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在剎那之間反轉,眼看著明明即將落敗的林檎雨由利卻在最後關頭成功反殺,引起了周圍觀戰的不少下忍的驚歎。

就連迪達拉都自說自話般的點了點頭:“只差一點點了呢,嗯!”

“是啊,花崗可是很強的,真是太可惜了。”

他身後的大巖也連連點頭。

作為一起參加了巖隱村選拔戰的優勝者,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有交過手。

綜合來講,巖隱村兩支隊伍的配置其實非常相似。

都是由一名爆遁(迪達拉:???)、一名熔遁和一名專精土遁的下忍組成。

作為隊伍中唯二沒有特殊能力的人,大巖和花崗的關係其實還不錯。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兩個都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

因為擁有二代土影留下的非常完善的各種與土屬性搭配的血繼限界的學習方法,所以巖隱村真正的天才很早就能夠掌握一種契合自己的血繼限界。

學不會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學習能力太差,第二是天賦查克拉屬性不合。

巖隱村的忍者九成九都天生擁有土屬性查克拉,除此之外按照雷、火、風的順序比例依次遞減。

擁有水屬性的都屬於珍稀動物。

而大巖和花崗很不幸,只擁有單一的土屬性查克拉。

所以他們天生就與血繼限界無緣。

雖然如此,但是他們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以三代土影之子黃土作為自己的偶像,立志成為一名像他一樣的土遁強者。

不過兩人發展的方向有所不同。

大巖因為天生身體強壯的緣故,一直偏愛體術,所以他選擇了土遁忍體術的方向,精修硬化術、巖拳等等強化類的忍術。

花崗則不同,他更加傾向於遠端作戰,而且腦子也更靈活一些,在學習了不少傳統的土遁忍術之後,改良出了一套擁有明顯的自我風格的忍術組合,進而在村中名聲大噪。

這也是他們兩人能夠戰勝不少血繼忍者成功入選六人名單的根本原因。

因此,在看到花崗僅僅以一招之差功敗垂成,身為一直以來相伴相爭的好友,大巖不禁為他感到非常可惜。

就在大巖長吁短嘆的時候,灰土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你們真的這麼認為?”

“……難道不是嗎?”

大巖指著場地上因為失去了維持著而漸漸消散了泥沼和土蓋,“花崗可是差一點就把那個女人壓進沼澤裡了,到時候……”

“有的時候,你眼中的差一點,其實就等於完全沒有機會。”

不等大巖說完,灰土就打斷了他的話。

“怎麼可能呢?明明就是只差一點啊!要不是那個分身突然出現……”

大巖有些不服氣地辯解道。

雖然平時在隊伍中,灰土才是真正意義上制定決策的隊長,他的話,大巖從來不會反對。

但是這一次,為了自己跟花崗之間的情誼,大巖決定豁出去了。

明明花崗就是已經接近成功了啊,你憑什麼說他沒有半點機會?

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只會用土遁的忍者?

大巖的字裡行間、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一種明顯的不服氣。

灰土見狀,知道不把這場戰鬥掰碎了跟他解釋,大巖可能永遠都看不明白。

“你覺得,林檎雨由利會用水分身這件事情,花崗能想到嗎?”

“這……”大巖稍作思考,“應該是可以的吧。”

畢竟實體分身術作為戰術神技,無論是水分身還是土分身,學習難度又不大,在場下忍都是各村中的精英,沒有道理不會用。

“把應該這兩個字去掉,以花崗平日裡展現出來的才能看,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忽略。”

灰土繼續問道:“但是為什麼他還是敗在這上面了呢?或者說,明知道對方會使用分身術,那麼就有了在空中移動的可能,那他為什麼還要孤注一擲地做出這種選擇呢?”

“這……”

這回大巖啞口無聲了。

為什麼大巖在明知道對方有辦法可以在空中進行位移的情況下,還要當做對方不能位移一樣採用這樣的作戰計劃,最後不出所料地敗在了對方可以位移這一點上呢?

演員?假賽?

大巖倒是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只不過這麼繞的問題以他的腦袋是怎麼也想不清楚的。

“那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不懂就問,大巖虛心請教道。

“因為花崗被騙了!”

灰土斬釘截鐵地說道。

“被騙了?”

大巖有些摸不著頭腦。

旁邊的迪達拉也在看似不經意地望向遠處的同時,悄然豎起了耳朵。

“不錯,實體分身術可以用來輔助本體在空中進行移動這一點,花崗肯定知道。但就算是有這樣的輔助手段,忍者騰空而起依舊算是一個公認的比較大的破綻,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呢?”大巖捧哏道。

“因為無論是什麼分身術,都是需要結印的!”

灰土一字一頓地說道。

見大巖的表情依舊迷茫,灰土嘆了口氣,有些心累地詳細解釋道:

“打個比方來說,如果雙方在平地上對戰,我們將戰鬥策略簡單地分為攻擊、防禦和移動這三種,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

“那麼在這個時候,釋放攻擊和防禦的忍術需要結印,可是移動並不需要,因此我們可以同時做出【移動攻擊】或者【移動防禦】這樣的動作,沒錯吧?”

“嗯嗯。”大巖點頭。

“但是身處空中的時候就不行了。”

灰土搖了搖手指。

“此時,單單只是移動本身也需要結印,而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時結出兩種或以上的手印的,所以就沒有辦法同時進行兩個不同的動作。也就是說,當你對正身處空中的敵人發動攻擊的時候,對方的應對一定是結分身術的手印來輔助本體移動。這就相當於你預判了對方的一個忍術。明白了嗎?”

“那他也可以選擇釋放忍術來防禦或者對攻啊?”大巖感覺自己發現了盲點。

“那不就掉進腳下的黃泉沼裡面了嗎?”灰土一臉黑線。

“哦,這樣啊,那我明白了。”

大巖終於醒悟過來,畢竟忍者的對戰就是相互之間的見招拆招,如果能提前預判對方的下一招忍術,那就可以有針對性地選擇剋制的忍術對敵,取得優勢。

“可是,我剛才好像沒有看到那個霧忍結印啊,那個分身直接‘嘭’的一聲就出現了。”大巖疑惑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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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

灰土嘆息道,“花崗以為他可以預判對方的下一招,但其實這只是對方讓他這麼以為的,對方預判了花崗的預判,進而成功地欺騙了他的判斷。那個分身不是她在空中才結印生成的,而是一早就藏好了的。”

“所……所以說?”

這一連串的預判與反預判聽得大巖頭都暈了。

“所以說,當時花崗以為對方要釋放分身術了,他正在提前準備下一個剋制分身術的忍術,結果對方直接跳過了這一步,這就導致他的預判出錯,應對方式也出現了錯誤。”

說到這裡,灰土長嘆了一口氣,“總而言之,你們以為的花崗功敗垂成,和花崗自己以為的有機會獲勝,其實都只不過是對方在有意誤導之下做出的誤判罷了。而且對方還成功利用這個誤判,輕易戰勝了花崗。

“簡單來說,就是: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但其實不是的。你以為的只不過是別人需要你以為的而已。不得不說,這個霧隱忍者的戰術素養令人驚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迪達拉在旁邊聽得有些抓狂,他用自己的三張嘴一起發出吐槽,“你們這些玩戰術的心也太髒了吧!”

……

且不說灰土站在戰術層面上的解說給迪達拉二人留下了怎樣的心理陰影,場上,巖隱村第二小隊的最後一名下忍紫土已經來到了林檎雨由利的對面。

他穿著巖隱制式的紅褐相間的忍者服,紫紅色的頭髮束成高馬尾的樣式,讓人看起來就感到有些灼熱。

“戰鬥開始!”

土臺一聲令下,紫土的腳下豁然傳來爆炸般的聲響,他的身體已經化作一道赤光,身後拉著長長的殘影徑直衝向了林檎雨由利。

這還是第一個在面對她的時候選擇搶攻的巖隱忍者,林檎見狀,嘴角咧開,細碎的尖牙之上寒光閃爍。

濃郁的雷霆之力在劍鞘之中流轉,身形微微低伏,不閃不避,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

近了,更近了……

紫土抬起拳頭,黑紅相間的熔岩包裹著他的手臂,滴滴噠噠地落在地面上,將青石燒出了一個又一個孔洞,迎面而來的熱風甚至讓林檎雨由利的面部皮膚都有些輕微發燙。

終於,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兩米,林檎雨由利拔劍出鞘,自上而下一記斜斬,閃亮的劍光如同一條雷霆之龍,正面迎上了紫土的熔岩之拳!

“熔遁·巖拳!”

“雷遁·雷切!”

噼啪!

轟隆!

拳劍相交,熔岩與雷電互不相讓,氣流炸開,白浪一圈又一圈地朝四周盪漾而去。

林檎雨由利的腳步開始不自覺地向後滑動,很明顯,在力量上她稍遜一籌。

但是此時紫土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

【熔遁·巖拳】是他模仿【土遁·巖拳】創出的招式,將包裹在拳頭表面的泥土岩石換成了灼熱的熔岩之後,殺傷力瞬間大增,而且不也再懼怕雷遁。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覺到自己的熔岩巨拳正在被對方無情地切入。

那柄閃爍著雷光的劍刃竟是如此的鋒銳,以至於就連這麼厚的岩漿拳套都難以抵擋。

對方的腳步雖然在退,但是劍鋒卻在一直向前推進。

察覺到這一點的紫土不再選擇繼續用力量壓制對方,他深吸一口氣,被熔岩包裹住的右拳陡然張開:

“熔遁·大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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