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怎麼是你?”煙雨江南酒坊的門前,駭然站著陳青雲的高中同學、丁關勝的兒子丁勇。

“你不是在部隊服役嗎?”這句話到了陳青雲嘴邊,被他強行咽下去了。

“青雲,你也來罪惡之城開酒坊了?”聽到陳青雲的喊聲,丁勇愣住了,馬上反應過來,上前狠狠地抱住陳青雲。

抱住陳青雲的丁勇也很忐忑,生怕陳青雲將他的往事抖落出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真沒想到,幾年不見,丁勇躲到這裡來了。”陳青雲同樣非常激動:“你是怎麼來的,在這裡打工嗎?”

陳青雲多精怪,瞬間平息了好奇的心態,說些不鹹不淡的話。他有些明悟,眼前的丁勇,來到罪惡之城,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來好幾年了,這個小作坊,還看得過去吧?”丁勇很得意:“17K給了我們發展的平臺,兄弟在這裡,如魚得水。”

“城門的牌匾,原來是你的絕作,水平見漲呀。”

“你的書法那麼好,我來個邯鄲學步還不行嗎?”丁勇關心地說:“你沒在莫市貼小廣告吧,不對,你是華夏的官員,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情。”

煙雨江南酒坊老闆看到丁勇來了朋友,興奮地說:“你是丁勇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今天中午我請客。城門的牌匾,是丁勇兄弟假借我的名義所寫,不錯吧。”

“兄弟,別說了,我這幾手鬼畫符,在青雲兄弟面前,班門弄斧了。”丁勇趕緊攔住煙雨江南。

“你們是好朋友,今天中午請客,就算煙雨江南了。” 木馬也湊過來:“官員幹無聊的事情,數不勝數呀,只是這個群體,事情幹得再無聊,也有人叫好,人類的悲哀呀。”

“這位是?”丁勇看到身著便裝的木馬,對方的氣質,讓他產生警惕。

陳青雲馬上給雙方介紹,對木馬的身份,沒有半點隱瞞。但介紹丁勇的時候,只說是自己的高中同學。

“不說這些無聊的事,快告訴我,你怎麼來到這裡。”丁勇警惕地瞟了一眼木馬:“原來有官員陪同,是來觀光吧?”

“算你說對了,陪我逛逛。”陳青雲很高興,在這裡看到丁勇:“我要找個叫張文的人,有人在莫市掂記他。”

木馬很識趣:“你們兄弟聚會,我就不打擾了,17K的‘我們是兄弟’酒,我很喜歡,要帶點回去。”

陳青雲感覺到兩人的神情間,都有那麼一絲玩味之態,如果不是他修練了望氣術,兩人的神情中細微的變化,根本不可能覺察。

“這裡面有文章,丁勇的身份,也許不簡單。”陳青雲自己就有多重身份,對兩人神情的變化,想了很多。

丁勇沒有理睬遠去的木馬,領著陳青雲向大廳縱深走去,陳青雲看到丁勇的耳後根,有塊淡淡的、略帶紅色的漂亮小狐印記,不禁大驚。

如果不是陳青雲這般視力,沒人會留意丁勇耳後根的印記,就算看到,也會當成胎記。

“張文是一年前來的,生意做得不錯。”走過數百個門面,終於來到名叫虛真的酒坊前。

張文看到陳青雲,當時就愣住了:“陳書記,是你嗎?”

陳青雲的年齡,比張文略小,可張文的臉上,已經有不少風塵之色,相比陳青雲奶油小生似的臉龐,張文蒼老很多。

“張文,沒想到我們在這裡見面吧?”陳青雲抱歉地說:“當年之事,青雲年少氣盛,有點不留餘地,張兄不會見怪吧。我在莫市看到張功,他託我來看你。”

張文豪爽地說:“陳書記,時過境遷,張文已經忘了這些不愉快的事。哎,你還在紅杉鄉嗎?應該當黨委書記了吧?”

陳青雲是什麼人,在張文豪爽的神態間,看到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仔細看來,卻琢mo不透。

“這些事情,說來更無趣。”陳青雲不想張揚:“如果你想離開此地,我能想點辦法。丁勇的事,咱們一會細聊。”

張文感激地說:“陳書記,你能記得張文,過去的事,就一筆勾消吧。我來此地,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還是言不由衷,陳青雲對張文,更加看不透了。

“說來聽聽。”張文說起了陳青雲最感興趣的話題,讓陳青雲的心思,轉到張文的話題上。

陳青雲經常在別人面前玩這招,不料在羅國的黑惡之城,讓張文也玩了一把。

“從這裡出去,只要買上軟臥,就能取得莫市的永久居住權。”張文的話裡,透出淡淡的無奈:“沒辦法,上街貼了兩次小廣告,來這裡碰大運。”

“進門觀顏色,看來張文兄不需要我的幫助了。”陳青雲誠懇地說:“如果張兄現在想回莫市、或回華夏,青雲真能助一臂之力,咱們不玩虛的。”

“容我想想,過兩天答覆你,行嗎?”看來,張文心裡對陳青雲的疙瘩,並沒有完全消除。

陳青雲知道,自己與張文之間,也許永遠彌合不起來。他心裡暗歎一聲,不再說什麼了。

丁勇看出了陳青雲與張文之間,有故事呢,馬上叉開話題:“張老闆,今天中午,咱們好好聚一次,一會叫上酒徒、老施與失落葉等人。”

兩人正要離去,陳青雲看到不遠處,有個小門面,熱情地招呼著聊聊無幾的客人,老闆是一個佝僂的老頭。

老頭長得真滑稽,小鼻子小眼睛,滿臉的麻子,有點性感的小嘴,稍稍歪斜,眼睛盯著往來不斷的美女,嘴角流出透明的長絲。那形象,說多猥瑣,有多猥瑣。

“那家夥叫吾畏,剛來17K不到一年。門面不大,裡面的院子可不小;長得不咋的,可整天樂呵呵的;生意那個慘淡,卻不主動招攬客人;年齡一大把,還有心思逗美女。”

沒想到,吾畏那家夥,耳神ting好的,丁勇的話,竟然落入他耳中,馬上湊過來。

“年紀一大把、學問一點沒有,笑話倒有一擔,說的就是老頭子吧。”吾畏對丁勇的話,毫不在意:“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丁老闆請客,不會拒絕老頭子吧。”

“快去洗把臉,看你這樣子,難怪沒有客人上門。”丁勇很不待見吾畏,可他心善,不忍拒絕老家夥。

“這位兄弟,嚐嚐小老頭的酒吧,也許有點回味呢。”吾畏熱情地招呼陳青雲,絲毫不將丁勇的態度放在眼裡,也沒有對大神應有的敬畏。

陳青雲不忍心拒絕吾畏,拉著丁勇進+入酒坊,細細地品味著吾畏的“青菲艦”酒,感慨地說:“唔,確實是回味無窮,只是你的生意,與你的酒,不太相稱呀。”

吾畏昂著頭說:“貨賣識家,別人不識貨,與我沒什麼關係。”此時的吾畏,猥瑣的情形無影無蹤。

“別磨嘰了,一會去血酬包廂。”丁勇湊到陳青雲耳邊:”青菲艦“太平常了,這樣的酒,在17K酒坊,遍地皆是,青雲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血酬包廂,門檻不低呀,最低消費也要百萬K幣吧。”吾畏沒有聽到丁勇的評價,還在獻著殷勤:“丁老闆大手筆,吾畏敬佩不已。”

“我們走吧,這傢伙,太噁心了。”丁勇恨恨地說:“將泡妞的功夫用在老子身上,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離開吾畏的酒坊,丁勇領著陳青雲回到大廳的中央,這裡的大神們,看到丁勇,全都熱情地招呼著。

“夢入洪荒,快點接待我的兄弟。”丁勇拉著陳青雲,徑直來到大廳正中間的一個酒坊:“青雲,吾畏的酒坊,與夢入洪荒是一個風味,你剛才品嚐了吾畏的酒,現在嚐嚐夢入洪荒的”官途“,你會發現,其中的差別有多大。”

“唔,不錯,與華夏的醴泉原漿,不遑多讓。”陳青雲剛品嚐一杯,身後響起吾畏猥瑣的聲音:“公子,再去品嚐我後面的藏酒吧,品質改善不少呢。”

不知什麼時候,吾畏也湊了過來。

“留著你的酒,獻給城主品嚐吧。”丁勇很不喜歡吾畏,拉著陳青雲急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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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一個不起眼的酒坊,丁勇想請陳青雲品酒,陳青雲搖搖頭,示意丁勇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

不明白陳青雲的意思,丁勇沒有多問,疑惑地將陳青雲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陳青雲放開神識,發現四周無人,神情頓時嚴肅了。

“丁勇,不管你的使命結束沒有,十天後隨我回華夏。”

“什麼使命,我聽不懂。”丁勇內心狂跳,臉上很平靜。

陳青雲笑了:“火狐小組成員,給我聽好了,必須聽我的,隨我回華夏。”

丁勇的臉色變得慘白,蹭地站起來,右手伸向自己的左腕:“你究竟是誰,來罪惡之城幹什麼?”

沒等丁勇做出什麼舉動,陳青雲再次說出令丁勇震驚的話,兩人上演了一出兄弟風閻於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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