。”

我想了想:“禁品?”

晶晶搖頭:“不是,不是,武進學很反感那個。他手下有吸毒的,他見一次打一次。給人家打的好慘。他本人也不吸,可是他說王金貴給他的這個東西,對什麼練功有用,還是能怎麼樣啊,我不知道。反正這人很牲口,根本不拿我當人對待。他死了,比什麼都好。”

我嘆口氣說:“那幹嘛不離開他呀。”

晶晶:“我敢嗎,他不得把我打死,活生生打死啊,我可不敢……”

我又問:“王金貴跟武進學認識有多久了。”

晶晶:“好幾年了吧,這個王金貴挺神秘的,每次來都是神秘兮兮。”

我說:“他在雲南哪裡。”

晶晶:“噢,你問這個我想起來了,他說在麗江。對,他在麗江好像幹酒吧的。因為,他跟我提過,讓我幫他找漂亮女孩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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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呢,誰去誰倒黴。”晶晶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我搖頭一笑:“你可得看好武進學,別讓他死了啊。”

晶晶:“死了更好,還有放心吧。我不會說出你們動手的事。反正,他去醫院好幾次了,那裡大夫都知道他有這個毛病。你們放心吧,跟你們沒事兒。”

我無奈轉過了頭,這時正好平頭大叔問我話了:“兄弟,練八極的吧,我看你貼山靠用的非常厲害呀。”

我能說那是從小耳渲目染嗎?並且形意裡有很多動作跟貼山靠的發勁是一樣的。

所以……

我忽然靈機一動,隨口說:“噢,是啊,我是練八極的。”

平頭大叔:“八極猛啊,跟心意差不多,都是走剛猛路子,對了還有形意。有人說,形意是集合了心意六合拳和八極的一個拳種。這個說法,值得研究啊。”

我笑了問大叔叫什麼。

後者告訴我,他叫周觀海。

周觀海小時候是在山東威海出生的,出生就看到大海,所以叫周觀海。

由於我的形意恩師姓周,這會兒聽到大叔也姓周,心裡就倍感親切。

攀談之下,知道周觀海現在是長住山西。

他是個醫生,開始學的是西醫,後來拜入山西一個老中醫的門下學中醫。

心意六合拳,是他小學六年級時候,全家搬去山西後,他就跟那邊人學了的功夫。

武進學這個敗類,一直壞心意六合的名聲。

他在外打了人,幹了事,跟誰都說是心意六合的人。

心意那邊,說不是吧,這武進學功夫還挺厲害,打的也是心意的東西。並且武進學早年的確拜過心意的師,學了兩三年的拳。

後來,心意要收武進學的功夫。

這兩三年,來了三四撥的人,可都讓武進學打的挺慘。

周觀海是功夫學的很好的一個,他這次來,就是想替師門把這個事辦了。

沒想到,最後竟收到這麼一個意外的結果。

說話功夫,我們車就進邯鄲市裡了。

周大叔調了導航,很快找到市醫院,我們開進去的同時,駱小樓和葉凝也到了。

大家一起給武進學抬進護士拉過來的擔架車上,又一塊送到了急診。

送急診的時候,急診室戴眼鏡的中年醫生看是武進學,他搖了搖頭說:“又是這人,他早晚出大事,這呀,就是瞎練武,練出大病來了。”

我聽了好奇,有心要去攀談,醫生卻跟著一起忙著救治起來。

於是,我也就撤下去了。

到外面,正好看到那女孩兒拿了武進學錢包去交款的地方交錢。

我們幾個,就守在一塊聊了會兒天。

聊天時候,周大叔說武進學的情況就是練武練到邪路子上了。

這樣人很多,表現出來的力量什麼的,都非常可觀可怕。

可終歸是邪路,維持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且死的極其慘烈。

葉凝好奇就問周大叔幹什麼的。

周大叔報了職業,葉凝就跟他聊起了中醫,太極這方面的東西。

我抓了個空,走到小樓身邊,低聲問他:“知道王金貴這個人嗎?”

駱小樓一愣:“王金貴,王金貴……咦這人聽著名字很熟。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問家裡那邊長輩,看八極裡有沒有這人。”

小樓這就打電話去。

我過去跟周大叔,葉凝聊了一會兒。

正好晶晶交過錢,走過來跟我們說,讓我們快走,她已經打電話給武進學一個弟弟了。

對方很快會來。

我對晶晶的舉措表示感謝,臨走又把我手機號留給晶晶,讓她有什麼訊息給我打電話。

末了,我,周大叔,葉凝,拉上講電話的駱小樓就離開了醫院。

出去後,周大叔興趣很高,說要不要找個地方坐會兒,喝點東西什麼的。

我和葉凝推說身體累了,想早點休息,就婉拒了他的邀請。

然後互相留電話,聯繫方式,答應有時間一起見面再好好聚一下。

周大叔獨自開車走了。

我們上車的時候,小樓還在打電話。

最後,還是葉凝說找個地方坐會兒吧。

我們就沿街找了家燒烤店,進去挑了個包間,隨便點了些東西坐下時,小樓電話這才打完。

“仁哥,找到了,不知道你說的這個王金貴,是不是我瞭解到的。”

我說:“你講。”

小樓:“我是打聽到一個師叔,然後他給他一個練八極的朋友打電話才知道。有個江西的王金貴,早些年是採藥的,後來他又開始賣藥。因為八極練功要用到藥,所以就跟他聯絡挺密切。然後江西有一個八極拳師就收了他做徒弟教他拳,目地呢是想少花點錢用他的藥。”

“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聽說王金貴沒學幾年拳就走了。後又說他跟人做保健品生意發了點財。再後來說他是去雲南麗江開酒吧了。”

“大概就是這些吧。”

我把裝開水的杯子一放說:“妥了,這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葉凝立馬興奮:“走!我們先回上京,然後訂機票馬上飛麗江。”

我說:“先別急,這個王金貴應該是打傷關師叔的人。但包括王金貴在內,很多人要找的其實是馬彪子。”

葉凝一怔:“那你的意思?”

我喝口水想了想說:“葉凝上京裡面有沒有那種,就是咱們練武圈子裡那種……特八卦,大嘴巴式的,隨便亂說話的人。”

葉凝:“有啊,劉八爺,出名的八卦大師。沈陽人,原來唱評劇的,學過形意拳,八卦掌,太極,三皇炮……”

我打了個激靈:“這麼強?”

葉凝憋不住樂:“強什麼呀強,每門功夫,學了兩天半都不到,樁都沒站過,花架子都打不好的一個人。但嘴特厲害,天天跟人白話這白話那的。師父們都挺煩他的,因為他亂說話,打呢,又沒法兒打,那麼大歲數人了,反正就是有啥事都躲著他,繞著他走。”

我說:“好,你想辦法聯絡上這劉八爺,你給他透個訊息,就說馬彪子有個最疼愛的幹侄子叫關仁。那個關仁,就是我。”

葉凝一驚:“你這不是引火燒身嗎?你明知道那些人,包括那個什麼打傷關師叔的王金貴都在找馬彪子,你還說你是他幹侄子,你這……”

我鄭重對葉凝說:“現在,只能走這步棋了。你跟劉八爺說,我這個幹侄子去雲南麗江找馬彪子去了。”

葉凝:“你……”

我說:“你放出訊息,咱們馬上飛麗江。到了後,你和小樓先跟我分開。但我們時時保持聯繫。我去哪兒,你們就在附近待著。然後,我看會有什麼人找上我。”

“到時候,咱們再見機行事。”

葉凝倒吸口涼氣同時,她說:“關仁吶關仁,你膽兒真大,我服了!”

我笑了下說:“膽不大,敢在江湖走嗎?這招就是千金難買一聲響,我這一聲,喊響了。可就把各路高人,妖魔鬼怪們全引來了!”

葉凝聽罷一拍桌:“好,咱玩,就玩他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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