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手把酒碗放在老太爺身邊的桌子上。

老太爺起身朝我抱了抱拳。

我也對他抱了拳。

這時老太爺對我身後人喊:“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可以看出老太爺在這些人心目中極具威嚴,一句散了,眾人立馬唰的一下分開,各自收拾東西,該忙活什麼,又重新忙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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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領我來的人,也是站遠處,聚在一起互相低聲說話。

彼時,葉凝和駱小樓跑過來。

倆人看到我沒說別的,只拿敬佩目光反覆地打量。

老太爺站在一邊,正眼打量我們,稍許他說:“這二位,也是你的朋友?”

我回說:“是的,他們是跟我一起來的朋友,來的匆忙,沒有備下厚禮,還望老太爺不要見怪。”

老人家點了下頭說:“上歲數人都講究一個忘生,也就是說,忘了自個兒多大,忘了什麼時候是生日,這樣兒才能擱這世上多活幾年。可偏我這幫徒弟不信這個,愣是要給我生日,過吧,過吧。也就是個過場。”

“走!咱屋裡去,今兒這莊上可熱鬧了,來來,咱一起把前些日子的事說道,說道。”

我回了個好。

又給葉凝和駱小樓一個眼色,示意他倆千萬別衝動行事,這就跟老太爺進了屋。

房子很大,是個建的很大氣的二層小樓。

拐進樓到第二個門,老太爺領我們進去後,在一張大八仙桌四周坐了。

我們進去,發現屋子裡有不少人。

差不多六七個,都在跟著忙活,收拾碗筷什麼的。

看到這架勢我明白,這是要準備壽宴了。

老太爺進屋,跟這些人說了一句,先閃開一會兒,這人陸續就走了。

房間空下來,只有我們幾個人。

“小夥子,說說吧,怎麼遇到我徒弟的。”

老太爺正坐,目不斜視地看著我發問。

我照直說了事先編好的話:“就是遇見了,然後互相切磋,打了一場生死拳。“

老太爺低頭想了想問:“你身上有傷嗎?”

我說:“沒有。”

老太爺又點了下頭,復又說:“你過來,我看看你。”

我沒多想,走過去站在老太爺面前,對方伸手拿了我的手出來,在中指指根那裡捏了一捏。

“行了,他們輸的不冤枉,他們這是遇到高人了。”

老太爺說完,又說:“我問你個事,你跟我那兩不爭氣的徒弟是在哪裡遇到的。”

我笑了下說:“老人家真的是不好意思,我答應過他們,不透露他們行蹤。”

老太爺一聽這話,立馬說:“行了,我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我一聽,完了,這蘇家兄弟三個,少不了挨頓訓吶。

問完了這個,老太爺又問:“你認識唐劍嗎?”

我怔了下,想了想後,還是說:“認識。”

老太爺:“唐劍這人怎麼樣?”

我又想了下,如實說:“本來背後我不想議論人,但老人家你問到這事兒了。我只能說,這人不怎麼樣。”

老太爺:“不怎麼樣就對了,他到這莊上來過,要招一些人給他幹活。手底下有些徒弟動心了,想要去,我就沒同意。還有,我再問一句,唐劍這人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不動聲色:“死了。”

老太爺:“他功夫那麼高,他怎麼死的。”

我淡然:“他敗在我手下,我碎了他幾根胸椎,然後他又讓對頭一槍給打死的。”

老太爺倒吸口涼氣,抻了頭反覆打量我說:“厲害,厲害呀,真的是厲害。好!多了話我不說,一會兒三位在這兒吃飯。吃完了飯,想在莊上玩幾天,就在這留幾天玩兒,不想玩兒,隨時可以走。”

這會兒,葉凝突然在桌子底下拿腳碰了我一下。

我看著她,她朝我眨了下眼,示意身邊一個房間。

我一扭頭功夫。

就見這屋兒靠東房間的門沒關嚴,門縫那兒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我一瞟之下,那雙眼睛主人好像看到了,急忙嗖的一下收去了目光。

今天是老太爺大壽,這裡人多,保不齊就有以前跟唐劍好的人在裡邊。看來,今兒弄不好要有一場架打呀。

當下就沒再多說什麼,我們三人分別祝了老太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後,這就從屋裡出來了。

到外面,迎頭就遇見扣腳老大。

對方見了我們,表情極是尷尬地說:“你看,這個事情,讓兄弟……“

說著話,他又湊近小聲對我講:“老太爺問沒問我們去哪兒了。“

我如實把對話場景說了。

扣腳老大哎喲一聲說:“慘嘍,慘嘍。這下慘嘍。得嘞兄弟,這事兒也怪不得你,都怪我們一時起了貪心吶。“

我笑了下說:“你手頭不還有一批金子嗎?“

扣腳老大一聽就咬牙了:“別提那金子,媽了個X的,唐劍那小子,死都不得好死。媽的,他給我那金子,包裡就上面三塊是,剩下的全他媽的是石頭不說,那三塊還是個黑心金。“

我奇怪:“黑心金。“

扣腳老大:“就是他媽的外面薄薄的一層金箔,裡面都是黑呼呼的合金,重量跟金子差不多,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瞭解了。

唐劍本來就是要跑路的人,錢對跑路人來說,再多也不多。所以,他是絕不會給扣腳老大一行真黃金的。

“你說那小子,到莊裡來時,挺大發,出手很闊綽的一個人,他怎麼,怎麼盡幹些坑人的勾當呢。“

扣腳老大憤憤不平。

我笑了下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這老哥的肩膀。

扣腳老大搖頭之餘,領我們三人找在院裡找了張支好的桌子坐下來。

不一會兒,開始有人往上端菜,我想了想,跟葉凝附首過去低語了幾句。

葉凝明白,立馬跟小樓說:“份子錢,份子錢。“

小樓哦了一聲,掏出一個厚厚的錢夾子,打從裡面抽了十張給葉凝。

這邊,我正要掏錢,葉凝卻朝我擺手,然後一轉身奔剛才去的屋兒走了。

三五分鍾後,葉凝回來了。

我說:“收了嗎?”

葉凝:“說不要,我硬塞的,都差點動手了,好歹收下了。”

我長舒口氣:“收下好,收下這頓飯咱吃的也是心安理得了。”

扣腳老大這時在一邊說:“唉,你說這,我今年是不是也張羅一下呢?”

我一怔忙問:“前輩貴庚?”

扣腳老大:“噢,五十七,今年五十七。”

五十七……

這也不上個講啊,不過張羅就張羅吧。

我笑說:“也好,到時候前輩辦生日宴,一定要通知到。“

扣腳老大:“行,行。來,別客氣,嚐嚐我們莊上人的手藝,來,吃……”

看到菜上的差不多了,我們也不客氣,拿過碗筷開始吃了起來。

吃飯過程中,我惦記武進學的事,就讓扣腳老大幫我去打聽。

扣腳老大一邊麻利地吃菜,一邊跟我說保證沒問題,等他把這碗飯送下去,這就給我們打聽。

過十分鐘,終於等扣腳老大把飯菜吃完,抹抹嘴這就幫我們找人去了。

我們幾個則坐在原位子上,各自玩著手機不說話。

期間有不少人過來看我們,也都是遠遠地看一眼,沒什麼太多語言交流。

等了將近有半個小時,扣腳老大這才回來。

“跟你問了,說是在前莊打麻將,一會兒能回來。來,咱們喝點?”

扣腳老大拿白酒問我。

我擺手說不喝了,接著又問:“他手機號呢?你知道他手機號嗎?“

扣腳老大搖頭說:“那小子,盡換號,還不是怕我們朝他借錢,來,喝酒,喝酒。“

對方要倒酒,我笑著說真是不想喝了。然後我把我手機號留給了扣腳老大,說先回車上等。要是武進學回來了,讓他給我打電話。

扣腳老大一口答應。

我們這就起身。

先是拐到裡屋兒,看到老太爺正跟一幫人圍了桌子吃飯。

我過去說了一句話,道過禮後。老太爺也沒怎麼留,我們這就離開了院子。

往外走的時候,葉凝長舒口氣說:“累死了,這人多怎麼這麼累呢。“

我深有感觸,跟著點了下頭。

駱小樓則說:“習武人的覺能敏感,人多氣場就雜。真要辦什麼事還好說,不辦事的話,置身這樣的氣場中,一來只能是隔絕周圍的資訊,二來就是抽身離開了。“

葉凝白了眼駱小樓:“看你說的頭頭是道,好像修為挺深的,對了你怎麼不去當和尚啊?我看你當和尚挺有天賦。”

駱小樓:“快了,等到大爺的事了斷。我回南京多賺些錢留給父母,我就出家去。”

葉凝笑了:“好啊,到時候,我去你廟上幫你捐點功德香火。”

葉凝雖是說笑,可我看駱小樓卻是認真的。

他這是當真有出家的心,還是心性上的衝動呢?

對此,我不得解。

就這麼拐回到車裡,大家坐好了後,葉凝又開始誇起我來了。

她反覆問我,真不怕人拿刀,拿槍削到,扎到我嗎?

我說了,這是老太爺生日,他安排的人肯定是練的非常的精的弟子,不然的話,真要見了紅,破了喜慶,這個責任誰也擔不了。

但饒是如此,那個過場,還是真挺驚心動魄的。

葉凝說,是啊,她當時手心裡全是汗,全身的毛都炸了。

說到這兒,她白了眼駱小樓。

駱小樓則擺弄珠子淡然說:“我知道,開始就知道,仁哥他沒事。”

“切!”葉凝不屑,拿了手機自顧來玩兒。

在車上幹坐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

我手機突然就響了。

拿起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我接了。裡面傳出一個聲音很嗲的女人動靜。

“喂,你找武哥嗎?”

我說:“噢是的,我找他。請問你是?”

“我是他女朋友,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說:“在進莊這條街,有個超市的門口。”

“噢,那你們等下,我開車過去接你們,你們開車了嗎?”

我回說:“開了。”

對方說好的,這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約摸五分鐘後,我看到車斜前方,亮了兩個大燈,然後一輛黑色尼桑徐徐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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