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小翔捂著耳朵,一聲大叫。

這小子真狠,一到拿我沒治的時候,就會祭出“殺手鐧”。叫我一聲“表姨”,我是什麼勁也沒有了。

我放下雞湯,從枕頭下摸出遙控器換了另一個碟。

小翔放下了手,漂亮的小臉蛋“豔若桃李”。雖然我知道這個詞不是用來形容男孩的,但這個詞的確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他輕輕的撫了撫胸脯,不知是因為過度氣憤,還是過度興奮,總之那裡是起伏不斷。

我遞給小翔一塊蛋糕,隨意的問:“以前沒看過嗎?”

“嗯!”小翔愣愣的接過蛋糕,沒經大腦反應便開始回答。

“好看嗎?”

“嗯!”

“還想再看嗎?”

“嗯!”

“那把那張DVD,帶回家裡,好好的研究一下吧!”

“嗯!”

小翔傻傻的一個勁的只知道答應。當他發現不對勁時,已經完全進入了我的圈套。他馬上回想了一下剛才的一系列的問答,“豔若桃李”的小臉現在像喝醉酒一般,不僅顏色紅豔的幾乎發光,而且溫度幾乎達到了燃點。

“表舅,你不要胡說,我可要生氣了!”小翔大喊一聲,憤怒的盯著我。

“啊!…不要啊!…我好怕啊!你可不要亂來啊!”我做清純小女生狀,雖然嘴裡還在灌雞湯,但那並不能阻止我把聲音表現的楚楚可憐。

“你不要這個樣子,你不是要當男人嗎?”小翔可能真生氣了。不斷的打擊我的薄弱要害。

這小子,…老虎不發威,你還以為我是病貓了。

我正襟危坐,雖然懷裡抱著雞湯,但不妨礙我擺出男子漢的氣勢,拿出一種長輩男人的莊嚴氣勢,用一種蒼桑冷竣的口氣,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小翔,我把這件事告訴表姐吧!就說你情竇初開,需要心理醫生和教育片的青春期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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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翔又傻了,他無力的趴在了床上,“表舅,你好可怕!你還是用女聲說話吧!”

“你這小子,越來越沒出息了。”清脆的女聲再次響起。

我恢復了原狀,喝了一口雞湯看向螢幕,“嗯!…這個片子,好像更有趣啊!”

我盯著螢幕,這張片子是無聲的紀實片,拍的很好,四五個白衣人圍在一個被麻醉的人邊,下下到肉,真實精彩,很有參考價值。

“表舅,你鬧夠了沒有?”小翔抓狂了,抬頭看向螢幕。

螢幕左上角上標著“車禍內臟還位手術”,(外科手術紀錄片)當小翔抬頭的時候,病人的胃剛好正在被還位,另一個醫生還在旁邊拉著病人的腸子。

“哦!胃原來是這個樣子,以前我還真不知道。”我一邊眼皮不眨的盯著螢幕,一邊喝著雞湯,一邊說道,“小翔,你看那根腸子,竟然這麼有彈力。”

“呃!…”小翔一句話也沒說,“噌”的一聲站在起來,飛快的跑進了洗手間。

“哇”的一聲嘔吐,接著便是一陣激烈的衝水聲。

這小子幹嗎?不會是剛才看片子刺激太大了吧!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聽見洗手間裡,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唉!這小子越來越沒有出息了,他真的是表姐的兒子嗎?太值的懷疑啊!

過了好一會兒,小翔才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看到七夜仍然在津津有味的邊喝雞湯,邊看紀錄片,他感到胃裡又是一陣翻騰。不過,這次他沒有吐,因為剛才已經吐光了,他快跑了兩步,一把扯掉了電視插頭。

“喂!小翔,你幹嗎?我正看到高興的時候呢?”我不滿的大叫道。剛才好像要處理肝臟了,正在有趣的時候呢,竟然被這小子打斷了。

“表舅,你饒了我吧!你跟別人興趣還真的很不一樣啊!就算是男人,也沒幾個像你一樣的。”

我微合上眼皮,左眼冷冷的盯了小翔一眼。

“嗯!你是想說我是變態,還是想說我是怪物?”

“啊!…對,對不起,表舅…”小翔在左眼的注視下,被嚇傻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呵呵!…”我微微一笑,又繼續喝湯,“我知道,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嗎?你怕什麼?”

“呃!…”小翔擦了擦額頭。難道11月的天氣也會讓人放汗嗎?

“表舅,你剛才的眼神,真的很可怕。”小翔心有餘悸的說道。

“沒出息!”我低聲罵了小翔一句,這小子越看越不像表姐的兒子了。

******

“表舅,還有一件事。”小翔恢復了常態,“昨天,我姨姥姥打電話過來了。”

“嗯!我媽嗎?她有什麼事?”我有一個月沒跟家裡聯絡了,現在手機也沒有,估計她是著急了。

“她只是問一下你的情況。我媽跟她說,你出了點事,被車刮傷了。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不過,她還是很擔心,非要過來。但最終被我媽好說歹說,給勸住了。今天,你給她回個電話吧!”

“嗯!…”這可真是件麻煩事,萬一她過來看到自己的兒子沒了,還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唉!要是早知道這個樣子,我就提前告訴她一點,讓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對!現在也不遲,我馬上給她回電話,讓她的心理多少有點準備。

“小翔,哪裡能打電話?”

“嗯!去我媽辦公室吧!”

******

表姐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我舉起電話,剛要撥號,小翔一把攔住了我。

“表舅,…嗓音,嗓音。”小翔指了指自己的咽喉,提醒我道。

哦!對了。差點忘了,已經一個月沒用自己原來的嗓音說話了,還真差點把自己給忘了。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小翔!”

小翔搖了搖頭,“太柔了。”

“嗯!…小翔!”

“太陰沉了。”

“小翔!”

“差不多了。”

“小翔!”

小翔向我堅起了拇指,…OK!

我撥通了電話,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識破,但最心跳還是不由的加速。

電話聽筒裡,嘟嘟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的響著。

我的心也隨著,“嘭嘭”的越跳越快。

“喂!你好!是哪位?”一個中年的男聲問道。

“呃!…”我心都快跳出來了。“爸,…是我啊!七夜。”

“哦!七夜啊!你在外面小心一點,不要讓你媽擔心。昨天差點把她嚇死。”

“呃!”一上來就教訓我,真不愧是我老爸,不過聽到這種教訓之聲,我的心中竟然出奇的欣慰,心跳也慢慢的平穩了。

“我沒事。一切正…,差不多,還算是正常吧。”我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在爸爸的面前,我可不敢耍小聰明,最多只能隱瞞一點情況。

“那就好!”我爸說著這裡,突然聲音低了下去,“七夜啊!你跟你媽說過什麼?為什麼她老逼著我交待,說我有個私生女?”

“呃!…這個嗎?…”這叫我怎麼回答,都怪我媽的相像力太豐富了,估計這一個月我爸的日子,不太好過。不過,這叫我怎麼回答啊!

(詳見《再生枝節》一章)

“七夜,七夜,你在聽嗎?”爸爸在電話的另一側催促道。

“我在,我在。這件事,其實是…”

我剛說到這,突然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陣糟雜。

******

“喂!你又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麼?”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不用問了,肯定是我媽來了。

“沒,沒什麼?我正在…”我爸的氣勢頓時萎靡了下去。

“瞧你那樣,不會是在跟那個妖豔的小狐狸精通電話吧?給我…”

******

汗!我媽好厲害啊!…竟然能猜中電話另一端人的相貌和性別。

她接電話,不會把我的謊言給聽“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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