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還沒回答,殷閒接著說:“紀委收到幾封舉報信,希望陳書記向常委會做個說明。”

王天漢敲著桌子說:“殷閒同志,舉報信的事情,你不能先向我彙報嗎?涉及市委副書記,你直接端上常委會,還有組織觀念沒有。”

殷閒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歪著脖子盯住陳青雲,也不回答王天漢的話。

陳青雲知道,此時不能退縮,否則就坐實他有問題,於是先對王天漢字說:“謝謝王書記維護青雲,但青雲xiong懷坦蕩,不怕髒水。”隨後冷冷地說:“殷書記,有什麼問題儘管擺出來,我現在就給予答覆。”

殷閒知道陳青雲年輕,肯定也受不了這個刺激,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殷閒從公文包中取出幾封信,隨手抽出一封,陰險地說:“有人舉報,陳書記與醴泉集團關係很深,益州醴泉大酒店就為陳書記開闢了專用包廂。因此,醴泉集團來益州投資的事情,只需問陳書記既可。”

除了葉飛到安平考察的幾人,其他常委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震驚地盯著陳青雲,看他如何解釋。

“華夏對醴泉集團的老闆瞭解很少,是因為此人身份太神秘,這裡也就不向常委會彙報了。”陳青雲坦誠地說:“此人是我的兄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來益州之前,我兄弟先到益州收購了一家酒店,確實是為照顧我而來。”

“如此說來,陳書記確實應該迴避這個專案。”李藝看陳青雲鎮定自若,有意引出他的話。

陳青雲感激地看了李藝一眼,淡淡地說:“因我在益州之故,醴泉集團不準備在益州投資。”

會議室陡然響起嗡嗡在議論聲,殷閒臉白頓時變得慘白,陰沉地說:“陳青雲,難道因為揭了你的短,你就採取這樣的方式報復嗎?這可是王書記親自談的專案。”

殷閒禍水東引之計生效,王天漢的臉色果然很難看。

陳青雲淡淡地說:“我說醴泉集團不投資,並未說這個專案不來益州。早幾天紅杉食品公司羅霖總經理來益州考察,決定在益州建立綠色農業產供銷配套體系,包括農業科技園、食品深加工,而醴泉集團將提供全面的技術服務,大家有意見嗎?”

王天漢頓時雨過天睛,高興地說:“還是青雲有能耐,不過,我覺得儘管醴泉集團與你交情很深,也用不著因少數人的懷疑而捨棄發展益州的幫助。”

殷閒沒想到陳青雲已經做好了預防,王天漢的話更令他惱怒,於是不管不顧地說:“陳書記,還有人舉報你利用職務之便,包攬經開區的工程。”

陳青雲冷冷地說:“這用得著解釋嗎?叢文東、焦雷、何筆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之間不但熟悉,早就有業務往來。泰安建設集團是華夏排名前十的建安企業,如此大的專案,不找實力強大的企業承擔,難道找小單位?”

喬根臉色陰沉地說:“數十億的投資,為什麼不照顧本地企業,非得到燕京找。”

陳青雲生氣地說:“按喬市長的意思,我得用自己的身份,壓服兩個投資商,讓他們照顧本地企業?”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陳青雲這手太極玩得太高明,噎得殷閒臉色青紅不定,他橫蠻地說:“不能照顧本地企業,這樣的投資要來何用。”

陳青雲冷笑道:“如果常委會能透過你的提議,明天我就去找叢文東和焦雷,再不肯照顧本地企業,讓他們請出。”

會議室發出一陣鬨笑,殷閒頓時臉色鐵青。

王天漢見殷閒越說越不像話,生氣地說:“這是常委會,不是菜市場,注意你們的說話方式。”

陳青雲馬上說:“對不起,我太激動,收回剛才的話。”

殷閒卻不甘心就此放過陳青雲,再次取出一封信說:“陳書記,有人舉報你作風**,你做何解釋。”

陳青雲陡然火起,大聲說:“這是常委會,如果你拿不出證據,我將向省委彙報。”

殷閒沒料到陳青雲突然變得如此強硬,但話已出口,容不得他退縮,同樣強硬地說:“你與市委分配的服務員關係曖+昧,紀委已經調查清楚。”

王天漢冷冷地說:“未經同意便調查市委副書記,紀委好大權威。殷書記,你就等著向省紀委解釋吧。”

殷閒在急怒之下說漏了嘴,此時不是他扳倒陳青雲,便得承擔濫用職權的罪名。殷閒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丁茜得了益州小姐大賽季軍,就是你欽點的吧。”

好計謀,李九明深藏的後招,終於出爐了。陳青雲不再解釋,轉頭向王天漢說:“王書記,雖然此事能解釋清楚,但不如實際調查有說服力。丁茜就在電視臺上班,請常委會馬上落實。”隨後傳音道:“做婦檢。”

到了這個地步,陳青雲顧不上暴露什麼。丁茜還是處+子,陳青雲可非常清楚。

王天漢一愣,馬上將李藝叫到身邊,輕聲囑咐幾句,待李藝走後,惡狠狠地說:“這個問題容後再議,殷書記還有什麼問題,全都擺在桌面上吧。”

殷閒感覺事情不對勁,卻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臉色猙獰地說:“你不住常委分配的房子,卻經常宿在江邊的一棟別墅內。那棟別墅裡,只住著幾位美貌的少婦。”

此言一出,會議室一片譁然。如果證實了殷閒的話,陳青雲作風**的評語再也跑不掉,只有王天漢、巫水生、葉飛等人神色如常。

練鐵正要拍案而起,陳青雲已經蹭地站起來,勃然大怒道:“捕風捉影,你們紀委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殷閒以為抓住了陳青雲的痛腳,冷冷地說:“不管你是否承認,事實勝於雄辯。”

“我需要辯解嗎?”陳青雲氣憤地說:“我夫人住在江邊別墅,你說我該住到哪去。”

會議室響起鬨然大笑,特別是練鐵,笑得更是誇張。

殷閒當時就懵了,心中大叫:李九明害我。但他不甘心地說:“市委分配給你的房子不住,為什麼住別墅?”

陳青雲鄙視地說:“本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小孩都知道,別墅比樓房舒服多了。”

殷閒胡攬蠻纏地說:“自己有房子不住,住到別人家去,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陳青雲冷笑道:“提點有水平的問題好嗎?江邊別墅是沙紫的,沙紫是我夫人的司機、益北公安局衛局長的夫人,而衛斌是我原來的司機,還需要解釋嗎?”

陳青雲坦誠的話,得到大家的好感,殷閒卻如芒在背,繼續糾纏道:“這就更奇怪了,沙紫是你夫人的司機,為什麼跑到經開區替何成開車。”

陳青雲怒道:“如果沒有沙紫,何成早就遇刺身亡,那樣的話,你是不是很滿意呀。沙紫是特種部隊退役軍官,我特意派他去保護何成的。”

如同石破天驚,此話在會議室迴響,陳青雲的身份在大家眼裡立即變得神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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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委會開到這個程度,王天漢不得不說話了:“關於何成遇刺的問題,一會再向大家通報。關於紀委的工作,常委會也需要有個態度。幾天前紀委雙+規了工商局和電視臺的幹部,有證據嗎?”

殷閒冷冷地說:“這是紀委的常規工作,如此小事,有必要向常委會彙報嗎?”

“既然拿不出證據,我有個提議。”王天漢窮追不捨,微笑道:“剛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既然對市委副書記能採取這種工作方式,對其他同志會怎麼樣呢。這樣吧,市委派出督查組,由巫水生同志帶隊,查一查紀委這幾年的案子。”

所有的人都很解氣,殷閒明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並且砸得如此準確。剛才的對話,紀委給大家的感覺,他們純粹是捕風捉影,真是需要好好交待。

喬根看到事情對殷閒非常不利,不得不站出來說:“沒這個必要吧,這樣會影響紀委的獨立辦案權。”

“紀委辦案也需要在同級黨委領導下開展。”王天漢冷冷地說:“有一件與此有關聯的事情,現在一併討論吧。省紀委推薦何杏花同志到益州工作,市紀委副書記兼監察局長已經到退二線的年齡,就由何杏花接替這個職務,並由何杏花配合市委督查組的工作。”

王天漢很鬼,因勢利導地提出何杏花的任命,並且避免了介紹何杏花簡歷時牽出與陳青雲的關係。

就像一顆重磅炸彈落地,會議室內馬上展開熱烈的討論,喬根與王天漢堅決反對,於來與巫水生非常開心地贊成,只有陳青雲與練鐵默然不語。

陳青雲的態度,落在殷閒眼中,他還以為陳青雲是心虛呢,暗自琢磨著。

王天漢見火候已到,輕聲說:“有不同意見,表決吧。”

這個議題是在陳青雲與殷閒的交鋒中延伸的,很明顯殷閒落在下鋒,常委會的老麻雀看到風向對殷閒不利,除政法委書記和練鐵棄權、喬根與殷閒反對外,其他的常委全都投了贊成票。

殷閒正準備發言,於來趁熱打鐵地說:“書記,既然表決了,農業科技園專案也走程式吧。”

所有的常委都笑了,於來看似粗蠻,卻心細如髮,這個提議如同王天漢給了殷閒一巴掌,他又加一次。

沒等王天漢表態,殷閒搶著說:“既然紀委要督查,陳書記與丁茜的關係也得弄清楚。”剛才陳青雲的表情,殷閒以為他是心虛,於是再賭一把。

王天漢的電話鈴聲及時響起,接聽之後,王天漢輕鬆地說:“不需要了,醫院已經給丁茜做完鑑定,丁茜同志還是處+女,李部長馬上就將鑑定結果帶回來,青雲是清白的。”

殷閒只覺得哄地一下,腦袋像要炸開似的:陳青雲你幹嘛裝出那副鬼樣子,不知道這要害死人嗎?

這個時機太好了,王天漢陰險地笑道:“關於於市長的提議,我還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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