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美粉錢謙益

京城文淵閣，大明內閣大臣們平時辦公，議事處理政務的地方，平日裡全國各地呈上來的奏摺都是先到了這，經過幾位內閣大學士們審閱之後，在經首輔大人的披紅，才能送到皇帝手上，自從有了華美的電報機後，大明朝廷為了更加方便中央與地方的聯絡，在每個省布政使司府都設有電報間，專門用來與中央聯絡。

自從收到馬士英的電報後，錢謙益馬上召集了內閣裡兩位心腹商議此事。兩位怎麼看待此次華美聯合軍演，到底是增兵上海之意呢，還是有像內陸進軍光復之意。

說真的他錢謙益到是希望能像自己想的那樣，只是增兵上海，不是光復內陸之意。如果真是後面那種，那要殺的人，第一個就是他錢謙益，說不定還會烙個滿門抄斬。

回想1641年3月13日，那個夜黑風高之夜，自己正準備與新迎娶的小妾柳如是和衣就寢，房門卻被下人敲響，說是有位華美國客人到訪，錢謙益要是個現代人一定會來句，你妹的有木有搞錯啊，在人家正要春宵時來訪，雖說心裡很是不願意，但心底還是很想知道這個華美番夷找自己幹嘛，近幾年關於這華美國的傳聞自己也是有所耳聞，就拿去年華美國援助給大明的那十萬支步槍來說的確是個好東西，還有那少部分糧食，還有那新成立的上海特區。

據說這華美國是前宋遺民在那泰西之地建立的國家，國家採用共和制，沒有皇帝，國家的最高領導人被稱為總統，是由全國百姓投票選出，在華美國就是一名農夫也有可能成為總統。

錢謙益聽到這，只是一笑，“這樣的國家能夠長治久安嗎，一個種田的懂什麼治國之道，這些前宋遺民好的不學，既學些那泰西番人的東西”。

不過想想華美國出口的那些精美物品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那個鏡子，現在京城內外哪個大戶人家裡沒有一面那做工精美的華美鏡啊。

來訪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稱為華美外交之父的蘇子寧，說真的蘇子寧可不知道自己打擾了錢謙益的好事，“深夜來訪是在下冒昧了，還請錢大人多見諒，在下華美國外交部部長，論品級就相當於大明的禮部尚書一職”。

“哦”，看著比自己還年輕的蘇子寧，居然已經是華美國的禮部尚書了，錢謙益很是驚訝，在看看自己為官幾十年，卻也沒能做到禮部尚書一職，臨老之時，卻還招到周延儒的排擠。心裡很不是滋味。

錢謙益臉上，那一閃而過，失意的表情沒有逃過蘇子寧的眼睛，看來錢大人的仕途視乎並不是很順，在下今夜來此就是與大人商談此事的，不知道大人可否有意？

沉默片刻，錢謙益道，老夫願聞其詳，還請蘇部長明示。

那好，在下問大人幾個問題，不知大人對當今大明當前各地的農民起義和關外建奴的強勢崛起又有和看法。

“依老夫來看，各地的農民起義不足為懼，只要給其一條活路有口飯吃就能解決，到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全國的土地大多掌握在公卿貴族之手，要是處理的好這，就根本不是什麼問題。而東邊的建奴已經逐漸統一遼東女真各部，又聯合了北邊的科爾沁、察哈爾、土默特、吐爾渾。葉爾羌諸部，遲早對大明是一個威脅”。

“其實錢大人說的這兩個問題，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問題，蘇子寧笑道：其一農民起義只是因為沒有地種，沒有吃的所以才起來造反，如果給他們地種，給他們吃的我想大多數人還是很願意回去繼續種地的，錢大人一定會說大明可耕種的土地就這麼多，哪來的地吧”？

“我想告訴您，不要把眼光只放在大明的土地上，這個世界很大，可供開荒的土地有很多，就比如東邊建奴所佔的土地，再比如我們華美都有大量的土地，如果大明朝廷能出面組織這些流民像我們華美移民，也可減少朝廷撥放賑災糧食不夠帶來的壓力”。

“其二的關鍵在於，大明應該擁有幾支新式軍隊，當今大明真正可戰的軍隊恐怕不足三十萬，而今年二月督師楊嗣昌率軍10萬人入川，可以說是犯了大錯。農民起義軍羅汝才部，張獻忠部絕對會以走致敵，由綿州揮師南進，克瀘州、繞巴州、達州東下，沿途焚燬驛道，切斷官軍聯絡，恐怕到時興山、房縣就危已了，這兩地一丟到時朝廷大軍就會被動了，據我推斷督師楊嗣昌的大營絕對會設在襄陽，只要敵軍攻下襄陽，城中兵器、餉銀就盡歸羅汝才部，張獻忠部所有，到時敵軍的數量可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數了”。

“看來蘇部長對我大明朝廷的事瞭解的不少啊，錢謙益雙眼直視盯著蘇子寧，你說敵軍會以走致敵，揮師南進，又有何證據呢，不知是那羅汝才、張獻忠告之於您呢，還是您的猜想”。

蘇子寧故作神秘的笑道：“不瞞錢大人，在下自小學習那諸葛孔明之術，能略探天機。總之信不信由您，既然在下已經洩了天機就在像大人洩露一件事，督師楊嗣昌必會自刎，我敢肯定只要張獻忠攻陷了襄陽，到時楊嗣昌就會自刎，大人不必急於反駁，此事明年二月初必將應驗，還有如若我猜的不錯的話大人恐怕對仕途還有所留念，其實大可像大明皇帝上奏，提出我的第一個方法，鼓勵流民像外移民，於大人，於大明這都是好事”。

錢謙益看著蘇子寧，心道這個華美來的番夷，這一點到是被他說中了。而後錢謙益靠著，蘇子寧的提議上奏於崇禎，沒想到的是，崇禎力排眾議愣是下詔同意了錢謙益的提議。而他自己也被官復原職，從那時起蘇子寧在錢謙益的心裡就等以埋下了一顆種子。

時間很快到了1642年二月初四，襄陽城被迫，督師楊嗣昌自殺，這時錢謙益才想起了蘇子寧當初所講，督師楊嗣昌必自刎，在觀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還真像他說的那樣，難道這華美番夷真的會什麼諸葛孔明之術。

1642年3月25日

又是一個夜黑風高之夜，蘇子寧在次來拜訪錢謙益，當然這次是事先派人通知了老錢，讓他等著自己，一見面，錢謙益可比初次見到蘇子寧熱情的多了。“蘇部長真乃在世諸葛也，果然料事入神，一年前你說的話都應驗了”。

蘇子寧大笑，“錢大人這次相信我了，我這次從國內來到大明的確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告知於您。現在大明內部的情勢已經很是危急了，別看現在孫傳庭節節勝利，我敢肯定如果沒有意數的話，他活不過明年六月了，知道為什麼，論治軍帶兵打仗他是一員好將，可坐在後方的人卻不是，他會因為這而送上性命，只要他一死，大明也就在無可站之軍可帶軍之將，闖軍攻進京城的日子也就不久了”。

“蘇大人嚴重了，我大明沃土三千人才濟濟，又怎會找不出一個可帶兵打戰之人。到是闖賊，已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蘇子寧笑道：“錢大人咱也不用說這些表面的客套話，真實情況恐怕除了大明皇帝，大多臣子都心知肚明，我就想知道，錢大人是否對首輔之位有興趣，如果我能讓您坐上首輔之位，您又會怎麼對待大明和華美之間的關係”。

首輔，錢謙益為官幾十年，不是沒有想過。為官者，又有哪個不是想有一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聽蘇子寧問起，錢謙益想到，自己不正是想找這個華美的蘇部長給自己算算仕途嗎！他這麼問難道說我有首輔之命，還請蘇大人明示，老夫一直都是很信蘇大人說的話。

那好，您聽著便是，上個月我在國內觀察到東方紫微星闇弱無光，紫微星旁的一顆小彗星卻光芒萬丈，恐怕大明天下將要易主，奇怪的是紫微星旁一顆輔星卻仍是光芒依舊，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經過我查閱先師留下的古書才知，這到底是何意。

“到底是何意，錢謙益聽著蘇子寧的一通神呼後，已經掉進了他挖的坑中，明顯很是心急的想知道是何意”。

蘇子寧漫慢悠悠的回道，經過我的仔細推算，“算中這顆輔星就是大人您，但似乎又”，蘇子寧欲言又止，更是讓錢謙益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蘇部長你就直說吧，您看您這說著一半又不說，讓老夫很是心急啊”。

“錢大人啊，除非您說服當今皇上，無論朝中任何人傳孫傳庭的讒言，都不要信，不要干涉孫傳庭任何決策，而且還要支援他的一切決策，如果孫傳庭沒死，大人您的仕途也就會更加順利，如果他死了，恐怕大人您也。蘇子寧說道這也沒有在說下去，在之後就是錢謙益考慮的問題了，畢竟要他在朝中力挺孫傳庭，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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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錢謙益的表現，給出了蘇子寧他的答案，他上奏於崇禎，雖然沒能改變太多，但從歷史的程序來看，孫傳庭最後能活著也和他的奏摺有很大關係，後來孫傳庭堅決站在走改革路線親華美的錢謙益這邊，就能看出其未嘗不是報當年之恩。而錢謙益在之後成為大明首輔的十幾年裡，也是華美與大明的蜜月期，在這期間華美的眾多的工藝商品出口到大明，大明傳統商品茶葉絲綢也透過華美的商船銷往世界各地。

這期間也被後世歷史學家稱為曇花中興領土擴張期，其中最為突出的是在這期間大明的新軍剿滅了各路起義軍，甚至還收復了遼東，打敗了科爾沁、察哈爾、土默特、葉爾羌諸部。

雖然透過一系列的改革，大明的經濟和軍事都有所變化，但已史可法為首的守舊派大地主，貴族勢力卻依然在與改革派相抗衡，就比如他們反對改革派提出的分科而選，覺得朝廷的科舉的制度就該用原有八股文制度，而改革派的思想受到華美的影響，他們提出科舉考試不應該只限於八股文，而是該分科而選這樣才能發現更多的優秀人才。

朱由檢本人不是沒有看到改革的好處，但從小生活在帝王之家的他就深知，自己不能任意打壓一派，要想更加利於自己的統治，就是讓兩派互相牽制，互相抗衡。

這種平衡，從兩派所控制的區域就能看出，以長江為界，保守派控制著北方的省份，大多實行的原有自然經濟，而改革派控制著長江以南的省份實行的是市場經濟，十幾年來南方和北方的區別也就發生了很大變化，國家的稅收百分之七十二來自南方省份，這也是為什麼錢謙益一直能坐在首輔的位置上。這種平衡從表面上看是有利於皇帝的統治，但也未後來大明內戰埋下了導火索。

私底下守舊派們稱錢謙益為華美走狗，美粉，這個本該在幾百年後出現的詞彙卻被大明守舊派的文人提前創造了出來。錢謙益手捋三羊須，視乎已經想出了應對華美之策，既然你們不是私底下叫我美粉嗎，那這次我就做回美粉，將兇手交由華美國來處理。這樣也就不怕華美國以此為藉口光復內陸了。