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給出的題目太大,由不得賀定胡來。雖然賀家老太爺仍然健在,但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賀家的家主,已經轉到賀年身上。對於賀定的前途,賀年可一言而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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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定確實沒想過這次對決還有什麼內幕,既然賀年如此說,他只好賭了。混跡官場這麼多年,已經混到省長的高位,賀定也不是吃幹飯的。

“因為我的下位,大哥不想看到此事引起媒體的注目,不想賀家坐在風口浪尖,推動了這次對決吸引媒體的視線。”賀定盯著大哥的臉色,緩緩地說出他的猜想。

賀年緊繃的臉色漸漸變得柔和,輕聲說:“能想到這一步,說明你動了腦子。記住我們今天的談話,不然這次的退讓,會變得毫無意義。”

賀定表面唯唯諾諾,內心卻將陳青雲恨得咬牙切齒:如果沒有陳青雲,他還在省長的位置上主宰著很多人的命運,可以任意地揮霍納稅人的血汗錢,並且有可能在十年後問鼎華夏最耀眼的寶座。現在一切都成了飛灰,賀定能不恨嗎?

S省的黨代會如期召開,只是代表們驚訝地發現,省長賀定沒有出現在大會主席臺,卻有幾張新面孔在主席臺上亮相,其中包括益州的市委書記王天漢。

賀定已經向省人大遞交了辭呈,原因不詳,新來的代省長是國家發改委的時聞道。

另一個新面孔剛出現的時候,陳青雲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看了此人的簡歷,陳青雲想起來了:自己當年被玉華縣公安局從燕京帶到玉華,關押在玉華看守所,此人隨同陽江親自來到玉華,將自己從看守所接出來。

當時的E省宣傳部長郝軍,現在來到S省,陳青雲知道,他是來接替夏會元的位置。

做到黨群副書記,離正省級大員也就一步之遙。而宣傳部長,雖然也是副省,要走到正省級的位置,卻如同天塹,也許就在副省的位置上終老。

黨代會開得波瀾不驚,所有的會議議程都中固定的,大家關注的,就是會議的選舉。

每次的會議。總有一些亮點。而這次黨代會,益州有四人入選省委委員,令所有的代表大跌眼鏡。

這個結果,最鬱悶的是喬根。王天漢能夠坐上主席臺,卻未能入選省委常委,他的去向再明確不過,副省級的位置少不了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副省長。而自己與陳青雲、於來同時入選省委委員,書記的位置能否落到自己頭上,還得花不少氣力呀。

陳青雲即將離開益州的事情,別看聶花等人知曉,圈子外的人,都不可能得到這個訊息。喬根並不特別擔心陳青雲,畢竟陳青雲在副廳位置上的時間不長,他最擔心的是於來,當然於來接替市長的可能性最大。

益州的大小官僚們都注意到這種詭異的情況,全都小心翼翼地應付著,沒有急於站隊。除了陣線分明的鐵桿,誰也不敢踏錯一步。

王天漢還在認真履行自己的職責,新任的代省長在會後第一個找他談話,讓王天漢興奮了好一陣子。益州歷來排在全省的後幾名,新省長找益州市委書記談話,一般都在一個多月之後。不過,時聞道找王天漢談話的目的只有一個:儘快落實稀土專案業主。

王天漢在經濟問題上歷來謹小慎微,面對眾多的國字號特大型企業與來頭不小的民企,王天漢根本就不想淌這趟渾水。但時聞道不容他拒絕,並且要他開拓思路,不要侷限於國有民營的區別,更不能有歧視的心理。

有問題。王天漢可不是剛出道的小麻雀,領導最後說的話,才是真正的意圖所在。王天漢明白了:來益州競爭稀土專案的民企中,有省長特別關注的物件。

現在的問題是,常委會已經決定稀土專案公開招標的原則,來到益州的企業都在朝這個方向努力。如果要王天漢改變這個決定,他還沒有這份魄力。

沒有辦法,王天漢不得不將陳青雲找來。陳青雲在經濟運作上好像有雙魔手,什麼難題到了他手中,基本上沒有擺不平的。

看到陳青雲淡定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王天漢突然警醒:這可不是好現象,如果自己繼續在益州主政,陳青雲將會是自己的夢魘。

“青雲來了,快請坐。”知道了自己的去向,王天漢更加平易近人了,笑眯眯地說:“省裡的黨代會開完了,又該進+入正常的工作程式,青雲有什麼想法嗎?”

有想法也得先讓領導提示,陳青雲可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於是平靜地說:“請領導明示。”

“還給我玩這招。”王天漢開心地哈哈大笑,陳青雲還是很上道,但是該玩的心機還不能省,於是裝出誠懇的樣子說:“稀土專案的事情,青雲怎麼看?”

稀土專案的事情,在益州真正瞭解內情的,只有喬根與陳青雲兩人。有王天漢出面,喬根省了不少氣力。

“第二次勘探已經結束,益南真是揀到寶了。”陳青雲淡淡地說:“現在的重點,應該是儘快確定投資業主。益州有經開區與稀土礦,到了實現跨越似發展的時候。”

王天漢開心地說:“益州有青雲,這才是發展的關鍵。可惜我要離開了,但還是想為益州人民做點實事。稀土礦的開發,需要更加靈活的機制,青雲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陳青雲笑道:“書記心中早有成算,用不著青雲多嘴吧?”

王天漢罵道:“年齡不大,心眼可不少。行吧,陪我去見客人,人家點名要你出席。”

難道是賀定來了,陳青雲最不想見的人,賀定排第一位。這傢伙連撩陰腿、摳眼手這樣的損招都能使出來,看著就煩。但陳青雲沒有選擇,王天漢肯定不會放過他。

沒想到等候在醴泉酒店紅杉包廂的是這傢伙,陳青雲開心地笑了:賀家也在打感情牌,向陳青雲伸出橄欖枝呢。

“青雲,沒想到是我吧?”賀定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縫:“以為你是萬能者呢,就是不給資訊,看你能不能猜到我會來。”

“沒事盡裝逼,說吧,需要我陪你幾天。”陳青雲知道賀歲的來意,偏要讓他自己招供:“益州的雙江口去過嗎?很好玩的。書記在這,給我幾天假吧。”

賀定氣得牙癢癢的,臉上卻擺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你自己在益州呆不了幾天,還不抓緊時間替我辦點事情,小心我把你以前的事情全兜出來。”

王天漢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驚訝地盯著陳青雲。

看到賀定耍無賴,陳青雲也無可奈何地說:“市委已經有了公開招標的決定,只能在招標門檻上做文章。我建議你們與益州的迅達公司合作,將天王嶺的土地徵購合同拿到手。”

說到這個份上,王天漢與賀定再不明白,他們也不用混了。賀定感激地說:“青雲,如果以前有什麼不愉快,希望你能揭過這一頁。”

陳青雲也只能點到為止,要他親自上陣,他還做不出來。陳青雲現在要做的,是經開區的事情、也是自己的事情。既然確定要走,他就不會像以前那麼謹慎。泰安集團有千多億的進賬,這筆錢不不投放出去,是最大的浪費。而稀土專案已經放棄,只能在其他專案上做文章。

一區四園的規劃得趕緊落實,從益州城區到經開區的飲食一條街也可以交醴泉集團開發。剷除了李九明這個毒瘤,被他強佔的土地全都收歸了政府,從政府拿地,比從村民手中拿地簡單多了。

白思量與羅悅還沒來,柴進倒先來到益州。

這段時間,陳青雲基本上泡在經開區,他知道張豹與賀定已經達成了合作協議,暗地裡與天王嶺的村民、各村的村支兩委及有關的鄉政府都簽訂了招商引資協議,下一步就該益南縣進行公佈招標。泡在經開區的目的,陳青雲也想避開稀土專案的具體事務。

柴進並非第一次來益州,他徑直找到市委,被告知陳青雲好久沒來市委大院了,肯定在經開區。柴進與經開區的何成再熟悉不過,也就沒打電話相約,直接來到何成的辦公室。

“何兄,安平傳言你成了經開區的書記,看來此言非虛呀。”柴進笑眯眯地向何成打過招呼之後,猛拍陳青雲的馬屁:“到了市一級的主要領導,下基層都叫視察,像青雲這樣蹲在基層的領導,已經是鳳毛麟角了。”

陳青雲正撲在桌上看總體規劃圖,抬頭看到柴進,正想問候,猛然聽到柴進肉麻的奉承話,不禁開心地大笑:“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說吧,又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別說得那麼難聽,我是來投資,經開區不歡迎嗎?”柴進笑道:“益州師範找上泰安學院,要與我們共同辦學,我不好拒絕,捏著鼻子答應了。”

陳青雲罵道:“多大的事,你們合作與我何幹。”

柴進有種詭計得逞的味道,謙遜地說:“師範學院的院長告訴我,合作辦學的事情,得你批准才行。”

陳青雲這才想起,雖然政府有分管教育的副市長,但涉及教育體制的問題,好像真的要自己簽字。看來經開區的事情牽扯了自己太多的精力,何成整天笑眯眯地陪著自己,真把自己當苦力在用。

“你讓院長寫個東西,我提交到常委會討論。”權力在陳青雲手中,但決策程序上,必須是集體的意志。涉及教育體制的問題,可不像辦企業那麼簡單。

柴進興奮地說:“晚上到醴泉大酒店,我已經訂好包廂。院長不見到真人,恐怕寫報告的手有點抖。”

“我有那麼可怕嗎?”陳青雲生氣地說:“籤訂合同的時候,讓我表哥來一趟,總得給我撐點門面。”

話說到這個份上,柴進還能說什麼,喜滋滋地走了。泰安學院已經到了發展瓶頸,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納入統一招生範圍。有師範學院的合作,柴進眼前出現了一條金光大道。

泰安集團、醴泉集團與紫微集團的老闆們拉網似的往益州跑,王天漢與陳青雲經常需要分開接待,樂在其中。

陳青雲在忙著,而益州的幹部卻在看著。他們實在弄不懂陳青雲,已經是省委委員,明擺著可以競爭書記或市長,不知道陳青雲是裝傻還是真不懂。

喬根與於來卻不同,這段時間,兩人都在搞調研,有時間就往縣區跑。今年的財政收入遠超去年,兩人都覺得成績是自己的,以這個為契機,向各縣區的人大代表承諾了不少好處。

經開區的第一個大型項目投產了,卻不是汽車薄板與電動車,但陳青雲不得不前去參加投產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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