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晚上雙飛燕來丁家祠堂踩點,陳青雲就估計,他們肯定在離丁家老屋不遠處有個窩點。

晚上,陳青雲照舊來到小河邊修練清微訣,現在清微訣第二層的境界基本穩定,舉手投足間有種力大無窮的感覺,陸地飛騰的速度更快了,如果去參加體育競賽,估計所有長跑、短跑的冠軍都非他莫屬,游泳、舉重、射擊等專案的金牌也將是他囊中之物。

乾陽真氣比第一層時更加深厚,執行一個周天的難度也隨之增加、時間更長,現在一個小時執行不了一個周天。

執行兩個周天後,他又修練了一遍金剛摔碑,然後施展陸地飛騰,準備尋找匪徒的窩點。

圍著丁家老屋轉了兩圈,在古墓停留了一會。挖掘現場燈火通明,挖掘組連夜加班。石槨失蹤後,在其下又發現一個墓室,裡面出土的文物更多,還有一個木棺,棺內有一具屍骸,分析是女性,文物以祭祀品為主,其次是日常生活用品和武器,大量的文物出土,沖淡了石槨失蹤帶來的遺憾。

因為只有五天的時間,三級文物管理部門和公安部門的人都沒有撤離,必須保證這次挖掘萬無一失。

陳青雲在現場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感受了一下現場的情況,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氣息,轉身朝柞樹村奔去。

從丁麗平口中,他知道了柞樹村是離丁家村最近的村落,其他的村莊離丁家村的距離至少在十里以上。

柞樹村的村長蓋了新房子後,老屋並未拆除,於是方便了曾來慶一夥人。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柞樹村的村民已經進+入夢鄉,唯獨村東邊山腳下的村長老屋亮燈,無疑為陳青雲指明了探查的目標。

村長老屋的前後均有兩人守護,陳青雲悄然來到亮燈的窗戶外十米處,盤膝趺坐,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將乾陽真氣集中到雙耳。

屋內的說話清晰地傳入陳青雲耳中。

“老大,我和老三踩了三處地方,其中鷹嘴巖最為合適,這裡是進出丁家村的必由之路。公路在這裡繞巖邊形成一個半圓,所有的車輛必須緩慢通行。一邊是陡峭的山石,另一邊是懸崖,懸崖有七八十米高,空手也無法上下。懸崖下有塊平地,然後是條小河,可以通行小型船隻。”

陳青雲知道,這人口中所說的小河,是鳳仙河的上游,其下游就是安平市區。

“老四,貨到了沒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陳青雲知道,這就是在杜甫雲亭吃飯時聽到的“曾老大”的聲音。

“已經到了,明天可以派人去取,全是tnt。”一個尖細的聲音回答。

“tnt”,這不是烈性炸藥嗎?這夥人的能耐可真不小。

“老四負責取貨,還要弄兩隻船,停靠到鷹嘴巖上游五十米遠處;老二與雙飛燕負責埋放炸藥;老三負責望風,傳遞信息。其他的人埋伏在鷹嘴巖下,負責收取文物。這樣雖然會有些損失,但可以全部撈過來。他們只有五天時間,已經過去一天,我們必須在三天之內完成這一切。”低沉的聲音不斷傳入陳青雲耳中,接下來是一些行動的細節。

陳青雲分辨了一下氣息,這夥人共有九名成員,聽他們的口氣,還有不少外圍人員,其中包括潛伏在丁家村的馬豔芳,甚至還有上線,但曾來慶對此只帶過一句,被敏+感的陳青雲捕捉到。

這是個什麼樣的團伙?陳青雲為他們周密的計劃深感吃驚,也為他們毒辣的手段感到氣憤,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沒有他偶然知曉,這夥人成功的機率還真的很高。

接下來匪徒們大肆吹噓風花雪月的事,不堪入耳。陳青雲知道不會再有新的訊息,他收功後又悄然離開,點塵不驚。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陳青雲向鄧蘭使了個眼色,倆人來到鄧蘭房間。丁麗平看見,不以為意,因為這倆人已經打得很火+熱,每天都要在房間呆上幾個小時,她以為倆人在談戀愛,感嘆年輕人奔放的熱情,卻不知是陳青雲在幫助鄧蘭修練清微訣。因為體+內的真氣渾厚,加上陳青雲用乾陽真氣替鄧蘭引導,第三天鄧蘭便能用意念引導真氣執行在經脈中。

陳青雲將昨晚聽到的訊息毫無保留地告訴鄧蘭,鄧蘭大驚,急忙出門尋找蘇玉平,敏+感的丁麗平察覺到定有不小的事情發生。

蘇玉平聽到這個訊息,比鄧蘭更驚異,畢竟鄧蘭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只是不知這夥人如此瘋狂。

訊息很快報告給公安隊伍在丁家村的最高領導:s省刑警總隊副總隊長曹傑,以為此行任務輕鬆無比的曹傑頓時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曹傑追問鄧蘭的消息來源,他實在不敢相信有如此瘋狂的歹徒,這簡直就是一場小型的戰爭。

鄧蘭平靜地說:“曹隊長,消息來源絕對可靠,並且這幾天都會有後續的訊息傳過來。但有一條,提供訊息的人不願意暴露身份。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此人是誰,他已經說了,立馬退出,不再過問此事,由你們自行解決。並且他還提出一個要求,此後也不能追問他的身份。”

曹傑與蘇玉平無奈地對視一眼:“既然如此,我們遵從提供訊息之人的要求,請你轉告此人,如果他對我們有什麼要求,我們將盡力提供幫助,同時要對他表示衷心的感謝。”

曹傑與蘇玉平心知,如果沒有此人的幫助,此行的任務很可能一敗塗地,並且會因此斷送前途,因此內心對此人充滿感激。

曹傑馬上召開了一個秘密的高層會議,邀請鄧蘭參加,因為會議的內容需要鄧蘭轉給她身後的人。

經過反復研究,公安人員制定了詳細的收網計劃。晚上,陳青雲已經知曉了計劃的全部內容,並且提出了幾條修改意見,也被曹傑採納。

隨後幾天,曹傑觀察著村裡的所有人員,琢磨著鄧蘭身後的人是誰。他沒有懷疑陳青雲,因為陳青雲太年輕,又是外來人員,不可能得到如此重要的線索。他將目光瞄準丁麗平和丁太明等人,但又看不出這些人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轉眼到了第六天,這是挖掘組計劃離開丁家村的時間,好在古墓中的文物已經全部清理出來,按照文物處理的要求打好包,只待回去後再行整理。

丁家村的村民全部集中在村口的曬穀坪中,百來個大木箱全部裝上了三輛大卡車上。馬豔芳也混在村民中間,注視著裝車的全過程,眼中射出熾+熱的光彩。兩個身著便裝的警察則注視著馬豔芳的一舉一動。

車隊緩緩駛出丁家村,向安平市進發。

陳青雲沒有出現在村口,早餐後獨自一人揹著大揹包離開了丁家村,昨晚他已經向丁麗平、丁太明等人及他們的家人告別,感謝他們這些天的關照。陳青雲在丁家老屋替不少老人和孩子看病、開藥、扎針,丁家老屋的人自然與陳青雲親近,見他這麼快就離開,唏噓不已,丁麗平的母親拉著他的手,囑咐他要經常來丁家老屋玩。

平靜的背後是一場激+烈的交鋒。

從丁家村到鷹嘴巖,以卡車的速度,大約需要半個小時。車隊出發後,馬豔芳溜到丁春來的房間打了個電話,然後簡單收拾一下,想趁著丁家人未回的空檔溜之大吉,不料剛出門,便被守候在門口的兩個便衣警察控制。馬豔芳失手被擒,頓時臉色灰暗,警察知道了她的身份,這次盜寶行動成功的機會不會很大了。

丁家村沒有移動訊號,此時要通知曾來慶等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剛才她已經發出了一切正常的資訊,現在再想送出資訊,警察可不是吃幹飯的。按照計劃,她應該是在逃往鷹嘴巖下鳳仙河的途中,與曾來慶會合後遠走高飛,現在落入警察的手中,一切都完了,馬豔芳的心沉到了谷底。

陳青雲繞道飛奔,提前來到鷹嘴巖的上方。複雜的地形對他來說如同坦途。他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周圍兩百米的動靜盡在他感應之中:鷹嘴巖上埋伏了一個歹徒,懸崖下有八個歹徒緊張地守候;鷹嘴巖上和鳳仙河兩岸、距九個歹徒五十米的範圍內,則有六十多名武警戰士荷槍實彈等待訊號,準備對歹徒實施抓捕。

曹傑沒有動用丁家老屋駐守的警察,透過省公安廳直接從泉湖市調來六十名武警戰士,今天凌晨全部到位,張開口袋,對準備作案的歹徒包圍起來。省公安廳還派來兩位拆彈專家,今天凌晨將歹徒提前安裝好的炸藥全部取出。陳青雲知曉曹傑的安排,昨晚他也沒有休息,悄悄地在現場注視武警和拆彈專家的工作。他是怕歹徒有所察覺,免得功虧一簣,好在歹徒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昨晚竟然沒有派人到現場守候,他們都是提前一個小時到達鷹嘴巖。

曹傑考慮了這個因素,他安排出發的時間是上午十點,給了歹徒充足的時間,也為武警戰士的埋伏創造條件。

車隊緩緩前行,各方人馬都緊張地注視著車隊的行動。距鷹嘴巖不到一百米遠處,車隊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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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來慶破口大罵:“tmd,搞什麼名堂。”眼看三輛卡車就要進+入爆炸位置,這個時候這下來,真要人命。他不知道的是,曹傑也擔心有所疏忽,不敢冒險讓車隊進+入爆炸區。他下車掏出手槍,朝天放了三槍。

曾來慶一看,壞了,大喊:“撤、分開跑。”他的反應不得不令人佩服,可現在已經遲了。聽到訊號的武警衝上前來,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河邊的歹徒:“不許動”“蹲下,雙手抱頭。”

鷹嘴巖上的歹徒聽到槍聲,本能地向後一跳。二十多米遠處安放了一條粗粗的繩索,本來是啟動爆炸後留下的逃跑路徑。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其他的同夥,拔腿就向山ding跑去,跑了二十多米,右腿一麻,撲倒在地,被隨後追上的武警逮住,銬上雙手。

站在河邊的一個歹徒聽到曾來慶的喊聲,“撲通”跳入雨神河,幾個武警戰士也不下河去追,直接就朝河中開槍,不一會水中湧上一陣血水,接著一具屍體浮上水面。曾來慶嘆道:大勢已去。他就想不明白,如此周密的計劃,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所有的歹徒全部落網,曹傑又派拆彈專家在前面的道路上仔細檢查一遍,確認危險解除才讓車隊繼續前進。

這次抓捕成功,曹傑、蘇玉平等人受到公安部的通報表揚,不久曹傑接任s省刑警總隊的總隊長,蘇玉平升任安平市公安局政委和黨組行動毫無差錯,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事情了,轉身揚長而去。整個車隊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陳青雲就在他們的上方,只有鄧蘭,他看著陳青雲站立的方向,儘管不見他身影,卻知道他在那把握著整個的收網行動,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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