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泰看到大門口進來倆人,以為自己老眼昏花,摘下眼鏡再擦擦:是陳青雲。旁邊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也認識,他竟然有點激動地向倆人迎去:“青雲、菲丫頭,你們什麼時候到蓉城了?菲丫頭,你怎麼會與青雲在一塊呢?你爺爺的身體還好嗎?”

王菲過去給方正泰鞠躬,尊敬地說:“方爺爺好,爺爺身體好著呢。我與青雲是同學,結伴出來遊玩。”

方正泰哈哈大笑:“好個結伴遊玩,這個伴結得好哇,菲丫頭,我支援你,青雲很不錯的,你有眼力。我知道了,有青雲在你身邊,你爺爺的身體想不好都不行,這老家夥幸福呀。快,進屋喝茶。”

方正泰進門後大喊:“老婆子,來客人了,快泡茶,用我那個大紅袍。”扭頭神秘地對陳青雲說:“今年從老領導手中摳來的,才三兩,你們嚐嚐。”

方正泰的夫人抓著王菲的手不放:“菲丫頭,軒兒那麼喜歡你,你還是沒要他呀。不過青雲很好,你沒選錯。”

王菲嬌羞地說:“奶奶,軒哥從小就是我哥哥,我們之間怎麼有可能呢。軒哥與青雲也非常好,他倆是哥們。”

方正泰嚴肅地問陳青雲:“青雲,快畢業了吧?還記得我給你的建議嗎?你說過到時候給我答覆,現在是時候了。”

陳青雲與王菲對視一眼,搖搖頭說:“方爺爺,青雲要辜負你的抬舉了,我可能要從政。”王菲聽到這話心裡甜絲絲的,說明陳青雲在乎的還是她。

方正泰有點遺憾地說:“老爺子的話,我們都聽說了,當時不知道說的就是你。其實你想左了,從軍與從政的級別沒什麼區別的。我能保證你二十五歲前當上主力部隊的團長,就算違背了老爺子的話,我也幹。”

陳青雲坦然地說:“方爺爺,關於畢業分配的事情,我不會從中跑半點關係,也不要求我的長輩和朋友從中出力。就讓學校隨機分配,不管分配到哪我都去,只要是行政部門,這是唯一的要求。我要透過這件事檢驗我的能力,但我不會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積累,積累人脈和閱歷,為畢業後四年的衝+刺打下基礎。”

方正泰開心地說:“好,我沒看錯青雲。記住,原則要遵守,但遇事必須靈活處理。如果事業上需要我們這些老頭子幫忙,不是那種拔苗助長似的幫助,你儘管開口,我們都會支援你。如果原則成了你的負擔,你會覺得太累,並且失去機會。不說這些沒油鹽味的事了,我們喝酒去。”

席間,方正泰湊到陳青雲耳邊說:“你小子,不是今天看到你,我還不知道幫助方欽亮的就是你呀。他只給我說,有個陳記者幫了個大忙,這次有可能上個臺階。你真是我們的福將呀,可得多來看看我這老頭子。”

陳青雲心想:你們說是福將,那些人肯定會有人說我是禍害了。拐買小孩的案件怎麼深挖他沒問過,但知道方欽亮肯定不會放過這種立功的機會。

本想陪著王菲順三峽而下,瀏覽大江風光,但時間已經不允許陳青雲慢悠悠地閒逛。餘真來電話了,讓陳青雲提早返校,協助校領導做好迎接新生的工作。

從蓉城飛潭洲,他沒有在潭洲逗留,直接回到醴泉。小玉兒的病情牽動著陳青雲與王菲的神經。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回來了,小玉兒想死你們了,再不回來看小玉兒,小玉兒可要生氣了。”田玉撲到陳青雲懷中撒嬌,好像就離不了陳青雲似的,湯玉在旁邊撇撇嘴,口中嘟嚕著:“瘋丫頭,就知道大哥好騙。”

陳青雲將田玉放在椅子上:“讓大哥哥把脈,行嗎?”

陳愛民隔不了幾天就要給她檢查,田玉已經熟悉這套程式,伸出嫩藕似的手臂:“快點喔,湯玉哥哥還等我玩呢。”只聽“噗呲”的聲音響起,王菲口中的茶噴個滿屋,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大笑。

陳青雲驚奇地發現,田玉的九條陰脈完全正常,再探查陽脈,同樣如此,他百思不得其解。放下田玉後,來到陳愛民的診所,陳愛民見是陳青雲,放下手中的鋼筆,與陳青雲來到裡屋:“你是問小玉兒的病情吧,除了你開的處方和藥引,我沒採用任何其他方法。但是我也覺得奇怪,九陰絕脈就那麼好治?這說不通呀。”

陳青雲腦海中閃現一個影子,於是來到家裡的後院,只見金睛白玉蟾抱著一顆白色的珠子,戀戀不捨地盯著陳青雲,看情形是想撲到陳青雲身上卻又捨不得懷中的珠子。

慢。陳青雲看出了問題。他將手放入水池中,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從手臂漫向全身:“好涼,竟然比桃花潭的水還涼。”陳青雲心裡琢磨,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招來黑白雙煞,在兩條狗身上摸了一會,讓白煞守住大門、黑煞守在後院,吩咐他們,別讓任何人進來。

晚上,陳青雲找來陳擁軍和陳愛民:“爸、二叔,金睛白玉蟾的卵可能要孵化了,原來那顆金色的珠子已經變成純白,後院水池中的水也變得冰涼刺骨,我估計是金睛白玉蟾吸收了小玉兒體+內的玄陰之氣,改善了蟾卵的孵化環境,加快了珠子的孵化。我已經讓黑白雙煞守住前庭後院,從現在起,任何客人都不能到家裡來,這些事情太驚世駭俗了。”

陳擁軍和陳愛民點點頭:“青雲你放心,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來了,他們都怕黑白雙煞。至於小玉兒,我們會盯緊她,沒什麼大問題的。你奶奶就像以前對你那樣,每晚給小玉兒持誦般若經。小玉兒很逗人喜愛,原來想請個小保姆,現在看來都沒有必要了。”

陳青雲提早了一週返校,陳青竹、湯玉和王菲同時回到燕京,這行人中還有個羞澀的小夥子,是谷學偉的兒子,他如願地考上紫微大學。谷學偉從魚成龍的口中聽到陳青雲擔任了紫微大學主持工作的學校團委常務副書記,心中感嘆不已:這麼優秀的人才,想不出頭都很難。於是盯著陳青雲回家的時間,放下架子特意來青浦拜訪陳青雲,大有將兒子託付給他的心思。

陳青雲主持召開了新學期、也是這屆團委第一次團委書記例會,童侗等人已經畢業,所有的書記中,只有餘真和陳青雲是上屆留任的,必須明確書記們的分工。

餘真在團委的工作是帶指導性的,她沒有分管任何部門,管著陳青雲就行。陳青雲主持團委日常工作,分管組織部、辦公室和志願者服務部,負責聯絡志願者協會;羅曼分管宣傳部和社團部,負責聯絡學生會和學生藝術團;其他部門由另兩位書記分管,這幾位副書記都是已經明確要考研究生的、成績非常優秀的學生,其中有人比陳青雲還低一屆。

團委的年度工作計劃中,還有兩項重要的工作放在下學期:一是組織本校的辯論會,並選拔優秀的選手參加全國大學生辯論賽;二是志願者活動。

陳青雲認為紫微大學的志願者活動很有特色,平常各院系都經常組織,校團委則有兩個長期的專案:支教和義工。

受經費限制,義工和支教活動的範圍都侷限在交通發達的城市,最需要志願者的西部卻沒有涉及。如果紫微會所經營得好,陳青雲準備擴大志願者服務範圍。

餘真告訴陳青雲,歷屆紫微大學畢業生中,有很多功成名就的人,他們對校團委籌辦紫微會所積極響應,在這段時間,餘真先後召開了三次座談會,籌集了一個多億的資金,並且已經到帳。陳青雲聽到這個訊息異常興奮,驚異於學長們的經濟實力,同時慶幸自己沒有亂來。學長們的支援說明這個思路是正確的,也說明大家有這個需求。

陳青雲與餘真商量妥當,準備開學後到各志願者服務的聯系點去進行走訪,聽取各方面的意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開學了,支教的志願者也要奔赴外省的崗位。志願者協會的支教點有五個,分佈在g、b、u、m、n五個省,都在鐵路沿線城市,但不在省會,一般是較貧窮的縣城。志願者協會對這五個物件派人輪流前往,半個月輪換一次,對方除提供與其他老師相同的住宿外,其他費用都由志願者協會負責,已經堅持了三年。

這是餘真親自建立的一個志願者服務體系,陳青雲可不想在自己手中泡湯。

志願者協會的負責人叫華語興,是華語系的在讀研究生,並且該協會的成員,也是以研究生為主,經費是餘真籌集到的,難怪她從陳青雲手中將紫微會所的籌備工作接過去,原來她在紫微大學畢業生中有著深厚的人脈。

“華師兄,你安排一下行程吧,順便將支教的人員也帶過去。”陳青雲與華語興通電話後,來到志願者協會討論細節:“幾個支教點你都去過嗎?”

華語興是個身體魁梧的年輕人,健談、豪爽,見陳青雲重視志願者協會的活動,十分高興:“陳書記,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紫微大學的支教活動很受地方的歡迎,你去了自然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第一站是m省,學校安排了一輛麵包車。m省的都林山區是革命老區,是m省最貧窮的地區,沒有之一。

都林縣長聽說紫微大學的團委書記親自走訪支教的學校,帶領縣教育局的領導等候在城郊的縣一中。

在陳青雲的意識中,支教活動應該是安排在山區或偏遠地區,給那些缺少老師的小朋友們上課,一人可以兼上好幾門功課。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思維,他並沒有詳細瞭解協會提供的資料。

看著陳青雲目瞪口呆的樣子,華語興知道陳青雲陷入了誤區。當時他也為這件事情與地方的領導探討過,卻繞不過地方領導們的熱情和執著。怕陳青雲當面給縣長難堪,華語興附在陳青雲耳邊悄悄地說:“幾個地方都這樣,地方政府也有他們的考慮,校領導也同意了。”

陳青雲點點頭,沒有說話。他隨著縣長、教育局長和校長參觀了學校的設施和榮譽室,別看這個地方很窮,縣一中卻有不少驚人的成就,去年考取紫微大學的學生有四人、考取燕京大學的學生有三人,考取重點本科的學生佔20%。

“自從紫微大學的支教活動進+入我們一中,一中的教學質量每年都上臺階,升學率也是一年比一年高。我們非常感謝紫微大學的領導和支教的老師,為我們的教育事業發展帶來了巨+大的機遇。”縣長陪著陳青雲,給他介紹掛在牆上的各種獎項和資料。

從這些資料看,縣長所說的這些是實話。“我們不過是敲敲邊鼓,成績都是一中的老師們努力的結果。不過,我們也非常樂意看到貴校的發展,這樣給同學們的志願活動增添了信心。”陳青雲謙虛地回答縣長。

縣長感嘆地說:“地方窮,見識短,這就是都林的狀況。我們為提高教學質量曾想過不少辦法,效果不明顯。紫微大學支教的同學不僅僅是來這裡授課,主要是帶來了先進的教學理念和教學方法。我們一中從老師到學生,都感到受益非淺,我本人也受到不少啟發,對改進我的工作很有益處。”

晚宴上,都林縣四套班子的主要領導全都到場陪陳青雲一行,令陳青雲有些不解,他是團委副書記不錯,但主要的還是學生呀,地方政府的領導犯得著如此熱情嗎?

在熱烈的酒宴進行曲中,陳青雲輕聲對華語興說:“給你說件事,我怕酒後忘了。回去後你寫篇通訊,我想辦法推薦給《紫微日報》,爭取更多的人參加我們的志願活動。”

華語興興奮地站起來說:“王書記,冒昧地問一下,你聽說過龍清微嗎?”

王書記舌頭捲曲著,口中嚼著一大塊青羊肉。青羊是本地特色,全國也就都林盛產青羊,肉質特別鮮嫩。他含糊不清地答道:“龍清微,《紫微日報》的大記者,這是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聞其名,不識其人,遺憾呀。我想他應該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吧?怎麼,華理事長熟悉。”

華語興哈哈大笑:“熟悉,太熟悉了。王書記,要不要我給你介紹認識。”

王書記拿起酒瓶,在三兩的酒杯中倒了滿滿一杯,蹭地站起來向華語興走去:“兄弟,你要是給我介紹龍清微記者認識,這杯酒我一口幹了。”說完就要喝下去。

陳青雲知道瞞不下去了,少年心性,他並不反感華語興多事,也站起來說:“王書記且慢,我參與一下,順便做個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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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記打斷陳青雲的話:“陳書記,我知道你是華理事長的領導。我與他是朋友,以後也會成為你的朋友。”他言下之意,你別摻和我與華語興的好事。

華語興也站起來,神秘地笑著:“王書記,你要認識龍清微,卻不與龍清微喝酒,豈不是葉公好龍。”

王書記震驚地看著陳青雲說:“你的意思,龍清微就是陳書記?”

陳青雲淡淡地笑道:“龍清微既不是大人物,也不是老頭,不過就是一個愣頭青。”

王書記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亂套了,不過他可是見過風浪的老狐狸,馬上鎮定,以下屬的姿態恭敬陳青雲,弄得陳青雲倒有些慚愧,晚宴進+入另一個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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