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吃上幾年牢飯、不想這件事情鬧得盡人皆知,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黃群收回資料,沒有給胡曼支等人過目,儘管他們的目光中充滿疑問。

胡解語感覺到脖子上有套繩索,勒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如果自己拼命掙扎,這套繩索將立即收緊。儘管會議室開著很大的冷氣,胡解語仍然滿頭冒汗,聲音顫抖地說:“黃書記,我也是受害人,昨天到處找馮遷,也沒見到他人影。至於馮遷挑撥村民的事情,我會向黃書記提供書面的彙報。”

看著胡解語低頭離去,胡曼支等人知道事出有因,這次湖頭塘徹底栽了。他們也沒心思繼續與黃群糾纏,告辭離去。

胡曼支等人走後,黃群回頭對始終一言未發的鄧蘭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古人誠不欺我。好在胡求撞入你手中,不然這件事情還有些麻煩。現在可好,胡解語時刻擔心我們秋後算帳,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鄧蘭妖嗔地說:“黃書記,我可是苦苦尋找了好幾天,才在關鍵的時候救下那個酒店老闆和省糾風辦的人。”

黃群開心地說:“我已經知道了,省糾風辦的同志都告訴我了。那天胡求的椅子就要砸在酒店老闆頭上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同志說你就像從天而降的仙女,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酒店老闆和省糾風辦的同志。”

陳青雲與沈平從泉湖回來,臉色十分凝重,看來這次泉湖之行,給他們帶來不小的壓力。

“青雲書記,周市長要求我們主動承擔責任,不能給泉湖市政府帶來負面影響,難度不小呀。”快到市區的時候,沈平打破沉默,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陳青雲正要回答,一絲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張眼望去,他們行走的這條泉湖方向進+入市區的道路車輛並不多,四周並無其他動靜,只是前面有輛大卡車,後面有輛小車,衛斌開著青菲艦正準備超越前面的大車。

“衛斌,左拐,衝進農田。”陳青雲一聲爆喝,衛斌壓根來不及思考,真氣猛然從丹田發出,方向盤瞬間向左打滿,輪胎在公路上磨得“吱吱”尖叫,青菲艦像離弦之箭衝下公路的路肩,停在農田的泥沼中。

驚魂失措的沈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慌慌張張地從青菲艦裡爬出來,一幕慘劇就在眼前發生了:大卡車上的混凝土“嘩嘩”地傾倒在其後的小車上,小車已經完全被混凝土淹沒。

陳青雲與衛斌各自拿著一塊鐵板在拼命地刨著還在向下傾倒的混凝土。

卡車司機慌張地跳下車,拼命向農田跑去,沈平已經看清楚,這是個染有一頭黃色頭髮的年輕人。

已經鎮定下來的沈平抖動著雙手,撥打了報警電話與急救電話,隨後也衝上前去,拼命地用雙手刨著還在落下的混凝土。附近正在農田裡勞作的村民也拼命趕來。

沈平沒有注意,陳青雲與衛斌手中的鐵板每刨一次,都能帶走大量的混凝土。他只顧拼命地刨動,汗水轉眼就溼透了全身。

村民已經趕來,他們也揮動手中的工具參加搶救。

當救護車與警察趕到的時候,現場的搶救已經結束。小車內的一家三口全部被救出來,遺憾的是,路邊的一個行人卻遭受了無妄之災,遺憾地死於非命。

顧不上洗刷,陳青雲馬上佈置警察抓捕肇事的司機,沈平也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向警察通報。剛佈置完,蘇玉平與鄧蘭也趕到了。鄧蘭正在公安局交接,聞訊便隨同蘇玉平趕來。

“你沒事吧?”鄧蘭顧不上忌諱,抓住陳青雲的雙肩動情地詢問,並且拉著他就向旁邊的村民家走去:“快洗乾淨,會燒傷皮膚的。”

陳青雲知道,如果他與衛斌任何一人不參加搶救,都能抓住肇事司機,但他不後悔。如果再晚點,也許小車內的三人也將失去生命。

當大家前往村民家洗滌的時候,沈平疑雲重重看著現場:陳青雲與衛斌手中所拿的,是青菲艦的車門,難道他們在瞬間就將車門卸下來了?

蘇玉平與鄧蘭及現場的警察很快就得出結論:這是蓄意謀殺,目標就是陳青雲與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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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市的警察憤怒了,半小時之內,大街小巷都是警察的身影,並且將通緝令貼滿全城。

所有的市民憤怒了,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在城區、城郊各個角落尋找染著黃色頭髮的年輕人。

接連兩三個小時,不斷有人將滿頭黃髮的年輕人送到公安局,包括湖頭塘的村民。大部分是由家人陪著頭髮染成黃色的年輕人來到公安局,他們知道,如果不主動來公安局說清楚,也將被憤怒的市民送來。

隨後的幾年內,安平市竟然沒有一個年輕人將頭髮染黃色,這是後話。

面對上百個黃頭發年輕人,公安局連負責內勤的警察都被發動起來,給年輕人做筆錄,詢問他們今天下午的去向、有無證明人。

直到晚飯的時候,公安局還剩下二十多個黃頭發的年輕人。這些人不是吞吞吐吐地說不清楚,就是找不到任何證明自己行蹤的人,詢問轉變成審訊。

“蘇局長,古傑有問題。”蘇玉平煩躁地在辦公室踱來踱去,黃頭發抓了不少,並且在審訊中查出了不少雞鳴狗盜之事,破獲了一些陳年積案,就是沒有謀害陳青雲兇手的線索。這時,參與破案、還沒交接完的監察局長鄧蘭進來興奮地說:“古傑拒不回答問題,目光閃爍,頭上冒汗,很心虛的神情,我看應該將重點放在古傑身上。”

鄧蘭沒有告訴蘇玉平,她已經察覺到,當警察問到他下午的行蹤時,古傑的心跳頓時加劇,如果不是他幹的,肯定也與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

“好,加大對古傑審訊的力度。”蘇玉平可不會管他古傑是誰的兒子,加害陳青雲,就是與他蘇玉平作對。

古傑到底年輕,警察將目標對準他的時候,堅持了十多個小時,最終沒能ding住警察強大的心理攻勢,將事情的過程和盤向警察托出。

古傑自小崇拜母親,瞧不起父親窩囊的形象。但曾晨忙於官場上的應酬,根本沒時間管古傑的學習與生活,造成了古傑天馬行空、無所顧忌的性格,從小就跟陳皮身後,喝酒、賭博、玩女孩,沒什麼事情不幹。

曾晨在鳳仙三橋的通車典禮上不幸落水身忘,古傑將仇恨全部記在陳青雲的身上。古世民經過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對以往的作為反而有些明悟,不願意繼續參與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安心做好他的氣象局長,而年少氣盛的古傑不同,一門心思找陳青雲報仇。

沒有了倚紅樓,古傑就跟著馮遷混,馮遷策劃的謀殺,並沒有迴避古傑。報仇心切的古傑主動要求親自開著大卡車等候陳青雲的青菲艦,製造了這起惡**件。

不僅是今天的事情,就連在倚紅樓與陳皮兩人參與綁架流連於夜生活的少女、強迫少女賣+淫、將三個少女迫害致死的事情,也全部招供。

“馬上開會,佈置抓捕馮遷、曾志和陳皮。”已經在公安局守候了一天一+夜的蘇玉平對鄧蘭說:“你別著急去監察局,先把這個案件破獲了再到紀委上班吧。”

從車禍現場回來後,到陳青雲辦公室探望的人就沒斷過,張立功、左雲發、黃群、何杏花等人一直守候到下班。

陳青雲與沈平遭遇這樣的惡**情,很快震動了泉湖市官場,連省委、省政府也震驚了。鄺春明、鄧釗、尹真等人紛紛打來電話,向陳青雲與沈平表示慰問,就連周川也打來了電話。他們允許相互之間拆臺與擠兌,甚至利用各種手段打擊對手,卻不能容忍這種暴力的手段。

當蘇玉平與鄧蘭開完緊急會議、將抓捕任務佈置下去之後,兩人來到陳青雲辦公室,沈平、張立功、左雲發與黃群也在,於能文從泉湖趕來,代表泉湖市委、市政府參與這個惡性案件的偵破,在實際行動上表示對安平市的支援。

“根據古傑的招供,馮遷與曾志並未離開安平市區。自從‘九一三’案件發生後,公安局的全體幹警都被發動起來,把守了安平市區的所有出入路口,馮遷與曾志插翅難飛。”昨天回到辦公室,市委就成立了“九一三”專案組。蘇玉平與鄧蘭過來後,大家就集中在會議室,聽取蘇玉平的彙報。

“出入安平的交通工具只有汽車,通向蓉城、泉湖與X省三個方向,這些我們想到了,馮遷與曾志是本地人,他們不會想不到。”蘇玉平江報後,陳青雲等人沒有急於發言,但於能文既代表泉湖市委、又是公安部門的專家,不得不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馮遷與曾志都是集裡鎮曾家的人,在本地有很深的根基,對安平的地理環境非常熟悉,那麼就存在兩種可能:一是就地隱藏,躲在我們想象不到的地方;二是外逃,以他們對安平的瞭解,從公路逃竄的可能性極小,剩下的途徑,可以越壺山而走、或從泉湖的水路逃逸。”

“你認為馮遷與曾志翻越壺山的可能性大、還是從泉湖水路逃竄的可能性大。”沈平的右手還纏著紗布,昨天拼命地扒著混凝土,右手的皮膚受損嚴重。那驚心動魄的瞬間,令他至令仍然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陳青雲斷然要衛斌將青菲艦開到農田,今天在殯儀館被追悼的,也許就是自己與陳青雲。惱怒的沈平也拋開了所有的事務,連這兩天進行的幸福新城土地拍賣開標,也交給薛花,自己守在陳青雲辦公室等候,此時也忍不住地說:“有沒有必要排查他們的社會關系,特別是省外的社會關系?”

陳青雲果斷地說:“所有的社會關系都要查清楚,決不能讓他們逃脫法網。於隊長,你馬上向市局彙報;蘇局長,馬上向蓉城市局通報,請他們協助。如有必要,請省廳發通緝令;鄧局長,你馬上帶人趕往泉湖方向,我看這個地方應該重點布控。”

蘇玉平、鄧蘭與於能文大聲回答:“好。”起身離開會議室,隨後陳青雲也站起來說:“沈市長,請你主持會議,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望著陳青雲離去的背影,沈平不禁想起昨天的事情,太詭異了。陳青雲毫無徵兆地斷然要衛斌衝進農田,隨後在自己絲毫沒有察覺的、快速跳下青菲艦的瞬間,陳青雲與衛斌不但已經衝到現場開始救人,兩人手中還各自拿著青菲艦的車門。青菲艦是什麼車,這兩棟樓的人都叫它“坦克”,據說安全效能超過任何品牌的車輛。

沈平不敢向任何人提起昨天現場的事情,衛斌昨天就將青菲艦送回了安平泰安汽車公司,因為那兩扇車門已經損壞,需要修理,看來陳青雲也不想引起他人的猜想。

“沈市長,在想什麼事呢?”張立功的話,打斷了沈平的思緒,他莞爾一笑,輕聲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看馮遷與曾志等人,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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