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加油啊,記得我說的話,勇氣、信念.....”

身後,寧榮榮的聲音逐漸變小,視線從昏暗狹窄的甬道,變成開闊光明的擂臺,朱竹清懷揣著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的走上擂臺,身為敏攻系魂師,還擁有貓類武魂的她,腳步本應該很輕盈,能做到落地無聲,踏雪無痕的境界才對。

可在她走到擂臺中間時,她背後卻有兩排模糊的腳印,她的內心不像她表面上看的,那般冷靜。

對手緩緩走來,那是一個精緻完美的小女孩,如果單憑外貌測年齡,朱竹清感覺她應該只有七八歲,她穿著意見黑色有白色條紋的哥特蘿莉長裙,撐著一把黑色的圓頂雨傘,一副見不得光的樣子,皮膚除了亮白色,沒有其他色彩,面部五官與輪廓,彷彿大匠費心盡力,選擇世間最絢麗的寶石與材料,精雕細琢出來的完美容顏,她的嘴角噙掛著一抹,甜如蜜餞的微笑。

如果可以的話,朱竹清好像捏捏她的臉蛋。

在這個念頭升起三秒後,朱竹清頭皮一陣發麻,身為即將開始戰鬥的她,此時,心裡竟然不由自主的對面前的對手,產生好感,有些不忍去攻擊、破壞對手的容貌。

那一張臉,彷彿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沒有半點瑕疵,觀看久了以後,會覺得她不應該屬於人間,應該被擺放在神明的床頭,享受神明,睜開眼時的,第一眼注視,和閉上眼時的,最後餘光。

朱竹清的意識逐漸混亂,掙扎,她的腦海裡彷彿出現兩個聲音,一個是頭頂兩個紅色小牛角,背生黑色蝠翼,滿嘴尖牙的她,她尖利的說道:“破壞她,撕碎她,殺死她!!!”

一個是頭頂光環,穿著白色長裙,背後有一堆白潔的羽翼,她神情憐憫仁慈,柔聲說道:“不,千萬不要這樣做,去愛護她,保護她不要受到任何人的攻擊。”

兩道聲音在她腦海中打架,她無能為力阻止。

也就在她意識混亂之時,裁判宣佈,比賽開始。

對方緩緩從地面飄起,身上閃耀出一層黑光,朱竹清什麼動作也沒有,靜靜的看著,然後她眼角的餘光捕捉到,好像頭頂上懸著個什麼東西,她抬頭一看,那是個精美的布偶娃娃,打扮如同對面的小女孩一樣。

娃娃的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讓人忍不住也跟著微笑,朱竹清嘴角上挑,眼睛一眯,她看見有異樣的光芒閃爍,並不刺眼,所以便移動目光看去,是娃娃的眼睛。

它的眼睛裡閃爍著漆黑如墨的光線,那些光線射入朱竹清的眼中,一抹黑暗從她眼底擴散開,將她偏向褐色的瞳孔染黑後,還在擴散,直到將眼白全部染成黑色以後,才沒有動靜。

而朱竹清的視線也隨之變成黑暗,她心中驚慌,腦海中回想起寧榮榮的話,意識到是對方動手了,正準備想破招之技時,一抹刺眼的白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大多數人,相比黑暗,更喜歡白亮,朱竹清不是小部分人。

雖然光芒刺眼,且散發著詭異,但朱竹清還是壓抑不住渴望光明的念頭,抱著那可能是出口的態度,她移動過去。

當進入光芒以後,她彷彿是從什麼黑暗狹窄緊縛的口袋中,來到明亮,充滿新鮮空氣的廣闊天地,她的眼睛,也逐漸適應了光明,再看四周,是一間裝飾異常熟悉的屋子,她的記憶中來過,而且記憶很深刻,她似乎很渴望進入這間屋子。

“這是,父母的房間。”短暫的兩秒以後,朱竹清想起來了,她左顧右盼,剛睜開不久的眼睛,死死瞪直在兩個熟悉的年輕男女身上,心中一個聲音不由自主的喊出。

“爸爸,媽媽!”

......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百花爭豔的雅緻花園裡,六歲的朱竹清輕輕喘息,坐在小亭子裡的石凳上,身旁站著她的姐姐朱竹雲。

朱竹雲擔憂的看著她,關心道:“妹妹,你沒事吧。”

朱竹清看向她,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沒事姐姐,我跑得有點累了,想坐在這休息一下。”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拿水。”朱竹雲說著,小跑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朱竹清臉上的笑容逐漸暗淡。

時間一晃,六年過,她從一個初生嬰兒,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可愛姑娘,六年時間,兩千多天,很長,卻又好像是一轉眼的時間。

朱竹清回憶著這六年的一切,記憶中,總是緊繃著一張臭臉的嚴厲父親,在這裡,每次見到她都笑臉相迎,對她愛答不理的母親,也彷彿變了個人一樣,時常對她噓寒問暖,就連陰狠毒辣,總是對她冷眼相看的姐姐,也對她進行無微不至的照顧,渴了會為她倒水,餓了會喂她吃飯,有好玩的事情也總是第一時間向自己分享。

這些都是朱竹清自己曾經盼望得到的,在這裡都實現了。

但朱竹清知道,這些都是虛假的,是一場夢境,寧榮榮的話彷彿才剛剛在她耳邊述說,提醒著她,她現在正在擂臺上,對手已經出招了,如果自己抗不下來,自己就會淪為對方的傀儡,輸掉這場比賽,史萊克學院也將被三比零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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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何破解這個夢境,如何從這個世界走出去,朱竹清毫無頭緒,而且,更讓她恐懼的是,她對擂臺的記憶正在逐漸模糊,這裡太過美好了,一切都順心順意,家庭和睦,父慈女孝,姐妹情深,她不僅一次的在想,如果這是真的,該多好.....

朱竹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痛苦的捂住,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想,一旦沉淪在這夢境之中,她將失去自由,要逃出去,一定要離開這裡。

她回想著寧榮榮的話。

“....勇氣....信念.....掙脫束縛......”

模糊不清的詞語在她腦海中浮現,每回想一次,她就頭疼一次。

“竹清,你怎麼啦?”

母親走了過來,來到朱竹清的身旁,朱竹清抬頭看著那熟悉的美麗面孔,腦海中的疼痛逐漸消散,記憶緩緩隱去。

“沒事的母親,我只是....玩的有些累了。”

“你這孩子。”母親蹲下身,用袖子輕柔的幫她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然後牽起她的手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可是母親,姐姐去幫我拿水了,還沒回來。”

“不要緊的,等下會有人通知你姐姐的。”

朱竹清跟著母親,來到大廳中,大廳內沒有旁人,站著一個八、九歲的金髮小孩,一雙邪眸,朱竹清感覺他很熟悉,母親在門口鬆開了她的手,示意她自己進去。

朱竹清看著門內的那個小孩,不知為何,雖然對方穿著乾淨華麗的衣袍,打扮的俊朗有神,但朱竹清卻覺得對方身上有股熟悉的,令她討厭的氣息,她不想接觸對方,她不想進入這間屋子。

“母親,我不想進去。”她將心中的想法告訴母親。

六年來,無論她怎麼發脾氣,如何鬧事,母親總是會溫柔對待她,微笑的告訴她,只要她開心,什麼事情都可以去做,但今日,當她說出這句話時,母親的面孔卻突然大變。

慈愛的面龐,忽然變得凶神惡煞,怒目瞪著她,聲音如雷聲轟鳴,嚇得朱竹清一大跳。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朱竹清被嚇得渾身顫抖,她頭一次見到母親發怒,不,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在她面前動怒,她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只是進去見那個男孩一面而已,為什麼要因為這點小事,讓母親生氣呢?

“我....我願意進去。”朱竹清弱弱的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母親的面容恢復,慈善的望著她,柔聲說道:“快進去吧。”

朱竹清忐忑的踏入門檻,腳步艱難,一步步的朝著金髮男孩走去,越是靠近男孩,她越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令她噁心的氣息,彷彿男孩表面上的乾淨華貴的衣服,彬彬有禮的笑容,和俊俏不凡的容顏,都是偽裝,她彷彿看穿這層偽裝,見到一個穿著破爛,數年不洗澡,身上散發惡臭,一身爛瘡的醜鬼。

她想撒腿離開,但只要她一回頭,就能看見母親,還有不知何時到來的父親、姐姐,他們正面色平靜的注視著自己,見到自己停下腳步時間過久,他們還會露出怒色,在他們的眼神注視之下,朱竹清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身負枷鎖,正要走向邢臺,被砍頭的罪人一樣。

她一步步的靠近男孩,等到距離還有一米的時候,她停了下來,不想再繼續往前走一步,一股反胃感從喉嚨底升起,她害怕自己再往前走一步,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吐出來。

哪知男孩卻主動上前,臉上露出陽光微笑,但在朱竹清看來,他的笑容,就如臭水溝裡的爛泥一樣,又臭又醜。

“你好,我是戴沐白,你就是我未來的妻子嘛!”

金髮男孩主動伸出手,想去觸碰朱竹清,朱竹清驚恐的後退,她看見戴沐白的手上,膿液從爛瘡中流出,指縫間夾著汙泥,手掌中還佔著油垢。

戴沐白奇怪的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朱竹清盯著他看了兩眼,終於忍不住了,乾嘔一陣後,說道:“我不是你的妻子。”

說完之後,她轉身逃離,在經過門口時,她看到父母、姐姐的眼神,彷彿寒冬風雪般冰冷。

父親怒斥道:“回去!”

母親附和道:“快點!”

朱竹雲不可思議的說道:“妹妹,你在幹什麼!”

所有人都在質問她,伸出手抓她,想要將朱竹清趕回到房間裡。

朱竹清腦袋陣痛,她感覺只要回到房間內,父母、姐姐依然能如同先前那樣,好言好語的對待她,她依舊是朱家的小公主,腦袋上的疼痛也能緩解。

可當她回頭看向房間裡的人時,她嚇得臉色蒼白。

原先只是散發著讓她厭惡氣息的金髮男孩,已經變成一個奇形怪狀的,彷彿淤泥堆積起來的怪物,有夾雜著血肉的青白粘液,從只能看出是臉型上面的兩個孔內流出,滴落在地,還有一些乳白色的小蟲子,在他身上的傷口處鑽來鑽去,時而探頭,時而露尾。

見到這一幕,朱竹清哪裡還會回到裡面,她奮力掙脫開父母姐姐的手,拼命的跑,逃回自己的房間內。

從那天起,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父母姐姐一改往日的和善,見面不是冷言冷語,就是破口大罵,下人也背地裡痛斥她是朱家罪人,竟然反抗與皇室的婚約,居住的地方也赫然大變,從寬敞溫暖的大屋子,變成狹窄骯髒還鬧老鼠的柴房,吃食也從美味佳餚變成殘羹剩飯,府裡的狗吃的都比她好。

天氣也變得異常極端,暴雨、風雪,陰雲時常遮蓋在她的頭頂,太陽從她逃離以後,便不再出現。

她腦袋的疼痛,也是一刻不停,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彷彿隨時都可能炸開一般。

朱竹清知道,自己是有選擇的,只要自己肯接近那個怪物,太陽就會出現,腦袋也會停止疼痛,父母姐姐還能像之前那樣和善,衣食住行還能恢復之前的錦衣玉食,一切都有選擇,但當她去那間房間找那男孩時,每一次,都會看見更加可怕的怪物。

而且時間好像停止在這一天,她一直保持著六歲的姿態,每一天都在重複。

終於,身體與心靈,加上外部環境的雙重折磨,讓朱竹清崩潰了,她妥協了,她彷彿行屍走肉般,來到那個房間,走了進去,看著面前,渾身糜爛,散發著如同糞坑般氣息的惡臭怪物,她笑了,眼眶赤紅,淌著淚,一步步走到怪物面前,不顧一切的牽起他的手。

“你好,我叫朱竹清。”

一切又恢復正常,腦袋不再疼痛,父母姐姐對她再一次的展開笑容,下人們對她畢恭畢敬,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她的頭頂,她又變成無憂無慮的朱家公主,可以肆意妄為的去做能夠讓她感到快樂的事情,只要.....她願意每天去見那個怪物就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也逐漸長大,從小姑娘,變成風姿卓越的大美人。

家裡人對她和怪物待在一起的時間要求,越來越長,她也從不抗拒,安心滿足所有人對她的要求,即便是那怪物形象隨著時間流逝,愈發噁心,朱竹清也沒有任何感覺,她麻木了。

十八歲生日宴會過後,一輛疾馳的馬車上,朱竹清看著自己身上的美麗的白色婚紗,一臉淡然微笑,看向母親問道:“母親,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母親笑道:“今日你過完生日後,便是十八歲生日,按照我們家族與皇室的契約,該把你送入皇宮之中當太子妃了。”

“戴沐白那小子也是出息,竟然打敗了他大哥,成為太子,你命比你姐好,今晚將你送入宮中以後,你就是星羅帝國的太子妃了,以後更是星羅帝國的皇后,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權勢滔天,怎麼樣,開不開心。”

朱竹清臉色僵住,眼底閃過掙扎的神色,猛然抓緊婚紗裙子。

“怎麼,你不開心嗎?”看見她的神色變化,母親聲音一沉,陰冷的問道。

朱竹清僵硬的笑了笑道:“開...開心,怎麼會不開心呢。”

母親臉色這才放鬆,道:“是啊,有誰會不願意成為太子妃呢,要是我再年輕個二三十歲,我肯定也像那些小姑娘一樣,羨慕你,唉,真是好命啊你,有一個那麼強大完美的未婚夫。”

“完美的未婚夫?”朱竹清想到三天前見到的戴沐白的模樣,腦海中頓時刺痛難忍,她趕忙將其忘去,深呼吸幾口氣,又看了看母親,發現她沒有異樣後,這才放心的松了口氣。

只是,想到自己要成為,那個怪物的妻子,朱竹清又忍不住的抓緊裙襬。

馬車駛入皇宮內,來到一處大殿臺階下,母親牽著朱竹清的手,一步步登上臺階,來到大殿門口,朱竹清往裡面一看,怪物,全都是怪物。

大殿的盡頭,一張皇椅上,坐著一隻大怪物,腳下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觸手,揹著一個駭客,鳥首,兩側位列著,各種不一樣的怪物,有獸型,有人型,袒胸露乳,身上長著七八根手,九十張嘴的,還有長滿眼睛的,數不勝數。

他們獰笑著,歡迎著朱竹清走入裡面。

朱竹清頓了一下,下意識的不想入內,但母親這次卻緊拽著她的手臂,這是第一次,她感覺到母親手上無法抗拒的力量,被她強拉著來到殿中,在怪物們的注視下,她站到一個渾身粘液,無頭,腹部長著一張佈滿數排,如同鋸齒般利齒的口器,兩隻眼睛位於胸口位置,瞪如銅鈴,目光貪婪興奮,穿透力十足的盯著自己。

朱竹清被所有怪物注視著,她能感受到那些目光的火熱,就像是一群飢餓的狼,看見一隻柔弱的小綿羊,他們想上前將她撕碎吞噬。

大殿上,高座在皇位上的那只怪物開口了。

“戴沐白,你願意娶你身旁的這位女子為妻,無論生老病死,無論富貴貧窮,永不拋棄,生死相隨嗎?”

朱竹清看到,身旁的那張口器張開,尖牙利齒外露,從裡面傳出一個沙啞難聽,彷彿厲鬼在哀嚎一般的聲音。

“我願意。”

“朱竹清,你願意嫁給你身旁的這位男士,無論......”

朱竹清低著腦袋,她渾身顫抖,她不願意,誰願意嫁給這一個怪物啊!

可她不敢說,她害怕,害怕從父母姐姐那得之不易的親人溫暖會消失,害怕撕碎頭顱的劇痛,害怕天地被陰雲籠罩,害怕所有人投來的痛恨、埋怨的眼光。

“我...我......”

高臺上的怪物說完後,大殿內所有怪物看朱竹清的眼光更加熾熱,似乎在等待著她說出我願意的話語後,就會撲上來,將她分食。

朱竹清臉色虛白,願意兩個字頂在喉嚨上,卻遲遲說不出來,她心中充滿著不願,但那有如何,如果她不同意,恐怕將迎來比六歲時更加恐怖的折磨。

“我...願.....”

她汗流浹背,小聲的要說道。

這時,一道模糊的聲音從她意識深處響起。

“.....勇氣.....信念.....擺脫束縛......”

朱竹清感覺到,在這座瀰漫著怪物身上令人作嘔氣息的大殿中,有一道溫暖柔和的光照在自己臉上,她緩緩抬起頭,朝光的方向看去,她看見一個模糊的巨大人影,祂屹立與不朽虛空,周身神芒環繞,背後映照出一輪宏大烈陽,無數威能恐怖的五色能量從他體內散發,照耀四方,但落在自己的身上,卻是溫暖柔和,祂面帶微笑,平靜的注視自己,張開嘴巴,聲音恍如跨越時間長河,從遠古時代傳來,對她說道:“保持鼎盛的勇氣,堅定不敗的信念,不要被世間萬物束縛,超脫自身,你方可不懼一切。”

朱竹清的眼中,一抹光明耀閃,緩緩將不知何時遮蓋住她整隻眼睛上的黑暗驅逐,這一刻,她彷彿找到活著的意義,明白世間真諦,混沌朦朧的記憶逐漸清晰,,所以雜念被意志所化的鋒芒斬斷,她秉持內心,明辨真我,用憑生最肯定的語言,將腦海中閃過萬般念頭,化成一句簡單的話。

“我不願意,我才不願意做你的妻子。”

“你說什麼!”

皇位上那道人影震怒起身,大殿內的怪物陷入瘋狂,尖嘯怒吼著,粗壯有力的手臂拍打地面,詭異的黑暗觸手橫空亂舞,外面太陽熄滅,天空暗淡,滂沱暴雨傾盆落下,陰雲遮蓋上萬里,電閃雷鳴轟鳴作響,整個世界一瞬間彷彿進入末世當中。

世間的一切都在向朱竹清施壓,包括她的腦袋,都在逼迫著她改變主意。

但這一次,朱竹清卻異常堅定,她忍住腦袋中炸裂的劇痛,抬頭朝身旁的怪物望去,臉色冰冷,神情淡漠,說道:“你個骯脹的怪物,還想做我的丈夫,你配嗎!”

那怪物勃然大怒,身形膨脹三四倍,大張口器,吐露利齒,猩紅長舌裹挾著惡臭的唾液,朝朱竹清撲來,想將她一口吞下,用利齒攪碎。

朱竹清喚出幽冥靈貓武魂,她冷笑道:“在我的夢境裡,我應當無敵才對。”

說著,魂環閃爍,她腳尖輕點,變作一道陰影朝怪物主動掠去,在快要接近怪物時,手臂揮舞,空中一瞬間劃出千百道爪影,連虛空都被撕開的鋒芒,落在怪物身上,將他變為碎肉。

其他怪物見朱竹清竟敢反抗動手,紛紛起身從大殿兩側走出,朝朱竹清湧來,朱竹清神色漠然,主動朝他們殺去。

一隻,兩隻...十隻....百隻.....千隻,萬只,十萬.......

朱竹清一人雙爪,手刃怪物無數,身法如鬼魅,展現出無敵的姿態,沒有怪物能在她手上抗下第二招,所有怪物皆是一觸既死。

天昏地暗,怪物的血肉堆積成山,骯脹惡臭的黑色血液流滿整個大殿,朱竹清一身殺氣沖霄,踩在屍山血海之巔,睥睨四下,標誌的臉蛋上盡是冷漠,皇宮的怪物她殺完了,外面湧進來的怪物她也殺完了,父親母親姐姐最後也變成怪物讓她殺完了,深交的好友們也都變成怪物死在她的手上,她冷若冰霜,抬頭看向外面雷鳴滾動的陰沉天空,質問道。

“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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